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第 51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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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上亦不避忌自己原本蟄伏的那處有所感應,他見雲瀅掙開自己,倒也不惱,隻是笑吟吟地自下而上打量著她。

雲瀅平日裡很喜歡聖上將目光停駐在自己身上,那滿是自己倒影的溫柔帶有無盡的繾綣,但是每每夜間此時,她與聖上四目相接,隻覺得那目光所及既熱且燙,惹得人心緒紛亂。

本來離得近些還好,但是離得遠了,反而更叫她看清了聖上麵色與目光所聚之處,仿佛已經將她如何了一般。

「官家不許看!」

雲瀅有些後悔自己先把內裡的長裙解了,隻留下外麵一層罩衫,她最近隱隱發覺自己胖了,現在就是節食也還沒有恢復到原來的樣子,怎麼好叫聖上看見。

聖上笑吟吟地聽她說話,目光反而更放肆了一些,他笑著問雲瀅:「為什麼?」

雲瀅身上的每一處他都是見過的,而她本來就是屬於他的,他想瞧一瞧也是應當的。

「我現下都胖了。」她本來是想借著樂器或者溫泉湯池來遮掩自己胖了的事實,沒有料想到聖上的急切,便自己戳了一下變得有些看不出的鎖骨,「這裡原先是有一個美人窩的,現在沒了。」

她原先穿褙子,那兩道淺淺的肩窩不單是在兩肩處撐起衣料,還有一種別樣的纖弱美感,但是現在卻有一點點不合適了。

她的臉被溫泉熱氣蒸得紅暈滿頰,或許也是有些殘存的羞怯,長發披肩,眉目含情,肌膚豐盈溫潤,身段窈窕,當真是一幅極美的畫卷。

叫人像是迷了心竅一樣,隻想握住她,不許這夜裡的精靈逃走。

聖上這樣想了,自然也這樣做了,他將雲瀅環住,在她的頰邊落下了細密的口勿,男子本來就比女子在這種事情上更容易先動情,想叫她依順必然還是要花些心思調動她的情緒。

「官家怎麼這樣……容易情不自禁?」

雲瀅平日裡也不見他這般不能忍,若說現在讓他稱心如意,自己沒什麼情動的跡象,反而要容不下他,她嗔怪地瞥了一眼聖上:「我還想了許多東西了,您怎麼把宮人都遣退了?」

這個時候不將宮人都散了,隻怕她才要更怕羞,聖上怎樣都是要落得不是,索性便全由著她來,當真鬆開了她。

「朕反而覺得阿瀅身上的肉不似你的性子,」聖上原本還覺得她有些偏於纖細,豐盈一些些反而會更好看:「每一兩都有分寸得很,懂事地長到了自己該在的位置,恰如其分。」

他不理解雲瀅的擔憂,反而頗為贊賞:「可見這些日子膳房是該有賞的。」

她怕身上劃的那一道留下疤痕,於是就吃了好些時日不帶深色的菜餚,還喝了些牛乳。等那道痕跡消失不見,也就放鬆了對自身的要求,結果人就豐盈了一些。

該瘦的地方依舊顯得窈窕動人,隻有他喜歡的地方豐盈起來了。

雲瀅本來是吩咐人將琵琶拿進來的,蘭秋知道娘子現在總是抹些瘦身的藥膏,原先也是候在殿內,但是前頭官家抱了娘子過來,她也隻好將琵琶放在浴室榻邊的桌案上,自己一道退出去了。

「官家不是覺得聖人排的《長恨歌》甚好麼?」雲瀅與他一同坐在榻上,她執了琵琶在懷,將自己身前大半都擋得嚴嚴實實,她隨手撥了幾下弦,「可惜沒有指甲撥片,我也隻能彈到這個份上,您湊合聽聽算了。」

溫泉水滑,霧氣氤氳,燈下又有美人低唱,確有幾分前朝的盛景幻影,隻要意境在,這音律如何反倒在其次,他明明知道榻邊的女子衣著大膽,卻又一點春色也瞧不見。

《長恨歌》也隻有前半段還是盛世,後麵就淒涼了,雲瀅隻唱了一小段,她在這方麵並不如真正的琵琶女精通,到了「春從春遊夜專夜」便笑著來戲弄人:「聖人,您瞧臣妾唱的有梅精好麼?」

聖人雖然在本朝是用來稱呼皇後的,但在前朝卻專指天子,而梅精自然就是傳聞中玄宗皇帝的一位寵妃了,當然也隻是傳聞,史料上並沒有關於她的記載。

玄宗這樣稱呼梅妃江采萍是親昵,但是她這樣說,反而是吃醋了。

聖上忽然被她這樣稱呼,倒也沒有多少不適,隻是隨手拿開了她的琵琶,笑著糾正她:「楊妃寵冠六宮,性情驕縱,私下可不是這樣喚人的。」

雲瀅也覺得有趣,便喚了一聲「三郎」,執住他手撒嬌:「三郎不去泡一泡湯泉嗎?」

聖上眼中清明非常,卻隻坐在那裡不動身,隻是再度開口:「阿瀅,你說錯了。」

「不許叫三郎,也不許叫聖人,那官家要我叫什麼,聖上?陛下?」她見聖上目中似有期盼,咯咯笑了一聲:「總不會是阿瞞罷?」

阿瞞,是玄宗皇帝的小名,也是曹孟德的。

她笑著叫了幾聲阿瞞,聖上的神色卻漸漸冷下去了。

「官家怎麼了?「

雲瀅本來也隻是玩鬧,她訝異地看了聖上一眼,哪怕這些並不是皇帝的小字與序齒,給她些膽量也沒敢想過真這樣僭越地叫皇帝,她尚不解其意,輕聲開口詢問:「官家,我哪裡說錯了……」

話音未落,聖上卻已經欺身口勿了上來,她還沒有怎麼反應過來,那最後的一道罩紗便被人隨手扯了,一半還好好地在榻上,另一半卻不知所蹤。

浴池附近是沒有人的,又垂下許多帷幔掩映增添風情,內侍們不敢打攪聖上的興致在此守候,但又怕內殿失火,因此便在燈燭處罩上了琉璃防護。

燈火通明,照在了水墨屏風之上,山河萬裡圖上清晰印著一對男女,叫人看了驚慌臉紅,不敢去看聖上的雙眼,側頭去看,竟也被那剪影羞得厲害,想著閉上眼躲個清淨,聖上也是不許的。

雲瀅還沒反省過來自己是哪裡說錯了,就結結實實承了幾次雨露恩澤,皇帝知道她的艱難,在這件事上向來溫存,但有時候稍微用些蠻力,雲瀅也勉強能撐得住。

她往常撐不住的時候便會撒嬌,企圖蒙混過關,但不知道是不是聖上已經有好多時日不曾召幸嬪妃,她就算是求了也沒什麼用處,男子像是沒有聽見一樣,更要來欺負她了。

雲瀅被他弄得惱了,但是麵對強勢如天子,她惱、她哭都沒有什麼用處,隻能握住聖上有力的肩央求他:「官家……教教我……怎麼才能叫您滿意?」

她雖然也是有些想這事的,但聖上這樣還是叫她發怯,但雲瀅也不敢再懷疑聖上服了那些奇奇怪怪的丹藥,這是天子逆鱗,她觸了隻會被欺負得更難堪。

哪怕現在就是再怎麼求子心切,她也不敢提生子丹那檔子破事了。

聖上見她完全不開竅,便又使了幾分力,等她眼睛有些聚不住神,知道她這個時候便如飲酒一般混混沌沌,不知身在何處,輕聲開口道:「阿瀅,朕在先帝諸子之中並不是三郎。」

「我知道的呀。」雲瀅還有些沒回過神,遲鈍答道:「玄宗才是三郎嘛,我哪敢這樣叫您。」

當今聖上是先帝的第七子,當然也是嫡子與長子,畢竟先帝諸嬪妃生養得少,存活下來的公主皇子也沒有幾人,正因為如此,太後才被先帝借著生養有功的由頭封後,臣子們也不好再說些什麼。

「阿瀅覺得朕疼你麼?」聖上還沒有完全消氣,隻是行動輕緩了許多,讓她有時間和精力思考自己的問話,「不及玄宗疼楊妃嗎?」

「官家當然疼我了。」

這一點雲瀅沒有任何異議,她喜歡什麼、想要什麼,聖上都會準她,甚至給的比她想要的還要多,哪怕一月隻往內宮留宿七八次,但也悉數是在會寧殿的,「但是唐實亡於玄宗,您拿他自比似乎不妥。」

「阿瀅,你當真不明白嗎?」聖上在她唇齒上輾轉幾次,似乎話到嘴邊,又不好開口說些什麼,「太後平日裡見朕如何說話,你也是聽過見過的。」

內宮外廷所有的人都是用官家這樣的稱呼來尊奉天子的,她平時這樣環住他頸項叫官家的時候聲音輕柔,叫人生出無限的喜歡,那是與別人這樣尊稱他不同的,但是有的時候卻又覺得不夠。

好像除了先帝與太後太妃,從來沒有人敢用七郎這樣稱呼他。

雲瀅於那種飄渺幻境中停留了許久,懶得動彈一下,但她一向是心思敏銳,不會察覺不到皇帝想要她說些什麼,但她又覺得有些難以出口,眼睛眨了眨,什麼也沒有說。

她的夫君不同於旁人,他是所有人的皇帝,即便是在她的麵前,也是先君主而後論其他,她可以任性,但還是將他視為君王的。

聖上本來見她青絲微濕,是有心憐惜些的,但是她這樣隻知道咬著唇看人,明明知曉他的心意,卻又不肯應人,便也多了幾分氣惱,不肯體貼她的辛苦,攬住了她光潔的背,將人帶到湯池中。

本來如果隻有天子一人沐浴,內侍們是不會放這麼多水的,隻是想著雲充儀第一次過來,或許會喜歡將這裡當做遊泳嬉戲之處,因此才弄了這麼許多討人歡心。

但是現下她被人抱著步下玉階,被溫熱泉水從四麵八方包圍的時候隻覺得喘不過氣來。

其實換一個稱呼兩人之間不是沒有過的,她為了盡快雲消雨歇,說過好些叫人聽了臉紅的話,畢竟那些床笫間的話語又做不得真,隻是圖兩人盡興而已。

但聖上如今眼中卻十分清明,似乎能看到人心底去,叫她不敢與之對視,隻得側過頭去。

雲瀅忍了一小會兒,卻實在是有些捱不住,她終於主動握住了聖上的肩頸,略帶哀求地喚了他一聲:「……七郎……郎君你別這樣待我,我會害怕的。」

這溫泉的水溫用來沐浴是十分舒適的,但是他們在池中交頸,那女子的感受就另當別論了,她怕皇帝不肯放過她,就拿聖上在意的事情來哭著說:「咱們快上去,現在沐浴不是都白費了官家的恩澤麼?」

聖上雖然稱了心願,瞧她眼中涓紅,敢怒不敢言,便知這一聲郎君不是發自肺腑,他輕責了一句「不誠心」,但最後還是瞧她再度攀登極樂之巔的時候饒過了她。

她喜歡他喜歡得不得了的時候會哭,生氣他不愛惜的時候也會哭,即便雲瀅全程被男子服侍著擦好身子,又裹了內侍預備好的寢衣躺在榻上,她還是蜷縮在一側,拿纖弱的脊背對著他低聲抽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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