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冉興國亂頻 令狐稱尊號(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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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狐奉傷情惡化,這些天又幾乎如他才受傷時那樣,整日陷入昏迷,一天醒轉不到半個時辰,明眼人一看皆知,他命不久矣。想來前些日的精神尚可,大約應是短暫的回光返照。

小半個時辰前,令狐奉從昏迷中蘇醒,召內史宋閎、大農孫衍、中尉麴爽、牧府別駕宋方、牧府治中氾寬,還有曹斐、督府的右長史張僧誠,以及王國傅張渾等一乾文武重臣入見。

從他初次醒來到現在,他從來沒有一次召過這麼多的臣子,如那張渾,他更是僅在除張道將為世子友時,召見過他父子兩人一回,其它時候一次沒有召過。

陳蓀推斷,也許他是要托孤了。

進到令狐奉的寢宮。

宋閎等人都已經到了,共有十一個人。

內史、三卿、牧府和督府的三個長吏、王國傅以外,還有督府的右司馬唐艾,剛上任不久的世子友張道將。十來人列拜在令狐奉的床榻下,正在聽令狐奉說什麼。

莘邇與陳蓀各找到自己的班次,拜入人群其間。

莘邇不知令狐奉在與宋閎等說什麼,隻聽到他最後的一句問話:「卿等依按典禮,著速辦理!」

宋閎等人伏拜,多時無言。

殿內氣氛凝重。

莘邇心道:「令狐奉說了什麼?宋閎他們怎不回應?」

令狐奉咳得好像肺都要咳出來了,他斷斷續續地問道:「孤的令旨你們沒聽到麼?怎麼一個個的都不說話!……宋閎,這件事交你主理!」

宋閎扣頭不止,說道:「臣敢請大王三思!」

令狐奉勃然大怒,說道:「思什麼?孤意已決!虜秦、虜魏,胡逆尚敢僭號稱尊,孤應天命,萬民仰望,難道連胡人都不如麼?自我登位,國勢日強,定西威名,遠懾胡賊,阿瓜先為孤破柔然,麴碩又為孤取隴西、冉興,王師到處,無往不克!足可見天命之所鍾我!

「孤生時,紅光漫天,孤是天之子也!這個天子,是老天給我的,老子當定了!」

宋閎、氾寬等人力諫。

氾寬情真意切,苦苦諫言,說道:「我國所以能夠立足邊地,環境皆敵,以一州之地而抗天下之胡者,既因歷代先王之英武,也是因為我國奉唐正朔,因得隴地民心。大王,今如稱尊號,臣恐士心不服,百姓離散,國將亡矣!」

「什麼士心?哪個不服?你給老子說出來!老子殺得他服!」令狐奉看到了莘邇與陳蓀,指著他倆,問道,「老子要稱帝,你兩個怎麼說?支持還是反對?」

陳蓀懼不敢言。

莘邇這才知道令狐奉在與宋閎等人說些什麼,他心中想道:「氾寬所言甚是。隴州周邊皆敵,所以延續以今,一則定西前代諸王,頗有重民生的,一則正是因定西仍稱唐臣,由是得以維持人心。如果妄自稱帝,亂局將自此開啟!論以事業,令狐氏保據隴州而已,並無破滅敵國、收服夏土的特別偉功,憑什麼你敢稱帝?你可稱帝,別人也可稱帝!此舉萬萬不可!」

莘邇學陳蓀,俯首默然。

令狐奉說道:「不說話,就是支持了?」問麴爽、曹斐、宋方、張渾、張道將等人,「你們呢?」

饒以曹斐的粗莽,也知此事不可,但在令狐奉逼視的淫威之下,諸人沒一個有膽子開口的。想那令狐奉,沒準兒下一刻就氣絕了,這個時候,乾嘛觸他黴頭?萬一惹他大怒,被他叫宮外的甲士拖出去殺了,找誰喊冤?

「很好!你們都支持!」令狐奉對宋閎、氾寬說道,「朝中群賢,今日盡集於此,都支持孤。你兩人還不從命?宋閎!馬上與禮官為孤置辦登基慶典。孤明日就要登基,明日就要登基!」

宋閎、氾寬也怕令狐奉死到臨頭,乾脆破罐子破摔,把他倆殺了,無奈隻得接令。

宋閎問道:「大王登基,不可無有國號。敢問大王,以何為號?」

好一會兒聽不到回復,諸人大著膽子抬頭去看,見令狐奉雙眼緊閉,麵色慘白,卻是昏厥過去了。陳蓀趕忙喚醫官進來。四五個醫官手忙腳亂半天,令狐奉悠悠喘了口氣,醒了。

宋閎再問「以何為國號」?

令狐奉神智不清,腦海裡浮現出在豬野澤時的日子。

那段日子,是他此生最為艱難的時月。

美麗的豬野澤水,雪後的草地、沙漠,溫暖的帳內,禿連赤奴和他的兒子、女兒輪番出現。

莘邇回馬救下令狐樂;與曹斐、莘邇殺掉赤奴;麴碩領兵抵達,大敗郭白駒與索重;殺回王都,令狐邕被郭奣的信徒所害,群臣聞風相降;登上王位,意氣風發,宏圖將展,誌滿意得。

他閉著雙目,喃喃說道:「豬野澤。」

宋閎等人沒有聽清,宋閎再次問了一遍。

令狐奉重陷入昏迷,昏迷前說道:「豬。」

眾人麵麵相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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