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一界二十三(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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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林生也很愧疚,是他辦事不謹慎,連累女兒受委屈,於是他想了想道,「開春佃戶那裡還有不少事,不如你去臨豐一趟辦一下?」

秋水知道這是秋林生想讓她離開京城緩一緩,她不想秋林生跟著難受,就應下了。

到了臨豐,秋水的心情好了很多,她田間地頭四處亂逛,臨豐本就是京城世家大戶別莊聚集地,有的地方風景很不錯。

秋水本就是沒籠頭的馬,她能找到最好的地方待著。

這天秋水跑到了野鴨湖邊,這條湖裡野鴨子多,老百姓就叫它野鴨子湖,那些貴人叫它桃花湖,因為湖邊有一大片桃林,等桃花落了,花瓣全飄在湖麵,於是就叫它桃花湖。

原本這條湖是某個世家權貴家圈占了自己享受的地方,後來京城打打殺殺,直到武安帝上台,這個貴人家在權利傾軋中煙消雲散,這一大塊地方也就被今朝幾家人刮分了,這條湖倒是成了公眾之地。

秋水就在這裡釣魚,她釣魚技術一般,眼睛也是盯著那些野鴨子為多,過了一會兒遠處出現一隊人,他們在野鴨子湖風景最好的地段停下來開始安營紮寨。

秋水一看就知道是哪家貴人家眷出來賞景遊玩呢。

帷幕,帳篷,地毯,煮茶的爐子等等一一從車上搬下來,仆人們手腳輕快的乾著活,甚至還圈了地盤。

秋水望了一眼就不再關注。

不過當秋水遠遠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時她轉頭看了過去,一看,呦嗬,是熟人,洗筆!

既然洗筆在,那麼藍公子應該也在,秋水來了興趣。

她拿著草帽拖著魚竿魚簍過去,已經有人看到她了,正在猶豫要不要驅趕,秋水帶笑道,「麻煩這位大哥找一下洗筆,我姓秋。」

當初她和藍公子也就互換了姓氏。

原來是找洗筆的,洗筆是公子身邊的人,那男仆臉色一緩,「你等等。」

不一會兒洗筆就來了,看到秋水的時候洗筆一僵,怎麼這個鄉巴佬會在這裡?

無論內心多麼討厭秋水,洗筆還是個合格的下人,於是僵著臉道,「秋小哥,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秋水直接道,「我找你乾嘛,你家公子是不是也在啊,通報一聲唄,看看你家公子願不願見我。」

洗筆心裡堵得厲害,可他不敢不通報,要是被公子發現自己擅自處理關於他的事,而不讓他知道,過後他就得消失在藍家,他的前任就是如此,仗著公子身體不好,事事自己拿主意,還一副自己全是為了公子好的架勢,後來公子和夫人道,「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公子,我不過是個不能動彈處處離不得他的病秧子呢。」

夫人立馬就把那人的一家都給趕到了田莊裡,洗筆從頭到尾都知道,也是他想法設法把這事告訴了公子,也是如此他才被挑出來跟著公子。

所以哪怕洗筆不喜歡秋水,他也不敢不去稟報。

藍鳴鳳得知秋水在,馬上讓洗筆把人帶來,他身體不好,在河邊也得待在帳篷裡避風,秋水笑嘻嘻的進了帳篷,「藍公子好。」

呀,又見美人。

藍鳴鳳嘴角含笑,「秋小哥,你怎麼也在這裡?」

秋水道,「我家在臨豐也有田地房舍,今兒正好過來野釣,見著洗筆,覺著你也應該在,就碰了碰運氣。」

藍鳴鳳好奇道,「釣魚,你釣到了嗎?」

秋水道,「不多,就一些鯽魚和鯿魚,給了洗筆,讓他交代廚房燉湯給你喝,這個魚做的湯可鮮了。」

藍鳴鳳露出微笑,轉頭輕輕咳嗽,秋水關切道,「你不舒服?」

藍鳴鳳道,「無妨,我從小身子就不大好。」

秋水就有些疑惑,「哦,那你……還是早些回去吧,河邊有風。」

藍鳴鳳看著帳篷簾子,「一年也就這個時候能出來轉轉,我略待一會兒就回去,今天天氣好。」

秋水皺了皺眉,「還是等天氣暖和些再出來的好,現在天氣還是挺冷的。」

藍鳴鳳用拳頭捂著嘴咳了幾下,「你知道我為何說隻在這時才能出來嗎?」

秋水搖頭。

藍鳴鳳喝了一口水潤潤喉嚨,「現在正是春闈殿試的時候,我身子不行,不能參加科舉,家中長輩怕我觸景傷情,所以才讓我出來的。」

原本藍鳴鳳不會同外人說這些,可是見著秋水,他就有些想敞開月匈懷說話,於是就沒忍住。

秋水愕然,「這個……有點欲蓋彌彰吧?而且我也不覺得公子介意這點啊。」

藍鳴鳳淡淡道,「也是長輩們的一點慈心,我當然也要領情。」

秋水覺得藍鳴鳳在家肯定被當成瓷娃娃對待,這要是孩子,或許還能接受,一個成年且心性健全的男子被這樣對待怕是不大願意,可家人又是為你好,連拒絕都無法開口。

秋水就道,「條條大路通……目的地,科舉也不是唯一出路,我看公子頗為豁達,定不會被此困擾,公子平時有何愛好?」

藍鳴鳳微笑,「侍弄一下花草罷了,秋小哥可會下棋?」

秋水猶豫,「我隻會一種簡單的棋。」

藍鳴鳳就讓洗筆擺棋盤,「那我們手談一局?」

秋水挽袖子,「來,我的下棋法子很簡單!」

五子棋麼,小學生都會!

藍鳴鳳聽了秋水的解釋,果然眼裡露出好奇,第一局秋水贏了,接下去她就再沒贏過,秋水五官都皺了起來,「和你們這種腦力掛的下棋就是找虐!」

藍鳴鳳第一次聽到秋水這種說詞,不過還是聽懂了,難得愉悅的笑了起來,「這種棋太簡單了,也不費腦。」

秋水拿出袖子遮臉,「你快別侮辱我的智商了,給我留點臉吧!」

藍鳴鳳輕笑了起來,在帳篷外伺候的洗筆一臉詫異,公子一年到頭都是雲淡風輕萬物不縈於懷的樣子,很難聽到他的笑聲,誰知道兩次遇到那個姓秋的鄉下小子,兩次公子都笑了,幸虧自己剛才沒把人阻攔在外。

這時候一個管事匆匆過來,對著洗筆低語了幾句,洗筆麵色一變,進到帳篷裡,彎月要低頭回稟,「公子,嚴管家過來說有人要求見您,他手裡有侯爺的印信……」

洗筆一邊說著,一邊看了秋水一眼,秋水馬上知道人家這是有私底下的話要說,就道,「既然藍公子有事,那我先告辭了。」

洗筆覺得秋水也算是個識相的人。

可藍鳴鳳從未和人這麼投契過,現在他覺得洗筆的行為就是要把秋水和他隔開,這就很讓他不爽了,於是藍鳴鳳對洗筆道,「讓他進來就是。」

他一個病秧子,家裡都把他小心翼翼捧著,基本不參與任何事,又能有誰來找他,藍鳴鳳不覺得有什麼大事,

所以他又對秋水道,「沒關係,你可以留下。」

於是秋水就留了下來,她也想和藍公子多說兩句話呢。

然後藍鳴鳳對洗筆道,「把人帶來吧。」

洗筆馬上領命而去,他不能質疑公子的任何決定,否則他就肯定不能服侍公子了。

不一會兒一個胡子拉渣身上有些異味的男人被帶了進來,他身上好像有傷,走路有些別扭。

藍鳴鳳看著他道,「傅尚?你不是在襄州嗎,怎麼回來了?」

髒男人傅尚看了秋水一眼,藍鳴鳳道,「這是我小兄弟,沒關係的,你想說什麼都可以。」

傅尚先告了罪,一氣喝了一壺茶才道,「襄州發生了民變,地方官員和當地士紳相勾連,把這件事壓下了,他們甚至還說動了當地衛所,殺了好多人……大公子,我要進京見侯爺!」

藍鳴鳳眉頭微皺,失算了,沒想到遇到的是這種事,這件事幾乎可以捅破天。

襄州官員還能調動當地衛所之兵,等於造反,這裡牽連到的人不知道有多少。

武安帝登基後其實一直以安撫為主,就是覺得之前爭奪帝位的時候死了太多人,可這一次要是爆出來,那武安帝不知道要殺多少人了。

藍鳴鳳道,「那你隨我進京!」

他打定主意,可能要委屈秋水幾天,在藍府當幾天客人,還沒等他開口對秋水抱歉,秋水實在沒忍住,先道,「藍公子,且等一等,這位傅……兄,你是不是一路上都在被人追殺?」

傅尚點點頭,「是,不知道有多少人想半路截殺我!現在後頭還有追兵。」

秋水道,「那麼請恕我直言,你跟著藍公子走,怕是會牽連藍公子,對方如果一定要除了你,哪怕你躲在藍公子身邊也沒用,弄不好他們會連藍公子一並除去。」

傅尚先是愕然,繼而苦笑道,「對,這位小兄弟說的很是,一路上我好多城池都進不了,京城想必看守的更嚴密……公子,我不能牽連你!」

藍鳴鳳道,「我乃……侯府公子,他們豈敢對我下手!」

秋水知道藍鳴鳳出身侯府,隻是現在才親耳聽到他承認自己的出身,不過此刻計較不了這個,「藍公子,你讓我留下的時候我也卷入了這件事裡,恕我直言,傅兄說的事太大了,如果我沒猜錯,襄州等同造反,這可是滅九族的大罪,都敢造反的人,哪怕是皇帝都不在他們眼裡,區區侯府他們會顧忌嗎?」

藍鳴鳳和傅尚一起看向秋水,傅尚認為秋水是藍鳴鳳的好朋友,有這些眼界不稀奇,藍鳴鳳卻有些歉意,原本可以不連累秋水的,現在確避不了了。

秋水想了想道,「我能想辦法讓傅兄進京城,我想公子圈子裡的人並不知道公子和我認識,您是侯府公子,我不過一介草民,沒人會在意我這種人,就問你們願不願意信我。」

藍鳴鳳和傅尚對望了一眼。

秋水道,「快點做決定,我想跟著傅兄的人很快就要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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