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麴侯以畫謝 非議大事者(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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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即明白過來。

黃榮的這個「微勞」,定不是對麴蘭的「微勞」,而說的是他在此事上為莘邇貢獻的一點功勞。

張龜笑道:「麴侯大約是因此感謝明公,便遣族中子弟,送了這幅畫來。也是借此,表達一下他對明公討定西域,為國家解決了西邊憂患,開出了商道財源的贊許和佩服。」

黃榮說道:「原來如此!」

耐心地等黃榮欣賞完了畫,張龜邀他到案前入榻,待其坐好,這才把自己關心的話題說起。

「景桓,你剛才說你昨晚已經見過姬韋了?」

「是啊。」

「姬韋昨日才到,你晚上就去見了。你這辦事的速度真是麻利!」

黃榮端起茶碗,喝了口酪漿,說道:「比起別人,我還算慢的了。」

「別人?」張龜立即猜到了黃榮的所指是誰,問道,「宋方也遣人去見姬韋了?」

「不錯。」

「派的誰人?」

「段承孫。你知道此人麼?」

「牧府曹掾,宋方的心腹,是姬韋的故交。我豈會不知!」

張龜掌握情報係統,對王城士族、士人們的情況,比黃榮熟悉得多。按理說,這次見姬韋,本該是派他去的。但他的外形不好,同時亦不如黃榮能言,是以莘邇沒派他,改遣了黃榮。

黃榮說道:「我到的時候,段承孫剛走不久。」

張龜蹙眉說道:「宋方派人去見姬韋,倒也在預料之中。這更說明了,在姬韋『考課得殿』一事中,宋方確是舞了弊!對姬韋有誣陷、迫害之舉。」問黃榮,說道,「姬韋的態度如何?」

聽張龜問起姬韋的態度,黃榮再次回憶昨晚與姬韋相見的過程,也皺起了眉頭。

他慢慢地放下茶碗,說道:「姬韋最後對我說,他『明白了』;但依我來看,他並不『明白』。」

「此話怎講?」

黃榮把與姬韋對談的大概內容述與張龜,說道:「段承孫必是拿姬韋的幼弟威脅於他了,故此,我反其道而行之,把太府戶曹屬之職許給其弟。他問我明公要他做什麼。我回答他說什麼都不用做,『如實回話』即可。隨之,他就說他『明白了』。……長齡,你覺得他明白了麼?」

黃榮也好,張龜也罷,兩個誰不是聰明絕頂?

盡管沒有身在現場,但隻通過黃榮的轉述,張龜閉上眼睛,默默地揣度了不多時,就已經大略把住了姬韋現下的心思。

張龜睜開眼,嘆了口氣,說道:「姬韋也是難啊!」

「哦?」

「一邊是宋方,一邊是咱們。兩邊,他哪邊都不能得罪。一個處理不好,他等來的,就隻能是仕途盡毀,前途堪憂。……景桓,我看啊,他是明白了,也是沒明白。」

「怎麼說?」

「對於他而下麵臨的處境,他明白了;對於具體該怎麼做,他不明白。」

黃榮拍手說道:「長齡,卿意正與我同!我也是這麼判斷的。」

就像張龜說的,如今放在姬韋眼前的,一邊是宋方,一邊是莘邇。

姬韋如果聽了莘邇的,那就要得罪宋方。宋家的權勢雖不如前了,但仍絕非是姬韋能夠敵對的,段承孫說給他的那些威脅之語,難道他敢當做耳邊風麼?

如果因為懼怕段承孫的威脅,聽了宋方的,那就要得罪莘邇。黃榮現在說的好聽,可一旦得罪了莘邇,黃榮還會這般溫和麼?

處在其間的姬韋,因了憂心幼弟和族中親近子弟的緣故,他現在的心境,肯定,也隻能是宋方不敢得罪,莘邇也不敢得罪,左右為難。

隻是,他的這份為難,張龜體會到了,並為此對他生起了點同情,黃榮也體會到了,卻毫無半分憐憫。

黃榮想道:「此事之源起,是宋方。要非宋方開了這個頭,姬韋也不會被牽涉進來。他可憐不可憐,卻是與我無關,更與明公無乾。」

張龜的分析,堅定了他昨晚從考功曹客舍出來時的那個「心中一動」。

抬眼看了下張龜,黃榮慢慢地又把茶碗拿起,遞到嘴邊,喝了一口,心道:「長齡樸實,不是可與言大事者。這件事,我無須與他商議。羊家兄弟,俱潔身清高之士,我與他倆的關係亦不十分親密,也不可拿此事與之討論。唯是唐艾,多謀善斷,我可以聽聽他的意見!」

畢竟,他的這個「心中一動」,截至目前,還僅是「一動」,要想將之付諸行動,還需要各方麵地進行完善和考慮。黃榮到王都尚未太久,在有些地方上,他估扌莫著,也許需要唐艾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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