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第49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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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兒的嗣子,那也是給女兒祭祀香火的。女兒再是仔細的教導,與親生的兒女幾無差別。」陳十一看的很開。

這一個時代裡,過的嗣子那跟親兒子一樣的。都是繼承家業,一旦族譜改了。那就是爹娘改了。祭祀香火,拜祖宗時,那就得按著承嗣來定。

張福生不哭了。

張福生想了許久,她才說道:「你弟弟如今的子嗣,那年歲大了。不是打小養的,那不跟養娘親近的。」

「十一……」張福生想了許久後,才道:「若可以的話,娘希望你將來能有自個兒親生的孩子。哪怕是一個女兒呢,也可以招女婿入門的。」

「女兒還能嫁人不成?」陳十一淡定的一笑。

張福生被咽住了。

她女兒如今的身份,嫁給誰都會成為一個難題。張福生倒底還是強硬一句話,道:「不能嫁人,還不能招一個上門女婿?」

陳十一聽得這話,她沉默片刻後,才說道:「女兒活得痛快,也懶得招一個無能之輩上門來,那給自己尋得煩惱。現在挺好的,做一個威風的將軍。將來再過繼一個嗣子。」

「娘,您想開些,都是陳家的子嗣。弟弟的兒子,那是我嫡親的侄子。做我的嗣子,那也是供奉陳家的香火。」陳十一倒是一幅看的開的模樣。

「你可想過將來?」

張福生還是擔憂的說道:「你的上司知道你的女兒身嗎?十一,你女子身份會不會成為你的麻煩?」

「知道。」陳十一回話道:「我未曾跟上司隱瞞自己的女子身份。隻是瞞下不瞞上。」

「我孑然一身,我一切的努力就是拚一個大金朝廷的完蛋。我不求其它,就想看到天下承平。娘,您放心吧。似我這般純粹的人,又無家室拖累的,又汲汲經營的,那很少擋著朱家軍內部一些大人物的道路。」陳十一不傻。

他看的明白,更很自己的立場擺的端正。

張福生跟女兒聊這般久。

張福生懂了許多的事情。

「既然你一切自有打算,娘不再勸了。」張福生看得懂,女兒現在過的日子,才是她想過的日子。

那麼,她何必強人所難呢。

「咱們一家子人,你弟弟如今在金陵做官。你暫時不必跟你弟弟相認。」張福生想了想後,還是說道:「宗房也在金陵,你們若是姐弟相認。你會有麻煩的。」

「我很快就會隨大軍出征。弟弟替我孝順娘,我卻是不孝。」

陳十一也是有點傷感。

可更多的,她能理解她娘話中之意。陳十一不強求你。對於宗房,陳十一沒多少好感。若是以自己的勢力,給宗房鋪路讓宗房往上爬?

光想想,陳十一心中隻有不爽利。

於是,陳十一依著親娘的話,暫時不打算弟弟十二郎相認。

母女相見。

這一回見麵,再見麵是何時?

張福生也不知道。大軍一旦開拔,再歸來哪能預料到。

隻回了家後,張福生把十一娘如今的身份跟兒子陳貞講一遍。也是叮囑道:「宗房在金陵,如今倒當了相認。倒底你姐姐那兒有她的為難之處。」

「兒子明白。」陳貞倒能理解。

「一切小心眼為上,也是妥當些。此事不益張揚,不若就是咱們母子知曉,其它下人那邊兒子會去封口,讓他們緊了嘴巴。」陳貞表示這事情就是瞞下來。

往後便是家中也是少議論。

張福生自然同意兒子的話。

陳十一再度出征。

這一出去又是三年。人生有幾個三年。

可三年後,在張福生以為能見到女兒時。陳十一並未歸金陵,她調了地方任職。那是未歸金陵述職,直接上任的。

如再過兩年。

張福生五十大壽。在這一個時代裡,五十知天命。這真真是老太婆的年歲。

張福生好歹是官宦人家,還是有吃有喝有人侍候。倒也算得過著好日子。金陵又是繁華地,瞧著也是一派的太平盛世。

朱家軍與大金朝的戰征,這再是打仗,那也沒打來江南的時候。江南金陵地,多少煙雨情。這地方隻有一派歌舞升平。

若不是知道世情的人,一直生活金陵這地方,還真真會以為如今不是一個承平之世。金陵這地方太繁華,真真是一派醉人風光。

也是這一年。

張二娘與家人回家祭祖。張福生依著記憶裡的小說看,這一回,張二娘就要遇上未來的逍遙王。這一位未來的王爺,如今的武烈將軍遇刺,那是失憶被張二娘救下。

一個少女心思,一個英雄青年。

二人之間的巧遇,二人之間的情腸,那自然是一翻的演繹。可這些與張福生沒關係。

張福生更多的,還是想到她的女兒。

那一位給女兒開方子的女神醫,張福生上門求了太多回。那位女神醫在張福生跪下來求,求了許多回後,還是鬆口。

女兒的身子,有法子調養的。

可那需要時間,更需要上好的名貴藥材。更主要的這是機會,不一定代表成功。

哪怕這一個機會很渺茫,這總歸是一線的希望。

張福生這一些年裡,隻是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人市買了幾個男童。長相頗不錯,最主要是家世清白。

張福生選人時,還是選著小門小戶賣兒子的。當然,最好的是親爹娘已經不在,那由得族中長輩,又或者祖父祖母、叔伯嬸子這等做主,那給賣掉的男童。

倒不是陳宅裡缺少侍候的。

這些買來的男童,張福生挑選著,那是挑中品行好的。那是知恩圖報的。張福生隻想給女兒買一個小贅婿。這自己家養出來的女婿,那就是入贅,也要挑一個讓女兒覺得相貌可行。又無後患者之憂的。

家世清白,就不圖著有什麼後患者。

被至親賣掉,那更不會有什麼對家族的深厚感情。一旦將來入贅,那也能安安份份,老老實實。

女兒一輩子要求,想來不會是一個都樂意委屈的人。

張福生也不想女兒去委屈自己。

至於這當親娘的,能做的,張福生都做了。剩下來的一切看命。看命運如何安排?

在張福生五十大壽時。

陳十一沒歸京,她隻是差人送了賀禮。是一份厚重的厚禮。

至於來年的春。

唐國公病重。那一位未來的逍遙王,如今還在跟張二娘談起你儂我儂的愛情。他一個失憶的,自然沒法子回金陵。

於是,唐國公的世子,未來的高祖皇帝就是正式的繼承朱家軍。成為這一支軍隊的首領。

在這等時候,原來的武烈將軍的麾下,陳十一這等重將自然也是回金陵。那是老實的把手中的軍權一交。那是表明自己支持正統的意思。

這站隊,陳十一站的很老實。

因為陳十一太清楚,她的弱點太明顯。真是把她的女子身份一曝露,這對於她本人而言,隻有害處,沒有好處。

軍中重軍功。

軍中也重背景。

這二者缺不可的。武烈將軍的缺席,在這等正統上位的關鍵時候。新一任的唐國公可不會手軟。那肯定是磨刀霍霍向自己弟弟的舊部。

畢竟,誰讓這一位繼母所出的弟弟,一直竊視他的地位呢。

這一年,新一任的唐國公帶領軍隊與大金朝的軍隊連翻大戰。陳十一也在其中,這時候,那自然要向新主好好的表現。

於是,在這一回唐國公大敗大金朝廷主力軍隊的背景下。陳十一也是立功的一員。

唐國公治下的疆土也是從淮南路一直往北,一直打下青州,再是往北的河北諸地。也是赫然在望。借著大勝,借著河北大地上,那些豪門大戶的響應。大軍一路往北,一直到拿下燕雲十六州。

這便是翻過又一年。

有燕雲十六州在手。

大金不能再算一個中原朝廷。它在中原大地上已經失去正統的名份。亦是燕雲十六州在手。唐國公祭祀天地,告示於天下。

唐國公正式稱帝。

這一年,是大唐朝立國的元年,新帝年號為:洪福。

洪福帝上位,自然是要大封群臣的。

這時候加封的勛貴臣僚,那自然俱是開國的功勛。陳十一很幸運的,在這一回裡,也是得了一個爵位。一個開國淮英伯。

加之開國二字,那自然就是世襲罔替的爵位。這是與國同休。

當然,前題是大唐朝能一直統治著中原大地。

如今的天下諸州,在洪福帝治下的有三分之一的土地。剩下來的三分之二,那自然在其它的諸侯手中。

看起來洪福帝自然是勝券在握的。畢竟,兵馬之中,洪福帝最強。

這可是打跑大金朝的軍隊。在天下諸州裡,隻有洪福帝這一支。其它的軍隊,更多的還是打一打當地的守軍。麵對大金的騎兵與主力,更多的時候皆是敗多剩少。

可要讓這些天下諸侯把自己的權利,那是雙手捧上獻給洪福帝?

那就是有些強人所難。畢竟,在權利麵前,不是誰都能舍得的。

這些天下的紛擾。

張福生不在意。她知道的,就是她的女兒陳十一已經做了伯爺。她更知道,在後來女兒還會升爵位。

可那些張福生不想求。

她去了淮英伯的府上。她見著自己正春風得意的女兒。

「十一,咱們聊聊一些家事。」張福生與女兒說說話。陳十一剛從宮中回來,那是參加宮中的大宴。

「好。」身上有酒意。陳十一還是接過下人送上來的醒酒湯。她一飲而盡,然後,揮退屋中侍候的下人。

屋中剩下母女二人。

陳十一說道:「娘此來,有何要緊事?」一般情況下,陳十一是知道的,她娘是無事不登三寶殿。這來,肯定有事要談。

張福生不隱瞞,她隻道:「你如今是新朝的勛貴。你的榮耀,青史上能留一筆。娘為你隻有驕傲的,娘也沒什麼能教導你的。畢竟,你為的全是大事,娘的眼中隻有小小的一家之地。娘就是一個鼠目雨光的人。」

張福生認得清楚自己。她說這些話,也是講心底話。

「可娘知道的,人啊,知足常樂,更要懂得進退。」張福生想讓女兒退一步。張福生知道,那一位逍遙王,那一位洪福帝的親弟弟要歸來了。

到時候,女兒會左右為難。

到時候,別人挾恩而來,女兒怎麼做都是錯處。

那麼,還不若現在就退一步。女兒的女子身份告諸於天下又如何?已經是勛貴,得此身份足矣。洪福帝是一位天生的帝王,是一位青史留的明君。

張福生隻想女兒一輩子活的幸福些。不想女兒活成,她後世記憶裡,那一個可嘆可悲,又可敬的開國女侯爺。

「娘想讓女兒退?」陳十一聽懂她娘的話,她直接問道。

「你這些年吃足苦頭,你得到的一切,全是你應該得到的。可這些也是皇上的厚恩。十一,你得到的足夠多了。這些讓族裡都不敢左右你的任何事情。你可以為自己活得自由一些。」張福生先說些好話。

爾後,張福生才又感慨的說道:「娘求了那一位女神醫,她道你的身子可以調養。十一,你打下這一翻事業,這堂堂世襲罔替的伯爵府,你總要留一個自己的孩子繼承吧。」

哪怕有一雙兒女。

明明平日裡,張福生也更疼愛兒子陳十二郎。可張福生還是落下一塊心病。她的心中,還是盼著女兒能納一個入贅的女婿,還是盼著女兒有一個親生的兒子。

女兒的親生兒子繼承這一翻的家業。

張福生才會覺得女兒受到的一切苦難,那都是值得。畢竟,這是給自己的孩子留下一個可以驕傲的祖宗。

若是兒子十一郎的後代,那是享受這一切的榮耀。

哪怕是過繼一個兒子。

張福生的心中,還是有根刺。可能是重活之前的那一個噩夢,那讓張福生難以平緒自己的心結。

「你的贅婿,娘替你挑了許多人選。這些皆是家世清白的,也是知恩圖報的。」張福生對女兒說道:「以你的功績,你的爵位就是最好的榮耀。朝廷承認這一切,將來是由得你的孩子繼承。那麼,你就是這一支陳氏子弟的祖宗。開陳氏一枝血脈。十一,你這一輩子這般,可好?」

張福生的眼中,有祈求的目光。

她求女兒退下來。

「朝堂裡的榮耀更大,娘知道的。可娘更知道,哪一朝開國的功勛,能有一個善終的都少。更何況十一你還是女子身份。十一,娘求你,給自己一條退路。早早退了,做一個陳氏一枝血脈的老祖宗。」張福生再度勸話。

她說的,全是她在意的。她說的,全是她為女兒打算的。

女兒未來是一個開國的侯爺又如何?

現在的開國伯爺,何嘗不是人上人?張福生的眼界很小的,她就是想「平平安安」這麼一輩子。

陳十一沉默起來。

陳十一知道的,她的人生到現在可能已經到達頂峰。洪福生也有許多的心腹,她一個武烈將軍的舊部。

也是洪福生這一位明君在位,她沒有被猜忌。

可到底為人臣子,有些本份要守住的。陳十一何嘗不是偶爾午夜夢回裡,也在思量著退路。

至臣子的榮耀之時,更得思退啊。

「娘,我會考慮的。」陳十一如今在朝堂上,那有自己的位置。便是想退,也不是一時就能退的。

「那答應娘,好好的調養身子。那請來府上的女神醫開的方子,你可不能再拒絕。」張福生要女兒給一個明確的答復。

之前陳十一是拒絕的。她可能有自己的考量,更可能她已經不再想成家。對於良人?

陳十一沒遇上。

隻是一直親娘在眼中嘀咕。陳十一還是想了心思。

特別是在她得到洪福帝賜下的爵位後。就像是她娘講的,若是陳氏一枝血脈的老祖宗,那得後世子孫的敬仰。

想一想,陳十一心頭有點美滋滋。有機會,為何不一試?

陳十一是一個拿出決斷,就是不拖泥帶水的人物。這不,她幾翻思量後,也是拿出策略來,那是準備一步一步的實施自己的謀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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