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第二十章 好戲(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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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用死氣之炎飛過去,果然要比乘車過去快多了。
漆黑的夜幕之中,那耀眼的金紅色火光盤旋而起,形成了一團小型的卷風,一道修長身影在那風中慢慢降落。當鞋底穩穩觸及到水泥板地麵後,火焰便散去了。
沢田綱吉掏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
從下了出租車到現在隻過去了不到五分鍾,比他想象之中還要快。
他覺得自己以後可以考慮一下想去什麼地方就直接使用死氣之炎飛過去。
畢竟在橫濱坐出租車還挺貴的。
*
ric bar處在橫濱市區內較為偏僻的位置。
它坐落於一條不算寬闊的老舊長巷之中,巷子裡的許多建築物都帶著常年被雨水侵蝕的痕跡,牆皮也都脫落了。
而ric算是在這些店家之中的唯一一股清流。
雖然店麵稱不上有多麼嶄新,放在門口招收調酒師的立牌也一直沒被櫻田先生收回去,但是裝潢上的確是帶著一股相當獨特的風格,既不讓人感到廉價庸俗、也不帶多數酒吧的七彩絢爛感。
倘若不是招牌上明晃晃地寫著「bar」,恐怕路過後駐足的人都會疑惑於這家店是不是什麼比較小眾的古典音樂廳。
但是這家店此刻的模樣,實在是有些糟糕。
街邊高高佇立的路燈將光芒揮灑於店麵上,路燈的燈泡上原本聚集著一大片趨光的夏蟲,但就在一陣足以穿透人的鼓膜的巨響後,那團飛蟲驚慌地顫動起翅膀,四下流竄。
剛趕達到ric門口的沢田綱吉,首先看到的便是店門的玻璃全部被擊碎的慘烈景象。
店內沒有開燈,但借著外麵的光亮便能隱約看見裡麵的桌椅倒了一大片。
他平時調酒站的吧台更是一片狼藉,架子上珍藏的許多價值連城的紅酒也都炸開了,各種酒精飲料飛濺,灑得滿地都是。
沢田綱吉在滿是玻璃碎碴的門口俯下身,直接順著門框參差不齊的玻璃邊緣抬腿跨了進去。
他剛進門便發現了地板上散落的大片金屬彈殼。
借著街燈的光芒,他半蹲下身子撿起了其中一顆子彈,沖著店外的亮打量了一番。
子彈的口徑大約5毫米,可能是沖鋒/槍。
地板上踩到了紅酒的腳印樣式相同,但大小有些許區別,而且相當混亂。可見持槍直接從正門闖入酒吧的是統一了穿著的一大群人。
傭兵團嗎?
可是ric怎麼會招惹來這樣的團夥?他們為什麼要對櫻田一家動手?
自店外傾斜而下的白光打在了這個棕發青年的麵龐,他平日總是舒展開的長眉此時擰在一起,縱使臉頰的邊緣再過柔和,也掩蓋不住他此時的憂心忡忡。
他站起身,觀察著那些腳印通往的方向,順著痕跡望過去,這些人似乎走向了前去地下的電梯,不知道那些人已經前往地下多久了。
綱吉回想起今天下午還在甜品店時,那個黑人女子叫囂著自己根本不在乎櫻田憐葉的死活。他現在才意識到那個女人的意思並非是字麵上的她對生命的漠視,而是這些雇傭兵分明留了後手,他們的目標從最開始就不光是櫻田憐葉一個人。
而是——同櫻田先生生活在一起的這些所有的親人。
動機似乎已經很明確了。他們要脅迫櫻田先生做什麼事,但是迫於櫻田勇這個人,隻好想辦法將他先將他引出橫濱,再對他的家人下手。
他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想辦法找到稻森女士還有她的兩個女兒。
稻森女士既然料想到他會走入裡美和由紀的房間裡從而看到寫給他的字條,那麼稻森惠子也一定來到ric。
倘若她不是被脅迫著來到這裡,而是為了尋找女兒們主動前來的,那麼她一定也會追著這些腳印通往地下負一層。
沢田綱吉的麵色凝重,他繞過狀況慘烈的吧台,望著那串消失在那副大型現代油畫下的腳印。
黑夜之下,那雙眼眸像是在散發著光亮。他緊握起雙拳,撬動了隱藏在油畫框邊側的機關。
伴隨著齒輪轉動、鎖鏈碰撞的聲響,那副色彩濃烈的油畫逐漸翻轉,一間電梯微微顫動著呈現在了他的眼前。
這個身姿挺拔的棕發男人不帶半分猶豫地邁了進去,他的步伐生風,寬大的衣擺都隨著他的動作而輕輕飄起。
額發之下,他的目光清澈而明亮。
*
稻森由美在疲憊之中昏沉醒來。
她感覺脖頸處帶著一陣極大的酸痛,她眨著沉重的眼皮,強迫自己睜開了眼睛。
眼前猶如覆著一層薄霧的迷蒙隨著她反復開合雙眼的動作而消散,她微微左右活動了幾下脖子,這才意識到,她其他的身體部位根本無法動彈。
這一事實湧入她大腦後,猶如被刺激到神經中樞一般,她幾乎一個激靈挺起了脖子。伴隨著頭痛欲裂的痛楚,她終於完全清醒了。
她此時身處在一個正方形的藍色擂台上。
擂台周圍布滿了充滿彈性的軟繩,而外圍則是個像經歷了什麼大型地震般坍塌掉了一大半的觀眾席。
她低下頭,發現自己之所以無法動彈,甚至渾身都沒有什麼知覺,是因為她被以一個筆直的姿勢捆綁在了椅子上。
裡美扭過頭,發現由紀就垂著腦袋和她背靠背的,被綁在另一個椅子上。
由紀似乎還沒有醒。
「你醒了呀。」她的耳畔突然傳來了一道低沉的聲線。
稻森裡美立即看向了聲源方向,她微微瞪大眼睛,表情像是一隻受驚的小鹿。瘦小的身體甚至在不自覺地發著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