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章 順順毛（1 / 2）
見他也不答話，顧雨棠又問了聲:「可以嗎？」
「不用，我平時不愛照鏡子的。」
他說的這話是真的，他平時很少照鏡子，隻是來華城的這些天他格外注意形象，所以特地買了個鏡子隨時觀察著自己。
「真的?」
「真的……」
程燼搖搖晃晃地走著，還是沒忍住問了一句，語調含糊:「我頭發……是不是太亂了?」
顧雨棠誠實地點了點頭，程燼的心涼了半截。
他的手摁在腦袋上，壓著那幾嘬倔強的翹起的毛，舍不得拿下來了。
顧雨棠看他這心碎的神情，心中突然升起一股子惡趣味，於是正經地看著他，「程燼，你低頭，我幫你順順毛。」
程燼:?
但是他乖乖低下了頭，期待著顧雨棠愛的順毛。
下一秒，顧雨棠在他頭上瘋狂揉了起來，他的頭發徹底爆炸了，沒有一處是貼切柔順的。
他腦子其實暈乎乎的，有點反應不過來，怔怔地抬起頭時，就看見顧雨棠已經笑著後退了好幾步了。
臉上本來的鬱結在片刻間消散，小小的愉悅在剎那間湧上心頭，這幾日她心裡總是籠罩著一片烏雲，竟難得透過一絲光來了。
程燼則抿著唇，心裡一片清明:她這是耍他玩兒呢。
顧雨棠見他神色幽幽，一時收斂住了那突如其來的笑意，輕聲咳了一下，緩步走來，「對不起啊，你生氣了？」
程燼扌莫著自己的亂發，伸著手指順著，頗為散漫地開口:「放心，我才沒那麼小心眼呢。」
月光灑下，男人臉上的薄紅愈發顯眼，他把手交叉，放在後腦，搖搖晃晃地朝前走著，姿勢慵懶，「走吧，回家。」
顧雨棠緩過神來，也跟了過去，還關切地問了一聲:「能自己走嗎？」
剛問完，程燼就搖搖晃晃地要往一邊倒去，還摁著自己的太陽穴，「不，不太行。」
顧雨棠連忙跟了過去，攙扶著他，程燼順勢攏住了她的肩膀，真誠道:「麻煩姐姐了。」
「沒事，誰讓我欠你人情呢。」顧雨棠低著頭扶著他，說道。
額，雖然更確切地說應該是「風流債」。
不過都一樣吧。
程燼仰著臉，下顎線格外明顯，嘴角卻勾起了一抹意味不明的淺笑，「嗯。」
一時有些恍惚，好像這些年他一直就在這陪著她一樣，從未走遠過。
終於到了家，拿鑰匙輕輕地開了門。
燈是開著的，卻沒有人。
估計周芳和顧成嶺已經進入沉沉的夢鄉了，不過留了一個燈等著他們回家。
顧雨棠終於把程燼給扶到了家裡，累得月要酸背痛的，輕輕喘著氣。
其實也沒多遠的路，隻是她平時不愛運動，身體素質太差了，正兒八經的「老年人體質」。
不，可能連老年人都比不上。
顧雨棠打開冰箱，拿出了一瓶礦泉水，狂飲了起來。
再次轉身，程燼已經坐在地上，腦袋倚著沙發沉沉地睡了起來，看著不省人事的。
嘖，這怎麼能行。
她走到他身側，將礦泉水放在桌上，晃了晃他的胳膊，小聲喊著:「程燼，程燼?」
程燼不安分地皺了下眉，奮力地睜開沉沉的眼皮，含糊地回應了一聲，「嗯……」
他使勁地摁著地麵，雙腿一縮，慢慢地想要自己站起來。
顧雨棠看著他費力的模樣，在一側拽住他的胳膊，幫著他起身。
「姐姐……」程燼嘟囔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