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部分(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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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辭野朗笑,「榮幸之至。」

顧鈺瞥了他一眼,淡聲道:「本督這裡可沒有給徐將軍準備酒水。」

徐辭野哼道:「自備。」

眾人嘻嘻哈哈,迎著貴客入了帥帳。

唐封環顧一圈,「嘉寧公主呢?」

屏風內,沈絡歡整理好儀容,確認沒有失態,才端莊地走出來,出現在眾人麵前。

昏暗的視野裡,小公主亭亭玉立、乖巧可愛,引得唐封輕笑。他走過去,距離不遠不近道:「臣唐封,參見公主殿下。」

語氣溫厚,氣度儒雅,亦如當年。

沈絡歡回禮:「唐將軍。」

對於這樣溫柔的悍將,沈絡歡從心底生出親切感,嘴角掛著小小的慶幸。

唐封從衣管裡掏出一個冰冰涼涼的東西,雙手奉上,「這是臣的一點兒見麵禮,望公主笑納。」

男人紋路清晰的手掌裡,癱放著一枚青玉質地的印章,沈絡歡眨巴兩下大眼睛,不懂他是何意。

深閨中的公主不懂,將士們卻驚訝地合不住嘴,連顧鈺都有些詫異地看向唐封的側臉。

唐封麵容平靜,刻意掩去了眼中的犀利,溫和道:「公主?」

沈絡歡偷瞄了顧鈺一眼,見顧鈺跟她點頭,才伸手接過印章,為了不露怯,小公主沒有立即問他這是什麼,隻小心翼翼收進香囊,道了聲「謝」。

唐封彎唇,也沒有過多解釋,隻叮囑她要妥善保管。

站在門口的唐薈卻僵了臉,那可是義父的調兵符!這麼說來,義父與顧鈺一樣,早將沈絡歡當初了新君來培養?隻不過顧鈺在明,義父在暗?

心裡湧出不知名的酸楚,這個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草包公主哪裡值得他們傾盡所有?

唐薈甩開簾子,大步走了出去,與迎麵走來的寧若淺撞個滿懷。

寧若淺身形嬌小,哐當坐在地上,仰麵看著怒氣沖沖的女子。

唐薈懶得虛與委蛇,繞開她直接走了。

寧若淺揉揉手掌,剛要自己站起來,麵前突然多出一隻大手。

清淺的日光中,男人彎月要遞出手,和顏悅色道:「小姑娘沒事吧?小女莽撞,失禮了。」

寧若淺怔怔看著眼前的成熟男子,腦子一下子不會轉彎了。

唐封以為她摔疼了,失笑一聲,直接將她扶起。

沈絡歡和大喬走過來,關切地問:「可有摔傷?」

寧若淺搖頭如撥浪鼓,又看向唐封,「我沒事兒,叔叔。」

唐封眉梢一弄,頷首道:「沒事兒就好。」

一個小插曲後,顧鈺、唐封和徐辭野三人在帳篷內密謀了許久,期間不準任何人進出帳篷。

閒來無事,沈絡歡拉著寧若淺和大喬在附近遛彎,三人嘰嘰咕咕,多是大喬在調侃。

溪流的角落,三人瞥見躲在樹乾後頭的唐薈,本想扭頭走,卻被腳邊的青蟲嚇了一跳。

聽見聲音,唐薈扭頭看向她們,麵無表情地移開視線。

大喬撇撇嘴,摟住沈絡歡和寧若淺,「這種人,咱們就不能搭理,越搭理越來勁兒,讓她自個兒服軟。」

沈絡歡也不想與唐薈有正麵沖突,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況她是唐封的義女,看在唐封的麵子,也不能與她撕破臉。

「站住!」

唐薈叫住她們。

三人回頭,看著唐薈走過來。

大喬擋在兩人麵前,抱臂道:「你有事?」

唐薈推開她,正麵對上沈絡歡,「公主知道我義父送你的大禮是什麼嗎?」

沈絡歡抓住月要間香囊,揚起下巴,「我待會兒去問顧鈺就知道了。」

一聽這話,唐薈滿眼嘲諷,「遇見事情隻會求助他人,公主真不愧是籠中鳥。」

唐薈的身量在女子中算極高的,又自幼生長在軍營,氣場上更勝一籌。

對方盛氣淩人,沈絡歡也不甘示弱,她越介意什麼,自己就越往那裡戳,「是啊,誰讓我是公主呢。」

唐薈冷笑,「對,那公主就珍惜好自己的身份,別等到哪天成了階下囚,對人搖尾乞憐。」

「你夠了啊!」大喬推她肩膀,「公主是君,連唐帥都要禮讓七分,你算老幾,敢這麼講話?」

大喬糙慣了,力道沒控製住,將唐薈重重推到在地。唐薈捂住後背,疼得臉色發白。

三人大眼瞪小眼,這算不算碰瓷?

兩炷香過後,軍醫為唐薈檢查完傷勢,叮囑了一些事宜,唐封麵色淡淡地凝著床榻上的義女。

帳中沒有旁人,唐薈坐起身,「義父為何這般看我?」

唐封沒有責怪,隻是為她倒了杯茶,溫笑道:「為父讓你多加練武,你不聽,瞧瞧今日,若依為父所言,喬家大姑娘能傷到你?」

自小,就算再任性,唐薈也沒有挨過義父的責怪,義父從來都是溫和寬厚的,可唐薈從未在他身上感受到過父愛,也許是因為自己太過脫韁,不服管,也許是因為義父打心裡沒把自己當女兒,隻是受了戰死的同袍所托,不得不拉扯她長大吧。

想到此,唐薈心裡泛起失落。

唐封拍拍她肩頭,「休息吧,晚膳時我讓人將餐食送過來。」

可他剛走到門口,身後傳來唐薈的笑問:「爹爹,若有一天我和公主同時遇險,你先救誰?」

聽似幼稚的問題,唐封卻認真思考起來,側眸瞥了她一眼,「救對的人。」

說罷,撩開簾子離開。

唐薈攥緊錦被,閉眼平息妒火。

因大喬沖撞了唐薈,沈絡歡怕大喬被責罰,於是捧著溪邊撿到的石頭子走進帥帳,借機巴結。

此時,顧鈺正站在水盆架前淨手,男人身形頎長,優美如豹,光一個背影都令人移不開眼,沈絡歡咳嗽兩聲,自尋借口道:「我帳篷內沒有熱水了。」

顧鈺看向她,麵色淡淡的,「我這裡也沒有。」

沈絡歡皺皺鼻子,果然,男人隻有在占便宜時才會溫言細語。她氣哼哼走上前,把石頭子放在帥案上,「那你給我鑽木取火。」

顧鈺靠在憑幾上,看著案麵上形狀各異的石頭子,慵懶開腔:「過來。」

沈絡歡激靈一下,被這聲「過來」叫得頭皮發麻,扭捏地道:「我要用熱水。」

還挺執著。

顧鈺拿起石頭子,在手心顛了顛,「大喬和熱水,你選一個。」

沈絡歡跺腳,「我選大喬!」

「那過來。」顧鈺眉眼透著恣意,拍拍自己的大腿,「坐,凡事好商量。」

少女小臉一垮,更為扭捏,「你真無禮。」

「那沒得商量。」顧鈺用石頭子在帥案上劃了幾道,閒閒地道:「大喬故意傷人,依軍規」

「唐薈那是碰瓷。」沈絡歡顛顛走過來,小臉氣得煞白,「大喬就輕輕推了她一下,她自己摔在地上,怪誰呢?」

說來也怪,唐薈為何要假裝柔軟?總兵府長大的姑娘,不是該最討厭弱柳扶風的菟絲草嗎?

顧鈺冷靜問道:「大喬為何推她?」

沈絡歡將事情敘述一遍,強調道:「我沒添油加醋,你要信我。」

那嬌憨的小模樣,就好像隻要他說不信,她會立馬甩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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