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第61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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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小娘想把兩個兒子郭岦、郭峒誆到京都郊外莊子的意願,最終也沒能成行。

楊氏回府後,在得知道這一件事情後。楊氏直接就是發話,道:「白小娘想去莊子小住,嬤嬤你且安排一下。至於岦哥、峒哥的學業不可擔擱,這便不送白小娘。」

楊氏剛從宮中歸來。

楊氏求見糜貴妃,還給糜貴妃送了厚禮。糜貴妃的態度也是非常的和善,總之一切情形都是不錯的。隻楊氏離宮前,糜貴妃小小的提醒了一下楊氏,隻道也有人攀附皇帝耳邊說些周國公府的壞話。

糜貴妃的提醒就是讓楊氏這一位周國公夫人行事謹慎些。

似周國公府這等武勛,周國公郭盛本人帶兵打仗在外,那家眷子嗣就是在京都的人質。這萬萬不可做假。若這裡麵讓人抓著把柄?

這於郭氏一門而言就是禍事。

楊氏端是謹慎的性子,再則有夫君的家書,又有糜貴妃的提醒。

楊氏自然不肯錯上一步,那就怕給在北疆打仗的夫君添上麻煩。對於坤德帝身邊的那些小人,那些饞言,楊氏也是得退讓三分的。

於是,白小娘坐著馬車,那是去了京郊的莊子。

白小娘一路上還是不舍得,她就不明白如何就不能依了她?在心中,白小娘也是恨極了楊氏這一回國公夫人。

待白小娘離開後,楊氏見了楊岦、楊峒二人。

楊氏還是安慰一翻話,道:「你們小娘去京郊外的莊子小住。等大軍歸來,你們爹回府,你們親自去莊子上把你們小娘迎回府裡。」

「如今雄衛軍在外征戰,京都多少人都是盯著府上。這不好留了把柄與人落下。」楊氏解釋了她的顧慮。

郭岦、郭峒自然是應下話。他們都是十一歲的少年郎。這已經懂得人生道理。他們自然更明白楊氏說的把柄是什麼。

領兵在外的大將,那甭管什麼身份的。家眷子嗣不在京都給皇帝做人質,那不可能的。

「娘,兒子明白。」郭岦、郭峒一口應下話。

在楊氏這兒兄弟二人應了話,等私下回了前院。兄弟二人也是怕小娘多想,還是二人皆提筆給小娘寫了書信,也算得寬慰。

在信中,兄弟二人更是講明白了,等著爹回京都,他們兄弟二人一起去迎小娘回府。

這一封家書在京都郊外莊子上的白小娘次日就是收到。

兒子們的孝心在信心溢了出來,這讓白小娘的心都是暖暖的。可那一封提醒的信,更是成為一根刺那是紮在白小娘的心尖尖上。

遠在千裡之外的福生不知道京都的事情,更不知道北疆的事情。

他知道自己的身份,他能做的不多。

他已經把自己的擔憂全是寫在家書中,那是一連發三封。那是把周國公府裡有身份的主子都給提點一回。

大舅哥郭盛那沒落下,大嫂楊氏那沒落下,便是郭岦、郭峒的生母白小娘那兒也沒落下。

剩下來的事情,福生就是幫襯不上什麼。

說到底周國公府的基業那是郭盛這一位大舅哥的,那真正能做主的還是大舅哥。而福生呢,他能做的隻是一個吃閒飯的。

哪怕如今他也有官職在身,可他的官職比著大舅哥郭盛的官職那是差了十萬八千裡。更甚者說,他能爬到如今的官位那也是背後有大舅哥的影子。

福生對於自己的能耐還是隱隱有點明白的。

這一晚,福生睡得不太安生。

他睡了一個噩夢。

福生驚醒過來,醒來時,他整個人的後背全是冷汗。

郭五娘子也是給驚醒過來,她問道:「福生怎麼了?」

「五兒,沒事。你繼續睡吧,我就是做一個噩夢。這會子沒甚睡意,我去書房看會子書,等著睡意來了再回屋睡下。」福生交代話。

郭五娘子是一個單純的性子,福生這般講,她還真信了。

可她的神情裡又似乎有點擔憂,她伸手拉一拉福生的衣袖,說道:「要不要我差人做些酒釀給你,你喝些酒釀就能有睡意了。」

「不了,五兒不用擔憂,一個噩夢罷了,哪可能真嚇著我?我可不是膽小鬼。快,你睡吧。等會子我睡意來,我就回屋睡。」福生笑著與郭五娘子說了此話。

本來就是驚醒的郭五娘子這會子又有睡意,她便是伸手揉一揉眼睛,她道:「好,那我睡了。」郭五娘子躺回榻上,這是睡下後,福生才是提著燈盞,那是往書房去。

外麵有守住的仆婦。

這會子自然也是守在門外,這是要給福生打燈。

福生沒拒絕。

福生這一路往書房去。夜晚,風吹著微涼。

福生這會子精神頭足的很,他還在想著那一個噩夢。福生心中有擔憂,他擔憂的是不是他的提醒沒效果?

到書房後,打發走侍候的人。

福生在書房裡落坐後,他就是拿起書桌前的墨與硯台,那是磨起墨來。等著墨好,他也在心中打好腹稿。福生提筆就是再寫一紙書信。

這一回,他是一連寫下三封書信。

三封書信寫好後,那是一一封好。福生才是喚來小廝,這讓小廝去安排人手給他送信。

三封信,再度往北去。

一封依然給大舅哥郭盛,一封給京都的大嫂楊氏,還有一封則是給白小娘的。

這一回,福生著重的點明他心生不好的預感。

總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福生隻盼著這第二回的書信能有效果吧。

福生這邊寄出書信。

這書信自然沒那麼快的到北邊。

倒是京都的楊氏、白小娘這邊是先一步接到的書信。楊氏那兒也是沉默一回,她其時也有一些隱隱的不祥預感。

可楊氏又不知道與何人議事?

最後楊氏回了一趟娘家,那就是跟娘家的爹娘求助。

楊老爺的官位做的挺好,他對於女兒的一些隱晦求助之語,那是態度很明確的表示女兒想多了。

楊老爺提了一提朝中的情形。楊老爺的意思非常的明白,他說道:「輔相之中,如今已經是女婿勢大。女婿領兵在外,陛下非是昏聵之人,如何會不知道這領兵在外的大將那隻有攏絡的份。哪有還逼迫的道理。」

這楊老爺的話那是一個至理。

從古至今的皇帝想攬權,哪怕是收兵權那也沒可能跟在外打仗,還是領著大軍的將帥收攏兵權。

那至多都是事後,再是明升暗降。

總之,法子千千萬,這領兵大將在外的,這女眷子嗣在京都隻是人質。皇帝隻要不傻,不會壞自己的東山。

可楊老爺想不到的事情,就是有人就是這般的做出腦殘之事。

楊氏在楊家得到全是安慰,隻道她是想多了。

楊氏回府後,還真是覺得是不是給郭岦、郭峒那是安排一條後路。楊氏還真是想了一招,那就是與郭盛留下來的心腹商量過一回。

那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若真有萬一的時候,這心腹帶著郭岦、郭峒那是避一避。在京都的外城,郭府留了後路的,那是有秘密的宅子。那便是藏人,也是藏著一回。

因為有後路,楊氏的心還是放鬆一些。

在京都郊外莊子上的白小娘倒是挺著急。莫說楊氏有隱隱的預感,白小娘在莊子那是夜夜難安眠。

可偏偏她的身份,她是什麼也做不了。

至於福生給大舅哥郭盛的書信,那是注定要遲到一回。

因為北漢出兵,那是抄起郭盛大軍的後路,這一回,北漢可是出了大力。那就是打算與西晉大戰幾個回合。

大戰一起,這送信之人隻能擔擱下來。

於是,等著福生的信那是給到郭盛那裡時,郭盛又是一場大勝。郭盛這邊才得到大勝,那正是高興的時候。福生的信,那跟一盆涼水從天而降沒兩樣。

郭盛要說心底不嘀咕,那是一定的。

可郭盛想來想去,他是真想不明白的,妹夫這不祥的預感從哪裡來的?

最後郭盛想了一回,他打算安排親信再送一回獻俘虜,給京都送厚厚的賀禮。讓心腹去京都走遭。

這一定再打探一下京都的情況。若真有萬一……那可能的話,就把家眷安排妥當。到底對於福生的預感,郭盛是在信與不信之間。

京都。

郭盛這一位輔相的風光,那是無限的大。

至少在坤德帝的眼中就是如此的。北疆一連報捷,可坤德帝卻是心頭不爽。這一直大勝如何就沒滅掉北漢?

那北漢還是好好兒的,那是北麵稱尊。

這一個郭盛,那在坤德帝的眼中已經不像是親爹留下來的輔臣,那更像是蹲在坤德帝頭上最不爽的逆臣。

對於這等擁大軍大外,一直叫著大勝,一直給自己貼金。那花的還是國庫的銀子,那些將士效命的卻是郭盛這一位輔相。

坤德帝真的想很多。

越是想,坤德帝越是覺得郭盛特別的礙眼。

於是,坤德帝在一場灑後,他就是與心腹說漏了嘴。

這說著說著,心腹與之拍馬屁。那也是給獻了幾策。就坤德帝如今身邊的馬屁精,那要做大事那不能的。就是拍馬屁那一直往皇帝的心坎上拍著。

這是把皇帝拍的挺舒服。

這不,馬屁精那是一直巴結皇帝。

而坤德帝呢,那是把這些馬屁精誇的彩虹屁,那全當真的。他真以為他天上地下,至尊至勝。這一位皇帝就是金口一開,口含天憲,那是萬民擁戴。

坤德帝在酒後,那就是好聖旨。

那要召郭盛回京都。那是急急下金令,這是急召歸京。

下麵的馬屁精還當真,那還真給安排上聖旨。

可等著這一場酒宴結束,等著皇帝醒後。坤德帝的頭一個想法不是後悔,而是想到不若將計就計,那就是削平郭盛的兵權。

郭盛一旦離開大軍,那真是回了京都。那還是就由得他這一位帝王拿捏搓圓。

想一想親爹乾元帝給留下來的幾位輔相,那些老臣之前仗著資歷一個一個在他的麵前橫。可他一旦下了決心,這是把朝堂清洗一回。

如今朝堂上全是他的黨羽,這讓坤德帝覺得耳根子清靜起來。

坤德帝如今什麼想法?

他自然是覺得他就是皇帝。他讓郭盛歸京,郭盛若是一個忠臣那就是應該趕緊的回來。

可坤德帝不知道的是,坤德帝這邊安排人去傳聖旨。

那廂裡謝太監就差了心腹去郭盛那兒。謝太監就是做一件事情,那讓人給郭盛這一位周國公遞話。皇帝要拿了周國公的兵權,更是有心鏟除雄衛軍這一支礙眼的勢力。

雄衛軍就是郭氏一門的根基。

一旦雄衛軍不在,郭氏一門就是板上的肉,那是任人宰割。

謝太監要做的事情也簡單。

那就是在坤德帝的昏招上繼續的添油加火。那要引起大事兒來。謝太監想著復仇得報,他心情還挺不錯的。

京都的一些不平靜,最終還是到了郭盛這兒。

郭盛得到兩個消息。一個是皇帝的聖旨,讓郭盛回京都。另一個就是有人稱受他的恩惠,這是報恩來了。這與郭盛跟前賣了坤德帝準備鏟平郭氏一門的計劃。

郭盛心頭如何想?

這些已經不重要。

郭盛如今很頭疼的,他就是不明白如何走到現在這一步?

明明他一心隻想做忠臣。

可以說郭盛從沒不是一個野心勃勃之輩。他一心就是想掙得一個榮華富貴蔭及子嗣。那是讓郭氏一門傳承下去。

其它的,郭盛從未曾的再多奢望。

可郭盛如今想自己壓下事情都沒可能。

那一位自稱受過郭盛恩惠的家夥,那還是與郭盛的一些心腹也是談起京都的皇帝心思。總之,那是沒見到郭盛前,那已經把事情鬧一個沸沸揚揚。

這讓郭盛還有退路嗎?

郭盛如今也是麻杆子打狼,那是兩頭都怕啊。

一怕皇帝真有心思,二怕軍中的軍心不穩。

要知道郭盛並不是隻代表他自己一個人的利益,郭盛周圍還是圍繞了以他為中心的一個利益圈子。

一旦郭盛倒台,這些圍繞郭盛而形成的圈子,這些人的核心利益都會受損。

而這樣一個戰爭不斷的時代裡,一旦倒下了,那些敵人可不會手軟的。

明的、暗的,隱藏在幕後的敵人,又或者想分一杯羹的人,那是無數的黑手都會伸出來。這落井下石從來是官場上的真實百態。

郭盛有心跟皇帝服軟。

郭盛想向皇帝表明他真沒二心。可郭盛身邊的心腹卻是害怕的,對於皇帝那邊的不信任已經是生起疑心來。

郭盛能做的是什麼?

那自然是安撫一杆子的心腹,他還是準備帶著親兵起程。這便是回京都。

最終郭盛對於乾元帝的那等知遇之恩的感激,那還是占據上風。

郭盛決定回京都。

郭盛是回京都。

可坤德帝那邊又是騷操作弄起來。在知道郭盛回京都,那還是老老實實的。坤德帝一時有天選之子的感覺。

他覺得他是皇帝,那是無所不能。

就是這時候,就是坤德帝準備對付郭盛的時候。

看皇帝行事的馬屁精們那是專業對口,這時候自然更是大贊特贊的為皇帝唱起贊哥來。這郭盛就是老實帶著親兵往京都趕回來。

馬屁精們已經開始羅織郭盛這一位周國公的罪名。

這蒼蠅不盯無縫的蛋。

在皇帝有心雞蛋裡挑骨頭的時候。郭盛這一位周國公哪怕是清白的跟白蓮花一樣,那也可能因為淤泥的原故而被問罪。

何況,郭盛一輩子行事,哪可能真的抓不住把柄?

要知道郭盛可是雄衛軍的節度使,還是兼洛州都督,又是兼樞密院的樞密使。這可謂身兼三職。在這等情況下,在朝廷風向變了情況下。

馬屁精這些皇帝心腹一旦起頭,那麼,想踩著郭氏一門上台的,那是風風群起而動。總之,在坤德帝的麵前,那是一時間全是罵郭盛的奏章。

有說郭盛好話的嗎?

沒有。

團結在坤德帝周圍的,全是讓坤德帝滿意的馬屁精。不讓坤德帝滿意的,那在掃掉乾元帝舊臣時,已經讓坤德帝給清理掉了。

現在的情況就變成了郭盛這一位堂堂的先帝遺留輔相,那是成為了牆倒眾人推。

京都風向變了。

楊氏也是害怕了。

楊氏這時候已經顧不得更多。她已經讓心腹偷偷的把郭岦、郭峒送走。這兩個小郎君可是夫君唯二的子嗣。

楊氏總不能讓長房一脈無嗣。

楊氏這想法是好的。可惜,這時候早有人盯緊著周國公府。

於是,楊氏的做為,那就更加的成為把柄。這還是讓人抓著了。

隻能說坤德帝這也是一直盯緊著周國公府,那是沒手軟的想法。這不,周國公府就給皇家的禁衛軍圍起來。

一時間,京都也是風雲將變幻的模樣。

坤德帝在朝堂上就發難了。那說的一個傷心,全是周國公府愧對於他。

坤德帝這一回得到馬屁精們的稱贊後,也是一做,二不休,這既然撕破臉。那還有什麼好說的?這直接就把郭盛這一位周國公的發妻、子嗣,那是全部收押起來。

那就是關進牢裡,那眼瞅著,這就是等秋後問罪的模樣。

郭盛本來一行離著京都不遠。

可最後,郭盛還是沒有進京都。因為京都的消息他全部收到了。就是在離著京都的不遠處,郭盛停下了腳步。

他在郊外處,還是登山而行。

在那山月要處,那就能望著京都內的皇宮方向。隱隱之間,還能看見皇宮的主殿。

郭盛立在那兒,如青鬆,如山岩,郭盛沉默而肅穆。

這般站立著,郭盛立了許久。

明明是陽光燦爛的時候,可郭盛的心中冷得冰湖一般。

「……」良久後,郭盛才起閉上眼睛。郭盛的腦海裡還能回想起先帝,乾元帝對於郭盛的提拔,那等的知遇之恩,郭盛是真的忘不掉。

可郭盛如何也想不到的。

如何他就落得今天這一份田地。

如今的皇帝陛下,坤德帝又是在想些什麼?

明明離著京都很近很近。

可最後郭盛下了山月要,他騎上馬,他帶著親衛往北疆而去。早有他的心腹帶著他的書信往北疆。

大軍才是郭盛的立身之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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