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十破陣23三日問斬(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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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潯驚呆了,這一聲「渺渺」更聽得戚潯鼻尖一酸,她定定地望著傅玦,怎麼也沒想到傅玦會在家門之外等著她。

見她呆坐馬背,神容驚震,傅玦前一步伸出手,又笑望著她,兩息後,戚潯似終於確定這並非夢幻,一把將手落在傅玦掌心。

她傾身馬,傅玦用力一帶,落地時,她穩穩撲入他懷中。

傅玦將人攬住,那顆懸了多日的心方才落了地,戚潯比起他來不遑多讓,甚至抬手在他月要背遊弋,待覺他身骨硬挺,溫熱完好,方才重重抱緊了他。

「王爺怎會在此?」

傅玦語速微快地道:「駙馬已認罪,陛令我回府候著,說是候著,等禁足,他應諾,待案子查個明白,會為我們平反。」

先答了話,傅玦才輕聲問:「怎這樣晚歸家?」

戚潯甕聲甕氣的,「中消息,便在衙門等少卿大人歸來,未等到。」

「宋少卿要和三法司主官審駙馬,這個時辰,或許在麵聖。」傅玦說完這話放開她,仔細打量,隻覺她清減了兩分。

傅玦眉心微蹙,又握住她的手,歉疚道:「當日事發緊急,我來不及見你,隻能叫人送信你,此前亦未曾告訴你我是寧家人,隻因我當初答應過父親,除非能保證傅氏安危,否則,對任何人都不得表明身份,瞞你日久,是我不好。」

戚潯心底發酸,從芙蓉驛重逢開始,傅玦幫她護她,始終未曾坦白身份,甚至二人出情愫,表明心跡,他也未告訴她他其實是寧家後人。

那夜得知他身世,又知曉他暴『露』身份置之死地後,她又驚又擔憂,並無怨怪,後來一心想查明舊案,好破局解困,更未想他瞞她那麼久,令她頗為辛苦,此時,惦念了近十日之人活地站在跟前,又是眉眼憔悴模樣,她更是心無雜念。

戚潯搖頭,目光深切,「不怪王爺,當日唯怕王爺涉險後再難相見,又……又想,起初我對王爺多有防備與猜忌,若那時便知道王爺其實是寧家兄長,豈非一早便能對王爺坦誠相待,但比起這些,我最覺慶幸——」

她有些容地道:「慶幸寧家兄長還活著。」

傅玦聽得心底滋味陳雜,沒有人比他們更明白當初活來多麼艱難,這時戚潯極快地掃視了周圍一圈,「我們進去說話。」

暗巷無人,但在外頭多有不便,戚潯穩心神轉身開院門,傅玦牽著兩匹馬兒跟了進去,待係了馬兒,屋內燈火已明,戚潯手中執著一盞燈站在門內,也在打量他。

傅玦走進去將門合,又在她發頂撫了撫,「曾有幾次,我都想對你道明身份,但當時隻覺時機不妥,便忍了來。」

他輕聲道:「我等這一聲兄長,也等了多日。」

江默是兄長,傅玦也是兄長,可他如此說完,戚潯心腔極快地跳了一跳,總覺他這個「兄長」,多了些旁的味,她仔細描摹他的麵容,又在心底將臨江王與寧家世子合二為一,一時更覺世事玄妙,心底更溢出些對蒼的感激。

「那夜後,我仔細回想過多回,王爺起初對我照拂有加,是當拿我當故交妹妹相待,後來王爺數次欲言又止,本也是有跡可循,隻是我當時無如何想不到王爺竟是寧家兄長……」

說至此,戚潯又道:「先侯爺是王爺的救命恩人,又對王爺有養育之恩,王爺對他信守承諾,自然無錯,當日若非情況緊急,王爺也不會那般快暴『露』身份。」

戚潯體察他難處,又因多了這層兄長身份,如今看他似格外親昵,直令傅玦心底泛起一絲,他牽她的手,接過燈盞,往一旁暖閣落座。

戚潯一邊走一邊看他:「王爺在拱衛司,可曾被為難?」

雖不見傷痕,但戚潯還是擔憂,待二人坐在一處,傅玦才道:「並未,你且安心,我算到皇帝短時內不會對我如何,此行算是兵行險招,但所幸結尚可。」

戚潯手任他捉著,聽見此言心弦微緊,「王爺可知案子如何查的?」

傅玦目光脈脈,隻看著她,說話聲便比往日更輕柔細致,「知道,孫律出發瑤華宮之前,曾告知我進展,後來主府被圍,駙馬獄,我亦知曉,如今駙馬已經將齊明棠和呂嫣遇害交清楚,但因他謀害趙燁之時,乃是癔症發作之時,對長風閣行凶的過程記得不清,尤其記不起來是何種凶器,隻有後來找到徐聞璋栽贓陸氏說的分明,因此舊案種種,還需細查——」

戚潯雖未問,但傅玦知道她麼,「今日駙馬之所以極快認罪,是孫律以當年趙燁折辱他之事,將他的癔症激了出來,他在崇政殿中,似變了個人一般,直言對皇室和趙燁頗多忌恨,亦承認了當初是他行凶。」

「他癔症發作隻一盞茶的功夫,清醒之後記不起前事,但既已認罪,又當著長主的麵,便再未狡辯,後來至拱衛司大牢交了諸多細節。」

「當初在淑妃辰宴,長主酒後失言提到了當年的皇後辰宴,秦瞻被趙燁折辱正是在那時,因此秦瞻怒失態道出趙燁死於他手,不想剛好被呂嫣聽見,因此,呂嫣方才威脅與他。」

駙馬交的與此前懷疑的方向如出一轍,戚潯並不外,但她蹙眉道:「未想到駙馬是因癔症被激出才認罪的,舊案的人證物證極少,我以為至少要拖延多日才能定罪。」

傅玦便道:「宋少卿說,你今日在主府想到了舊案凶器的線索。」

戚潯連忙點頭,「凶器極有可能是女子發釵,但走訪了幾家當年赴宴的人家,皆無收獲,明日還需再查訪幾處。」

傅玦最知她勤勉,便道:「若能找到凶器,駙馬之罪便更無可辯駁,除了駙馬之外,皇帝還有追查當年查辦此案的官員,但那時駙馬隻栽贓了陸氏,後來衛家和寧家的屈打成招,極有可能是太後的手筆,但皇帝多半不會讓查到太後身。」

說至此,戚潯麵容微沉,「是太後……」

「桐油、蒙汗『藥』之類的證物,皆出自秦瞻之手,那封信,也是秦瞻模仿陸將軍的筆跡寫成,但後來種種,非秦瞻一人之力可為。」

戚潯不由眉頭緊皺,任何事端牽扯到皇家,總會波折重重,皇權天威,尋常的臣子百姓自不敢犯禁,但他們三家一百多人冤死,這樣大的血案,難道處置駙馬和當年辦案的官員,便是他們能求到的最好局麵?

戚潯深吸氣,「太後是皇帝母,母族又是孫氏,若皇帝鐵了心,那我們……」

傅玦狹眸:「皇帝以此為要挾,應諾道,等案子查明,會為我們三家平反,屆時,我們都可回到本來的身份,他和其他人還不知你尚活在世,也不知陸家後人是誰,何時能表明身份,還是個未知之數。」

戚潯這時忍不住道:「王爺戰功赫赫,便不掌權,也有威嚴尚在,哪怕最終他替皇室遮掩了住,往後皇帝又會如何對待王爺?」

傅玦彎唇,「天威難測,在皇帝昭告天之前,我們仍要謹慎行事,至於往後,他便是為了明君之名,也不會在明麵殺機,隻是與皇室作對過,終究會成為他的心病,但萬事在人為,我自會籌謀,你不必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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