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父子謀仇報 驚聞塢堡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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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狐奉叫牢裡刑訊,主事的官兒家是隴地士族,仰慕張家的名望,雖然王命不可不遵,卻亦存心保全,因是張金父子所受之傷,皆是皮外傷,看起來嚇人,實際並未傷筋動骨。

兩人出了牢獄,在張渾家中休養數日,傷勢已有好轉。

這日,張渾來探望張金。

張金的尊臀受創最重,猶無法仰臥,伏床正歇,見張渾入室,掙紮欲起。

張渾把他按住,溫聲說道:「趴好,趴好,別動了傷口。」

前時張金入獄,張渾之所以沒有一言出救,是為了本族的權勢;究其兩人的兄弟感情,還是很好的。張金父子出獄到他家中養傷以今,張渾延醫用藥,日常參湯進補,照顧得無微不至。

張金掩麵羞慚,說道:「阿兄,我對不住咱家的列祖列宗,玷損了咱張家歷代的清譽!」

「這事不怪你。」

「阿兄,我聽仆隸說,你被大王免了大農,拜王國傅了?」

「誰多嘴多舌,告訴你的?」

「有無此事?」

「大農任重,公務繁累,大王拜我王國傅,我正可清閒一下了。」

張金說道:「因我之故,拖累阿兄!」咬牙切齒地恨道,「莘阿瓜此仇,我誓報之!」對張渾說道,「阿兄,好在內史宋公、治中氾公深重阿兄德望,假待時日,兄或有復起之日!」

「我的事,你就別操心了,好好的養傷,別的東西以後再說。」張渾看張金神色憔悴,多日沒有剃麵,胡子拉碴,沒了往時的風神玉姿,嘆道,「如你所言,我也許尚有再起之日。阿奴1,卻是苦了你了!養望數十載,一朝毀於豎子,前功盡付流水。」

別人不知張金心誌,張渾豈會不知?

張金居家不仕,屢辭朝廷召辟,優遊林泉,而實非隱士,不過是以此邀名,望能如江左此前的那位名臣一樣,不仕則以,仕則登天。卻辛辛苦苦養了幾十年的望,陰溝裡翻了船,一著不慎,被莘邇揪住小辮子,宣揚他勾結胡酋、圖謀作亂,可想而見,在民間的聲望必定大跌。

「阿兄,你知我素來性高,今居王都,思及獄內之辱,我如針氈刺背。王都,我不想待了,我想回家。」

「你傷勢未愈,豈可遠行?」

「王都到樂涫,數百裡地,談不上遠行。我傷已漸好,伏車而行,盡能撐住。」

張渾勸阻再三,張金執意不改,沒奈何,隻得從他。

張道將年輕,傷勢好得快,張金還隻能臥床,他已可下地慢慢走幾步了,乘車行路更沒問題。

於是,父子兩人次日啟程歸家。

駕的牛車,路上行駛甚慢,四月初八浴佛節這天,到了樂涫縣。

四月八日是釋迦摩尼的生日,又一說,釋迦摩尼的生日是在二月八日,佛教近年興盛,這兩個日子就都成了佛教徒的節日。二月八日,信徒們巡城圍繞;四月八日,抬著佛像遊行供奉。

於今海內,鮮卑人的魏國最為崇佛,每到浴佛日,其都城之內,信徒們肩輿佛像,行於街道,和尚們拿著禪杖,成群結隊,善男信女人山人海,個個手持鮮花;登高望之,如似花海。香煙似霧,梵樂動天,甚至魏主都親禦門樓,臨觀散花。沿衢臨道,並有百戲表演,騰驤極鬧。

樂涫城中,沒有此時此刻的魏都之盛況,但出街的信徒也不少。

牛車上有篷子,張金父子命將篷簾拉下,掩住車內,拉出個小縫,向外窺觀。

入城門時,人還稀少,行不多遠,街上的人漸漸多起,有抬著小佛像轉行的僧侶、信徒,也有跟在他們後頭看熱鬧的百姓。

樂涫縣小,主乾道隻有兩條,一個東西向,一個南北向,兩條乾道於城中心交匯。

到了此處,張金父子瞧見,二十餘人抬著一座兩人高的大佛像,剛從東邊來,正要經過街口,往北邊去。佛前燃香。約百餘信徒拿著鮮花,或散花於佛前鋪路,或持花舞蹈佛後。又有十餘個老老少少的和尚,穿著黑衣,舉著錫杖,唱著佛經,簇擁一人,走在佛像邊上。

被簇擁的那人,光個腦袋,亦黑衣持錫,約四十許,眉目清臒,身材矮瘦,步伐徐徐。

張金父子認得,此人便是道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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