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第 22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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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侍為天子卸了外麵的襴衣,皇帝吩咐人拿了一卷書過來,並不像是在意她去留的樣子。

雲瀅深吸了一口氣,放下了手中茶盞,跪坐在聖上的身前。

她也知道君恩這種事情來得快去得也快,隻是沒想到這一夜就能叫其他後宮得了名分的娘子想來也是得過寵的,可如今照樣與皇帝連話也說不上幾句。

但越是這樣的時候,越是不能方寸大亂。

皇帝沒有叫內侍趕她出去,總還是會有一絲機會的。

不光是陛下,很多的男子都不喜歡女子哭鬧,特別是一個已經失寵了的女人,女子的眼淚隻有在心疼她的人麵前才有用,這個時候隻會惹人厭憎。

「奴婢既不曾妄議朝政,也沒有忤逆過官家的意思,您做什麼就不要我了呢?」

美貌是女郎無往不利的法寶,她半抬頭仰望著聖上,讓人能夠看清她麵上哀戚的同時不會叫聖上覺得冒犯。

「我以後再也不哭了,也不偷著學導引術了,您吩咐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隻求您別把我趕出福寧殿去。」

聖上垂眸瞧她,那種少女的青澀稚嫩從她的身上逐漸褪去,漸漸有一種嘗過滋味的女子風情,她並不怎麼筆直地跪坐在羅漢床前,滿心傷懷無依,又不敢過來依靠自己。

「這就是你說不忤逆朕?」聖上瞧了一眼陳副都知,示意他出去,「出不出福寧殿原也由不得你。」

陳副都知將桌上已經空了的茶盞收走,他悄悄回望了一眼地上的雲瀅,她平時也會察言觀色,但或許是現在心神微亂,竟沒發覺聖上話中淡淡的調侃之意。

雲瀅瞧見聖上換了領口鬆散些的便衣,寬鬆的交領下隱隱泛紅,有些許燕好過的痕跡。

寢殿內的衣裳不比天子常服,有些痕跡掩也掩不住,皇帝也不是女郎,沒必要在她這個罪魁禍首的麵前遮掩。

「是不是因為奴婢不知分寸,把官家弄傷了……」

雲瀅完全想象不到為什麼自己會突然遭棄,她倒不會懷疑是皇後說了些什麼,隻能回憶夜裡到底有什麼不妥帖的地方——依照聖上與皇後素日的相處,皇後若是在聖上麵前說侍寢女子的不好之處,可能還不會這樣。

聖上雖也清楚欺侮一個心愛自己的姑娘不是什麼君子所為,但她有時候的想法實在是叫人驚訝得很,恰好在書房看折子看得煩倦,她既然自己想錯了,也就順勢逗一逗她。

然而兩人共經雲雨之後,叫她來這般小心翼翼地問是不是將自己弄傷了……雖然聽著沒什麼不對,但總歸是叫人覺得好像哪裡有什麼問題。

她那些僭越無非是男女燕好時的情動之舉,叫人更想將她折騰一番,叫她又舒服又難受才覺得心頭暢意。

雲瀅見聖上不語,想著或許是自己猜對了,她衣袖下的手悄悄攥緊了袖口的衣料,委屈地為自己辯解道:「奴婢當時隻是想去咬著手指,官家不是握著我的手腕強令不許麼?」

那她也沒有什麼借力疏解的地方,自然就隻能在皇帝的身上用一點力氣了,本來她也不敢,後來聖上漸漸叫人受不住了,她才咬幾口表示不滿。

誰知道居然會這樣沒有分寸,已經過了好些時辰,這些痕跡還殘留在聖上的肩背處。

有的時候並不是說一定要女子刻意勾引才會叫男子往不該想的地方去想,反倒是她毫無邪念的時候不經意間一句話,叫人回憶起夜晚才該有的旖旎。

「如今是白日,你說這些做什麼?」

那卷被內侍拿來的佛經隻翻開了一頁,又被它的主人合上了。聖上的心思本不在這些經文上,現在膝邊跪了這樣一個叫人心生繾綣的美人,懷著不堪的心思再瞧這些經書非但不能叫人平靜下來,反而是褻瀆了這樣的佛教典籍。

聖上輕聲斥責了一句,方伸手過來讓雲瀅從地上起身,輕易地將她攬在了自己懷中,見她仍然不知所措,忽而一笑:「就這麼不想離開福寧殿?」

雲瀅忽而被他這樣抱起,人尚且回不過神,但聖上如此,說明他還是中意自己說這些話的,便低頭悶聲道:「我當然不想離開官家,我想天天見到您,一刻都不離開。

這種話說起來叫人怪難為情的,但她的命運便在聖上的一念之間,此刻不忍著羞說出來,以後就再也沒機會讓她這麼說了。

雲瀅說完之後有些臉熱,她將頭輕輕倚在聖上的肩窩挪蹭,「官家,您就留下我罷,我以後再也不敢損傷陛下聖體了。」

聖上原本晨起時就有幾分意動,隻是瞧著她睡顏恬靜,憐惜她多一些,如今美人在懷,也沒有委屈自己的道理,即便不能白日做出格的事情,淺嘗甘甜也是應該的。

隻是還沒等他有什麼動作,懷裡的姑娘已經開始不太安分,她沒有撥開那層衣衫,輕輕口勿|舐他的肩頸。他的衣領半敞,這樣輕柔的安撫有的時候會落在肌膚上,有的時候卻又是隔著一層衣料。

傷處的肌膚雖然不疼,但觸覺也是異於平常,女子輕柔溫熱的氣息灑落在上麵,忽然便酥麻起來了。

想來就是叫女郎再咬上一口也無妨,畢竟有的時候酥麻比痛苦更磨人。

雲瀅此舉隻是下意識而為,她們小時候被針弄傷了指尖,乳母都會把針線放到一邊去,含一下乳女兒的指尖,來安撫這些小姑娘,皇帝又不叫人拿藥膏來,她也不想這個時候煞風景,便用這樣的法子來安撫討好。

可是漸漸的,她卻覺出些不對來,她是經過人事的,不必有人言明,也知道是怎樣一回事的。

隻是會在這種時辰發生,叫她有些意外。

聖上的神色仍如往常,隻是看著她驟然停下,環在她月要上的手臂微微收緊幾分,似乎是鼓勵,也是催促。

但雲瀅卻不太敢這樣同他親近了,陳副都知借口再換一盞茶,將桌上的建盞收走了,可是直到現在他也沒有回來。

孤男寡女擁在一處本就不合情理,又不是晚上……

「昨夜朕見你簪了一枝梅花。」

聖上見她戛然而止,也不會強硬逼迫,隻是順著她女官服飾背後的圖案緩緩撫弄下去,叫雲瀅心跳得稍有些快。

「怎麼今日不簪了?」

昨夜經歷了那樣一遭,今日又沒有冊封的旨意,雲瀅哪裡還有心情去簪,但這話總不能向聖上說:「昨日是有福寧殿裡的女官在擺弄插瓶,見我過來借書便贈了一枝給我,平常奴也是不戴花的。」

「今日你進來的時候她們便不送了麼?」

聖上神色稍冷,宮中拜高踩低並不罕見,但若隻是因為冊封的旨意稍微遲些便輕易怠慢,實在是過於見風使舵,這種人也不必留在福寧殿裡。

她怕聖上誤會些什麼,便補充了幾句:「可能是陛下元夕夜吩咐內侍送了幾個手爐過去,幾位娘子不知道是天家的恩典,反而以為是我在禦前說了些什麼,左右也是擺給您看的花,就折一枝來謝我而已。」

別人偶爾給一枝是情分,但總不能叫人天天都來送她,送來福寧殿的花多數是用來供官家看的,難道還叫她天天拿來簪在頭上嗎?

「她們這樣想倒也沒什麼錯。」聖上輕聲一笑,「原本也是因為你。」

「朕叫人再去取一枝梅花來。」聖上瞧著外麵的天色,不輕不重地咬了她耳垂一口:「身上可覺得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嗎?」

男子的動作叫她有些紛亂,雲瀅一時間都愣住了,她稍用了幾分力氣掙脫聖上的懷抱,可並沒有如願,「可是昨夜不是已經梅開二度了麼?」

她在床笫間和現在完全是不一樣的兩種人,聖上被她弄得起了情致,可依舊有著足夠的耐心,他忽然想起雲瀅最開始的猜測,低聲笑她道:「你這個姑娘同別人相比,真是透著不一樣的古怪。」

雲瀅以為聖上在說她不願意白日承恩的事情,孰料卻聽他問道:「就不知道趁著這個時候討封嗎?」

她稍稍疑惑地抬頭,正對上皇帝的目光,他的目光自帶了一種威嚴與審視,可是雲瀅現下隻瞧見了一點笑意。

「討封?」雲瀅明白過來,旋即低下頭去,「奴婢為什麼要討封,宮中名位都是聖上所定,聖上願意給自然早就給了,不願意給的話奴也不該討要。」

皇帝分明是在笑話她,不知道趁著人心情好,趕緊多要一些好處。

被人捉弄取笑是一件很叫人生氣的事情,但是雲瀅卻覺出了一些不一樣的意思。

宮中女子晉封是從侍禦開始,大多數出身民間的嬪妃是從郡君做起,這樣的位份何必同皇後商議,聖上隨口便能封了的,而一些地位較低的嬪妃甚至可以照舊做女官使用,不必叫她離了福寧殿。

除非是更高的,國夫人、貴人、乃至於才人……

才人已經算得上是宮中正式的嬪妃,連柔嘉公主的生母都止步於才人……有些事情叫人不能細想,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聖上這一朝,似乎還沒有人能從宮人一躍為才人的先例,畢竟有太後與太妃在,皇帝就算是偏愛於誰,也得顧忌自己的母親。

「再說冊封與否也沒那麼要緊。」

「我常常做錯許多事情,您不計較,後宮裡的娘子可未必。」

雲瀅別過頭去,她回過神來自然知道方才都是聖上的壞心思,故意叫人想到壞處去,「做陛下的嬪妃又不能時時刻刻都見到您,萬一犯了錯還要被貶到佛寺去修行,還不如現在這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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