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地下室 八(1 / 2)
虞仙問:「那你怎麼開門到我這來了。」
方溺癟了癟嘴,「我等了好久,見沒了動靜這才打開門沖過來的。」
眉頭不自覺的舒緩,方溺走上前一步, 想了想,這才輕聲說:「那位死掉的江姐姐, 昨天晚上臨睡前我看見過她。」
「是因為這個原因,凶手才把她的屍體吊在我那裡嗎?」他眨動幾下眼睛,表現出後怕。
方溺那邊的雜物間,確實是整個走廊裡最安靜最偏僻的地方,再加上這才有人出了事,他會害怕也很正常。
等到了進了屋,方溺這才輕輕鬆了口氣,轉過來朝向虞仙:「學長趕緊關門, 是真的有人在我那裡!」
虞仙看他衣衫不整的樣子,將信將疑的關上門, 但手卻一直放在門把上,隨時能打開門把方溺扔出去。
水源倒是沒有斷, 水龍頭裡放出的自來水也很清澈乾淨, 再加上水龍頭旁邊之前就裝上的過濾器, 這裡麵的人還沒有經受過乾渴的滋味兒。
正所謂燈下看美人,越看越美,虞仙此時站在門口,方溺看著, 隻覺得自己就是他腳下的一根草。
臥室裡隻開著一盞小燈, 暗沉的不行。
這幾天裡,幸好大樓裡有自己的發電機。虞仙的地下室連通了線路, 平時好歹能有一點電來照明, 但依舊每天隻能省著用。
虞仙在他身後蹙起眉, 「出去。」
在地下室這幾天,越待越頭疼的他,忽然覺得頭不是那麼沉重了,輕飄飄的。
順著路,虞仙拿著手電筒,開著最小檔的燈,來到了方溺的房間外麵。
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雜物間的門輕輕掩著,虞仙推開,推門竟然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但是,如果他說的是真的,又有誰會去敲才剛剛發現死人地方的門呢?
「我送你回去,有事就叫。不用怕。」
方溺不願意走,眼巴巴的盯著虞仙。
走廊裡沒有開燈,也供應不起白天晚上都開著,會很耗電。
虞仙的手機電耗完後自動關機了,現在每次使用時都是充上電勉強看上幾眼,確定好時間後就拔下來。
大樓的自動發電機是靠柴油發電的,早晚都有耗盡的一天。
他手裡的手電筒在裡麵照了照,什麼也沒看見,隻有零零散散的雜物四處擺放著,正中間的地麵鋪著毯子,看樣子是方溺睡覺的地方。
什麼東西也沒有,虞仙轉身,意料之中的朝著飲水機那邊過去。
臨走時,他眼睛從最角落裡掠過,沒關雜物間的門。
廚房和雜物間除了一條廊道外,還有半堵牆。而飲水機就貼著這麵牆。
蹲下身打開飲水機的櫃子,虞仙伸進去的手一頓,沒在裡麵扌莫到自己的杯子。
他又拿著手電筒去照,其他水杯上有編號的也被他挨個看過了。
虞仙的水杯不見了。
不知怎的,他心裡沒有是杯子搞丟的想法,反而是覺得有人偷偷拿走了自己的水杯,藏了起來。
昏暗的雜物間裡,被謝清說是「法醫」的女生江菲,正蜷縮在角落的箱子旁邊,依靠著雜物箱的體積遮擋住自己的身軀。
擔心虞仙半路折返,她側耳聽了聽,不知道虞仙是不是走遠了。
虞仙皺了皺眉,沒有備用杯子的他,隻拿出了方溺的水杯,給他接了點冷水。
他起身的時候,餘光似乎看見雜物間裡有一絲光亮閃過。
臥室裡,嗅聞著虞仙氣息的方溺百無聊賴的撐著下巴,額頭的抽搐似乎好了很多,他輕鬆了不少,人也不再那麼神經質。
靠近蕭南生,果然會變得不幸,他最近都不怎麼理智了。
無聊的撥弄著書,方溺突然停下,咬牙切齒的來到床邊,單膝下跪,掀起遮在床沿下的床單,冷聲問:「你怎麼會在這裡?」
精準無比的確定位置,方溺手一伸,扌莫到什麼冰冰涼涼的東西,冷的驚人。
他有些奇怪,剛剛感受到的氣息明明是那隻「獵犬」,怎麼會……
不等他動手,床下的盔甲就出現在了外麵,漆黑的盔甲裡似乎有視線落到方溺身上。
方溺仰頭望著,一驚:「你怎麼擁有了實體?」
按理說,理智近似於無的「獵犬」,要是想要擁有實體,就隻能靠削弱蕭南生或者方溺,從他們身上分割下力量,這才能恢復些理智來形成實體。
蕭南生、方溺與「獵犬」,是由一體劃分為三者的,其中「獵犬」最沒有理智,蕭南生最清醒,方溺的理智則時有時無——
他知道了,自己最近情緒失控,欲望加強,不是因為蕭南生,而是因為「獵犬」就在身邊。
「獵犬」本身,就會引導人走向極端與瘋狂。
這種東西,怎麼能擁有理智?
正準備說什麼,方溺敏銳的聽見走廊間的走路聲,他還沒來得及讓「獵犬」離開,就見「獵犬」忽然消失在眼前。
推開門,虞仙上下審視了一番方溺,沉聲問道:「你在床底下找什麼?」
方溺朝他望去,注意到虞仙身後,門上的白紙裡突然出現一具漆黑的盔甲,盔甲下的陰影慢慢蠕動著,逐漸歸於平靜。
他單膝跪地,掀起別人床單往床下看的樣子屬實不堪,但方溺是什麼人,他臉皮厚的很,就算被虞仙當場抓住也隻是笑了笑。
從地上站起來,他極為自然的從虞仙手裡接過自己的水杯,奇怪:「學長不喝水嗎?」
虞仙被他揩了油,也不發火,隻是感受著自己被擦過的手指上的異樣,說:「我的杯子不見了。」
頓了頓,他道:「你房間裡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