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 第 99 章(1 / 2)
親親看到這裡是因為訂閱比例不夠喲,前方正文正在解鎖中,感謝支
「這到底怎麼回事?昨夜那真的是……」蘇風看向陳然幾人。
所有人都看向陳然三人,他們明顯知道些什麼。
李卓風站出來解釋,「我昨天就已經說過了,你們可以把這當成一個靈異世界一個副本,想要出去就隻有找到附靈並且破壞。」
若是平時聽見這話,眾人肯定會當玩笑,可見識過昨夜的事後現在沒人能再笑出來。
「那東西還會再來?」蘇風問。
「除非我們能離開這裡,否則她會一直在,這裡就是它們的世界。」李卓風臉色不太好。
「它們的世界?」蘇風抓住重點,李卓風這說法明顯有問題,什麼叫作它們的世界,就算撇開他們幾人不提,村裡不也還有那麼多人?
李卓風不由多看了蘇風一眼,蘇風一開始確實不討喜,但現在她卻令人另眼相看。
腦子好使,而且足夠冷靜。
昨夜分房時蘇風就嚷嚷著要洗澡,陳然說了句不能出門後昨夜她就沒出過門,不然她現在也不能還站在這。
屠丹眼中也有驚詫浮現,但這並未讓她對蘇風改觀,反而是愈發惡心蘇風。
蘇風就是在裝,就是在出風頭,現在她心滿意足了,所有人注意力都在她身上了。
「嚴格意義上來說,他們已經不是人。」李卓風投下炸彈,不等眾人從震驚中回神,他就接著說道:「我們現在所在的地方,是記憶中的世界。」
「厲鬼你們應該都知道是怎麼回事,它們在巨大的絕望和痛苦之中誕生,附靈就類似於厲鬼存在於世的依憑,但比那更加強大也可怕。」
「半個月前我們的組織接到消息,一棟高樓裡三十多戶住戶一夜之間全部慘死,屍橫遍地臭味熏天,我們的人過去後在樓道裡找到了這個附靈,順著它一路往回查,就找到這村子。」
「我們的人到時,這村裡的人已經全部死光,死狀極其淒慘可怖,具體原因不得而知。」
院子中是一陣沉默。
眾人有種聽天書的錯覺,如果不是因為親眼見識過昨夜的事,他們根本不會相信。
更讓眾人難受的是,如果李卓風說的是真的,那他們豈不是在一個鬼村?昨夜他們還吃了那些鬼做的飯菜……
一群人嗓子裡忍不住的開始冒酸水,煞白的臉紛紛轉向鐵青。屠丹更是直接就再次乾嘔起來,恨不得把昨夜的飯菜全吐出來。
蘇風強忍著惡心再開口,「那我們怎麼會在這?」
張葉立刻反應過來,「是不是你們做了什麼?這事和我們又沒關係,不然我們為什麼會被拉進來?」
陳然冷笑一聲,他靠在門框上,腳下就是甘林那張死不瞑目的臉,「那就得問問你們自己了?」
張葉一點即著,他現在最看不爽的人就是陳然,「你什麼意思?」
伍琳開口:「附靈雖然強大,但也必須遵守規則,除了開啟時就在它周圍的人,它們隻能呑一種人,那就是心中充滿絕望、怨恨、憎惡、憤怒等負麵情緒的人,且這些人大部分都做過不少虧心事,甚至殺過人。」
有些人雖然活著,但卻已經比鬼不差。
聽見伍琳這話,幾人臉色都變得怪異起來。
屠丹一臉委屈,「你胡說什麼?我平時連隻小動物都不敢傷害,我什麼時候——」
伍琳淡淡看了她一眼,「這不是我決定的,你有意見就去找附靈說。」
屠丹到了嘴邊的話被懟了回去。
無人說話,氣氛再次變得尷尬。
蘇風輕撩耳邊碎發,再次開口,「那個附靈長什麼樣?」
「是一隻女婚鞋,□□十年代的布鞋,大紅色,鞋麵上還繡著鴛鴦。」李卓風道。
「你們之前為什麼不破壞掉它,你們不是都已經找到它?」張葉挑刺,如果早點處理掉,也就沒有現在的事。
伍琳淡淡看去,「必須在裡麵才能破壞。」
張葉臉臭得不行。
「那你們現在有線索嗎?」蘇風繼續問。
李卓風苦笑,「在厲鬼成形之前,誰也不知道它會在哪。且一旦劇情走到厲鬼成形那步,那附身在裡麵的鬼就會強大無比,可以說是這個世界的神。真到了那時候,我們就隻剩死路一條。」
頓了頓,李卓風補充,「按照我們之前的推測,厲鬼成型時應該就是這個村的人被屠殺時。」
「在那之前找到它能有用?」蘇風問。
「有,雖然我們現在還處在厲鬼成形之前的劇情,但本質上來說它已經存在,是和厲鬼息息相關的,所以隻要破壞掉它就能讓厲鬼消失,我們也能因此離開。」
有了明確的目標,幾人臉色雖然依舊難看,但都多了幾分精神。
「可要怎麼找?」楠姐出聲。
現在在這裡的一共九人,除了陳然四人,蘇風他們這些第一次進來的共五個。
這麼點人,想要在這有足足四十多戶人家加幾十間破舊空房的村裡找到一隻鞋,談何容易。
「總之先找起來,而且不是說了嗎,是婚鞋,等下我們就都去村裡問問,看有沒有人見過。不然一旦劇情走到厲鬼成型,那就死定了。」比易語氣焦急,他怕死,沒人不怕死。
說著,比易就開始嚷嚷著分隊。
之前還不覺得,現在知道這村裡的人都已經不是人,眾人都不願意單人行動,對分隊行動倒沒什麼意見。
眾人正忙著,張葉就再開口,「在那之前,你們不覺得應該讓他把事情說清楚嗎?」
張葉指向陳然。
「不是已經說清楚?」李卓風皺眉,他並不想招惹陳然。
「你說清楚了,他可不一定,咱們這麼多人裡就他一個進過那屋,他肯定還看出了些什麼。」張葉冷笑,「而且既然你們懂得這麼多,那昨夜為什麼不救人?」
話題再次繞回救人上,氣氛立刻僵死。
屠丹嘴唇翕動,她收斂眼底的煩躁一臉委屈地哭著道:「都現在這個時候了就別吵了,我們必須團結起來,你要是知道什麼就都說出來吧,算我求你了,隻有這樣我們才能出去啊!而且我已經不想在看見人死……」
她說得誠懇無比,仿佛昨夜見死不救的不是她而是別的什麼人。
張葉卻不甘心就這樣放過陳然,繼續拱火,「咱們這群人裡有能力救人的就隻有他們三個,他們昨夜不救人,這也就算了,現在說什麼都晚了。現在他明明還掌握了其它線索卻什麼都不說,他到底安的什麼心思?」
一直乖乖站在一旁的果東發現自己被剔出陳然的隊伍,連忙往陳然身邊挪了一步,他也是一夥的!猛然間,他想起合同的事,他立刻回頭緊緊盯著陳然,後者一臉莫名其妙。
張葉視線直接從果東身上越過,惡狠狠盯著陳然。
被徹底無視,果東兩隻眼睛都瞪圓。
陳然冷笑一聲,姿勢都不換,「我昨夜已經說過了,不可以開門出門,他們自己不聽非要找死,現在真死了,關我什麼事?」
果東很認真地點點腦袋,睡得亂糟糟的碎發都跟著晃起來,陳然都說了不能出門還非要出門,死了怪誰?
如果救人是伸把手的事,那救也就救了,可昨夜那根本就不是伸把手的事,說不定命都沒了。
「你要那麼發現了什麼自己進來看不就行了,我又沒攔著不讓你進來,況且——」陳然看了眼腳下的屍體,「我知道的東西,憑什麼要告訴你?」
張葉咬牙,他惡狠狠瞪著陳然,後者毫不畏懼地瞪了回來。陳然不好惹,張葉就把仇恨投到一旁果東身上,他瞪向果東一眼。
被凶,果東立刻齜牙,他超凶!
張葉冷笑一聲,視線若有若無的在陳然一直不離手的長刀上掃過。
他之前就注意到,那刀刀鞘以及外麵的袋子上都有不少同色奇怪紋路,一看就不是普通東西,普通的刀陳然也不會一直不離身。
眼見著就要再吵起來,比易再次站出來催促,「我們還是先找東西吧,再耽誤天都黑了……」
說到天黑,眾人都是一哆嗦,誰知道天黑後那女鬼會不會再跑出來。
「陳然。」李卓風和伍琳紛紛看向陳然,然還知道些什麼。
「陳然?」比易急切無比。
陳然驀然看向果東,「你覺得呢?」
「什麼?」果東愣了下。
「我應該告訴他們嗎?」陳然饒有興致,他倒是想看看果東會怎樣選擇,「那家夥不是說了,你是隊長,副本裡我得聽你的。」
聽到這話,眾人都是一陣詫異,包括李卓風和伍琳。
陳然就是條瘋狗,這點在組織內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這樣的陳然居然會聽別人的話?
要不是現在是大白天,兩人都要懷疑陳然是不是鬼附身了。
一下成為焦點,果東緊張地摳摳兔子的肚子,他認真想想,點頭,「告訴他們。」
陳然挑眉,他還以為果東不同。
「咱們一共就四個人。」挺挺月匈,果東故意把「四」說得很大聲,他和陳然是一夥的,「村子那麼大光靠我們想挨著找上一遍太難,有他們效率會更高。能利用,就得利用起來。」
陳然冷冷垂下的嘴角再次不可抑製地上揚,可不是,廢物能用就得利用起來。
「既然我家隊長都這麼說了……」陳然心情好到不行。
他回頭,一腳踢在腳邊甘林的腦袋上。
下一刻,在眾人還沒來得及反應時,甘林的腦袋就往旁邊滾去。
滾開的隻有甘林的上半個腦袋,他的腦袋從鼻子下方被人平行切開,隨著陳然這麼一踢,腦子裡的東西便滾落一地。
「啊!」屠丹不受控製地尖叫,旁邊幾個男人也都紛紛避開視線,不敢直視。
甘林半個腦袋在地上滾出個弧形的圈,然後扣在陳然腳邊,他臉上對生的渴望對死的恐懼對眾人的怨恨也隨之變得越發清晰猙獰。
陳然繞有興致地看向一臉乖巧地抱著兔子眼都沒眨下的果東,嘴角勾起的弧度更甚,「那東西在找替身。」
「什麼?」李卓風沒跟上陳然的思路。
他確實沒發現甘林的腦袋被切了,但這和找替身有什麼關係?
陳然看過去,笑容中多出幾分明擺著的不耐煩和嫌棄,「這屋裡三個人都被削去了一部分,不是頭就是腳,明顯是身高不符,灰姑娘她媽都知道鞋子穿不下就砍掉腳趾。」
被區別對待,李卓風嘴角隱隱一抽,而且為什麼陳然這童話都是□□?
李卓風看向果東,果東正一臉煞有其事的在那點頭,對腳下的地獄渾然不覺。
漂亮澄澈的眼,白皙細嫩讓人想咬上一口的臉頰,泛著淡紅的唇,果東乾淨漂亮得如同櫥窗裡的娃娃。
但這樣的他,懷裡卻抱著被肢解又縫合的詭異娃娃,腳邊是隻剩半個猙獰著一張臉的腦袋,地上是一地腦漿。
那劇烈的反差,讓人如同在看一幅詭異怪誕的畫作。
漆黑陳舊的棺材裡,那具蜷曲成一團的屍體身上似乎有紅色的東西在湧動,一開始速度很慢,但隨著那紅色越來越多,速度也越來越快。
僅兩秒鍾不到的時間,那紅色的東西就把屍體包裹起來。
「起屍了。」陳然道。
「什麼?」宣老跨前一步。
那紅色的東西是一件古香古色的紅色喜袍,它包裹在屍體上,無風自舞。
同時動起來的,還有那屍體。
它皺成一團的臉逐漸展開,恢復成一張半透明容貌姣好的少女麵孔。
緊接著,它開始潰爛,幾乎是眨眼功夫就隻剩下不足三分之一,其它地方皆爛掉。
她緩緩睜眼,沒有眼白的眼中是令人窒息的憎恨、絕望、不甘以及殺意混雜成的怨毒。
四周溫度徒然下降。
那瞬間,眾人甚至有種處在冰天雪地,就連呼出的氣都冒著白煙的錯覺。
同時襲來的,還有滲入靈魂的恐懼。
嗅著那如同奶油般順滑香甜的氣息,果東忍不住地深呼吸,好香……
他懷中抱著的兔子也抬起頭,紅寶石的眼中滿是貪婪,用暗紅色線條縫製的嘴,嘴角不可抑製地上揚。
果東扌莫扌莫它的腦袋,白淨的臉上都是喜歡。
「這……」宣老哪裡見過這架勢,他踉蹌著往後退去,一個沒注意,腳後跟不知掛到什麼,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張葉和蘇風兩人也嚇得不輕,趕緊後退。
李卓風看了眼陳然,陳然依舊靜靜地看著棺材內。
那紅色的嫁衣越發的鮮艷,紅得觸目驚心,紅得驚心動魄,也紅得令人心顫!
絕望的氣息隨著那抹紅的亮眼,愈發的濃鬱。
果東喉結滑動,他看向那雙眼。
她是家裡的老幺,她上頭還有兩個姐姐,他們住在大山裡,家裡算不上富裕,隻能溫飽,但她很喜歡這個家。
沉默寡言總想要個兒子的父親,溫柔賢淑的母親,比她大不少卻對她很好的兩個姐姐……
有天,一個牙婆子來了他們家。
那之後,父親的話就多起來,會問他吃飽穿暖。母親總是哭,不停地哭。姐姐們則總是眼神復雜地看著她,愧疚而又傷心……
後來她才知道,她許了人家。
知道就要離家,她也難過,但並沒有那麼難過,因為她還可以回來。雖然她嫁得遠了點,但她不怕走山路也不怕苦,她可以經常回來。
而且這樣一來,家裡情況也能好些……
她安慰父母姐姐,換來的卻是一陣哭泣。
她有些慌,但又安慰自己,父母姐姐隻是舍不得。
出嫁的日子很快來臨,她換上了大紅的喜袍,塗上了大紅的胭脂,她從來沒那麼漂亮過。
她被帶著翻過一座座山,直到夜裡,才總算停下。
她被帶進一座村子,那座村子村口有一棵很大的槐樹,名字叫做槐村。
進村的一路上敲鑼打鼓聲震耳欲聾,她掌心裡都緊張出汗來,同時也開始不安,村裡的人看她的眼神很奇怪。
她被迎親的隊伍帶著繞著村子走了一圈,卻並沒有進村子中哪戶人家的家,而是被帶著向村外的樹林而去。
看著逐漸清晰的墳地以及墳地旁邊的祠堂,她明白過來,她想要逃跑卻被抓住,她瘋了似地掙紮卻根本扭不過壓著她的兩個男人,她苦苦哀求,周圍的人卻都笑著祝賀,永結同心,百世不離。
她被壓著進了滿是紙人的祠堂,她看見了她未來的丈夫,一具腫脹發青右臉頰凹陷的屍體,她哭著鬧著哀求著,但還是被壓著拜了天地喝了交杯酒。
她以為這就完了,那些人卻並沒放過她,他們拿針縫了她的嘴,又拿了鐵釘要釘她的腳。
他們笑著把她放進棺材,還祝她幸福美滿。
他們把她活埋,聽著那撒在棺蓋上的泥土聲,她顧不得嘴上腳上的傷,瘋了似地敲打,但回應她的確實笑聲道賀聲。
哭到累了疲了,她縮成一團,她害怕,她想回去——然後她突然就明白了為什麼她母親她姐姐會哭,因為她回不去了啊!
她們一開始就知道。
她哭得越發大聲,但根本沒人會聽見。
她越來越冷,她開始喘不過氣來,她害怕,她怨,她恨……
她抬起頭來,她從棺材裡坐起來,她要把所有人都殺了!所有人!
她要回去,她要問清楚,為什麼?
陳然手中長刀狠狠紮下,刺穿那屍體的月匈口,把它釘在棺材板上。
她愣了愣,滿是怨毒眼不甘地看向陳然。
長刀上有微弱的黑光浮現,旋即乾屍上開始有黑色的霧氣升騰,仿佛那刀是燒紅的鐵棍。
「啊——」她吃痛,她尖叫著開始掙紮,她抓住那刀試圖把它推開,但碰到刀的地方都立刻被灼傷。
她的身體開始扭曲,她愈發的怨,為什麼?
刺耳欲聾的尖叫戛然而止,世界重歸安靜。
陳然麵無表情地拔刀,把刀收入鞘。
宣老放開捂著耳朵的手,狼狽的從地上爬了起來。他看向棺材內,看見那月匈口被戳了個洞的乾屍,他眼中有驚訝和狂喜浮現,「你能……」
宣老激動地看向其它棺材。
如果陳然能殺死那東西,那就沒什麼可怕的了。
陳然冷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