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第36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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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善伯府的後街巷子,汪家人和白家人都尋著樊家人,那是一起商量一個事兒。這事兒便是宋福生中舉。對於汪家來說,這便是孫外甥中舉,對於白家人來說,這便是親外甥中舉。對於樊家人來講,這便是姑爺中舉。

這三家人跟宋家都有關係,還真是親戚關係。頂頂親近的,也沒隔了多遠的血脈。可偏偏因為汪氏、白氏的死,這汪家人眼中就是孫外甥那是疏離了。白家人眼中就是親外甥怕是懶得理會他們。至於樊家人這邊也是心頭有數,當初樊杏花出嫁的嫁妝一事可是在後街巷子裡議論過好久一翻的。

當初汪家人、白家人瞧不上宋家的贖身,就覺得傻蛋一個。等著宋福生中舉,汪家、白家又想拉攏親戚關係。這才有汪氏、白氏上京都來奔喪。奔喪是一個名頭,真想做的事情還是接攏了宋家的親戚關係。

可這親戚關係拉攏沒拉攏上?這汪氏、白氏的死,給彼此關係劃上的一道溝壑,那才夠深的。

現在汪家、白家、樊家,這三家都是麵臨一個局麵。就是他們想巴巴兒的跟宋家扯上關係。可貌似宋家那邊不太樂意?

熱臉貼上冷屁股去,汪家、白家、樊家這三家人又有些擱不下臉麵去。好歹他們覺得,他們三家也沒落魄到那份上。他們好歹也是在廣善伯府當差,廣善伯府世襲罔替的爵位享著,宮裡還有尊貴的娘娘撐月要。

這宰相門前都七品官。何況廣善伯府的家生子,在這等門楣跟前當差的,個頂個的全是眼睛朝天上看人。

汪家、白家、樊家,那是試探著給那宋家遞了一個話。

宋福生這邊自然懶得理會。對於祖母的娘家、母親的娘家,他真隔應的慌。打心裡說,他是真把祖母、母親的死,那是全擱這兩家身上。恨烏及屋,這才是宋福生的心理狀態。

至於說樊家?

樊杏花托人給祖母送了一回禮。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對於叔叔嬸嬸,樊杏花就是一個態度,她是一個出嫁女。這一輩子要埋的也是宋家的墳。她的娘家人,在她爹娘過逝後就剩下祖母。叔叔嬸嬸那兒自然有堂弟多操心了。她一個出嫁女就不多插手娘家事。

汪家、白家倒底心虛。

這兩家又是擱下臉麵。於是,這跟宋家那就真冷了下來。總之,汪家、白家的想法就是宋家一個七品小官,擱京都這算什麼?

今天宋家看他們不起。他們倒想想過些年來,宋家又發達成什麼樣子。一點子芝麻大的小官就是鼻孔看人,特看不起誰啊?汪家、白家的心態就跟吃不著葡萄說葡萄酸的人,那是一個心思。

樊家這邊,樊杏花的叔叔嬸嬸那是氣一個利害。

倒是樊家祖母看的開,她老人家隻道:「你們是杏花的叔叔嬸嬸,你們又沒生她,沒養好。好爹過逝後,也是我拉扯過些年月。她便是進伯府當差了,那當差銀子還是你們給手把手的拽著。杏花出嫁時,宋家給的聘禮你們也是瞞下去。杏花心中能不怪你們,能不怨你們?」

「如今杏花是官家太太,你們還是多為家中的哥兒姐兒考慮考慮的要緊。杏花那兒,我這老婆子還在。總還能慢慢走動著。」樊家祖母這話說的,樊家的叔叔嬸嬸一點不臉慌。似他們這等拿人好處,還是要別人念他們好的。那真真的不需要臉。

不過,倒底有樊家祖母壓著,這一對夫妻不敢去宋家那邊鬧了樊杏花。

宋家這邊消停著。一家人的日子過的不錯。

宋福生每日忙碌的就是翰林院的公務。其實,他一個新進去,那是冷板凳坐著。跟前輩們一樣的按班就步的過日子。

借著這等機會。宋福生在京都也是忙碌一點子私事。那便是尋了土蕃來的蕃僧。對那地兒,宋福生從後世的記憶裡有些了解。

當初寫平北地邊患者之策時,在關於減丁的政策上宋福生寫的含糊。那就是因為這裡麵跟蕃生那邊的教派有關。

想土蕃在歷史上,也是出現過利害的王朝。

那地方苦寒,一般而言越是苦寒之地出現的勇士越是能吃苦能耐勞,也越能打仗。可在土蕃的蕃僧一統一派大教後。土蕃的野人在信教後,那戰鬥力跟著減弱。而且是越來越弱,再沒雄起過。

在土蕃,土王統治的是世俗。蕃僧統治是野人們的精神與心靈。

土蕃的土地貧瘠,那裡的百姓過的很苦。土王們的統治卻很穩定。不外乎就是土王能統治世俗,能鎮住百姓。那是因為那些百姓已經不能稱之為人。他們更像是信仰上的奴隸,他們的一生已經被一種精神上的糧食給塞滿了靈魂。

減丁,用酷烈之法行之,自然容易引來亂子。

可若是行教派的法子。那麼,蕃僧之法是最好的。想一想,人口減少怎麼最安全的法子。自然是人自己的意願,自己願意把一生奉獻給信仰,而不必生兒育女。出家當蕃僧,這頂頂的好。

至少,對於中原的皇朝而言,邊患的胡人、野人那是越來越少的好。

信仰是一個好東西,至少,對於能掌握它的統治者而言,就是一個好東西。

宋福生要做的,就是尋得這麼一位土蕃的蕃僧大師。然後,結交好對方。在某一天,若是永治皇帝問起來,宋福生能言之有物。若是永治帝忘記宋福生這麼一個小翰林,那宋福生也不多事,他就老老實實的在翰林院一直當他的小官。

宋福生全程躺平,一切交給命運。

宋宅。

宋福生下差後,他與家人在夕食後,就是聊起子女們的教育問題。宋家人口簡單。做為主子的就是宋福生夫妻,宋福生的曾祖母錢氏,以及宋福生二子一女。老大宋晟安,老二宋晟樂,以及小女兒宋晟寧。

至於侍候的下人,就是李小山、宋小花夫妻。

「曾祖母,安哥兒的年紀應該進蒙學了。」宋福生說的認真。朝廷收稅的標準,男子十四歲成丁。

在這個時代裡,男子都是早早要當家頂門戶的。一個男子治若是頂不起門戶來,那會成為一個家庭的災難。對於長子宋晟安的學業,宋福生一點不敢放鬆。畢竟,他可清楚他的兒子沒他的幸運,那是考科舉能作弊的。

想宋福生作弊的成績,都沒算得上上等。

宋福生又如何敢鬆懈下來。萬一他的子嗣在科舉上沒做為?那麼,那結果就美妙不起來。一代人的努力,在這一個時候算不得什麼。想爬上來很難,可想掉落一個階級卻是非常容易的。

宋福生的憂慮,那是深深的藏在心底。

於是,他表現出來的就是對子嗣的學業非常的看重。宋福生看重宋晟安的學業,錢氏一樣在意的。錢家村還有族學呢。

可在大金朝那時候,錢家村的日子那難過的真真熬死了多少族人。也就是大唐朝立國以後,這百姓的日子才慢慢的好轉起來。

錢氏說道:「安哥兒是應該起蒙。那你可挑好先生,去何處書院進學?」對於嫡長玄孫的學業,錢氏萬分看重。這會子問話時,也是問的仔細些。

宋福生心中有一本帳。

對於長子的學業他自然有打算。「離著咱家不遠處就有一位舉人開的學堂,如今正在招學生。我去與那一位老先生攀談過,是一位學識非常不錯的老先生。老先生的學問不錯,可能便是考運差些才是一直沒能金榜提名。」

宋福生說的學堂離著他家真不遠,就隔了兩條巷子的路途。

那一位舉人老爺的年歲大了,現下一直沒中舉。這會子年歲上後,這希望也是擱到兒子、孫子的身上。自然是不打算參加會試。

舉人開辦的學堂。這要教導的學生自然是想教導走上科舉之途。

束修要說便宜?擱京都的物價,這真便宜不上哪去的。舉人這般開辦學堂,實則也是想給家中結交一些人脈關係。

一個老舉人能教導的學生有限。那能來上學的,一般二般的也得有點關係。若不然,真是無關係,又是天資不出眾的。這老舉人哪會收下當學生?

宋福生是一個七品官。

老舉人對於這樣的人脈結交,那自然樂得相熟一二。對於宋晟安去進學自然是非常順利。

宋福生覺得這些日子特順利。

那一切就是一個順風順水。然後,宋福生的親戚上門了。在這京都能上門的,自然是汪家、白家、樊家人。

這三家還是一起來的,那拜訪來家,還是帶了賀禮。

這親戚又沒絕交,斷了親緣關係。親戚上門,宋家隻有招待的份兒。

樊杏花對於祖母來是高興的。可見著嬸嬸,她又是臉色平平淡淡兩分。

倒是錢氏是在場裡那輩份最高的人,她一鎮著,在場的人哪一個是晚輩,隻有陪笑臉的份兒。就是樊家祖母也是培上一個笑臉。

「您可是宋家的老祖宗,又得了皇上的敕封。咱們上門來拜訪能見著您這一位老祖宗,這就是福份。」樊家祖母跟錢氏說話時,那真是喚一聲宋家的老祖宗。

這可不是老祖宗嘛,這都見著玄孫輩出生了。

錢氏捂嘴就笑。

這會子在場的人都會講好話聽。這講著講著就說到廣善伯府。廣善伯府情況,錢氏原來不太清楚。那倒底離著京都十年了啊。

人生幾個十年?

現回京都來,錢氏這一位七品官家的老祖宗,那更關心的還是家中的晚輩們。又或者與領裡之間談些家常事兒打發時間。

對於廣善伯府這位曾經的主家,錢氏是關注的挺少。

這會子樊家祖母一提,錢氏才知道,她當年陪嫁過來的那一位太夫人已經過逝一年了。甄伯爺最近身體狀況也不太好。甄伯爺也上過奏章,皇上都下聖旨讓世子甄士爺襲爵。

甄士爺從大爺升為伯府的伯爺。這正正緊緊成為當家人。如今的伯爵太太就是甄覃氏。倒是伯府這一回沒請封世子。在下人們心中板上釘釘的嫡長子甄尚演沒當上世子。

這不,二爺甄尚濮在廣善伯府裡也成一個熱灶。多少人想去燒一燒。憑著伯爵太太甄覃氏的謀劃?好些下人們都在猜測,這一位二爺甄尚濮能不能被冊立為伯府的世子爺。

可廣善伯府的事情,跟宋家有什麼關係?錢氏都是贖身的人,她在廣善伯府裡最親近的太夫人過逝。對於那伯府裡,她是沒甚什麼熟人。

錢氏對廣善伯府一點不留戀。她如今是七品官家的老祖宗,這日子過的多舒坦。何苦多回憶以前的苦日子。又不是愛受虐來著。

錢氏隻轉了話題。她不愛多聽廣善伯府的事兒。這情況汪家人、白家人、樊家人都看在眼中。樊家祖母得了其它人的眼色。樊家祖母才道:「也是伯府裡的大太太讓咱們走一遭。這不,還帶了一份貼子。伯爺正緊襲爵了,伯府要辦喜宴。宋家跟伯府也是一場親近的關係,這貼子也是托到咱們手中給送來。」

喜宴的貼子,這正緊給送了。

樊家祖母說話,說的也是客套。錢氏看過後,笑道:「這些事情我是懶的理會,倒時候看福生的意思。隻不過他公務忙碌,也不知道那一日喜宴能不能請著假?」

這是推脫之意。可倒底也沒有全推辭掉。

這話裡留幾分餘地的。樊杏花也知道,夫君和曾祖婆婆都是一樣的心思,都不愛跟廣善伯府走近。說到底還是一個小文官,一個勛貴,兩廂走近會引來麻煩。

這麻煩還是擱自家,樊杏花當然就是也不樂意跟廣善伯府走近了。

汪家、白家、樊家這三家人來了一趟。這留下貼子,然後,就是告辭。

三家人走時,錢氏吩咐著給回些贈禮。也不是多貴重的,就是一家給點子隨禮。隻要不丟了體麵,大概過得去就成。

汪家、白家、樊家心頭是什麼想法?可能就得他們自己最清楚。

樊家的嬸嬸一回去,就擱下話來,說道:「瞧瞧今個兒,杏花一句都不幫襯著娘。她一個出嫁的,就真當自己是潑出去的水。那是半點不念著娘家人。哼,一個白眼兒狼。」

樊家祖母皺眉。

若說今個兒樊杏花的態度,樊家祖母多看得開,那是假的。到底樊家祖母也是要體麵的。在宋家時,瞧著宋家住的小院子,也憑著跟樊家如今在後街巷子住的小院那是差不多的大小。有什麼可稀罕的?

要說正緊讓樊家祖母稀罕的,可能就是錢氏那額頭上帶的抹額。

抹額啊,也不是誰想帶,那就能隨便帶的。那上便墜的珍珠,那是象征身份的。錢氏是七品的孺人,有些佩飾錢氏是官家女眷能正緊戴上,那給人羨慕的緊。

而樊家祖母這等奴才身份的,就是家中有銀錢也得憋著。身份,這從來就沒什麼公平可言。等級,無處不在。

要說著,廣善伯府的下人,那過日子也是有好有壞。樊家就是平平無奇的那一類。都是在主子跟前最得用的大管家。那等奴才過的日子,可比著宋家瞧著更是富貴。

宋家有什麼?

就是侍候的下人也才兩人。

想是那廣善伯府的大管家,二管家,那正緊的三進宅院住著。家中的哥兒、姐兒,那身邊也是四個丫鬟的侍候著。宋家如何比得?

這般平衡的想一想,樊家祖母也不覺得宋家人現在的日子就是多好。

那富貴還比不得伯府裡的上等奴才日子富貴。可能就是走出去時,那身份瞧著是體麵些。說話兒,那是說起來能自得些。

於是,樊家祖母是訓了兒媳幾句。當然,話裡的意思也是表達一二。那樊家嬸嬸一聽,心頭氣小些。

「是啊,娘說的對,那宋家就是小家子氣。瞧著也是寒酸樣子。到時候,伯府舉辦喜宴,那等熱鬧富貴的場麵,宋家隻有陪末座的份兒。」

當然,宋家那是官身,好歹陪一個末座。那也一個座位。似樊家這等奴才人家,那隻有侍候人的份兒。

這些話樊家嬸嬸是不會說的,那不是自降自這身份嘛。

廣善伯府的貼子。

在宋福生歸家後,就是仔細瞧了一回。他想了想,才道:「算一算日子,那一日我有公務怕是去不得。不過,我不去,禮還是要送的。到時候,不若由曾祖母與杏花去一趟,也是替咱家去道一聲喜。」

宋福生不能去,他去了,那是站隊。

可他家,那也不能真一個人都不去。好歹,廣善伯府曾經真是宋家的主家。宋福生這一輩子沒進廣善伯府當過差。這若不去,好歹有些堂塞。

可宋福生的曾祖母、發妻去了,這便是表明了宋家的和善態度。也不至於一下子就拉開跟廣善伯府的距離。廣善伯府還有許多年的富貴日子。宋家小胳膊小腿的,還是開罪不起。

「既然你這般說,那到時候我與杏花去一趟。」

錢氏應下這事情來。

宋福生又是想了想,道:「曾祖母,不若由得杏花去一趟。您年歲大了,那等喜宴過於宣鬧,您去了也是讓您受累一場。」到底顧及曾祖母的身子。宋福生還是想一想後,打算不必讓曾祖母去摻合。

「我不去,杏花一個人應付的過來嗎?」錢氏是擔憂曾孫媳婦的麻煩上身。

樊杏花在邊聽著曾祖母、夫君的說話,她忙道:「我沒問題的。曾祖母,您何必去趟受一回罪。我去便是得了。」

「就是這個理。曾祖母,杏花去一趟算是代表一下咱家的態度。家中還有您的小玄孫,曾祖母您能放心擱孩子在家中?」宋福生把孩子們拿出來,這一個擋箭牌很有用。一想到小玄孫們,錢氏就是遲疑不決。

最後一家人商量著,還是樊杏花前去赴喜宴。到時候,由得宋小花陪著。去時,就是租一輛騾車,由李小山駕駛去。再由李小山接樊杏花和宋小花一行歸來。

廣善伯府是襲爵有喜宴。

宋福生這邊就是遇上永治帝的召見。帝王相召,這自然不是無緣無故的。

宋福生哪怕提前有心裡準備,真是在君王跟前奏對時,還是有點小緊張。好歹他是重生者,有心裡優勢。

在永治帝尋問平邊患之策時,宋福生回答的心中有底。這是月匈有成竹,回答自然謹謹有條。特別是提著蕃僧一事,宋福生更是把一一謀劃也是講出來。

「你倒是有心,朕瞧著你這答案在心中怕是藏許久。」永治帝聽著宋福生的奏答,如何聽不出裡麵潛藏的意思。

可對於宋福生給的策略卻是合乎永治帝的心思。特別是裡麵的可操作性,這是讓永治帝提起精神來。

人才嘛,即發發現了,那自然就要提到合適的位置上去。這等邊患之策也是慢慢操作的。倒是宋福生提到土蕃之事。永治帝很感興趣。

「臣恐慌,臣殿試之時寫下策略隻是一時對答。彼時考舉結束後,臣再細思量多有不嚴謹之處。臣再多翻彌補,以期皇上再尋問於臣時,臣能詳盡回答。」宋福生表示他這等臣子,就怕自己答的不嚴謹。

永治帝聽後,倒是表達出一點滿意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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