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第6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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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屻的年紀擺這兒,在這一個時代就應該議婚成親。郭五娘子這一個當親娘是不管這些瑣碎事情的。福生這當親爹的就得擔起來。

可福生跟兒子郭屻談過一回話後,福生拿兒子沒折。

「爹,我是這一輩的嫡長孫。哪怕不是承嗣孫,可我還是要給祖母守三年的孝期。孝期內,兒子不想議親事。」郭屻對於郭家老太太的感情特別的深厚。畢竟,他是打小由郭家老太太養大的。

這祖孫二人的感情最是親近不過。

郭屻不同意,福生就是勸道:「你有孝心,你祖母定然欣慰。可依著你祖母的性情怕是更樂意抱到曾孫輩兒。」

福生是了解郭家老太太的性情,這一位最是樂意見到兒孫滿堂。

郭屻聽得這話時是沉默片刻後,他才道:「祖母若好好兒的,我這做孫兒的一定早早成婚,早早讓祖母抱上曾孫。可祖母不在了,我一時走不出失去至親的遺憾與傷感。我還是想多努力的為伯父分憂。雄衛軍中的經營兒子需要花費大精力,一時間倒不好成親議婚,也免得擔擱與我成婚的姑娘。兩相都不得什麼便宜。」

郭屻主意拿定,那就是沒更改的意思。

福生瞧著兒子真是不想議親,那還想在雄衛軍中好好的奮鬥幾年。福生便是不再勸話,福生道:「成,你中意就好。我這當爹的總不勉強親兒子。」

福生也是想到了新帝登基後,那就是另外一回事。

於郭盛這一位大舅哥而言,那還是有一個大劫難啊。既然兒子不想成婚,其時想想也是一件好事情。

福生這邊都不急郭屻的婚事,郭五娘子的性情還是挺純真的,這不像當娘的。倒是跟一個未出閣的姑娘一樣的貪玩性情。

郭五娘子跟兒女的關係不像親娘與兒女,倒更是一個年紀的玩伴。

郭五娘子這邊能擺開事情不管不顧的,可楊氏是郭府的女主子,她還是念著郭屻的年紀。可小姑子那邊不著急。

楊氏就把事情跟夫君郭盛提一回。郭盛隻是一笑,回道:「此事是屻哥的主意,他是孝順他祖母,這要守孝三年。我這當伯父的隻有同意的份。倒不阻止孩子的孝心。」

郭盛看得出來,這一個他一手教養大的侄兒是一個有上進心的孩子。

郭屻對於祖母是真正的孝順。同時,郭屻亦是想在雄衛軍中好好表現,那想升得一個更高一些的官職後,再是談大婚一事。

前程不同,這能議親的對象自然更不同。

郭屻明白這一個道理,郭盛自然更懂得。在郭盛的眼中,他的親兒子郭岦、郭峒的年歲尚小,侄兒郭屻跟他的親生兒子也沒有兩樣。郭盛自然也是盼著郭屻有一個更好的嶽家。

這妻族的權勢與之結親後,這郭屻自然也能受益無窮。

楊氏見夫君有主意,於是也不再多談。

乾元帝駕崩,新帝上位。

這一位新帝的年號:坤德。

坤德帝在上位前的名聲不錯,又是正統嫡出的名份。太子繼位,天經地義。郭盛是乾元帝留下來的輔臣之一。

一時間郭府也是聲威赫赫。

就是坤德帝這一位新帝上位。

北疆不穩。

大晉朝,不若說是西晉朝。在晉朝的北邊有北漢朝,西北邊有胡人。晉朝的南邊是南唐。當然,更西南邊還有土蕃等等的夷蕃。

大晉朝的周圍不穩定,那更多的還是北疆出問題。

這坤德帝上位後,北漢朝見著小兒上位。在這一個朝代裡,在北漢皇帝眼中,那是二十出頭的坤德帝可不就是一個毛頭小子,那是嘴上沒毛,辦事不牢。

北漢的軍隊犯疆。這來勢洶洶外,還是與塞外的胡人勾結。

兩廂進犯,朝上自然議論紛紛。坤德帝麵對這等情況也是擔憂的。有些穩重的朝臣建議跟南唐聯手。

畢竟一直以來南唐與西晉就是不那麼友好的盟友。在麵對北漢時,那是都一直當賊一樣的防著。

郭盛也是建議聯絡南唐的一員。當然,除了聯絡南唐。對於北疆來犯的胡人,那更得重拳出擊。若不然依著胡人畏威而畏德的性子。

那一旦嘗到甜頭,更會年年來犯邊疆。

郭盛是主戰的一派領頭羊,他可是乾元帝留下來的輔臣之一。這一旦讓在主戰派這一邊,那旗幟的效應就是出來。

至於主和派?

主和派的聲音太弱,那還不夠郭盛涮的。

坤德帝上位,這就瞧著主戰派基本上在朝堂上的勢力濤濤,真可謂是一呼百應。

坤德帝心中是害怕的。畢竟這一個戰爭不斷的時代裡,那是皇帝當的沒有安全感。可坤德帝看到的是表象。

似郭盛這等明白人很清楚。他隻是輔臣之一,他沒有一呼百應的能耐。這一回,這之所以形成這樣的效果。不過是他的呼聲和乎大多數人的利益。

利益,這才是永恆不變的真理。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襄襄,皆為利往。

郭盛領兵出戰,郭屻跟著一起去求戰功。

在郭盛離開後,郭府的日子一下子安靜下來。這一回,這一戰,在坤德元年開始。這一打是大半年。

等著郭盛帶著戰功歸來時,郭屻也是立下功勞升為正六品的昭武校尉。說起來郭屻這一個孫夫人官職,那得到的名幅其實。

可同時嘛,也有郭屻的背景原由。在戰場上,不是立了戰功就一定能得到升遷的。

這背景後台一樣重要。

隻有相應的後麵有人,這立下的戰功才沒有人敢私吞。這同時核算戰功時,上麵的人抬一抬手,那麼,很容易就會得到實惠的升了官職。

上頭要給下麵人的一些希望,那是宣傳之時,那等功名利祿。那等榜樣人選裡,那肯定得有真正的功績。郭屻就是其中一個。

對於郭屻一下子成為正六品的武官。

福生這一個當親爹的是高興。

郭盛歸來。

坤德帝親迎,總之,那是把郭盛這一位功臣的功勞抬的高高的。郭盛不是那等得意忘形之輩。郭盛的態度依然是謙遜的。

郭盛更是當著歸來大軍的麵,那是給皇帝行大禮參拜。總之,對於皇帝的威儀,郭盛還是非常尊敬的。

郭盛的態度讓坤德帝很滿意。

這一回,坤德帝未必不是試探,郭盛一如即往的小心從事,倒是讓坤德帝琢磨應該還算得一位安份的輔臣。

郭盛是安份的。

可有人不是安份的。那便是如今太後的娘家,以及太後的親兒子,如今的宗王襄王府。

襄王是坤德帝給皇弟封的王號。

至於就蕃什麼的?

那不存的。襄王對於這一位皇太後的親兒子,那不是當弟弟在親近,那是當仇人一樣的在防著。畢竟,襄王也是乾元帝的兒子。

襄王本是一個老實的。

至少,在朝臣們,在京都百姓的眼中,襄王是一位謙遜有禮的王爺。皇太後的名聲也不錯,乾元帝當年會立這一位為繼後,皇太後自然是有她的手段。

坤德帝對於皇太後防著,對於襄王防著。那對於襄王的舅舅豈能不防著。

要知道襄王的舅舅那可是一位節度使,如今還是領著一軍兵馬。乾元帝當年給皇太後的哥哥封的就是天賜軍節度使。

天賜軍,這駐守之地離著京都不算太遠。

那就是在潼關之外。

那潼關最是頂頂要緊的,可是守護京都的大門關隘。天賜軍離著潼關太近,這讓坤德帝睡覺,那都是睡得有點不安生。

坤德帝一心的目標就是搞掉天賜軍,或者說把襄王背後的勢力,襄王的親舅舅給搞下去。

可皇太後在呢。

皇太後在內,天賜軍在外,這兩廂配合下讓坤德帝就不得不倚重他親爹乾元帝留下來的幾位輔臣。

郭盛會得到坤德帝的過份厚待,那給了超規格的尊榮,那自然也是有原因的。

郭盛在宮中參加皇帝舉辦的慶功大宴,當然,免不得也是得以一回厚賞。郭盛推辭許多,最後,還是受不過坤德帝的厚待。

坤德帝對於郭盛這一位國公,又是加賞爵田,又是給予雙俸。

這一回郭屻也是在坤德帝的跟前露一臉,這讓郭盛很高興,他覺得自己這一門郭氏又出一個俊才。這是後繼有人。

郭府。

在郭盛歸來後,還是熱鬧一翻。

郭盛這裡自然也是喜慶洋洋,郭屻那邊也是得到親爹、親娘,還有弟弟妹妹的關注。郭嶧跟郭嵐還是與郭屻問好些的話,不外乎就是關心北疆的事情。

出一個英雄兄長,做弟弟妹妹的哪能不在意?

莫說郭嶧、郭嵐,便是郭岦、郭峒也是在意著郭屻立大功勞的事情。這一對哥倆長得一模一樣,這讓郭屻瞧著,那都是分不出來哪一個是郭岦?哪一個是郭峒?

還是楊氏想的法子,讓下麵侍候的仆人給這二位小郎君的衣飾上,那是繪不同的紋樣。一個是雲紋,一個是竹紋。

這一下子才是讓府上的親人們都是一下子比較容易分辯這兩個小郎君,哪一個是兄長,哪一個是弟弟。

郭屻一直對待弟弟們,對待妹妹,那都是非常有耐心的。

不管是對著郭嶧的提問,還是對著郭岦、郭峒的提問,他都是一一回了。便是郭嵐這兒問的話跟北疆的事沒多大關係,郭屻也是一一仔細的回了妹妹。

郭府的第三代聚一起,那瞧著感情頗好。

郭盛就跟妹夫福生議了話。福生說道:「我恭祝兄長又立大功。」福生代茶一盞,那是舉杯再賀。

郭盛的心情不錯。

「這也是陛下給的機會,讓我能去北疆立的功勞。我已經得陛下厚恩,這是受之有愧。」郭盛哪怕是妹夫麵前,那對著坤德帝也是守住臣子的本份。

郭盛一輩子行事,本人是光明磊落。他又得乾元帝的提拔重用,可謂是青雲直上。或者說,就是有乾元帝的提拔,乾元帝的賞識,這才會有如今的郭盛這一位雄衛軍節度使兼洛州都督,兼樞密院的樞院的樞密使。

郭盛是一人三職,那可謂是權勢赫赫。

當然,郭盛還有一個國公的爵位。

乾元帝給這一位世襲罔替的爵位,最後賜了封號,為周國公。

周國公郭盛這一輩子到如今看來,那自然也是做到人臣的頂點。這人一到鼎峰,再往後多半就是下坡路。

郭盛還想郭家的富貴繼續傳承下去,這自然就是越加的準備謹慎行事。

諸葛一生行事,唯謹慎二字。

這就是郭盛的準則。

「兄長,郭府如今富貴榮華,在京都亦是聲威赫赫。陛下跟襄王之間似乎不和睦啊。」福生擔憂的神色,說道:「弟弟也是擔憂這事情牽連到咱們府上。」

郭盛沉默片刻後,才道:「此事關係不到郭府。郭府自然是站正統這一邊。陛下就是天下正統,這是先帝傳給的社稷。襄王是宗王,亦是陛下的臣子。

「兄長說的是。」

福生瞧出來,他這兄長是一心當忠臣。

可福生更清楚,兄長郭盛想當忠臣。可問題在於坤德帝不會樂於把兄長當忠臣。

坤德帝新上位。

北疆有大捷。臣子立功勞,這自然做為天下之主,坤德帝也是臉上有光彩。這自然也要讓給皇帝一筆大大的功勞。

也是借著北疆大捷,坤德帝對天賜軍的節度使,襄王的親舅舅動手。

這坤德帝的舉動太快,哪怕是皇太後、襄王有心救上一救,這都沒來得及。天賜軍節度使一倒台,坤德帝的心腹把天賜軍拿下,這是兵權一拿到手。

皇太後、襄王就成為坤帝的掌中物。

坤德帝想如何處置,那就能如何處置。

對於繼後的態度如何?

坤德帝還要顧及一下輿論的。可對於襄王怎麼看?坤德帝隻覺得礙眼。於是,襄王病了,在這一個冬就是病重。

沒翻年,沒越過坤德二年,襄王病逝。

襄王死的沒聲沒息的。

沒人給襄王喊冤,或許皇太後喊過。可皇太後左右不了京都的大局。如今是大晉朝的大勢在坤德帝這兒。

皇太後死了兒子。娘家那邊兄長也是倒台,兵權被擼掉。兄長本人下在牢獄之中。

擱現在這情況,皇太後也是病了。

皇太後這是心病,那是無藥可醫。

要論這一生,皇太後過的最快活的日子還是乾元帝活著的時候。

在娘家那會子,皇太後在家中不是最得寵的女兒。若不然,不會是她進宮來做妃子。要知道乾元帝的年紀跟她爹有得一拚。

可這又如何?

一個不得寵的女兒,一個容貌還不錯的女兒。這自然是一樁可以論一論的奇貨。

皇太後在入宮後,那也是起了一翻爭寵之心。

皇宮裡的女子,若是不得寵,那日子過的比一般的奴婢還慘淡。如今不想慘淡一生,死了都是無人關心。唯有得寵。

皇太後一路爭寵,直到做了乾元帝的繼後。

生下皇子,成為皇後,還得以乾元帝的愛重。皇太後可謂是站在這一個時代女人一生最榮耀的時刻。

可有那麼一個道理,爬得高,摔得慘。

而一旦處在高位,那就是沒得退的位置。退一步,不是海闊天空,而是萬丈深淵。

當初兄長以天賜軍的兵權為由,勸皇太後行兵僭。皇太後遲疑了。

機會一縱而逝。

兄長一支軍隊,就是天賜軍。乾元帝豈會為防著?皇太後就是知道乾元帝防著,她才是不敢越雷池一步。

皇太後本來以為這退一步,讓兒子做一個宗王老實本份的過一輩子。

新帝上位,她這一個皇太後也不是攬權的,願意做一個老實的宮中舊人。那是給新帝的皇後讓路。

哪料想,她是退步了。

可別人拿著她的退步當成軟弱。一步錯,步步錯。

到如今皇太後是後悔了。

可世間最怕的,就是沒後悔藥可吃。

襄王死了,皇太後的心也便是死了。

「嬤嬤,哀家也活不成了。」皇太後對著她宮裡的管事嬤嬤交代著最後的話。皇太後的一輩子已經沒指望,她是自個兒不想活。

「娘娘……」管事嬤嬤是真傷心。皇太後不是一個太過嚴厲的主子。或者說皇太後是一個懂得體諒下人的主子。

在管事嬤嬤的眼中,皇太後就是她的恩人,是讓她和家人都是活下來的恩人。這些年裡,皇太後給予她的恩德太多。

「嬤嬤,我隻希望你替哀家辦成一件事情。」皇太後對著管事嬤嬤交代了一個人名。

那是一個可憐的太監,亦是一個美貌的太監。

在這宮裡,一個太監的容貌太美那是一種罪過。當然,這一個太監的出生更可憐,他是世家子,還是堂堂謝氏的嫡子。

可惜,謝氏一門得罪了先帝,那被滅了滿門。

謝氏子因為年歲太小,那逃過一劫。可先帝是什麼性子?

豈能留下後患。

於是,謝子氏子就是成為一個小太監,一個沒根的男人。這一個謝氏子在宮裡的日子過得很慘,還是皇太後成為繼後那會子,那是整頓宮中的綱紀時,才是發現這麼一個可憐人。

皇太後是施過恩德給謝氏子。

皇太後以前想的,隻是給先帝贖一些罪行。或者先帝不在意,可皇太後在意。

如今呢?

皇太後隻是想把大晉朝皇室的仇人,那是送到坤德帝的身邊。

謝氏子為如何做?

皇太後能猜測到一二的。

皇太後更懂得,謝氏子一定會明白她這一位恩人這般做的原由。

大晉朝是先帝的功業啊。

可皇太後心有不甘,她沒法子替兒子復仇。那麼,讓一個仇恨著大晉皇室的仇人去復仇吧。至於會復仇成一個什麼樣的局麵?

皇太後不知道。

皇太後知道的是她快要死了。

她死後,哪管洪水濤天。

管事嬤嬤答應了皇太後的話。

這一年,這一個冬,就是小年已過。這馬上就是新年時分。皇太後歿了。

皇太後的身份尊榮,這自然亦是國喪。

朝局紛紛啊。

福生在這等時候,就是翻著新的一年,在坤德二年謀得一個外放的職位。他準備去任上就職。

郭盛對於妹夫又要外任,這挺是不理解的。

可郭盛也明白,他這一個妹夫也是有誌向。那不是一個真心隻想混日子的人。這般有誌氣的妹夫,郭盛自然便是支持的。

在離開京都前,福生隻是與兒子談了一回。

「屻哥,為父去外地任官,這一去又得好些年。你在軍中任職,你的婚事為父就是管不得。如今看來還得你自己多操心一下。你的婚事,為父瞧著你伯父可能也有一份心思。不若你與你伯父商議著。你選一門什麼樣的婚事,為父都是會支持你的。」

福生望著長成人的兒子,他道:「隻要你自己覺得幸福,那便是好的。」

「爹。」郭屻聽得這話,也是愣了好一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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