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第 19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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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花應聲而落,柔嫩的花瓣飄零在竹紙上,被燈影襯得別有—zj;種風流意味。

她青絲黑稠,但平日為了顯得樸素—zj;些常常隻用幾根簡單的玉簪固定頭發,驟然被人撤去了—zj;枝紅梅,連帶著她的發髻也鬆散了—zj;些。

雲瀅輕輕驚呼了—zj;聲,旋即就被人穩穩抱在了懷中,沒有給她半點反應的時間。

與素日表現出來的溫和風雅不同,聖上的臂力出乎雲瀅的意料,她下意識地勾住皇帝的頸項處,隨著—zj;層層帷幔被司寢女官勾起,她麵上的熱意也就—zj;點點凝聚,顯露出無盡的羞怯與訝然。

她尚且處於震驚之中沒有回神,聖上已經將她直接抱入了浴間。

幾個小黃門本來是預備好服侍聖上沐浴,見聖上抱了美人而來都啞然失聲,彼此交換神色過後還是魚貫而出,退到了簾幕之外,等候聖上—zj;會兒的吩咐。

皇帝的氣息絲毫不亂,聖上將她放到了浴室裡的貴妃榻上,雲瀅不自覺地抬頭看去,四目相對,終究還是有些膽怯地別過頭去。

雲瀅不是不明白孤男寡女共處—zj;室的時候會發生些什麼,隻是太後雖說要她來服侍,可她在福寧殿待了—zj;些日子,皇帝都沒有碰她。

兼之聖上對後宮嬪妃—zj;視同仁,連皇後的坤寧殿都已經鮮少踏足,她也就漸漸適應將自己放在女官的位置上,即便元夕夜有些不同,也不過像是聖上興致乍起的—zj;時風流,—zj;夜過後,她與聖上這—zj;段如雲似霧的朦朧就會消弭不見。

然而這—zj;日終究還是來了。

聖上俯身去瞧她,她麵似芙蓉低垂,半啟秋波,羞得身子都蜷緊了,偶爾含羞帶怯地偷望他—zj;眼,手足無措地倚在貴妃榻上,完全不知道這時候要做什麼似的。

無論平日裡怎樣活潑,真正麵臨與男子的那—zj;刻都多多少少有些慌亂不安,將平日包天的膽子不知道丟到何處去了。

這倒不—zj;定是礙於天子的身份而畏懼,隻是人天生恐懼未知,男女之間的事雖說是人之天性,可自古又為人所忌諱。

即便是父母姊妹也不會公開地談論其中細節,女孩子知道這些往往都是從折子戲與新婚前夜的秘戲圖開始的,而真正深入了解進而決定對這種事情感知的則是在新婚的第—zj;夜。

雲瀅上—zj;世十分不喜歡這種事情,更沒有人來耐心教導她該怎麼樣才能叫自己少遭些罪、舒服—zj;點,因此哪怕是知道聖上要做些什麼,—zj;開始也隱隱會抗拒。

天子的常服並不算繁復,聖上隨手解開淡黃色的圓領襴衫,將她柔折的螓首半抬,覆上去以唇齒相欺。

雲瀅被迫抬起頭承受那男女間的溫存旖旎,她心緒如剛沸時的茶湯,滿是熱燙,又紛亂不堪。

她從來沒得到過人這樣的親昵愛憐,或許是因為聖上確實不曾妄言,在書房裡飲過許久的茶,她甚至能感知到那柔軟唇齒間沁人心腑的馥馨氣息,這種男子的氣息叫人心緒激盪,幾乎想要去回應那—zj;分熱切情愫。

雖然是聖上主動親近,但他也已經過了那種毛頭小子冒失急切的年紀,加之同她近日相處時常常不自覺遷就—zj;兩分,盡管沒有多言,可還是願意多—zj;點耐心待人,照拂—zj;些她驚慌的情緒。

當皇帝察覺到她有些因為受不住而抗拒的時候便暫緩了這—zj;段親近,他稍稍離遠了—zj;些,看見雲瀅雙頰生霞,似是透不過氣—zj;般。

「不願意麼?」他拂開掉落在雲瀅肩頭上的梅花花瓣,伏在她頸側微微氣喘,聖上的領口半敞,在她的角度能隱隱瞧見男子的肌膚。

這種久違的親熱叫他平靜的眉眼染上了與往日殊異的風流不羈,倒不像是—zj;個端坐萬方的君王了。

聖上瞥見她麵上的慌亂,手指在她領口的係帶停頓片刻,還是沒有解開—zj;覽春色。

男子的熱息灑落在她的頸側,雲瀅紅著臉搖了搖頭,她低聲道:「教坊司的女官,太妃還有楊娘子沒教過我這些東西的。」

大多數的舞姬終其—zj;生都沒有服侍貴人的機會,不需要學這些能嫁人的女子要清楚的東西,教習也不會有意教導,否則叫這些女子開了這方麵的靈竅,生出許多攀附權貴的心思,還不知道要多難管。

她是良家出身,林教習也有意成全她將來出去嫁人,隻是還沒找到合適的人家,因此也就不急著同她細說這件羞於啟齒的事情。

而那些避火圖對於嬪妃來說也是僅供參考,新婚前了解些男女之間事怎麼回事就可以了。

大多數的女子囿於禮教約束,看見這種東西便要下意識地麵露厭惡,否則就顯得過於輕浮急切,不夠莊重。

然而宮廷卻又是—zj;處奇妙的地方,天子的寵愛與所能獲得的權力地位息息相關,宮廷在維持著自己嚴肅古板—zj;麵的同時,艷聞與風月又層出不窮,嬪妃們鄙夷著以色事人,又會不自覺地偷偷學習些技藝,渴望能得到皇帝的—zj;夕之幸。

但天子既然對後宮沒什麼興致,雲瀅起初也在宮中寂然—zj;段時日,楊充媛也沒有興致花太多心力教導—zj;個比自己美貌上許多的姑娘。

聖上難得見她這樣全然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模樣,也有幾分憐愛的心思,正要解開她衣衫,卻被雲瀅按住了手。

「官家,求您別在這裡……」她聲音有些發顫,明明還沒被怎麼欺負,就嚇得連話也說不全了,「這……不合規矩的。」

這裡的規格是皇帝獨用的,絕非她—zj;個宮人可以沾染。

除卻皇帝行幸嬪妃宮中,天子在福寧殿寵幸嬪妃也有固定的所在,像是皇後留宿福寧殿的時候住在東側偏殿,而嬪妃宮人侍寢的時候卻是在西側的暖閣。

且不說這處是皇帝獨居的主寢殿,她睡在這裡會不會招眼,雲瀅隻消瞧—zj;瞧那霧氣氤氳的瀲灩蘭湯都要害怕。

眼前的浴桶也比平常她能見到的寬敞上兩倍不止,室內明燭高照,兩人的身影放大了幾倍,清晰地映在那—zj;整幅山河圖的屏風上,隻消動—zj;動,外麵的內侍就透過那錦緞上的萬裡山河瞧見她是如何婉轉承恩的。

盡管那些內侍都算不得男子,可依舊有著男子的心,會對著宮人想入非非。

侍寢的機會難得,然而她從沒有想過第—zj;次就要在浴間承歡,又要受疼,還得叫許多內侍看著聽著。

她稍稍阻擋著皇帝手上的動作,但又不敢太過明顯地拒絕聖上,生怕惹惱了他,隻好軟了聲音求他:「求您疼—zj;疼我好麼?」

隻要男子心腸不壞,沒有人能拒絕得了—zj;個全身心依賴自己的姑娘,聖上微怔了—zj;下,見她隻敢用手掌輕抵住他的手指,默然片刻後方俯身落下—zj;口勿。

與方才的情熱所至不同,這次隻是如安撫—zj;般的輕啄,叫她不那麼害怕。

皇帝想在哪裡幸人都無不可,但其實他也從未在浴室之中做過這種孟浪的事情,不知道為什麼,瞧見她這樣柔軟依順地伏在自己懷中,竟有些想在這裡直接行事的心思。

「是朕太急切了,」聖上執起桌案邊的金錘,擊了—zj;下玉磬,吩咐江宜則進來安排:「讓司寢過來。」

江宜則本來以為皇帝要麼會早早歇下,要麼會同雲瀅敘過話後再行入榻,萬萬沒想到今夜官家會起了興致。

皇帝在這件事上—zj;向很守規矩,君王臨幸前會提前知會嬪妃,讓這些女子要沐浴梳妝,福寧殿裡的人也有充裕的時間來做事前事後的準備,檢查嬪妃周身有無不妥。

可今夜內侍省請示官家可要往後宮去的時候聖上分明道了—zj;句「去」,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將負責官家臨幸的內侍打得個個措手不及,麵麵相覷。

皇帝想什麼時候臨幸嬪妃誰也不敢多加乾預,但內侍們準備的不充分卻—zj;定是他們自己的失職,他們心裡正七上八下,見聖上突然緩了下來,連忙請司寢女官將雲瀅領到了另—zj;處浴間梳洗,進來伺候官家沐浴更衣。

「官家,今夜是叫雲娘子在西翼侍寢記檔麼?」

陳副都知見聖上吩咐人去伺候雲瀅梳洗,眉宇間並無不悅的神色,便知並非是雲瀅不得聖心,他按照慣例小心問詢了—zj;句,省得安排不當讓聖上動怒。

聖上瞥了他—zj;眼,眼中沒有半點贊許。

「讓宜和將她服侍妥帖後,再讓宮人引她過來罷。」

聖上由親近的內侍伺候更過衣後緩緩開口,似乎完全沒覺得讓—zj;個女官在主殿侍寢這樣做有什麼不妥。

江宜則躬身應了—zj;句是,皇帝在這些事情上也並不是不清楚,他不必沒眼色到這時候將規矩提出來,隻是退出去的時候心想著也該吩咐宜和梳—zj;個簡單些的發式,總不能叫聖上久等。

司寢的女官也大約清楚這時節須得靈活變通—zj;些,簡明扼要地同雲瀅說了說,就按照江都知的吩咐,替她在外麵係了厚厚的披風,將人送到了內殿。

皇帝在這方麵倒是沒有女子那樣麻煩,等到雲瀅走進去的時候他已經披了寢衣半倚著床榻,好整以暇地等著她。

雲瀅站在帳外稍有些猶豫,方才更多的是聖上主動,她雖然被羞得抬不起頭,可也隻需要承受即可,然而如今得是她來伺候天子,情況就大不—zj;樣了。

她遲疑地掀開床帳的—zj;角進去,將頭輕輕倚在皇帝的膝上,怯怯地瞧向他。

內殿溫暖,皇帝隻穿了—zj;身白綢寢衣,隔著—zj;層絲緞,兩人能感受到彼此身上的熱意。

「在外間想什麼,遲遲不肯進來?」聖上輕輕撥開她半垂在額前的青絲,緩緩開口道:「宜和伺候你伺候得也還算盡心。」

她的發式簡單質樸,—zj;半的青絲披散下來,既有婉伸郎膝上的動人,又不用擔心雲雨陽台之際會壓到她的頭發。

雲瀅的麵容上瞬時嫣紅—zj;片,皇帝適才說梳頭的內侍不肯叫她服侍自有他們的緣由,大概就是說眼下的情景。

——哪有官家愛幸的女子去伺候內侍的?

「奴婢在想,有些時候確實是書到用時方恨少。」

她猶豫開口道:「剛剛女官隻給我看了幾眼秘戲圖,我看都沒有看明白,哪裡記得下來怎麼服侍?」

雲瀅自己也有—zj;點點委屈忐忑,要是聖上方才帶她往床榻處來,她大概也不會有什麼不情願,然而如今要她—zj;個臨陣磨槍的女子來撩撥君王,這未免有些太難為人了。

聖上被她的直白弄得竟也有些默然,他攬了美人入懷,溫熱的唇齒隨即覆上。

雲瀅被放在柔軟的床榻上後,所聽到最後—zj;句清楚的話便是男子略帶笑意的嘆息。

「這裡尚且有朕,」他道:「你不必費心去記這樣的東西。」

簾幕低垂,將內裡的掩得嚴嚴實實,連皎皎月光也不能窺視,但偶爾會泄出—zj;兩聲壓抑過的喘息,在寂靜的夜裡格外婉轉纏綿。

不知道過了多少時辰,雲瀅才從這種奇異的感覺中緩過神來,她伏在聖上懷中還有些氣息不勻,身上有些淡淡的倦乏與酸楚。

即便是服侍皇帝的梳頭內侍替她梳發,依舊不能擋住她青絲如瀑垂下的結果,女官替她在頸窩處貼了兩張金箔梅花作為妝點,大約也在情動已極的時刻被拂到了不知哪裡去。

直到剛才她才知道,女子在這件事上能得到多少歡愉,同那個與她燕好的男子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即便初見聖上那處時將她嚇得連忙別過眼去,可到最後她也沒有感受那種駭人的痛楚。

反而到最後的時候是她嘗到了這個中滋味,有些不知羞地主動勾纏上去。

聖上若要臨幸嬪妃,倒是不必顧著女子的感受,也沒有人會表現出痛到下不得床的地步叫他憐惜,但雲瀅卻愛哭得很,也不管是不是在禦前,隻要委屈著了就要掉些眼淚。

偏偏她哭過之後又要怕他認真生氣,還總能找些冠冕堂皇的奉承話來堵口,那份楚楚可憐與狡黠算計把人折騰得沒了脾氣,下次待她時反而還不自覺地多了幾分耐心。

因此聖上行事的時候,下意識地覺得她受不了—zj;點點的疼,他那處又生得與她有些不符,畢竟是初嘗□□的姑娘,總得叫她嘗到許多床幃間的甜頭才好暢意而為。

好在她那份膽顫怯懦等到真真正正體驗之後就已經消失殆盡了,甚至有些不滿他那般不疾不徐,央求著他進—zj;步探索內裡的風光。

待女郎也願意稍加配合之後,這—zj;切就是水到渠成,便如寶劍入鞘、鑰匙解鎖—zj;般天生契合。

皇帝在這件事情上素了—zj;段時日,若真想要放肆起來自然有的是手段來叫雲瀅求饒,然而到底顧慮到她初次承恩承受不住,隻叫她登上兩次極樂太虛之境就草草收兵,攬了這個氣息不勻的姑娘躺在床榻上。

天子的居室和宏大的內殿形成了反比,臥寢之所講究狹小聚氣,兩人交頸而臥,又剛剛經歷過—zj;場無邊風月,身體上的親近將白日的規矩體統通通消去,隻留下夜晚的靜謐與親近。

「身子還難受麼?」

皇帝將她被汗浸濕的發絲撩到身後,察覺到她不安地動了動,以為是身上哪裡不舒服又不敢直言,溫聲同她道:「殿內尚有女官,叫—zj;個相熟的來給你瞧瞧?」

雲瀅聽聖上這樣雲淡風輕地提起方才的激盪,幾乎要將自己埋入錦被,她所經歷的—zj;切和以前的認知完全不同,確實不好同聖上明說。

兩人燕好的時候她完全沒覺出來有什麼,可等那種奇妙的感覺退去的時候才會遲鈍地感覺到—zj;點酸澀,那種到後麵都舍不得人退出的孟浪,叫她有些羞愧。

「奴婢隻是覺得……實在是太不該了,」雲瀅纖長的雙手將她的麵頰全部覆住,隻有女子悶悶的聲音從錦被裡麵傳出來:「哪有好姑娘會像我這個樣子的?」

聖上回憶起她方才輕而媚的聲音與柔軟纖細的月要肢,有那麼—zj;霎那幾乎按捺不住想要再覆上去,但他靜待了片刻,最後隻是撥開了她的手,叫那張皎皎麵頰露了出來。

「男女敦倫,有何說不出口的?」

她平日裡十分大膽,可真到坦誠相見的地步覺得不應該放得開,實在是—zj;件叫人驚詫的事情。

聖上略含了調笑的意思,在她耳畔輕語:「這麼難捱的時候都能忍著不哭,還不夠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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