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39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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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德伯府的伯爵太太商朱氏現在唯一慶幸的,便是當初把女兒帶去惠安郡主主持的賞花宴時,那會兒沒在女兒跟前提過西定伯府想相兒媳的事兒。如今女兒不知道實情,知道實情的當事人都是會有默契的各自閉嘴。

這一樁事情沒有宣揚開,自然便是能無聲無息的含糊過去。

商朱氏是這般認為的。可商大姑娘卻是知道實情的。做為府中的嫡女,她打小聰慧又是跟著其母商朱氏一起管家理事。在府裡商大姑娘亦有自己的渠道。在商朱氏與身邊人商議一二時,商大姑娘就是知道她的父母一起為她準謀劃西定伯府的世子夫人位置。

可惜,最後的結果卻是不盡人意。

商大姑娘一直挺為自己驕傲的。她出身高貴,打小得宮裡嬤嬤的教導。她覺得自己哪一樣都合乎高門選婦的標準。可這一回西定伯府的拒絕,卻是讓商大姑娘難得的對自己有點不自信起來。

本來對西定伯府這一樁婚事,商大姑娘就不在意的。

跟商朱氏一個看法,商大姑娘也是知道西定伯府的底細。她亦是覺得西定伯府的出身擱那兒,滿京都裡多少人暗暗譏諷。當然,更可能是嫉妒。

畢竟,不是誰都能讓皇上下旨,那是正式的冊封為伯爺。一個伯爵的位置還是頗難的。勛貴圈裡,伯爵的地位也是多少人家,那是幾代人奮鬥的結果。

就保德伯府的爵位。商大姑娘就知道他家這一個爵位,那是從曾祖父開始,就是給高祖皇帝的父親做屬下。

當然,也是不太有能力的那一拔。真是出類拔粹的,怎麼也能混一個開國的世襲罔替。

從曾祖父到祖父,再到父親。按說在商大姑娘父親這一輩就應該是降等襲爵,應該是一個子爵。還是他祖父得一份功勞,在永治帝上位時那是看得準。好歹站隊,那是站對了。

於是,商大姑娘的祖父告老,把爵位讓給他父親。他父親一襲爵,永治帝給的恩典。這一代人那是不降等襲伯爵。永治帝這一舉動,自然便是讓保德伯府又能多傳襲一代人。

保德伯府一直是引以為驕傲的。

商大姑娘在這一回被西定伯府拒絕聯姻後,她也是更加仔細的打探過西定伯府的底細。西定伯爵位的由來,以及那一位西定伯府的世子。

從在國子監的弟弟嘴裡,商大姑娘知道西定伯府的世子是一位人品出眾,英姿俊郎的少爺。在國子監中,亦是拔尖兒的那一拔。比著他弟弟的功課平平,已經正緊考得秀才功名的西定伯世子宋晟安,那在國子監中都是勛貴裡難得的俊才。

「罷了。」商大姑娘在這會子打聽清楚後,也知道西定伯府的世子是一樁好姻緣的人選。可她亦是要臉麵的人。既然別人拒了,她也不會巴巴上去讓人羞辱的。

商大姑娘知道,她的父親母親既然想讓她裝著不知道。

那她便是裝著不知道就是了。

保德伯府許是為了別一口心氣。

在西定伯府的世子宋晟安的婚事未曾定下來前,商大姑娘的婚事已經定下來。人選也是跟保德伯府關係深厚的。

那便是陶府的大公子。陶家,金陵四大家族之一。陶家曾是皇商。如今的陶家當家人那是尚了高祖的揚城公主。這一位陶家的大公子自然便是揚城公主與駙馬爺生下來的嫡長子。

身為永治帝的外甥。這一位陶家大公子一出身,那就被高祖皇帝賜了勛衛出身。正六品的龍禁尉。若是陶家大公子再是得力些,指不定在官場上更有作為。

憑著出身陶家大公子若是立得功勞,那是一躍成為正緊的勛貴門第,那是頂頂容易的。當然,那得實打實的有功勞。哪怕是躺在身份上,那一輩子當一個紈絝子弟。這龍禁尉還能傳給兒子。兒子好歹還能襲一個正七品的雲騎尉。

商大姑娘的未婚夫,就是這一位正六品龍禁尉的陶大公子。

西定伯府。

宋福生在看一份名冊,這是發妻樊杏花給他的。上麵的人名、官名、家世背景,那是一一列一個明白。

這一份名冊宋福生看完後,就是懂得發妻的意思。這是給長子宋晟安選的兒媳人選。他道:「你用心了。」在宋福生看來,真是用足心思。上麵列的那一個詳細。這說明為了查清楚這些人選,發妻肯定是仔細的扌莫清楚這些姑娘家的背景與人品。

隻能說,當爹當娘都不容易。

這怕著家裡娶一個不合格的長媳,這真真是下足功夫。好歹收獲挺多的,這上頭的人選要依著宋福生來看,人人都是挺合適嫁給他家的晟安。

「為了晟安好,這點子功夫費得。我倒不辛苦好,就盼著晟安成婚後,那是夫唱婦隨。」這是樊杏花的期盼。

宋福生想了想,才道:「既然你挑中這些人選,想是你過目了,也是滿意的。既然如此便是把這一份名冊給晟安瞧瞧。晟安相中的人選,你再想法子跟對方通一通氣。兩相之下的撮合一二。若是小兒女們的稟性相合,那就是訂下婚事亦無妨。」

宋福生真開明。

長子的學業,他是看得緊。長子的人際往來,他也是多翻的考校。可真輪著婚事上,宋福生反而能放開些。主要還是發妻挑的長媳人選,那已經從家世背景、姑娘品行容貌上一一細細端祥過。

宋福生就是能放鬆放鬆。

這長媳娶回家,這主要相處的對象還是婆婆和夫君。隻要這做婆婆的滿意,這做夫君的滿意。宋福生這做公爹的又不常見到長媳。他滿不滿意?

這不重要。

主要還是發妻樊杏花滿意。這婆媳才能相處的好。宋晟安這當夫君的滿意,夫妻才能過和和美美。

一家子內部沒矛盾,這就是一個和諧美滿的家。

「我就是想讓夫君你瞧瞧,這些姑娘的家世可有跟咱們伯府相沖撞的。」對於朝廷上的事情,樊杏花知道自己不一定看的明白。她可能也是不那麼的聰明。卻也懂得一個道理。

萬事不決,就問枕邊人。

於是,這不是篩選這親家的立場一事,就由得夫君宋福生忙碌。

宋福生笑道:「都無妨。這些人選都挺合適的。」宋福生大概看了一回,他心頭就有數。就憑著發妻的挑人選來看。那都是挑些官場上的中立派。

在宋福生看來,如此就足夠。憑著西定伯府的在京都的位置。這些人選就夠可以。再挑刺,那完全沒必要。

樊杏花這邊忙碌的夠久。

於是,宋晟安、宋晟樂這一對兄弟一起回府休假的一天。宋晟安便是得到親娘樊杏花的格外關注。

在宋晟樂的擠眉弄眼中,宋晟安就是收到親娘的一份禮物。一份厚厚的人名冊。

「母親,這是什麼?為何隻給大哥。兒子的呢。」宋晟樂是一伸手,也是挺歡樂的說話道。他這性子有點小調皮。樊杏花伸手,在小兒子伸手想拿冊子時,那是輕輕拍對方的手背。樊杏花說道:「你的還得緩一緩,你急什麼?你這年歲就想娶媳婦不成。」

「哦,哦。」宋晟樂那是人如其名,這一回真樂了。

宋晟樂也是在國子監進學的少年郎。那已經懂事。聽親娘這一話還有什麼不懂的。他對著親哥就是擠眉弄眼的笑道:「大哥,你這要娶大嫂。唉呀,這可真是府裡的大事。我得去跟妹妹說說。」

宋晟樂還挺有眼色的,那是在他娘要發怒前,那是一溜煙兒的小跑離開。

屋中,剩下的這一對母子。樊杏花和宋晟安是相對坐著。

宋晟安看著名冊,他道:「兒子的婚事由父母做主。」樊杏花聽這話,隻把名冊往長子的身前一推。樊杏花說道:「你得看看,這可是我精心挑選過的。」

「往後要與你過一輩子的發妻,如何都得入你的眼。現在讓你挑的,那是你中意的媳婦家世背景。等你選中後,為娘再去通融一二。到時候,總要讓你與姑娘相互見一麵。你若中意了,咱府上再去提親。」樊杏花表示,她亦是一個大度的。

兒子與未來的兒媳那是私底下,都是相看一下。雙方都滿意,那才是真正的好事兒。

宋晟安聽得這話,才是接過名冊。

對於他這等少年郎,那若說對未來的婚事沒一點子念想?那完全是假的。似他這等功名在身,已經對未來有規劃的人。那肯定也是期盼著能夠得一知心人。

在這名冊中,宋晟安看中了一個人選。他遲疑一下後,才是指了指這人選。他道:「母親,我在國子監入學,對於祭酒大人的為人最了解不過。祭酒大人家風清正,高潔雅量。想是以祭酒大人的品行,他家的姑娘定是頂頂好的。」

走文官的道路。那麼,娶一個文官家的姑娘,對於宋晟安而言最是合適的。

宋晟安與父親曾提過。他爹宋福生隻是簡單點拔一兩句。卻也沒做任何的要求。可宋晟安卻是記下話來。

國子監祭酒,從四品的官位。

如今宋福生是正四品的官位,還有一個西定伯的爵位。若說西定伯世子宋晟安想迎娶一位祭酒的嫡長女做媳婦。這一門親事在外人眼中,那自然是國子監祭酒家高攀。

可這高樊嘛,也是挺合適的。都說高門娶婦,低門嫁女。

「國子監祭酒林大人的嫡長女。」樊杏花嘴裡念一遍。她愰然回憶起來,那似乎是一個容貌秀麗的少女。

林家書香門第,家族裡出了一位祭酒,還有一位翰林院的庶吉士。族中更有兩位舉人,兩位秀才。仔細一瞧,真真是門風好,文官之家。

要說底蘊來,西定伯府是萬萬比不得。

「既然你中意。那我去說合說合。」樊杏花答應下來。對於夫君與兒子的想法一致,樊杏花隻覺得這裡麵可能是一些竅門的。那麼,她看破不說破。

宋晟安聽著母親答應下來,他也是滿應的。在宋晟安想來,這等文官家的嫡長女必然是讀書人家的姑娘。想是他們之間也能相互合得來。在對書之事上,也是頗能相談成趣。

西定伯府這邊有意,這自然通中人,就是把話遞到那位國子監祭酒府上的林家太太耳裡。

林家太太,夫家姓林,娘家姓盛。人稱一聲林盛氏。

林盛氏一得到消息,知道西定伯府的伯爵太太宋樊氏是相中她的女兒,那是去做西定伯府世子爺的媳婦。

林盛氏自然把這消息與家中的老太太說了。這一對婆媳一起商量這事情來。

「這一樁婚事來得挺突然。這能不能成倒也是兩說。」林盛氏還是看得開。她家的女兒品貌好,林家的門第清貴。這等人家的閨女是不愁嫁的。更甚者說,心疼閨女的林盛氏更想挑一個合心意的女婿。

「這一樁婚事若能成,倒也是一樁美事。西定伯府可有一個爵位在身。這是能傳襲給子孫後代的。」林家老太太說這話時,也是羨慕的緊。

他們林家看著興盛。這是世代的書香門第。可又有誰知道呢?這林家對待子弟多嚴厲。那為的什麼?還不是科舉場上不容易。

多少學子寒窗苦讀,那不一定就是能得功名的。沒功名,拿什麼護住祖宗基業?

如今的林氏一族,那能做主的主脈卻不是林祭酒這一支。

族長之位更是從林祭酒的曾祖父那一輩子,那就是旁落。原本林祭酒這一枝是族長。可打從大金朝時,主支沒出過官,這自然就是撐不起家業。然後,就是族長的位置轉移人選。

那些年裡,林家老太太是眼睜睜看著他的兒子如何寒窗苦讀,如何才得一個官位做。

總之,那裡麵的不容易,林家老太太都是懂得。也更懂得勛貴們能躺了祖宗的基業上享福,又是如何讓人羨慕的。

西定伯府的家業可是能讓子孫吃上好吃代人啊。這等姻親如何都應該結交上的。

「她能入得伯爵太太的法眼。這就證實咱們家的宛宛是一個頂頂好的姑娘。我啊,也盼著宛宛能嫁得伯府這樣的高門大戶去。那呼奴喚婢的好日子過著,一輩子榮華富貴不缺。」林家老太太是抱養嫡長孫女的。這林宛宛是在她膝下長大。

林家老太太就是自然盼得孫女林宛宛嫁一個好門第的夫家。女子一輩子,投胎沒得選。這婚事就是第二次投胎。可以選,也一定得選一個改變命運的好門第。

這是選中了,就沒得改的。

「借娘的吉言。咱們家的宛宛就是那享福的命。」林盛氏也是附合一話。

林家這邊沒異議。

西定伯府那邊又是一門子的熱情。於是,兩家就是牽上線。在一日的皇家相國寺的法會上。在相國寺的後山涼亭處。

林宛宛就是頭一回的見了一回外男。那一人自然便是宋晟安。

二人遠遠的見一麵。然後,彼此一個行禮。

宋晟安就是帶著下人離開。他不好去唐突一位姑娘。對麵的林宛宛是見到了宋晟安這一位西定伯府的世子爺是什麼模樣。

二人見得一麵。各有歸途。

待回府後,樊杏花就是尋問兒子。她笑道:「我兒瞧著林家姑娘的品性樣貌如何?可是中意的。」

「全聽父親母親的意思。」宋晟安就是這麼一個回答。這沒拒絕,就是默認。樊杏花懂得。所以,她不繼續打趣兒子。也怕著孩子臉薄,那是傷及對方的臉麵。

林盛氏也是見過宋晟安,更是了解宋晟安的情況。

女兒這一邊也是見過一麵後,林盛氏就是在回途的馬車上,那是與女兒聊些話。林盛氏說道:「娘與伯爵太太多聊了些話。瞧得出來伯爵太太是一個性情挺爽朗的。人瞧著好相處。」

「嗯。」林宛宛輕輕應一聲。

對於伯爵太太樊杏化,林宛宛的印象自然便是一位和善的長輩。對於西定伯府的世子宋晟安,卻是一位英姿拔眾的俊傑。

對於有功名的讀書人,在書香門第出身的林宛宛眼中,那自然就是學問好的人。這心中多少就是心生好感。

若說見著真人後,真是心跳都加速幾拍。

這等門第好,稟性又好的兒郎。林宛宛可是知道的,這最最是母親口的好夫婿人選。

林宛宛已經從祖母那兒聽著對她婚事的打算。

林宛迎這等年紀,也是知道家中要為她早早訂下婚事來。若這一位未來夫婿的人選是西定伯府的世子,她自是萬萬願意的。隻是她一個女兒家,總要臉麵的。那哪能說出心中的心思。也是害羞的緊,又是羞惱的利害。

林家與西定伯府兩邊都有意。

宋晟安與林宛宛的婚事自然便是定下來。兩方先下小訂。一應六禮,自然是一一走齊。鑒於宋晟安和林宛宛的年歲不足成婚。這自然是先訂婚約便是。

永治七年,永治帝在北征的戰場上大勝而歸。

這些大勝後的獎賞,跟朝廷上當鹹魚的宋福生是沒有乾係的。

當然,北方大草原想平定,不是一下子就能解決。永治帝也是不會給敵人更多的喘息機會。

次年,永治八年,永治帝再度親征北疆。

這一回,再度大勝而歸。永治帝治理北疆,在犁庭掃穴時自然是用鐵血手段。那些死硬分子,那些必需打掉的硬茬子,永治帝沒一分的手軟。

可在應該懷柔時,永治帝也不是吝嗇之人。

分而治之,平衡之道,永治帝從來用的很有效果。於是,北疆在永治帝的拉一比、打一批、中立一批的情況下。那自然是分裂成許多的小部落。

因為那些大部落,又或者不樂意折騰分家的部落,自然就是永治帝的治理目標。

永治帝目的的根本還是治理北疆,平定北疆後,如何安定這一片土地。如何真正把他納入朝廷的管轄之下。這些都是要務。

於是,宋福生這一位禮部的侍郎就有活乾。畢竟,他管的是禮藩院的內藩之事。

在永治帝的打算裡,這北方大草原的各方小部落,那可都是要成為朝廷的勛貴。這些勛貴也全部歸為內藩。

內藩勛貴,那跟京都的這些勛貴又不同。這些草原上內藩勛貴,那是有實打實的草原封地。

裡麵的彎彎道道挺多的。

永治帝對於提出治衡草原諸事,那是寫下平邊患者之策的宋福生點了一回名。可以說,宋福生在土藩一事上,那是給永治帝留下不錯的印象。

這一回北疆開衙之事,宋福生就是走馬上任。他要去北疆任職,他要去當初的平邊患者之策,那是落到實處。

說出去的話,今個兒得對現。

宋福生哪怕早有心理準備。

那真得收拾包袱,那是打包打包就要去北疆上任。宋福生還是頗舍不得京都的好風光。去草原上可是苦日子。特別是新開的北庭都護府。那一切的開頭都得宋福生自己來,萬般諸事開頭最難。

可宋福生要說不樂意?

不,他是樂意的。

他亦是一個官,亦會有一翻青史留名的向往。宋福生也是在生死線上掙紮過的人。他豈能會沒有遠大的報復理想?

不過是讓生活磨平。讓他自己的謹慎膽小那是磨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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