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三十九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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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首歌從下午一直錄到第二天清晨,這首歌才算錄完。這次的他們的迷你輯一共五首歌,趙樂菱出三首,其中一首是她和鄭在日聯合作曲,靈感來源是李次長,詞是金材煜,哥特死亡金屬,艸翻世界的一首。另外兩首是她和金材煜一起作曲,詞是樂隊的吉他手填的,還有兩首就是金材煜自己作曲。

由於趙樂菱是整張專輯的音樂製作人,她需要把控整張專輯的音樂,除了自己的曲之外,金材煜的兩首曲子讓她更費心。他的曲偏日係的視覺搖滾,其中一首直接就是日語填詞,他也打算用日語唱。

一首歌用什麼語言去演唱對趙樂菱來說差別不大,她主要聽的是旋律,日係的視覺搖滾她不太熟悉,需要先豐富自己的曲庫,找到感覺才能更準確的去跟金材煜對接。

這導致趙樂菱的耳機最近被搖滾包圍,也被日語包圍了。她的耳機裡常年放的都是純音樂,各類鋼琴曲或者交響曲,一下子來這麼嗨的稍微有點不適應。而且她隱隱覺得,她好像被搖滾樂帶的脾氣有點不太好。

比如現在。

通宵錄音後一覺睡到下午才起床的趙樂菱接到了《馬醫》製作人的電話,電視台為製作組獎勵了休假,製作人打電話來告訴音樂導演時間,讓她記得把工作空出來,跟他們一起飛吉隆坡去玩。

趙樂菱先是委婉的拒絕說工作排不開,抱歉去不了。製作人也是好意,說是難得台裡大方一把,大家也都去,你要是能去還是去。

也不知道是沒睡醒,還是起床氣,亦或者就真的是被耳機裡的搖滾樂感染,趙樂菱直接回了句,「我沒開玩笑,時間不夠,去不了。」說完覺得語氣不太好,補了句,「抱歉。」

製作人那邊沉默片刻,回了句知道了,掛斷了電話。

電話都掛了,趙樂菱就覺得此事就這麼過去了,她洗了澡換了衣服準備出門時又接到了《馬醫》導演的電話,問她最近是不是碰到什麼事了?

「沒啊,什麼事?」

「那你跟製作人鬧什麼?」

「什麼叫鬧什麼?」

「他說你飄了。」

「飄了?」

導演講,製作人說趙樂菱飄了,飄的上下尊卑都不懂。趙樂菱很是迷茫,導演就說大概是誤會,我們約了吃飯,你要不要過來喝一杯道個歉?

搖滾樂還在耳機裡播放,放的趙樂菱隻猶豫了半秒就說,「我不喝酒。」

「不喝酒怎麼了?」導演笑了,「不想來?」

趙樂菱『嗯』了一聲,導演再度笑開,「行,那當我沒說。」

電話再度掛斷,趙樂菱站在門口思索著要不還是去?不等她想好,曹成右的電話打來了。來電顯示是陌生號碼,她第一次還沒接,第二通才接的,接起來就知道打電話的是曹成右了。

電話接通,就一句話。

「我是曹成右,長話短說。朱高萬(製作人)小心眼又記仇,你要是還打算接c的項目就來碰個杯,哪怕就是端著茶杯或者果汁給他敬一杯也是個意思。要是你覺得我多管閒事,那當我沒說,掛了。」

就一句,一句說完直接掛斷,掛的趙樂菱差點沒把白眼翻出來,轉而打電話給搭檔,「c有個叫朱高萬的製作人你認識嗎?」

「不認識,有事?」鄭在日反問她,「要不你先等下我幫你打聽一下?」

趙樂菱倒是不用他幫忙打聽這個人,直接把前因後果跟他一講,再問他,「我不覺得我說了什麼過分的話,他覺得不爽,我就得去道歉?」

「說的人講什麼過不過分,那不是聽的人判斷嗎?」鄭在日回她,「那人年紀比你大不少吧?又是個製作人,你去端杯茶也沒什麼,不強求多個合作對象也不是非得多個敵人啊。」

愣怔片刻的趙樂菱呢喃一句,「聽的人判斷啊」這話還真耳熟。

沒聽清楚她在說什麼的鄭在日以為她不想去,「真不想去就算了,不跟c合作也能跟別的台合作,就算直接不跟電視劇合作對我們都沒損失,電影都忙不過來了,好項目多得是。」

趙樂菱笑嘆一聲,「我以為藝術家會說隨你開心,結果你居然說減少敵人。」

「與人為善有什麼不對?」鄭在日笑她,「你還小嗎,哪有什麼事都能順你心意的。」說完想起來,「你確實還小,不樂意就算了,不去就不去。」

「謝啦~」

「既然要謝我來點實在的,我覺得一個月」

「再見。」

跟搭檔『再見』的趙樂菱,時隔一個半月跟曹成右『再見』了。她見到去飯店門口接她的曹成右是尷尬的,曹成右倒是表現的很正常。正常的即沒有調侃她,你不是不想來怎麼還來了;也沒有問關於《曹成右,你個傻逼!》的任何事。

這位正常的仿佛,他就是來接個人,普通同事。

曹成右既沒有跟她聊任何會讓她尷尬的事,也沒有跟她講任何交淺言深你等下要怎麼怎麼樣的話,更沒有全程沉默讓氣氛變的很尷尬。他就是跟她閒聊,當好久不見半生不熟的人那樣,聊你最近都在忙什麼,我最近都在忙什麼。

聊的趙樂菱即覺得鬆了口氣,又有種莫名的憋屈。雖然是我說的我隻把你當同事,還是項目結束後的前同事,可你真把我當前同事了?有點復雜,也有點作,但就是憋屈。

道歉麼,還是自認為自己沒錯的事道歉,確實很憋屈。

趙樂菱揚起笑臉雙手端著燒酒杯沖製作人敬酒,說著我年紀小不懂事您多擔待的話,說完仰頭乾杯。對方卻端著杯子沒有要喝酒的意思,也不講話,就沖她笑,邊上的助理搭腔說道歉起碼三杯起吧。

已經喝了一杯的趙樂菱放下酒杯,笑容也有些掛不住,她來道歉是不想多個敵人,但非得多個敵人的話,她好像也沒必要在意。

「哥都幾歲了還跟小姑娘計較。」曹成右舉杯跟製作人碰了一下,「這年頭小孩子的脾氣可不太好,真鬧開了,我看你丟臉比較多,這孩子才成年呢,喝吧,人家可是推了李倉東導演來見你的。」

趙樂菱一愣,看到製作人和導演都詢問的看向她,她就笑笑,低頭當默認了。

「就你話多,顯得你們關係好啊。」製作人笑罵曹成右一句,乾脆的乾了酒,放下酒杯又打了下助理的腦袋,「跟d道歉,這裡有你說話的份麼。」

連忙跪坐起身的助理雙手托著酒杯恭敬的跟趙樂菱敬酒道歉,趙樂菱剛要說沒事膝蓋就被撞了一下,反射性扭頭看向身邊的人。

曹成右又用膝蓋撞了她一下,這一下給她撞回頭了,就聽撞她的人講,「她那邊是提前約好的,也不能完全推掉,我先送她出去。」

再度拿起酒杯的曹成右用手肘當著對麵人的麵碰了她一下,示意她也舉杯,還笑著講,「小孩子不知道輕重,別弄得李倉東老師不開心,她不去休假是真的沒時間,哥就別計較了。」

製作人樂嗬嗬的舉起酒杯,「我乾嘛計較休不休假,這東西隨便啊,不都看時間麼。」伸手同趙樂菱碰杯,「你早說要跟李導演合作,我還得恭喜你呢。」

帶著『恭喜』的酒液入喉,曹成右就真送趙樂菱出去了,這次路上他倒是沒有特意避諱什麼,而是跟趙樂菱講,喝酒也要看人,助理下了你的麵子,你就得自己把麵子撐住,他哪來的資格跟你敬酒。

「這個圈子階級分明,劉在時那樣的隻有一個,但就算是劉在時都不能讓所有人都滿意,還是有人說他隻是裝的好。你如果能一輩子裝劉在時,那你就不用管跟誰喝酒跟誰不喝。但你如果不想活得那麼累,那就得把架子擺出來。」

「不然你懷抱金磚,多的是人想搶。你得證明你明確知道自己身懷寶藏,就昂著頭告訴所有想跟你分享寶藏的人講,你們先廝殺,活著的人才有資格接近我。」

來得路上曹成右的步速不快也不慢,出去的路上稍微慢了些也還好。來的路上他說的都是無關緊要的閒聊,出去的過程,他說的都是很關鍵的話。

「天才會被人戴著有色眼鏡觀察,這東西是必然的,躲不開。你傲氣,人家才覺得你正常。你謙虛,比不上你的人當你虛偽,想利用你的當你好騙。」

「今天你要是不來,也就不來,大不了不跟c合作,不跟電視台合作都行,你有了李倉東,以後就不會缺項目。鄭在日跟你合開工作室,你以後也不會缺項目。」

「可你既然決定要來了,不管你是為了少個敵人少點麻煩,還是覺得為這點事沒必要鬧。你來了姿態就不能低,哪怕是來道歉的姿態也不能低,你來道歉是給他麵子,是想交個朋友為以後合作的可能,不是你低誰一頭。」

曹成右講的話在趙樂菱聽起來都是有道理但三觀詭異的話,什麼不好惹別人才不會惹;善良一不小心就會被誤會成好欺負;脾氣好隻有在你真正走上高位時才是誇獎,還沒到那個位置呢,脾氣好也是好欺負的另一個名字。

他說了一堆有的沒的,說的趙樂菱基本能肯定,這哥沒有他之前表現的那樣,隻把她當前同事。之前的那點小別扭也就沒了,沒到準備跟這哥解釋一下,那首歌也不是單純就是罵他,它本來的名字應該是我原諒你了。

可不等趙樂菱解釋,自認為該說的都說完了,也到門口了的曹成右就示意她可以走了。

「我說的話想聽就聽,不想聽就當廢話。」曹成右轉身準備回去,又想起來,「那塊表要是不想要也別丟了,你可以寄回到我公司。」

趙樂菱一口氣沒上來給氣笑了,「送出去的禮物還有要回去的?」

「你想要就當我沒說。」曹成右沖她點點頭,「路上小心趙d。」

趙d一個白眼翻出來,「你要不然就真的當我是趙d,要不然就當我是趙樂菱,又是幫我說話,剛才還叨叨那麼多,又來這套乾嘛?」

「你t是誰跟老子嘰嘰歪歪,你那麼閒怎麼不去拯救地球,內褲不敢外穿嗎?你個傻逼還t」

「呀!」

「呀?」曹成右雙手插兜偏頭望著她,「詞寫的那麼好,不讓人講啊?」

趙樂菱心虛了,「不是我寫的詞,你都不看作詞人的麼?」

「看了,尹道賢和你。」曹成右表示他看的很仔細,「他的名字在前麵,你的名字在後麵。作曲是你,編曲是你,混音是你,連製作人」

「大男人怎麼小氣吧啦的!」趙樂菱再度打斷他,「對不起嘛~」

小氣吧啦的大男人表示,「對不起就算了,我擔不起,趙d天賦斐然。我入行到現在,換了幾個經紀人了,第一次有經紀人跟我講,別得罪音樂人,他們能寫一整張專輯罵你。音樂d,我應該沒得罪你到,讓你專門寫一張專輯罵我的地步吧?」

音樂d心虛的不敢看他,小聲嘟囔,「那就是一首歌,哪有一整張專輯那麼誇張,而且原本那不是罵你的歌,我用海妖賬號發出去的時候,搭的文字明明是我原諒你了。」

「那我就很好奇了,為什麼我原諒你了會變成你個傻逼呢?」曹成右對那首歌的詞熟悉到能直接背出來,剛才就背了一段,現在還可以,「你這種都不叫直男就是腦殘,你以為你誰啊,你」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趙樂菱再度打斷他,這玩意兒為什麼要背下來!什麼毛病啊!

「我被罵了,被人寫歌罵,罵上了熱搜,我都沒要多生氣,就是覺得挺好玩,你脾氣夠爆的。但我出道多少年都沒碰到過這種事,網宣的人跑到官站去控場,就怕事情鬧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公司也收聲一句話都不說。我壓了所有質疑,等你一句對不起,結果你把我拉黑了。」

曹成右『啪啪啪』給她鼓掌,「乾得漂亮,趙樂菱,非常棒~厲害死了~」

雙手一合就要沖他鞠躬道歉的趙樂菱月要沒彎下去,曹成右按住了她的肩膀,先把人托起來,再問,「既然你現在想道歉,那我能不能提個要求?」

「什麼?」趙樂菱有些懷疑。

曹成右一樂,「那算了。」轉身又要走。

「別啊~說。」趙樂菱一把拉住他,「你先說嗎。」

曹成右說,「站著別動,固定一分鍾。」

「乾嘛?」

「我走?」

「行行行。」

高檔韓餐館,店內沒有大廳隻有包間,他們就在包間的盡頭,拐個彎出去就到前台能換鞋子走人了。

趙樂菱站好,不動,眼巴巴的等挨揍。她以為他要打她,打腦袋的那一種,因為他手都抬起來了。

手抬到妹子頭頂的曹成右把手掌落下去,用力揉了揉,非常故意的揉亂了她的丸子頭,還故意把劉海也弄的亂七八糟的,在一分鍾內把非常想反抗但一直忍耐著不動的趙樂菱揉成一個小瘋子。他才露出滿意的笑臉,收回手。

「我原諒你了,妮娜。」

「你這樣真的很變態。」

曹變態眼一斜,「再說一遍。」

趙妮娜眨眨眼,「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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