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十七章(1 / 2)
梁滿月掛斷電話後, 第一件事就是點開微信。
果不其然,通訊錄那邊出現了一個紅點,點開後, 她看到了駱崢發來的好友申請。
駱崢的微信名是「luo」。
如同他的人一樣, 簡單直接。
至於頭像,則是一身黑衣黑帽,肩寬背闊的男人背影, 肩膀上趴著一隻橘色的小奶貓。
硬朗與柔軟對比強烈到極致。
又異常地和諧。
看起來像是網圖。
但梁滿月這種對人體結構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人, 一眼就能分辨出, 這人就是駱崢。
沉寂已久的好奇心被點燃。
梁滿月點掉旁邊的通過按鈕,在加上他的一瞬間, 點進了他的朋友圈。
然而現實讓她失望了。
這男人的朋友圈比臉還乾淨,連「近三天可見」的權限標誌都沒有, 是完完全全的不用。
果然無趣。
梁滿月神色悻悻地退出來,點開兩人的聊天對話框。
盯著那行提示兩人可以開始聊天的提示信息好幾秒, 她咬了下唇, 鬼使神差地發了個紅包過去。
……
這邊,駱崢帶著許耀回到家。
知道駱崢要調來頤夏, 駱家早早在這邊為他安排了一套房產,市中心最繁華地段的大平層,裝修舒適,簡約高級。
要說唯一的缺點, 大概就是沒有人味兒。
工作的關係, 駱崢不常回來, 最常呆的地方反而是局裡安排的一室一廳小宿舍。
要不是許耀突然過來,他也懶得回來。
倒是這小丫頭,對他這房子的興趣濃厚得多, 才在這住了一晚上,就熟悉得跟在自己家似的。
把新買來的零食,食材都放好後,還喜氣洋洋地查菜譜,問駱崢想吃什麼,完全不像昨晚被揍了一頓還差點兒被拐的樣子。
駱崢沖完涼出來,換上一身休閒,靠坐在沙發上,拿起手機,「隨意,我吃什麼都行。」
「那我弄點兒意大利麵?」
駱崢眼皮都不抬一下,「隨你。」
說話間,他按亮手機,也就是這個時候,他才發現梁滿月的微信已經加上了,並且,這姑娘還給他發了個紅包。
紅包上寫了一行字——「昨天的飯費」。
視線在她白色毛絨兔子頭像上停留了幾秒,駱崢舔了舔唇,氣笑了。
跟小學生似的。
還他媽給飯費。
忽然就不想回她。
手機朝茶幾上一丟,駱崢抄起遙控器,打開電視。
那頭的許耀循聲撇來。
隻見男人手肘架著寬闊的肩膀,脊背微弓,目不轉睛地前麵的液晶屏幕,那張向來冷硬的臉上,浮著微妙的,不那麼明顯的蜜色。
這種似笑非笑的樣子,許耀第一次見。
又忽然想起剛剛上車的時候,駱崢打電話的神態,耐心的,溫柔的。
許耀忽然間情緒上頭。
「駱崢哥,你剛在和誰發微信?」她走過來,壯著膽子質問,「是和江玥嗎?」
聽到這兩個字,駱崢眉心微挑,用一種「你什麼毛病」的眼神瞥她一眼。
許耀鼓著腮幫子看他。
駱崢漫不經心地移開目光,落在液晶屏幕上,懶聲道,「起來,別擋我看電視。」
擱平時,許耀早就閉嘴了。
偏偏這會兒,她跟抽風了似的,固執擋住男人的視線,「你還沒回答我,我不走!」
「……」
駱崢徹底沒了看新聞的興致。
他把遙控器朝桌上一扔,嗬笑了聲,「行啊許耀,翅膀長硬了,敢這麼和我說話。」
男人的嗓音帶著低沉的震顫,掠過耳膜,讓人心生畏意。
許耀癟了癟嘴,降低音量,「我這不是著急嗎。」
駱崢唇角勾著荒唐的弧度,語氣吊兒郎當又譏誚,「我發個信息,你著什麼急。」
「怎麼不著急,」許耀理直氣壯的,「我要是不著急,你三下五除二就被江玥那個妖精撩跑了。」
「妖精?撩跑?」駱崢涼涼一笑,「許耀,你就是這麼說你救命恩人的?」
許耀抿了抿唇,「我不否認她救過我,但我也不承認她是個好人。」
話到這裡。
空氣靜默轉涼。
駱崢冷著眼,直勾勾地盯著她,吐字緩慢,「她不是好人,那你覺得什麼是好人,是在你被人販子拖住的時候,在旁邊拍照的圍觀群眾,還是勸你跟他們走的好心路人?」
「許耀,做人要講良心。」
這番鏗鏘有力的話直接把許耀說紅了眼。
小姑娘月匈脯起伏,像是委屈到極致,不管不顧地開口,「我知道你要我感激她,如果是別人,我會感激的,但是她不行!」
「她小的時候差點兒悶死我,別以為我不知道,」許耀近乎喊著,「這是她應該的!」
似乎沒料到她會這樣說,駱崢神色一凜,還沒來得開口,許耀就轉頭氣沖沖地進了臥室,「啪」一聲甩上門。
「……」
駱崢眉頭一皺。
什麼他媽臭毛病。
-
被許耀氣到。
駱崢一整個下午都在局裡呆著。
渾身氣場又冷又硬的,搞得周圍人都不敢上前說話。
直到江丹打來電話,男人才從一堆陳年舊案中露頭,叼著根煙,去外麵接電話。
夜晚的頤夏總是涼爽的。
呼吸間,卷著草木香的清新氣息。
駱崢抄著口袋倚在門口的石柱上,聽著江丹的碎叨,「你別放心上,那孩子脾氣就那樣,被我寵壞了,你消消氣,回頭我讓她跟你道歉。」
「還有,她有錢,你不用管她,該忙你的忙你的。」
「至於玥玥那邊,還是要麻煩你幫我好好謝謝她,大概是嫌我煩吧,她最近都不接我電話了。」
駱崢低眉,眸色漸深,「她不接你電話?」
江丹長嘆一口氣,「何止,發信息也不回,看起來不想和我有什麼聯係。」
駱崢沉默下來。
「其實這次葬禮,我就看出來了,這孩子是一點兒和我認親的想法都沒有,都是我死皮賴臉求她,她才回來的。」
江丹聽起來挺傷心,「但我能怪她什麼呢,當年是我親手送走她的,其實如果我再堅持一下,宗海也就同意把她留下來了。」
說到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