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回 心願難償 一紙斷腸愁絕塞(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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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懷依舊 十年幽夢禁迷宮

李思永和武瓊瑤喬裝成清軍武士,果然騙過了封鎖邊境的前哨戍卒,馬不停蹄,趕到拉薩。兩人商量怎樣去找傅青主等人,武瓊瑤道:「我的爸爸和西北天地會淵源很深,我也知道他們會中的切口和暗號。四年前我們父女和天地會的大頭目楊一維、華紫山等來到回疆,有一部分天地會的會友散入西藏,料想拉薩城中,也有他們的分舵。拉薩地方不大,我們多在酒樓菜館穿插,也許可碰見他們。就是碰不著,我們也可留下暗號,叫他們來找我們。」

這日,兩人到拉薩最大的一家酒館喝酒,時交正午,客人甚多,兩人找得一張雅座,要了一壺竹葉青,細斟淺酌。武瓊瑤一時興起,對李思永道:「我和你比賽喝酒如何?」李思永酒量甚豪,笑道:「有事在身,你喝醉了如何是好?」武瓊瑤嘴巴一呶,輕聲說道:「怎見得一定是我喝醉?」李思永一聽,料得她是想炫耀內功,也輕聲說道:「這裡耳目眾多,你可不要胡亂賣弄。」

武瓊瑤道:「你放心,我保管不會給人瞧破就是了!」李思永見過武瓊瑤精妙的劍術,也的內功造詣如何,見她高興,便道:「那麼咱們就平賭吧。」武瓊瑤道:「賭什麼呢?」李思永道:「誰輸了,就得答應聽對方的一句話。」武瓊瑤道:「好,依你!」

兩人一杯一杯地豪飲起來,飲了一會,不知不覺就喝光了三壺竹葉青,李思永漸漸不勝酒力,看武瓊瑤時,隻見她頭上隱冒熱氣,汗如雨下,知道她正用上乘內功把酒迫發出來。塞外苦寒,西北牧人經常飲酒解寒,酒量要比中原的酒客大得多。這時酒樓正有不少人在豪飲,因此李思永也就不以為意,但武瓊瑤是女扮男裝,隻恐她飲得太多,露出女兒體態,反正自己也已有了八成酒意,便低聲說道:「好,我認輸了!」武瓊瑤心花怒放,眼波流轉,笑道:「那麼咱們結賬回去吧。你得聽我的一句話了!」李思永正想把酒保喚來,忽見隔座一人,眼灼灼地看著他們,暗道「不好!」急忙結賬下樓,走到街上,偷偷回顧,隻見那人也跟在後麵。李思永悄聲對武瓊瑤說了。武瓊瑤道:「好,給他點苦頭吃吃!」李思永道:「不行,此人非友即敵,不能胡亂動手!」走入一條僻靜的小巷,一輛牛車迎麵而來,街道狹窄,兩人側身閃避,剛剛讓過牛車,那人已到了背後,佯作躲閃牛車,忽然身子向前一撲,朝李思永背後壓來,李思永暗運內力雙臂向後一張,想把那人迫退,哪料來人膝蓋一頂,李思永腿變酸軟,幾乎跌倒。武瓊瑤反手一點,那人咕咚一聲,倒在地上,一個鯉魚打挺,又翻了起來,武瓊瑤正想喝問,那人忽然說道:「你們可認得淩未風麼?」

李思永道:「你是誰?」那人焦急之狀,形於辭色,又追問道:「你不必管我是誰,我隻問你,你可是淩未風的朋友?」武瓊瑤道:「是又怎樣?」那人道:「淩未風危在旦夕,你們若是來救他的,可得趕快!」李思永道:「你如何知道?」那人笑道:「我就是看管他的人,將來行刑時,也許還要我做劊子手呢!我可真不願親手殺他!」李思永麵色倏變,道:「你這話可真?」那人道:「我為什麼要騙你?」李思永道:「那麼你趕快回去見淩大俠,今晚亥時,咱們在西禪山相見。」

那人乃是允禵新收的回族武士馬方,他和周青成了淩未風的心腹之後,無時不想救他。可是人少力弱,毫無辦法。淩未風時常和他們作長夜之談,因此淩未風的朋友,他們也耳熟能詳。馬方久在江湖行走,閱歷甚多,這日在酒樓上見到李思永和武瓊瑤豪歡,暗暗稱奇,李武二人,相貌文弱,分明是中原來的,但酒量卻不在他們之下,這便引起了馬方的注意。再仔細看時,那白麵書生的相貌,甚似淩未風描繪的李思永,試一探問,果然不錯。

馬方去後,武瓊瑤道:「你何不約他在寓所相見?」李思永道:「此人的話,不可不信,卻也不可全信。」兩人邊走邊談,武瓊瑤忽握著李思永的手,微笑說道:「李公子,你剛才賭酒輸了,可要依我一件事了!」李思永道:「依你,你說!」武瓊瑤低鬢一笑,說道:「你愛回疆的草原嗎?」李思永道:「不到回疆,不知中國之大,無際草原,極目難盡,令人月匈懷開闊,我喜歡極了!」武瓊瑤捏了李思永手心一下,悄聲說道:「那麼我要你終生住在草原,永遠陪著我,行麼?」李思永心魂動盪,喜上眉梢,低聲說道:「我正是求之不得!」原來李思永二十年戎馬,久作一軍主帥,甚少想到兒女私情,和武瓊瑤結識之後,雖然兩心愛慕,但總不敢把愛意表露出來。兩人同行半月,武瓊瑤早已期待他說出愛字。不料在這方麵,李思永比女孩子還要害羞,因此今日武瓊瑤借著酒意,道出心事。兩人在幽靜的長街倚偎而行,李思永隻覺蘭麝幽香,中人欲醉,千言萬語都不知從何說起了。兩人手挽手行了一會,武瓊瑤抿嘴笑道:「到了,你還盡往前走作甚?」李思永抬頭一望,寓所就在眼前,不覺啞笑。

兩人進入寓所,打開房門,忽聽得一個低沉的聲音問道:「你們現在才來?」李思永一望,隻見床上坐著一個老人,正是他們日夕盼望的傅青主。武瓊瑤道:「傅伯伯,我爸爸問候你,你是怎樣扌莫來的啊?」傅青主道:「我們的人看到你們的暗記,我就一個人扌莫來了!」李思永急忙問道:「傅伯伯帶了多少人來?」傅青主嘆了口氣,說道:「人倒是帶來了不少,但布達拉宮防守森嚴,淩未風又不知關在何處,我們若是冒險夜襲,隻恐未打進去,淩未風已給殺掉了。」李思永道:「如有內應,可能成功!」傅青主眼睛一亮,急忙問道:「你在清軍的武士中,可有熟人?」李思永道:「熟人倒沒有,但卻有人與我們接過頭。」當下把馬方的事說了。傅青主沉吟半晌,說道:「既然如此,不妨與他一見,但也得提防有詐。今晚我與幾個弟兄到西禪山接應你們。」大家約好時間暗號,傅青主先自去了。

傅青主這幾百人潛入拉薩之後,分居在各處,傅青主住在一個藏族的牧民家中,剛剛踏進寓所,劉鬱芳就迎了出來,麵色沉暗,低聲說道:「韓誌邦走了!」傅青主奇道:「他到哪裡去?有什麼書信留下嗎?」劉鬱芳道:「什麼都沒有。」傅青主皺起眉頭,想了一陣,說道:「韓誌邦不是貪生怕死之輩,他這一走,想是另有原因。」劉鬱芳黯然無語,韓誌邦這些天來,竭誠地慰解她,已經成為她患難中最好的朋友了。她想起十多年來,對他的冷漠,不覺有些歉意,隻恐他又像上次在雲崗那樣,一時發了傻勁,就不別而行。傅青主見她鬱鬱不歡,急忙將李思永與清軍武士接過頭的消息告訴她,這才使她轉悲為喜。

當晚亥時,李思永和武瓊瑤依時在西禪山相候,等了許久,還不見馬方的蹤跡,不覺大疑,將近子夜,風雪交加。武瓊瑤道:「不如回去吧!」李思永「嗯」了一聲。忽見一條黑影向山頂跑來,武瓊瑤練過梅花針,眼力極好,說道:「大哥,這人不是馬方!」李思永定晴看時,那人越跑越近,馬方是年過四旬的中年人,那人卻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夥子,李思永道:「他隻是孤身一人,你在旁監視,待我問他。」說話之間,那人已到跟前,把他們和馬方約定的暗號說了,忽然攤開手掌,說道:「這是淩大俠給你們的信。」李思永恐防有詐,暗用擒拿手法,三指扣住他的脈門,在手掌上一瞧,隻見上麵寫著:「來人是我好友,請與他細商劫獄之法。」正是淩未風的字跡。手指一鬆,來人笑嘻嘻地道:「我從未見過江湖的英雄豪傑,如今識了淩大俠,又識了你們,真是生平快事。你這手擒拿法很不錯,是哪一派的呀?啊!說了許多,我還未告訴你,我叫周青,和馬方是最好的朋友。」李思永見他天真可愛,甚為驚奇:這樣毫無江湖經驗的青年人,居然也是清宮中得到信任的武士,令他大惑不解。他卻不知周青乃是世襲的武士。

周青又道:「馬大哥今日恰巧當值,所以由我替他踐約。」邊說邊從懷中取出一張羊皮地圖。李思永看了,不由得大喜過望!

那羊皮上畫的是布達拉宮的門戶道路,在淩未風所住之處,圈了一個紅圈圈。周青道:「這是馬大哥和我暗中畫下來的,迷宮中千門萬戶,道路紛歧,有些連我們也不清楚,這圖隻是憑我們記憶所及畫的。你們記熟之後,後天晚上,請派高手前來,我們當在裡麵接應。」

周青去後,傅青主哈哈大笑,從暗黝處走了出來,挑起拇指道:「淩未風真成!居然連監守他的敵人都給他收服!」當晚即擬好了夜襲喇嘛宮的計劃,李思永和武瓊瑤第二天也搬去和傅青主同住。

再說淩未風被關在迷宮之中,已近一個月,他在獄中也並不空閒,他利用每一個機會,和監守他的武士談話,給他們講江湖上的英雄事跡,有時還指點他們的武藝;另一方麵,他每一個長夜,都冥心探索武學上的奧秘。非但天山劍法融會貫通,而且他還歸納了平生的心得,創造了許多新奇的招數。他自覺比以前成熟了許多。「我雖然沒有了右手的拇指,但隻要我不屈死於獄中,我還一樣的可以教人使劍。」他經得起苦難的考驗,為自己倔強的生命而感到驕傲。

這一晚,他和傅青主約定的時刻到了。在黑沉沉的深夜中,突然起了轟天的巨響,周青匆匆地跑了進來,打了一個眼色,淩未風大喝一聲,運力一掙,身上的鐐銬寸寸碎裂,反手一掌,把房中的石桌打得粉碎,旁邊看守的幾個武士驚得呆了,周青尖叫著假裝被淩未風追逐而驚惶,假戲真做,時間配合得恰到好處。

傅青主率領眾人,按著地圖,殺進迷宮,清兵雖然人多,可是來的個個都是高手,又是在深夜之中,突然襲到,清軍不可能都聚在一處,竟給他們殺進了外三門。劉鬱芳大叫淩未風,內三門忽然倏地打開,楚昭南戎裝佩劍,立在當中,哈哈笑道:「你們不遠千裡而來,就請進來喝杯水酒吧!」易蘭珠纖月要一搖,飛燕般地斜掠過去,短劍一刺,楚昭南橫劍一封,疾的又退入了另一道門戶,張華昭桂仲明雙雙搶進,傅青主叫道:「小心!」但眾人已擁著自己同進。楚昭南揚聲叫道:「傅老頭兒,咱們再比一比劍。」武瓊瑤一把銀針打去,楚昭南哈哈大笑,雙足一蹬,身子向後射出,進入了另一道門戶。李思永道:「不要忙,咱們按圖殺進,這個賊子終走不掉的,現在不要中他的詭計!」話聲未了,忽然周圍的門戶一陣旋轉,眾人再也辨不清方向,隻覺重門疊戶之內,處處隱伏甲兵。李思永叫聲苦也,流星錘舞得呼呼風響,把一扇門板打碎,裡麵十多個衛士一湧而出,殺了一陣,倏又四麵散開,或隱入小門復壁,或從蜘蛛網般的甬道逃散。片刻之後,又是不見人影,隻聽得楚昭南得意的笑聲。

淩未風追至大堂,渺不見人,正自生疑,四周門戶,忽然打開,數百衛士,同時殺出,淩未風神威凜凜,大聲喝道:「楚昭南,有膽的敢來與我決一死戰!」衛士們躊躇不前,周青一時錯愕,也止了腳步。楚昭南越眾而出,忽然厲聲叫道:「先把周青擒下!」兩名禁衛軍統領,分搶上來,淩未風雙臂一振,抓著了前麵那名統領,喝一聲「去!」奮力摔出,撞個正著,將後麵那名統領也打翻了。手腕一帶,把周青帶起,奔向左麵側門,門內有幾名衛士鎮守,發一聲喊,全都散了!

淩未風托著周青,往牆頭一竄,剛剛踏上,忽覺背後金刃劈風之聲,刷地人劍俱到!淩未風移身轉步,將周青往牆頭外一推,說道:「你自己逃命!」說時遲,那時快,楚昭南的遊龍劍已刺到他的脅下。淩未風身形往後一撤,腳點牆頭,後退無路,匆忙中斜身往左一閃,楚昭南變招奇快,劍尖一顫,又從右側點到。淩未風猛然反手一掌,嗆啷一聲,楚昭南的劍被擊出數丈開外,這一掌正是淩未風揉合天山掌法與達摩掌法獨創的一個怪招,楚昭南猝不及防,著了道兒!可是他也是久經大敵,淩未風一掌擊出,他已知道無法躲閃,來不及撤劍,卻先騰起一腿,淩未風左掌劈出,右掌跟著一按,兩人同時進招,嘭嘭兩聲,淩未風著了一腳,楚昭南吃了一掌,同時跌下了牆頭。

淩未風身未起,腳先飛,坐在地上一個「十字擺蓮」,把附近的兩名武士,踢出三丈以外,楚昭南已拾起了遊龍寶劍,分心刺到。淩未風怒道:「我不用劍也能教訓你這反賊!」左拳右掌,欺身直進,楚昭南的遊龍劍呼呼劈風,竟然劈不到淩未風身上,衛士們散在四周,卻不上前。原來楚昭南自以為有劍在手,必定不會輸給淩未風,所以事先叫同伴不要幫他。而許多衛士也不願與淩未風為敵,樂得袖手旁觀。

轉瞬之間,兩人已拚鬥了二三十招,楚昭南兀是占不到半點便宜。淩未風展開了疾攻速決的戰法,空手入白刃,硬搶楚昭南的寶劍。楚昭南咬實牙根,劍訣一指,刷刷數劍,力猛招閃,不料淩未風身法快極,一閃即攻,伏身探步,雙指倏地戳到楚昭南麵門,楚昭南斜身旁栽,連竄數步,堪堪避過。幾個心腹死士顧不得他要單打獨鬥的前言,一湧而上,楚昭南退入角門,忽然哈哈大笑,叫道:「淩未風,讓你逃,你也逃不出去!」把手一招,所有衛士,都跟著他隱入重門疊戶之中。淩未風四顧茫然,在迷宮中左穿右插,鬧了半天,始終找不到出路!

這時傅青主等被圍在外三門,逐步深入,也是左穿右插,兀自找不到出路,迷宮中四麵埋伏一齊發動,各處要沖,都有清軍仗著弓箭撓鈎,阻住路口,刷刷刷發出箭來,傅青主大喝道:「鼠子敢爾!」反手一劍,在石柱上劈了一道裂痕,一轉身,嗖嗖嗖,如燕子掠空,向人多處反撲過去,桂仲明、易蘭珠兩口寶劍左右開路,當者辟易!清軍發一聲喊四散奔逃,群雄連闖幾處,隻是揀人多處闖去,轉了半天,傅青主叫道:「不好,快停!」指著身旁石柱,柱上劍痕宛然,轉了半天,竟轉到原來地方來了!

傅青主道:「為今之計,隻好暫時按兵不動,免得白費氣力。」群雄圍成了一道圓圈,首尾相聯,抵禦亂箭。又僵持了半個時辰,李思永嘆道:「想不到一生戎馬,卻不明不白死在這裡!」武瓊瑤忽道:「劉大姐,你有沒有帶蛇焰箭?此地風高物燥,放火燒它!」李思永想:「我們不知出路,隻恐怕放火之後,自己反被困在火海。」傅青主老謀深算,也是搔首無策。正焦急間,西邊角門,有人大聲吆喝,一個青年武士,如飛跑出,清軍武士紛紛叫道:「周青,你發瘋了嗎,亂跑什麼?」傅青主一聲長笑,突然拔身一縱,連人帶劍,舞成一道銀虹,半空飛下,左手一抓,恰如巨鷹撲兔,把周青一把抓起,右劍一盪,將追來的武士,掃得翻翻滾滾,這一瞬間,桂仲明、易蘭珠也已如飛掠到,兩道劍光,左右橫伸,有如斬瓜切菜,頓時砍翻了十幾二十人,清軍發一聲喊,又四散奔逃去了!

原來周青被楚昭南喝破之後,得淩未風之助,越牆逃命,其他清軍武士,尚未知道他已反叛,竟給他混至外麵,和傅青主等人會合了。

傅青主救了周青之後,心中大喜,問道:「你認得路?」周青說道:「且試一試。」根據自己所知,指點眾人向生門殺去,四麵亂箭密集如雨,楚昭南突然現身,揚聲喝道:「周青,你屢受國恩,竟敢反叛?」張弓搭箭,嗖的一箭射來,傅青主把周青往左一帶,長劍一格,那枝箭歪了準頭,向旁飛去,「嚓」的一聲,竟沒入了石柱之中。周青大駭,楚昭南箭發連珠,嗖嗖兩箭,接連射出,桂仲明揚手兩圈金環,挾風呼嘯,打落了連珠箭,兀是餘力未衰,在空中呼呼旋轉,過了一陣,才跌落清軍陣中。楚昭南大為驚奇,想不到這個「小輩」,別來未久,功力竟然精進如斯!他按動機關,打開甬道的一道暗門,甬道上的大門忽然打開。清軍武士在蜘蛛網般的甬道上四處遊走,時不時發出冷箭。周青帶眾人轉了幾轉,忽然叫起苦來,對傅青主道:「門戶轉換,道路紛歧,我認不出路了!」布達拉迷宮,原是紅衣喇嘛所造,允禵到後,又按八陣圖形,添設門戶道路,周青所識的隻是其中一部,並非全部奧秘,所以仍給楚昭南困住。

傅青主定了定神,隻聽得重門深戶之中,鼓角之聲,此起彼落,想是清軍調集精銳,來和自己纏鬥。正自心急,忽然甬道右麵一個角門,清軍中突然奔出一個蒙麵人來,楚昭南在甬道中的大鐵門內揚弓一指,高聲喝道:「將他擒下,格殺不論!」四名心腹武士如箭離弦,倏地追上,傅青主距離過遠,無法援救,愕然注視,這四名武士都是禁衛軍中有數的高手,楚昭南以為必然手到擒來。一名武士,手掄飛抓,當頭抓到,那蒙麵人倏然伏身,「吧」的一個掃堂腿,使飛抓的一個踉蹌,栽出幾步以外,跟著的那個武士,擺鈎鐮槍攔阻,也是忽地「噯呀」一聲,翻身栽倒!第三名武士功夫最強,提鞭大叫,飛舞而前,蒙麵人一個鷂子翻身,反沖過來,那名武士措手不及,雙鞭才展,已是給他點著了「膻中穴」,那名武士「哼」了一聲,雙鞭墮地,蒙麵人將他舉起,一個旋風急舞,將後麵那名武士也掃出一丈開外。楚昭南大叫「放箭!」蒙麵人將擒著的那名武士,倒提手中,舞動起來,奔跑如飛,清兵投鼠忌器,隻有幾人稀稀疏疏地放出幾枝亂箭,蒙麵人早已旋風一般地跑入了傅青主那一群人中了。

蒙麵人舉手投足之間,擊倒四名武士,傅青主固然極感詫異,楚昭南更是暗暗吃驚,這人穿的是禁衛軍服飾,楚昭南卻怎樣也想不起自己手下有這樣本領高強的人物,不禁一陣心慌。不知自己人中,隱有多少奸細?

蒙麵人將手中武士向甬道上一摔,傅青主搶步迎上,那蒙麵人低聲道:「小弟是韓誌邦。」傅青主又驚又喜,韓誌邦又道:「我知道舊迷宮的出路,新添的門戶道路我就不知道了。」傅青主無暇細問原由,急忙叫他和周青見麵,商討脫身之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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