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一界二十三(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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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鳴鳳想了想,也沒過多糾結,看著秋水,「那我就把他交給小兄弟你!這塊玉佩給你,進了京,你找如意坊金滿園的掌櫃,給他看這個玉佩,他就會接應你!一切拜托了!」

秋水接過玉佩,「我先離開,等下傅兄穿小廝的衣服去野鴨子湖邊找我。」

說完秋水掀開帳篷走出去,嘴裡還一邊寒暄,「藍公子請留步,我先回去了,家中老父還在等我呢,再會,再會!」

她不急不慌的離開營地,沒多少仆人關注她。

帳篷裡傅尚道,「大公子,此人能信嗎?」

藍鳴鳳腦子裡快速過了一遍和秋水認識到現在的場景,要說百分百信任,藍鳴鳳也不敢打包票,但是他願意信任秋水。

而且秋水說的也沒錯,他怕是無法把傅尚帶進京的,城門守衛不在藍家派係的手裡,那些人麵臨的是誅族大罪,什麼都乾得出來,他的護衛也乾不過精挑細選的殺手,帶著傅尚,連他自己的安全都無法保證。

藍鳴鳳道,「能信!你且聽他的,把衣服換上去找他!」

過了一會兒,一個穿著小廝服侍的人也離開了帳篷,然後獨自來到了湖邊。

秋水已經薅了很多蘆葦葉子,看到傅尚過來,讓他橫躺在騾背上,在他身上放上蘆葦葉子遮蓋。

傅尚一言不發照辦。

等看不出端倪了,秋水牽著騾子慢悠悠回到臨豐,一路上還有人不斷同她打招呼,「秋小團頭回來了。」

「蘆葦葉子要來乾嘛啊?」

傅尚聽到秋水回答,「這不快要端午了麼,販點蘆葦葉子去京裡,賺點辛苦錢,嬸子有空也去摘點來,不過我可要葉片完好且大的,捆整齊了拿來,零散的不要啊!」

「好嘞,讓我家那皮猴去摘,保管又大又好。」

「那叮囑孩子們小心些!」

……

一路回到家,秋水讓傅尚下來進屋,然後找出一些治療外傷的藥給他,「你自己看著用藥,這兩天肯定走不了,我得預備一下,你不要出屋子門,要是有人進來搜查,我給你暗號,隻要聽我說我這裡耗子都沒一隻,你就躲在這個櫃子裡,看仔細了啊。」

秋水這屋子裡的衣櫃是個頂箱櫃,不過那箱子在櫃子裡麵,外頭看不到,可容納一個人躺在裡麵,如果不注意,發現不了這個櫃子,現在裡麵的被子被秋水拿了出來。

安頓好傅尚,秋水出去張羅生意去了。

兩天裡傅尚一步都沒出門,隻聽著秋水和不同人在院子裡說話,間或夾雜著笑罵聲,那些蘆葦葉子倒是越來越多了。

第三天,傅尚聽到了衙門來人搜查,他對秋水其實半信半疑,所以並未準備藏進櫃子裡,而是來到後窗,一旦發現不對就準備跳窗逃走。

秋水輕鬆的和衙役說著話,「……逃犯?哪個逃犯膽子這麼大,敢在天子腳下犯法?哎呀,張大哥說笑了,我要是見著了第一時間報衙門,好領賞錢吶……放心,一準替您盯著,你還不放心我呀……我爹啊,他在京城挺好的,勞您牽掛,下回給您帶幾兩好茶……再吃個餅,喝口水唄……行,我懂!」

等秋水關上大門進屋,看見傅尚站在窗戶邊,她也不以為意,隻道,「你離了我這裡,不消半天就會被人發現抓起來。衙門已經開始排查了,你一個人根本躲不了。」

現在的社會可不是千百年後的城市,人口流動並不多,一鄉一鎮裡的人都互相熟悉,突然出現一個生麵孔,那是很快就會被發現的。

就是在城裡,保長保甲的主要任務之一就是對自己轄區裡出現的陌生人進行詢問排查,陌生人無論在哪兒都很明顯。

傅尚有些尷尬,挪回凳子邊坐好,「我隻是擔心罷了。」

秋水道,「你要是不信任我,現在就能離開,我指定不攔著你,我隻是完成藍公子的托付罷了,你不配合,我也沒辦法。」

傅尚低頭,「我要是死了,襄州那裡的老百姓就白死了。」

秋水有些冷漠道,「興衰都是百姓苦,你們爭奪的一大半都是為了自己,倒也不必在我麵前裝的有多麼大義凜然。」

傅尚愕然抬頭看著秋水。

秋水自己倒了杯水喝,然後道,「你這一次不成功另說,成功的話,想必朝廷特別是襄州官場肯定有很大動盪,倒下一批就要有新的一批上來填坑,你能拍著月匈脯擔保上來的都是一心為了百姓的人?」

趕走了老虎來了狼,對老百姓而言有何區別?

傅尚啞然,然後發現秋水是那種置身事外的冷靜,她好像能一眼看穿很多事。

秋水站起來道,「準備一下吧,明天我們一早就走。」

到了下午秋水把二牛找來,「這次我就一車貨,你一個人跟著就行了,明兒早點來,過來我這裡吃早飯。」

二牛憨厚著答應,先幫著把東西一一裝上了車,然後才回去。

第二天淩晨三點不到,秋水就起來了,她先給傅尚化了一個妝,傅尚不知道秋水乾了什麼,但要是此刻有個第三者,就會發現傅尚現在同二牛已經有八分相似,不熟悉的人肯定會看差,但傅尚的眼神和二牛不同,二牛的眼神帶著渾渾噩噩,傅尚的眼神充滿了機敏。

等到化完,傅尚在鏡子裡看了自己一眼,然後驚呆了,易容術,藍公子認識的這個小兄弟居然會易容術,還如此精湛!

秋水卻道,「二牛傻不愣登的,你那眼神不對,收一下。」

傅尚忍不住道,「那等下要把那人……」

秋水道,「打住,我來安排,你在屋子裡待著就行!」

早上四點半不到,二牛來了,秋水已經備下早飯,白麵饅頭稀粥鹹菜,一邊還有個打開的酒壇。

秋水還道,「早上寒氣重,二牛你可以喝一碗酒去去寒氣。」

二牛沒什麼別的毛病,就是愛喝酒,在家裡被家人管束他也喝不到酒,現如今酒蟲被勾起,頓時咧開大嘴笑了。

秋水吃了點東西就去點貨,讓二牛慢慢吃,還體貼的把酒壇放到了桌上。

等秋水回來,果不其然二牛把一壇子加料酒都喝光了,趴在桌上鼾聲如雷。

秋水嘴角一勾,讓傅尚過來,把爛醉的二牛放到踏上,剝了他的外衫穿上,然後秋水再給傅尚調整了一下,做到身高和身材都差不多,接著兩人戴上草帽出了門直奔京城而去。

中午不到就趕到了城門口,果然門口排了很長的隊,老百姓隻敢小聲抱怨,聽說是在查什麼奸細。

輪到秋水,秋水自來熟的和檢查的士兵打招呼,「哥幾個辛苦啊,這幾天忙呢?」

士兵們也都認識秋水,就道,「可不,上頭說一聲,我們得忙死。秋小團頭,把那蓋布掀開看一下吧。」

秋水回頭瞪傅尚,「呆頭呆腦,愣著乾什麼,把布掀開,別耽誤了大哥們執勤!」

旁邊有人就笑,「小秋,你乾嘛雇個二愣子啊!」

秋水賠笑道,「還能如何,我心善啊,他家就兩兄弟帶個老娘,媳婦還沒娶上呢,都是街坊鄰居,幫一把是一把,好在有把子力氣。」

這邊說著話,那邊檢查了,車上當然什麼都沒有,臨走秋水給了那些當兵的一人一捆蘆葦葉子,下麵還有幾百個錢,「不值得什麼,大哥們拿回去給嫂子包粽子去。」

這些都是慣例,錢不多,可是給了進出城門就方便很多,大家嘻嘻哈哈也就要了。

進了城門,傅尚的肩膀無形中鬆了下來,秋水道,「別大意,跟我走!」

秋水帶著傅尚回了家,又出去找秋林生,秋林生看到秋水回來很高興,還沒說上幾句話,秋水拉了他就走。

秋林生道,「乾嘛呀!」

秋水道,「我拉了一車蘆葦葉來,您看看哪裡需要。」

進了屋子,秋林生還在看蘆葦,葉秋水關上門低聲道,「爹,二牛還在臨豐咱們家裡,我需要你回去把他糊弄住。」

秋林生疑惑的看著秋水和站在一邊的傅尚,「這不就是二牛麼,你發什麼癔症?」

秋水道,「來不及解釋了,爹,這不是二牛,我把二牛灌醉了關在臨豐呢,這人我要帶去如意坊,你趕緊去臨豐把二牛糊弄住!生死攸關的大事!」

秋林生麵色沉了下來,看了秋水好幾眼,又死命看了傅尚幾眼,點了秋水一下,「回來跟你算賬!」牽著騾子要走。

秋水趕緊讓傅尚把二牛的衣服脫下來,交給秋林生,秋林生又瞪了她一眼才走。

接著秋水替傅尚改了裝扮,然後讓他抱著一些東西跟著去如意坊。

這一路非常順利安全,就沒人在意他們,到了如意坊的金滿園,秋水掏出玉佩,掌櫃的馬上就把兩人帶到了後宅,然後傅尚跟著人走了,秋水也順便告辭。

秋林生趕晚回到臨豐,一進門就看見還在酣睡的二牛,他把二牛搖醒,「讓你幫忙跟車,自己喝醉了睡一天,告訴你哥知道,看他揍你!」

二牛睡眼惺忪醒來,自己也嚇了一跳,秋林生連唬帶騙,又給了二牛一百八十文,「行了,看在你和你哥要養老娘的份上,今兒這錢還給你結,回去閉緊了嘴,別自己漏出來!」

二牛千恩萬謝,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脫了衣服,趕緊穿好拿著錢回去,果然一個字都不敢露。

藍侯府,老侯爺回到家親自去藍鳴鳳的院子裡,對藍鳴鳳道,「你結識的果然是個信人,傅尚這麼快就安全進來了,現在證據已經呈到了禦前,鳴鳳,這回可得好好謝謝人家。」

藍鳴鳳微笑,「秋小哥確實是個守信仁義之人。」

老侯爺還道,「當初虧得你沒把人帶進來,否則還真難說這幫賊子會乾出多喪心病狂之事來。」

那天藍鳴鳳回京,不管管事怎麼說自家是侯府,守城的人非得仔細檢查了才放行,還把他們一行特意帶去了別處檢查,後麵跟著的人甚至還把手按在了刀柄上,後來藍鳴鳳說讓他們查,那真是一個個仆人都掰著臉辨認過去,一輛輛車裡都被扌莫了一遍,假如藍鳴鳳果真帶著傅尚,那一準會被查到。

反倒是秋水這種升鬥小民,檢查的就鬆懈了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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