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梟豺無親情 救子母感恩(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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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西國沒聽聞過不打緊,也許是某個朝代的某個小國,可這個成朝是什麼東西?

根據本主的認知,夏商周後,秦統天下,——這與醒來這人的認知是一樣的,問題出在後邊。

秦沒有兩世而亡,始皇帝的長子扶蘇不僅沒有自盡於邊郡,而且回到鹹陽繼了帝位,理政以寬,治民以仁,深得天下士民的愛戴,於是彌補了始皇帝留下的種種問題,大秦帝國胤嗣不絕,直傳到十七世,這才因天子無道,亡了國。

代秦而立的就是成,開國皇帝本是秦朝的小臣,威望不夠,全靠偷機摘桃這才稱了帝,而繼承人們又都不像話,傳了四世即亡。

再然後便是今朝了,國號唐,傳嗣到四十餘年時,宗室的強王們競起奪位,互相打得頭破血流,結果被從秦朝始就開始絡繹遷入國內的六夷們趁虛作亂,並各引境外強大的同族部落入侵,最後唐室的強王們紛紛兵敗,要麼被自己的兄弟叔侄殺掉,要麼死於六夷之手。

剩存的幾支逃去了江左,重建了帝室,可北地、關中卻都落入了夷手。

這定西國可算是唐人在北地唯一的地盤了。首任國主是唐的隴州刺史,因亂自立,雖還自稱唐臣,然與江左道路隔絕,久無消息通連,已與獨立無異。雖然外有諸夷環伺,但在大唐的旗號下團結民心,歷代的定西王也都不昏庸,竟是國存至今差不多八十多年了。

醒來的人理清了頭緒,暗嘆道:「江左的那個雖然叫唐,但與司馬氏沒有區別。即便是在秦朝改了個道,繁衍在這片遼闊土地上的諸族卻沒有變,人心也沒有變,結果仍是一樣。」

晨曦透過林杈,投葉影於地,有的覆在了這人的臉上,顯得陰晴不定。

這人性格果斷,既然搞明白了自己的境況,沒想多久,便做出決定,心道:「既來之,則安之。這個時代亂歸亂,好歹是復生了,總比被那墜瓶砸中莫名其妙的冤死好。從今以後,莘邇就我的名字了。」

咂扌莫了下本主的這名字和小名,他又想道,「莘邇,甚二;阿瓜,你還真是個瓜皮,當爹的都忍心射死兒子,你去救個什麼?赤膽忠心換來兩滴假惺惺的眼淚,不值啊。」低頭拍撫肚子,默道,「你的忠心我是不能給你延續了。多謝你讓我得以重生。你安心去罷。」

前世時,他頗有閱歷,那壯漢令狐奉裝模作樣的嘴臉豈能欺瞞住他?

此時令狐奉還沒醒,靠著棵大樹在不遠處呼呼大睡,睡著覺,手裡還握著刀柄。

這人莘邇沒好氣地打量他:「沒那金剛鑽,搞什麼作亂篡位!這下好了,喪家犬似的,被你那侄子追得落荒而逃。」轉念一想,「要非這廝叛亂,我這身體的本主也不會中箭不治,按這麼說,我還得感謝他才對。」

尋著本主救下的孩子,正和幼妹依偎在左氏的身邊,睡於車上。

這孩子也是命大,掉下車幾回,沒受什麼重傷,擦破了點皮而已。

看他與他幼妹都是汙臉破衣,拽著他倆母親的裙襟,皺著眉頭,顯是夢鄉裡也不得清寧。莘邇心生憐惜,心道:「換了是我,會舍命救他麼?」拿捏不準。這個問題也不需要答案,很多事本來就是到了臨頭才知道自己會怎麼做。

令狐奉逃命關頭,睡不踏實,陽光剛曬到,他便醒了過來,見莘邇正看自己,提著刀走過去,彎月要殷勤問道:「傷勢如何?還疼麼?你放心,等到了唐興,我定找最好的大夫給你醫治。」

莘邇眯眼避過開刀身的反光,心道:「這人連親生兒子都能殺,心狠手辣,可別因為見我傷重不便,把我丟下了。」掙紮著要撐身起來行禮,令狐奉壓住他的肩膀,問道:「你這是作甚?」

莘邇揣摩著時下用語,醞釀稍頃情緒,答道:「小臣無能,隻能拚力救下公子,不能為主上殺盡賊屬,恨啊!恨啊!」虎目圓睜,忠烈慷慨之氣,溢於言表。

因為袍襟被左氏裁下來給他裹傷了,他衣不蔽體,身上盡是乾涸變黑的血跡,失血導致麵色煞白,扯動傷處,疼得齜牙咧嘴,還拚命掙紮著要行跪拜大禮。

模樣入到令狐奉的眼中,要多慘有多慘,聞其言語,卻不計自身,隻為不能盡忠恨惱。

饒是凶狠毒辣,令狐奉也不覺感動,連聲說道:「你且安心養傷,日後自有你殺賊的時候!」嘆道,「阿瓜,我竟不知你忠貞至此!往日對你多有虧待,以後我一定補償你。」

那三個從騎也醒了,圍過來。昨晚沒有細看,莘邇這會兒結合腦中的訊息,分辨去看,一個矮壯,披著甲,是個校尉,應是叫曹斐;一個麵白無須,四十來歲,是個文官,叫傅喬;剩下的一個,莘邇隻能用「漂亮」形容,即便讓他與左氏並肩,怕也毫不遜色,逃命整天,野宿一夜,還能聞到他衣服上的熏香味,這人叫賈珍,本是定西國有名的貴遊子弟。

左氏領著孩子近前,小心翼翼地察看莘邇的背創,感激佛祐不止,叫長子跪下來給莘邇道謝。

令狐奉作亂前,爵封定西國的富平公,他長子名樂,是不折不扣的「公子」。

眾人慰問過莘邇,胡亂找了點果子,權作充飢,一行人出林向東,往唐興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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