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 五重怨1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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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娘抱著方彤離開,戚潯轉身回了正廳外。

屋子裡,威遠伯語氣不善的道:「餘家的事絕不可能與仲崎有關,仲崎和我們玉薇成婚四年,夫妻恩愛有加,仲崎怎會與餘家丫頭牽扯不清?」

宋懷瑾不疾不徐道:「那敢問伯爺,三月二十五日和三月二十六日,方仲崎在何處?我們查了方家,這兩天他都沒在方家住。」

威遠伯麵不改色的道:「那天我在城外道觀,家中隻有她們母女三人,我回來之後問過她們,那幾日仲崎一直歇在府中,絕不可能去別的地方。」

他看向戴氏,戴氏點頭,可神色卻不似威遠伯那般嚴肅,她落在膝頭的雙手交疊緊攥,顯得頗為緊張,目光亦有些飄忽不定。

宋懷瑾看向杜玉薇和杜玉蘿,「你們能為方仲崎作證?」

杜玉蘿點頭,又看向杜玉薇,杜玉薇正色道:「我夫君品性純良,絕不可能做出與人苟且,而後又心狠手辣下殺手的事。」

宋懷瑾道:「好,既是如此,我們要問問府裡門房和下人們。」

威遠伯朝外喊了一聲,一個管事模樣的中年男子走到了廳門之外來,威遠伯吩咐道:「把大小姐的侍婢和門房上的兩個叫來。」

管事應聲離去,沒多時便帶了四人過來,兩個年輕的女婢是杜玉薇的丫鬟,又有兩個中年男子,皆是門房上的下人,威遠伯看向宋懷瑾,「宋大人問吧。」

宋懷瑾隻覺這場麵頗為僵持,當著主子的麵,這四人便是有何線索,也必定心底畏怕,又如何能交代實情?

宋懷瑾當機立斷站起身來,「既是如此,便請他們四人與我們同回衙門,就不在府中叨擾了。」

威遠伯何嘗不懂宋懷瑾之意,他倒也不怕,「宋大人請便。」

宋懷瑾見他如此神色,心中生出不詳的預感,這時威遠伯起身道:「宋大人查案子不易,我十分明白,可還望大人莫要令外頭生出誤會,以為餘家的案子當真和仲崎有關,如此,我們伯府的名聲隻怕也要壞了。」

宋懷瑾握緊刀柄,「這是自然。」

言畢告辭離府,威遠伯便命管事相送,等一行人離開前院,威遠伯眯了迷眸子,麵色徹底沉了下來,一旁戴氏道:「老爺,難不成真與仲崎有關?」

杜玉蘿也不復適才鎮定,轉眸看向杜玉薇,便見杜玉薇垂著眉眼不願看他們,杜玉蘿忍不住道:「姐姐,你相信姐夫嗎?」

杜玉薇啞聲道:「仲崎雖然……可他不會殺人的,這件事必定與他無關。」

威遠伯寒著臉道:「最好與他無關,如今大理寺的人幾番找上門來,外麵隻怕很快要生出流言蜚語,等他晚上回來,叫他來見我。」

杜玉薇喏喏應是,戴氏看著女兒神情長嘆一聲,「怎麼今歲這樣不太平,改日我得再往華嚴寺去一趟,如今鬧成這樣,隻望仲崎往後好好待玉薇。」

威遠伯冷嗤一聲,「當初是她非要嫁給方仲崎,如今這些苦果,也隻能她自己承受,當年我杜氏之女下嫁方家,已經讓杜家丟了臉麵,如今還要如何鬧?」

威遠伯說完,拂袖而去,剩下母女三人噤若寒蟬。

……

一出伯府大門,戚潯便催馬到宋懷瑾身邊來,「大人,適才卑職看到府中奶娘抱著方彤到了前院,可見咱們在問話,奶娘便將孩子帶回去了,可她哄孩子的時候,說了幾句話讓卑職聽見,她說方仲崎會配藥。」

「卑職上前去問,奶娘說方仲崎粗通醫理,卑職在想,我們一直在想是哪個大夫看出餘月芙有孕在身,又是誰為她配的藥,若是方仲崎會醫理,豈非一切有了解釋?是方仲崎看的,藥也是方仲崎給的,他甚至自己便能製藥,因此我們找不到線索。」

宋懷瑾萬萬沒想到戚潯會發現這一內情,「方仲崎會醫術?這可真是奇聞了,若非醫術專家,尋常的讀書人極少去學這些技藝,我去禮部問的時候都不見他同僚提起,好,先將他們帶回去問問,這會醫術之事,杜玉薇的婢女必定知道。」

宋懷瑾帶著四人回到大理寺,將人帶去偏堂問話,兩個門房,一個叫李寬一個叫錢冬青,聽見問二十五和二十六兩日的事,李寬道:「那天晚上我負責守白日,下午傍晚時分,我換值之前看到姑爺回來的,那之後,姑爺再未離去,第二日也是一樣。」

錢冬青道:「我是守晚上,第二日一早,姑爺去衙門當差,是我給姑爺開的門,連續幾日都是如此,姑爺除非回方宅,否則不會在外麵過夜。」

二人神色如常,不卑不亢,宋懷瑾盯著他們,「那如果天黑之後又出去呢?伯府有幾道門?」

李寬和錢冬青對視一眼,李寬道:「有兩道,我們守在正門的,後門無人守,尋常都是下人們從後門進出,一到晚上,後門便會落鎖,落鎖之後無人看守,如果有人天黑出去,不走前門走正門的話,我們是不知道的。」

宋懷瑾又將兩個婢女叫進來,這二人一個秋霜一個叫夏風,當著宋懷瑾的麵,夏風坦然自若,秋霜神色卻有些緊張。

宋懷瑾問起那兩夜,夏風道:「姑爺是黃昏時分回來的,陪著大小姐和小小姐用膳,之後便不曾離開。」

秋霜也跟著點頭,「是,姑爺沒出去過。」

宋懷瑾冷冷一笑,「這可是人命案子,你們若是幫著你們姑爺說謊,將來查出來,你們可是一樣要坐牢的。」

夏風麵色沉定,秋霜緊緊抿著唇角,「我們姑爺就是沒出去過。」

宋懷瑾隻覺作難,這時他又問:「你們姑爺可是會些許醫術?」

秋霜和夏風對視一眼,不知衙門為何有此問,可聽起來似乎與案子無關,秋霜便老實道:「是的,我們姑爺年少時跟著一位方家的老先生學過兩年,當年還說若是姑爺考不中進士,以後便開醫館行醫為生,可沒想到後來考中了。」

「他可會問脈開方子?」

秋霜下頜微揚,「那當然,疑難雜症我們姑爺沒法子,可大小姐和小小姐平日裡的小病小痛,全都是姑爺給看的,三年前大小姐懷有身孕,便是姑爺問脈問出來的,我們姑爺待大小姐和小小姐周全,還會備些常用藥放著,他在方家的書房裡還有一處藥房,隻不過後來中了進士,眾人隻知他學問好,不知這些內情。」

宋懷瑾眉頭緊擰,「那藥房如今可還在?」

「在的,不過不怎麼用了。」

「他配藥的藥材都在那藥房裡?」

秋霜想了想,「不一定,姑爺每隔一陣子會去買一些藥材在藥房裡放著,用的差不多了又去添置,我沒怎麼去過藥房,並不知裡麵有什麼藥材。」

宋懷瑾心底大動,又問道:「你可知他在何處買藥材?」

「應是在方家大宅不遠處的幾個藥鋪子裡。」秋霜狐疑的道:「敢問大人問這個做什麼?」

宋懷瑾自然不可能直言相告,轉而道:「我看今日威遠伯和夫人,還有你們大小姐,對方仲崎都頗為回護,那方仲崎平日裡對你們大小姐一定很好吧?」

秋霜聞言住了話頭,夏風篤定道:「大小姐和姑爺很是恩愛。」

宋懷瑾看著這兩個守口如瓶的丫鬟,隻覺難辦,「如今這案子,的確不能確定與你們姑爺有關,可如果當真是你們姑爺所為,那他便並非真心對你們大小姐好,我聽聞方家沒有納妾的規矩,還知道方仲崎當年本是娶不到你們大小姐的,是你們大小姐對他頗為看重,這才下嫁。」

「二人少年夫妻,情深意篤,如果與他無關,自是一段良緣,可如果是他,那你們大小姐也是受害者,她若知道內情,想來定是無比傷心,更重要的是,凶手殺過人,是個心狠手辣的殺人犯,若是發起瘋來,是什麼都做得出來的,你們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主子身邊有個殺人犯與她朝夕相對嗎?」

宋懷瑾想以情動人,秋霜落在身側的手緊攥成拳,秀眉也皺了起來,夏風卻一臉堅定的道:「大人多慮了,我們姑爺心中隻有大小姐,絕不會做對不起大小姐的事。」

宋懷瑾視線掃過二人,「如果真是這樣,那便極好,被我們查問的也不止他一人,隻是你們所言還需核查,現在衙門等著,等到午後再走。」

幾人麵麵相覷,宋懷瑾令人將他們送去班房候著,幾人一走,宋懷瑾立刻叫來謝南柯,「南柯,你快帶人往方家附近的藥鋪,看看年後方仲崎有沒有去買過什麼藥,買過的藥材都記下來,再問問大夫這些藥材是做什麼的,要快。」

謝南柯又點了幾人領命便走,周蔚上前道:「大人,我們何不直接去方家,看看他那藥房裡有什麼。」

宋懷瑾皺眉道:「眼下威遠伯府的人都頗為回護他,他自己的父母還不知要如何遮掩,貿然上門無益,且有人為他作證,他有不在場證明,而我看那兩個婢女之中,叫秋霜的並不如叫夏風那般堅定,待南柯回來有了確切的消息,我們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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