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年代文裡的老實人(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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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逞身邊的得力乾將,對他也是不離不棄,哪怕陸逞腿斷了也沒像那些見風使舵的手下們一樣說跑就跑了,而是一直勤勤懇懇的留在的陸逞身邊, 照顧他、幫助他。

這麼一想,他好像還不知道這個護送自己一路的年輕男人叫什麼。

時玉進了大門, 聽見一旁小廚房內傳來的柴火燃燒聲, 伴隨而來的是一股濃濃的中藥味, 又苦又澀, 聞得他忍不住蹙起眉。

落後一步的男人連忙解釋:「何老大正在給先生熬藥。」

時玉回頭, 看了眼一直跟在自己身後的男人,「你叫什麼?」

一路上訓斥不停, 濃重的鄉音下是孩子的嚎啕大哭。

田埂地裡勞作一下午的漢子們也紛紛收拾好東西,在婆娘的催促下回家吃飯。

他有些困惑,走近了問:「怎麼了?」

年輕司機眼睛睜得大大的,一臉緊張的看著他:「小先生,這大晚上的,您……人生地不熟的, 怎麼出去了?」

走過長長的小道, 時玉抬頭, 看見了鐵柵欄門外來來回回走動的年輕司機。

「嗯?」

村莊升起裊裊炊煙,黃泥路上不少還在嬉鬧爬樹的孩子們都被母親揪著耳朵帶回了家。

「我出去的時候天還沒黑。」

「知道了。」

-

男人一愣, 臉倏地一紅,黝黑的皮膚上這點紅在黯淡的光線下不顯明顯,局促的握著手, 他小聲道:「我……我叫蔣更。」

「蔣更?」

時玉若有所思,準備回二樓休息。

半晌沒有回復。

他悄悄抬頭,朝青年所在的地方看去。

樓梯上靜靜站著的青年麵容隱匿在黑暗中,良久,才在一片沉默中淡淡「嗯」了聲。

晚飯確實吃的很晚。

被叫下樓時天已經黑的徹底,八仙桌上隻有兩盤菜一碗米飯。

菜和米應該都是從村子裡現買的,他和陸逞一樣,身體都不好,於是沒有做大魚大肉,一眼望去清清淡淡。

做飯的又是蔣更,男人眼巴巴的看著他坐下,說的好像很是愧疚:「村子裡隻能買到這些了,小先生您要是有想吃的……」

「不用,」時玉撩起眼皮:「小叔呢?」

一旁隱形人一樣的何新微笑回答:「先生吃完藥已經睡了。」

「睡了?」時玉垂著眼:「不吃東西不會餓嗎?」

「晚上我守夜,先生要是餓了我會給他做些吃的,」何新回答的滴水不漏:「您先吃飯吧,小心飯菜涼了。」

時玉應了聲,好像被說服了,又好像壓根就不在意陸逞的死活。

一頓飯吃的安靜。

菜裡沒什麼油,蔣更又是個做飯的門外漢,頂多做到了熟的程度,吃完飯後時玉回了臥室,樓下偶爾傳來走動時的腳步聲,他安靜的躺在床上,等待今天夜裡的一場驚變。

夜色漸深,蟬鳴聒噪。

晚風吹起樹梢,地麵上倒映著影影綽綽的樹影。

忽然,小院內燈光大作。

油燈閃爍著忽明忽暗的光線,時玉聽見了樓下椅子碰撞、淩亂走動的噪雜聲響。

「先生!先生!您沒事吧!」

何新的聲音是真切的慌亂:「我們現在就送您去醫院!蔣更!快去開車——快去!」

一陣人仰馬翻的亂象。

時玉緩了一會兒,才迷迷糊糊的睜開眼。

睡眠不足的大腦一片空白,他懨懨的垂著眼皮,坐在床邊,許久才感覺心跳不再急促,這才推開房門,走到走廊上的陽台,低頭看著小院裡的亂象。

原著裡這時陸時玉應該已經慌張的跑下了樓,拚命的阻止陸逞離開。

他雖然好吃懶做,但也知道陸逞在這自己才能衣來伸手飯來張口,一旦陸逞走了,連帶著兩個貼身下屬一同和他離開,那他就隻能孤零零一個人住在這偏僻的小院裡,吃喝都是問題。

陸時玉的發瘋自然不會被三人看在眼裡。

最後他被蔣更強硬的關回房間,男人粗聲粗氣的警告了他兩句,頭也不回的開車跟上桑塔納,匆匆離去。

三人這一走,便再也沒回來過。

時玉撐著陽台欄杆,晚風冰涼,他出來時沒穿外套,有些不適的攏緊衣裳。

小院正廳的門內正匆匆走出來三個人,何新和蔣更麵色驚惶的扶著二人中間的黑色人影。

時隔這麼多天,這還是時玉第一次看見陸逞。

和他想象中差不多,男人眉眼烏黑,一身冰冷深沉的氣勢,膚色蒼白,身形落拓挺拔,哪怕被人攙扶著,依舊不落下風。

他被身旁兩個忠心耿耿的下屬送上了桑塔納。

這場作秀隨之落下尾聲。

時玉眯著眼,瞥了眼半開著車門的桑塔納,猝不及防對上了一雙幽深漆黑的鳳眸。

被黑暗掩埋的後車廂內,不知何時發現了他的男人正淡淡的看著他。

眼神毫無情緒,像在看一個陌生人。

不過一剎,他便平靜的收回了視線。

緩慢搖起的車窗玻璃將月光淩厲的切割成片。

黑發黑眸的男人坐在這片晦暗不明的陰影中,半垂著眸,五官輪廓深刻立體,冷淡且無情。

仿佛那被他仍在二樓的青年不是他的小侄子,而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陌生人。

桑塔納轟然發動,如離弦的劍般迫不及待的開出了小院。

緊隨其後的,是那輛載了他一路的小吉普。

這熱鬧了一天的小院,從今往後便要寂靜下來。

時玉慢吞吞打了個哈欠,剛要轉身,忽然聽見樓下傳來汽車駛回的嗡鳴。

他緩緩蹙眉,看見了一輛熟悉的小吉普。

吉普在鐵柵欄門外熄火,駕駛座的車門被一把推開。

蔣更匆匆忙忙跑了回來,仰頭對著二樓陽台上的時玉道:「小先生,先生讓我回來給你送點東西……」

他蹬蹬蹬三步並做兩步沖上了樓,在時玉茫然地視線裡掏出十幾張零錢,往時玉手裡一放,說的氣喘籲籲:「先生可能要住院,好久不能回來,這些錢小先生您拿著……有用的到的地方就用。」

他顫抖的抬頭看了眼時玉,聲音低若蚊蠅:「小先生……那我們走了。」

不等時玉回復,他一路跑出了小院,重新啟動車子,「轟」地一聲消失在小路盡頭。

……

寂靜的鄉村小道上,沒過一會兒便響起汽車行駛的震響。

看見吉普的影子後,何新重新啟動車子,不動聲色的望了眼後視鏡,滿眼的疑惑:「先生,我們給陸時……陸小先生錢乾什麼?保不齊兩天就被他霍霍完了。」

後座上的男人沒有說話。

他靜靜的坐在黑暗中,輪廓分明的臉上沒什麼情緒,隻淡淡撩了下眼皮,嗓音低冷:「開車。」

何新頓時閉上嘴,猶如見了老虎的貓,喏喏的應:「是。」

車子平穩上路,很快駛過了坑坑窪窪的鄉村小道。

陸逞闔上眼,閉目養神。

腦海裡卻不經意的劃過青年站在陽台上,懨懨的垂眸朝自己看來的場景。

比月光還要雪白瑩潤的膚肉上沾著幾分桃花瓣的紅,漂亮妖冶的眸子裡是一片清淩淩的冷意,像是已經猜到了什麼,連樓也不願意下,就這麼居高臨下的、冷懨的看著他。

……倒是有點可憐。

漫不經心的撚撚手指,陸逞眸色漆黑幽沉。

總歸也是他名義上的小侄子。

*

第二天早上時玉是被村子裡此起彼伏的公雞打鳴聲吵醒的。

太陽剛剛升起,散發著不太耀眼灼熱的光芒。

他小臉煞白,坐在床邊緩了好一會兒才從昏迷般的暈眩感中回過神。

昨天沒吃飽、夜裡也沒睡好。

他這一晚上昏昏沉沉的醒了睡睡了醒,折騰了一夜,連係統都看不過去了。

「去洗把臉精神精神,我去庫裡麵給你翻翻有沒有什麼好點的buff。」

「好。」

時玉穿上衣服,端著大瓷缸,從水龍頭裡接了點水。

大清早的自來水冰的人牙疼。

時玉站在水池前刷著牙,眉眼間的沉鬱之氣逐漸被這新奇的體驗沖散。

他還從來沒端著大瓷缸在大水池旁洗漱過。

周圍是樹林裡傳來的清脆鳥鳴,早晨的空氣清新舒暢,似乎帶著些微甜。

「要是有照相機就好了。」

係統頭也沒抬:「把你刷牙的英姿照下來?」

時玉:「……」

時玉:「我說的是周圍的環境!」

他快速刷牙洗臉,開始琢磨早飯。

廚房在距離正屋不遠的對麵,是一間小瓦房。

時玉推開門走了進去,廚房被收拾的乾乾淨淨,調味料整齊的放在爐灶旁,柴火也被劈成方便燃燒的小塊,上麵蓋了一層茅草。

充分考慮到了時玉不會做飯這一點,爐灶旁還有一本外皮鮮艷、嶄新明亮的菜譜。

——《美好生活由雙手創造》。

可以說很周到了。

但時玉在廚房門口沉默的站了兩秒,又默默合上門,站在院子裡放空。

「我突然能理解原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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