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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就是天子,哪怕不是名正言順的天子,在這個古代社會也存在一定的威望。
在座的文武幾乎都是姚靜的心腹,也多少清楚她對於這個已經崩壞的大齊沒有多少忠誠,但是就算如此,他們對於天子的話題,也是不便多加談論的,在他們心裡,除非姚靜主動讓他們說,其他關於天子一事,他們隻能照著姚靜的想法做。
「不管劉赦是否真降,欽州都不能讓此寮踏入半步。」許善之聲音堅定地說道。
他們不能說天子,但是說劉赦是毫無壓力的。
許善之一說完,立刻引得大家的應和。
「那依諸位所見,我欽州是否遵從長寧天子的旨意?」姚靜問道。
遵從了,名聲上不會糟糕,還能兵不血刃地得到章台、出雲二郡和半個定安。
「劉赦,大敵。」
「觀我欽州瀕臨延州、遼州和冀州,冀州劉赦狼子野心,若助長其實力,雖得一時利益,但未來將損失更多。」
許善之思忖著連忙建議。
對於欽州而言,拒絕出雲郡、章台郡和半個定安郡,的確需要巨大勇氣的。
因為出雲郡、章台郡和半個定安郡,對於欽州太重要了,姚靜若帶兵前去攻擊,都不敢保證可以從劉赦手中奪回三郡,現在劉赦這麼大方的送過來,連她的後路都替她想好了,原本的誘惑就很大,這無疑更加大了數倍。
人的失敗,很多時候都是敗在誘惑之中。
此次,姚靜也麵臨著巨大的誘惑。
如果是之前,劉赦未曾將長寧天子的詔令帶來,並且送上了半個定安,姚靜能夠抗住誘惑堅持不讓。
但是劉赦偏偏送來了讓姚靜足夠心動的東西。
長寧天子的詔令,可以堵住天下悠悠眾口,同時給出半個定安,可以有機會讓姚靜在劉赦一有異動,變得更簡單地拿下整個定安。
劉赦得延州,確實是包圍了欽州,但是從另一方麵講,姚靜若是能在短時間拿下定安郡,劉赦得了延州,但是也是被切斷了和冀州的聯係,姚靜甚至可以聯合沒有打仗的遼州,不管攻冀還是攻延,都是占據莫大的主動。
屋內安靜到了極點。
陳足道並沒說話,因為他清楚到了這地步,不管答應與否,都是有好處的。
而且,他也清楚姚靜心動了,否則,她不會將這份詔令帶出來給各位觀看,並一起商量事情。
姚靜聽了許善之的話,對於一開始打算有了一絲鬆動。
劉赦就在欽州附近,可比其他州郡要對她有威脅得多,他既然讓出這麼大得利益,怎麼可能做虧本得買賣?
「許主簿此言差矣。」
金蒔站起來了。
他看向諸位,對姚靜施了一禮,說道:「若無長寧天子詔令和半個定安郡相贈,主公完全沒有必要理會劉赦,但是有了長寧天子詔令,加上半個定安郡,那麼合作又有何不可?」
姚靜若有所思。
金蒔繼續說道:「兵不血刃得半個定安,隻有好處沒有壞處,劉赦攻延,我欽州也可迅速占領剩下半個定安,徹底截開冀州和入了延州的劉赦之軍。」
這是在打著撕毀盟約的主意了。
「胡扯,如此反復,主公聲名……」許善之立刻嗬斥,然而他接下來的話沒說完,被旁邊的陳足道拉住了。
金蒔沒理許善之,繼續說道:「劉赦,奸賊,於奸賊又何須信守諾言?」
此話讓在座人的臉色都各異起來。
金蒔絲毫不在意,然後對姚靜說道:「長寧天子若不是被劉赦蒙蔽,就是已經受製於劉赦,劉赦此奸賊,遲早為主公大患,當早除之,我欽州才能安穩。」
「長寧天子命主公讓位,然劉赦攻延州,中都天子定然會下詔希望主公援救,主公依照天子詔令而為又有何不可?」
的確可以,但是反復聽兩位天子的,這樣也算背信棄義了,這樣下來,以後和姚靜簽訂的結盟合約效果就會大大減少。
許善之和金蒔兩人的話都是極其有理。
姚靜心中嘆了一口氣,她早就知道將此事向諸君問計會有這樣的效果,她還是拿出來問。
「此事再議!」
說完,姚靜就轉過了話題,問起諸將明麵上的部署。
會散後,姚靜沒有如往常一樣去書房,而是一個人去了後院,也不去姚父姚母,而是一個人在州牧府中的花園走動,想著事!
這一走就是小半個時辰,姚靜終於有了決斷。
「大人,冀州使者求見主公。」
姚靜淡淡地說道:「還是說我不在。」
她已經有了決斷,就不能見冀州使者。
劉赦送來的求和信已經有十次,而冀州使者現在是第三次。
這三次,姚靜一次都未見,更不曾讓使者進入州牧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