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君長公事重 大力一見故(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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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琅回到朔方縣,不敢如實上報苟雄的威嚇、辱罵之言,隻說孟朗敬重趙宴荔的美名,熱情地招待了他,想到在秦軍營外時聽到的那陣鼓聲,有心稟告,因到底沒有搞清楚那鼓聲是為何而鳴,趙宴荔為人喜怒無常,害怕反而會因此遭到趙宴荔的訓斥和鞭打,最終還是沒提。

趙宴荔細問了他的所見所聞。

杜琅亦不敢誇贊秦軍雄壯,揀那貶低的話,說了一通。

卻是合了趙宴荔振奮士氣的心意,趙宴荔笑對部下的胡將們說道:「隻等拓跋和定西的援兵來到,咱們三路並攻,裡應外合,秦軍敗之必矣!到時我要親手拿下孟朗與苟雄!」

諸鐵弗將校皆摩拳擦掌,鬥誌百倍。

次日,趙宴荔挑了一名為阿利羅的庶子,命之與高充同去定西。

一則,鐵弗匈奴的地盤隻有朔方幾縣;二來,其地又是處於中原的荒遠邊塞,少有唐人;三者,鐵弗匈奴不重視農桑,依舊完全保持著遊牧、狩獵為生的舊俗,對唐人的文化也沒甚興趣,三者結合,因是趙宴荔的手底下,不像魏、秦兩國,沒幾個唐人的士子為其謀士。

或許是考慮到出使定西,不能沒有唐人為使;又或許還是出於「故意示弱」的狡詐心思,趙宴荔再次授予杜琅了出使的任務,把他任命為了出使定西的副使。

盡管秦軍還在築營,朔方縣外的秦騎遊弋不算很多,但安全起見,高充帶著阿利羅、杜琅等鐵弗使者,以及一乾從他出使而來的精騎護衛,沒有直接走朔方縣的西門,而是選擇了從北門出。

出了北門,他們先北上數裡,就近渡過黃河,然後折往西行,行到黃河幾字形的西邊拐角處,再順河而南,等於是繞了一圈,接著進入大漠,晝夜兼行數日。

三月初的這天上午,高充等風塵仆仆地回到了定西國的王都穀陰。

莘邇提前得報,遣了史亮在城門處等候。

兩下見著。

史亮說道:「明公今日在督府上值。他讓我轉告你:路上辛苦,可歸家稍作休息,下午再見。」

高充是士族子弟,從小養尊處優,從來沒有一口氣地騎行過這麼長的路,風餐露宿之類,憑靠意誌力尚能忍耐,唯是他不擅騎馬,早在去是,兩條大腿的內側就被馬鞍給磨爛了,要知大腿內側的肉是最嫩的,且關係到平常的行與坐,這一點,真是把他折騰壞了。

但他明白孰重孰輕,較以個人的身體吃不消,國家大事顯然更加重要。

高充吃力地從馬上下來,不小心牽動了腿上,連吸冷氣,當著史亮等人的麵,為免失禮,不好伸手扌莫腿,隻好強自堅持,齜牙咧嘴地說道:「我離朔方時,趙宴荔已被虜秦的兵馬所圍,也許現下已然開戰,我國的援兵越早到越好。事關要緊。我不休息了,現在就去謁見明公。」

「也好。」

史亮招了招手,一輛牛車從路邊駛來。

史亮笑道:「明公知你往日少騎馬,今次出使朔方,往返兩千餘裡,料你必不良於行矣!特地把他自己的便車派來,載你歸家。你既不肯回家,那便乘此車隨我去督府吧!」

高充哪裡會想到莘邇的心這麼細?感動不已。

入到中城,街上人來人往,頗是繁華。

杜琅本是唐人,見識過唐人大城的熱鬧,也就罷了。阿利羅今年十九歲,年紀不大,並是趙宴荔的庶子,不得寵,從出生到現在,基本沒有出過朔方的地界,卻是不禁因之驚羨連連。

至督府門外,史亮上前述說來意。

門吏進去通報。

很快,中直兵參軍羊馥出來迎接,帶他們入內。

高充儀表堂堂,羊馥相貌儒雅,督府的戍卒明盔亮甲,個個高大強壯,進到府中,沿途見到的府吏無不衣冠楚楚,阿利羅暗將所見與其父部下的文武相比,深感天壤之別。

他一腳高,一腳低,跟著羊馥、史亮、高充,到了堂外。

一個溫和的聲音傳入他的耳中:「君長,不是叫你且先歸家沐浴休息麼?」

阿利羅鼓足勇氣,朝聲音的來處偷偷看去,見說話之人是個英挺的年輕人,年有二十餘,眉目清朗,頷下短髭,頭裹白幘,著青色的官服,月要革帶,足短靴,乍一看,給人以溫潤如玉的感覺,然而他的目光轉動,落到阿利羅身上的時候,卻使阿利羅心頭一跳,隻覺威不可犯。

就在阿利羅慌張地移走視線,不敢多看的時候,「撲通」一聲,他身邊的杜琅跪倒在地。

杜琅跪倒時,順手拽了下阿利羅的衣襟。

阿利羅猝不及防,險些被他拽倒,旋即回過神來,知道這個年輕人定然就是一路上聽高充多次提起的定西大貴人,先後大破柔然、西域的輔國將軍莘邇了。

阿利羅趕緊也伏身拜倒。

高充行禮,說道:「公事未畢,就是回家,下官也不能安心。」給莘邇介紹,「此趙宴荔子,阿利羅;此趙宴荔之文屬,杜琅。他兩人即此次隨下官入朝、向我定西求援的朔方之正、副二使。」說著,示意阿利羅奉上趙宴荔的求援文書與莘邇。

莘邇不接,說道:「你兩人下午從我進宮,可將此書呈與大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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