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Chapter 5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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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就沒把我當過兄弟,我也不是他們兄弟,我們程隊……程隊不在了,他們都沒了。」

祝童還是第一次主動跟裴臨提起這事,一說眼眶就紅了:「你知道當個『外來戶』是什麼感覺嗎?人在屋簷下,人家說笑我不敢吱聲,人家吃飯我不敢上桌,我他媽……」

祝童正伴隨著拒絕黃賭毒的經典音樂舉著酒瓶站在桌子上, 彎月要控訴道:「他們憑什麼出不帶著我!嗬, 我知道了,其實我都知道…」

他『咚咚咚』地錘了幾下月匈口,指著門口道:「因為他們都他媽的看不起我!」

「我他媽就是個慫頭掛腦的大丫鬟!」

這地方簡直像個剛開完轟趴的盤絲洞……

剛才勇奪手機的服務生已經棄療, 轉投到了後半場的人流高峰中去。

姑娘進了一個包廂,裡麵的音樂聲很大,誰也沒有注意的是, 這個姑娘進去不久後, 就有人托著個麻袋走了出來。

麻袋有些沉,一步一頓, 拐入樓梯不見了……

前台有個姑娘,單獨一個人,姿態拘謹,一看就不常來這種地方。

服務生看她年紀不大, 本來要查身份證,可餘光瞥見店長在旁邊,動了動嘴唇沒說話。

這家店就開在一條很高檔的商業街對麵,地上用氛圍燈打出了門店的logo, 往裡一看黑漆漆的,偶爾透出些燈紅酒綠來。旁邊聚集著三五成群的抽煙小青年, 他們身上穿著自以為是潮流其實破破爛爛的衣服,互相攙扶著, 步伐踉蹌。

包廂裡,

「你別這麼極端,他不是這個意思,他這個人……」裴臨其實腦子已經不轉了,但有些事根本用不著腦子。

戚白這個人吧,看上去冷冰冰的對誰也不親熱,但其實特別好,他挺溫柔的,又乖又聽話,聰明還能打,但是從不亂發脾氣,之前唐心不舒服的時候就給過她一個紅糖包子,還有……還有什麼來著?哦,對,鯰魚這個逼死強迫症的玩意,他居然也忍了。

祝童想起了他剛從二隊轉過來的那些日子,每個人看他的眼神都不對,說可憐吧又覺得他還不如回家算了,說是安慰,又覺得話題敏感不太好說,每個人都戰戰兢兢地對待他,恨不得繞著走。

戚隊,宵哥沒一個正眼看他的,想用自己的本事來說話也沒機會。

因為別人打真槍的時候,他還在操場上拴著輪胎跑圈,團隊組合訓練的時候沒人敢跟他一組,次次落單,出任務也沒他的份。

「戚隊……」

祝童說到這的時候聲音明顯降低了,像是許久沒提,有些不熟稔,但裴臨一下子就抬起了頭。

祝童抹了把臉:「我知道他不喜歡我,嗬,也正常……別說是個撿來的傻逼,就算生二胎還有偏愛和不愛呢,他就應該把我開了,也不用那麼勉強自己。」

裴臨想起這些簡直一發不可收拾,而且越想越覺得心都要化了。

其實剛才祝童說的未必都是真心話,不過借酒澆愁,又想起了不太好的那段經歷,除了委屈還有傷疤,委屈還好,傷疤特別疼,所以一聽裴臨這麼說就激動了。

「什麼不是這個意思,我極端?你都不認識他,你知道個屁!」

裴臨皺了下眉。

祝童有點時間錯亂道:「戚白要真把我們當兄弟,為什麼到現在還沒把程隊找回來?那麼多人,沒有表彰,沒有撫慰金,你知道他們都碎成一塊一塊了麼,就這麼大。」他用手圈了個圈,心痛如絞:「程隊當初是自願犧牲的,他那麼好的一個人,最後得到什麼了?」

祝童用力吸了口氣:「所以他才不喜歡我,因為一看見我就想起那些兄弟,想起那一堆屍體,所以他害怕了,他根本就不想……唔……咳!你乾什麼?」

戚白並不知道祝童也在這裡,走到門口,剛巧聽到了這一番話,於是握向門把的手僵在那,臉色『刷』地慘白下來,就連嘴唇都沒有一點血色。

他呼吸亂了節奏,怔在原地。

裴臨舉著拳頭把祝童拽了下來,後者差點被勒的吐出來,滿臉震驚的看著他。

大概也意識到了自己師出無名,片刻後,裴臨閉了下眼,鬆開祝童,拎起酒轉身就走:「算了,這裡太悶,我出去透透氣。」

門縫一開,嘈雜的音樂和旋轉燈光直接漏了出來。

裴臨猝不及防的看到了一張雪白雪白的臉,當即心髒一抽,疼的有點發麻。

他怎麼在這,是來接我的?

裴臨的心情起起落落了片刻,皺眉道:「你都聽見了?」

這個問句就像戳破了窗戶紙的那根針,讓戚白覺得羞愧,無地自容,甚至是狼狽不堪。

他指尖蜷縮起來,什麼都說不出,隻好僵硬地轉了個身……可還沒等步子邁出去,手腕就被人攥住了。

他掙紮了一下,緊接著被不由分說的抵在了牆上。

漆黑的理石地板倒映出光影,裴臨的長腿抵著地板邊緣,手臂撐在戚白身側,眼底是被一把火燒起來的,熾熱又專注。

背景牆是一片巨大的齒輪,而戚白就像個被齒輪囚住的病人,治不好自己,也沒有力氣求救。

他的衛衣帽子滑下來了,露出了蒼白的肌膚和脖頸,唇瓣和下巴全無血色,整個人像是被掏空了——削瘦,鋒利,又有點不知所措。

裴臨心裡忽然生出了兩種截然不同的情緒,一個審視著戚白的內心,覺得這個人既脆弱又可憐,既失落又冷淡,讓人心疼的無以復加;另一個更直觀,是被他的皮囊吸引,覺得好看的人連筋骨都是漂亮的。

這兩種情緒喧囂塵上,瞬間就將他本就聊勝於無的人類大腦啃出了毛邊。

戚白:「放開。」

裴臨:「不放。」

裴臨的喉嚨乾涸了,目光落在他的唇上,下巴上,喉結上,覺得隻要能有什麼方法填滿這個痛苦的靈魂,無論做什麼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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