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 第 98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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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怎麼回事?你們也……該不是見鬼了吧?」
「別胡說,這世上哪來的鬼?」
「那你說這是怎麼回事?」
「你們手機能用嗎?我手機信號明明滿格為什麼不能用?」
……
果東看向陳然,陳然正打量四周。
他們現在正處於一處田坎間,兩側是秧苗生機盎然的田地,身前身後是田坎小道,往前隱約可見一處山中舊村,往後則是鬱蒼樹林。
這本該春意盎然的一幕,卻莫名讓人瘮得慌。
特別是不遠處那村子,給人一種死氣沉沉的感覺,如同死村,與之相比他們身後那陰森樹林反倒顯得親近。
果東抱緊懷裡的兔子,拿著寫了加班合同的小本本就想要讓陳然簽,話未出口,一旁就有人低喝打斷眾人。
「別吵了。」李卓風臉色極為難看地看了眼陳然和身邊的女同事伍琳。
他就是跟著來分部送個東西,沒想到居然也被拉了進來,他明明已經離得夠遠。而且跟誰一起進來不好,偏偏是陳然這瘋子。
果東認出李卓風伍琳兩人身上和陳然一樣的深藍色製服,不由多看了兩眼。
他才上班沒多久,同事裡除了人事部門的任飛林和印象深刻的陳然其他都不熟,李卓風和伍琳就是陌生麵孔。
眼見氣氛逐漸緊繃,顯然不適合簽合同,果東隻得把寫了合同的小本本認認真真揣兜裡,等他找到機會再讓陳然簽。
其他人聞聲看向李卓風,但注意力卻馬上被李卓風身邊的果東吸引走。
果東看著剛剛二十出頭的樣子,皮膚白皙高鼻梁大眼睛,再加上一頭蓬鬆柔軟的碎發,乾淨漂亮得讓人恨不得捧掌心裡保護照顧起來。
然而就是這樣一張臉,主人懷裡卻抱著一隻仿佛被殘忍碎屍後再被粗劣縫合起來的恐怖娃娃。
那娃娃是隻灰白色的擬人兔,長長的手腳自然垂下,兩隻耳朵達拉,身上到處都是暗紅色舊布補丁。
縫合著右眼的那塊紅布更是直接歪曲,讓它整張臉都扭曲,舊布的邊角還露出裡麵不知道是沾染到什麼還是本來就是暗黑色的棉絮。
與它對視時,那雙紅寶石做的眼仿佛會回視,讓人自靈魂深處不受控製地顫駭。
一人一物的極大反差,讓人想要忽視果東的存在都不行。
李卓風視線也在果東身上掃過,他早就注意到這個奇怪門衛。
「我長話短說,你們可以把這裡理解為一個單獨的靈異世界,類似副本,想要離開這裡回去就隻有一個辦法,那就是找到這個世界的支撐點——附靈,並且破壞。」李卓風簡單的說完這句就不再開口。
不是他冷漠,而是真要講清楚他滿打滿算得講上一天,這些人顯然沒心情聽,他也沒這時間。
果然,短暫的安靜後人群再次陷入吵鬧,相比之前的驚慌,現在眾人臉色十分精彩。
「什麼?」
「開玩笑的吧,還副本」
「我倒是覺得這說法能接受,不然怎麼解釋我們突然就出現在這,這已經不是科學可以解釋……」
「附靈是什麼?怎麼找?怎麼破壞?」
……
近二十個人你一句我一句,吵得陳然不耐煩地揉起鼻梁,他眼中有殺意浮現。
他手扶上月要間掛著的長刀,指腹在刀柄摩挲,一雙冰冷黑眸微微眯起,沒這些人的存在任務可能更輕鬆。
果東把自己懷中察覺到殺意偷偷抬起頭來的兔子腦袋按了下去,輕輕撫扌莫,要乖乖。
他喜歡這裡,這裡的空氣都透露著絕望,美好愉悅得令他靈魂都為之顫抖。
「現在怎麼辦?」李卓風警惕地看向陳然,陳然的事組織裡傳得沸沸揚揚。
陳然想到什麼似地看了眼正揉兔子腦袋的果東,不爽地放下扶在刀柄的手,轉身向著村落走去。
李卓風啞然,這是目前唯一的選擇,他問了句廢話。
李卓風正走神,果東已經抱緊兔子屁顛屁顛跟上,他還惦記著合同的事。
一邊走,果東一邊好奇地轉動腦袋四處打量,那愜意的模樣就像是來春遊的。
「他們這是要進村?」有人問。
爭吵著的眾人頓時安靜,紛紛看向陳然和果東。
「要跟上嗎?」
「那村子一看就不是什麼好地方,你要跟你自己跟,反正我不去。」一個中年男人道,他非常不喜歡陳然和果東這種一點不知道合作就會擅作主張的人,這種時候居然還分開行動,簡直就是作死。
其他人聞言愈發猶豫,這時候跟著大部隊顯然更安全。
李卓風和伍琳對視一眼,因為陳然和這意外發展,兩人臉色都不太好,但最終還是選擇跟上陳然。
「你們這是找死。」中年男人臉色鐵青,他剛才說了不能去,李卓風兩人轉頭就跟去,簡直就是明擺著打他的臉。
更讓他火大的是,看見李卓風兩人跟過去後,人群中居然有不少人開始動搖,「要不我們也跟過去看看,你們沒聽他們說嗎,要找到那什麼東西才能回去……」
「想死就去。」中年男人冷笑一聲。
他救不了該死之人,該說的都說了,他已經仁至義盡。
這麼一想,他心中頓時舒暢不少。
他穩了穩心神,「我們先離開這,到了外麵去,進了城總歸有辦法。」
其餘人猶豫難決,拿不定主意。
中年男人瞬時火上心頭,一群沒腦子的廢物!他本欲發火,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他已經仁至義盡。
他冷笑一聲,不再理會眾人,轉身向著樹林走去。
人群騷動,片刻後,一群人迅速分成兩波。
大部分人跟著中年男人向著樹林而去,這時候選擇離開顯然更加明智。
剩下少部分人則在遲疑片刻後選擇跟上陳然他們,雖然他們也覺得不應該去村裡,那村子太詭異,可陳然他們明顯知道些什麼。
村子離這邊不遠,十來分鍾後果東三人就跟著陳然來到村口。
這村叫作槐村,估計是因村口那棵巨大槐樹而得名。
村子一共就幾十戶人家,一眼就能望到頭。村子很落魄,少有的兩三棟水泥房在一片瓦房裡顯得格格不入。
村口大槐樹後的第一戶人家就很老舊,低矮的瓦房,土胚的地麵,堆放著各種柴禾鋤具還養著雞的院子,泯滅在整個村落裡顯得毫不起眼。
唯一讓人會多看上兩眼的,就是屋簷門房上掛著貼著的紅布喜字。
但那裝扮看似喜慶,卻一點喜氣都無,反而是在這暗沉沉的天色下讓人覺得瘮得慌,哪怕現在還是大白天。
「你們是?」泥巴院裡坐著個抱繈褓的中年婦女,隱約能看見嬰兒的頭。
「我們是從外麵來這考察的開發團隊……」李卓風熟門熟路的開始胡侃,他對這情況顯然不陌生。
那婦人一聽說是外頭來的人,而且還要開發他們這片,立刻來了精神,「哎呀,那可不得了,我是聽說現在到處都在搞開發,但沒聽說要搞到咱們這片……」
說話間她起身跛著腳斜著肩膀,以極為怪異的姿勢向屋裡走去,要給他們倒水。
她是個畸形兒。
「目前還在看,不過應該會先修條路進來,咱們這村和外麵是不是沒車道啊?」李卓風問。
「那可不,我們這在深山裡頭,去一趟外麵得走上大半天到山腳下去坐車,可夠折騰。」
走在後麵那群人此時跟進院子,看到那婦人怪異的模樣,一群人臉色各異。
喜慶婚禮布景前的畸形婦人,這場景實在詭異。
婦人在客廳沙發放下繈褓,拿了水壺,又到處搜羅杯子。她家沒來過這麼多客人,所以不得不把吃飯的碗都端了出來。
「喝水,喝水……」婦人熱情張羅。
陳然接過杯子小抿了口,其他人這才敢接。
李卓風假裝喝了口後把杯子放下時,旁邊的果東已經喝上第二杯,他嘴角忍不住抽了下,他見過沒神經的,但沒見過果東這麼沒神經的。
其他人也是一臉無語,這地方明顯不對,連他們都察覺到了。
正喝著水,人群中就是一聲尖叫,「有鬼——」
眾人神經本就緊繃,頓時嚇得不輕。
「在哪?」
「什麼鬼?」
「屋裡,客廳裡,沙發旁邊!」屠丹還算漂亮的臉上滿是驚恐。
她年紀不大,一張臉還帶著幾分青稚,像個大學生,這在加上她臉上的不安驚恐,讓人不禁心生憐惜。
眾人很快看見屠丹指的東西。
三四歲孩童的體型,全身漆黑不見肉色,一隻肉嘟嘟的胳膊像是被什麼東西殘忍扯掉,斷口處正不斷往下滴血。他腦袋也沒了半邊,腦漿不斷的順著肩膀往下滑,腦子裡好像還有什麼東西在湧動。
聽見聲音,他緩緩回過頭朝著眾人看來,眼中的惡毒令人毛骨悚然背脊生寒。
那模樣實在太駭人,一群人驚慌失措間紛紛後退,吸氣聲驚叫聲不斷,杯子碗摔了一地。
陳然眉頭緊鎖,一旁李卓風和伍琳亦是如此,他們還從未見過形體如此清晰的家靈。
李卓風伍琳拔出武器,其他人見狀更加不安,隻有陳然隻皺了皺眉。
「你們在胡說什麼?」婦人也嚇了一跳,她趕緊朝屋裡看去,屋裡空空盪盪。
「你沒看見嗎?那個小孩……」屠丹臉色煞白,她本能往身邊幾個男人身後躲去,也隻有這樣她才能勉強安心。
她已經開始後悔,她就應該跟著其他人離開。
婦人再朝屋裡看去,看見自己放在沙發上的繈褓,瞬時變了臉,「你們這些外地來的,不要以為我們山裡人就好欺負,我看你們才是鬼!」
說著,她不再理會眾人,憤憤轉身進屋去抱孩子。
「你……」
見婦人進屋,眾人一顆心霎時提到嗓子眼,那鬼卻出乎預料的並未攻擊她,而是讓開沙發前的位置。
眾人正驚疑,就見它在那婦人彎月要抱孩子時,順著她的背爬到她肩膀上,環住她的脖子,整個血淋淋地掛在她的背上。
那婦人渾然不覺,抱起孩子後還狠狠瞪了眾人一眼。
看著婦人腦袋旁那小鬼沖他們裂開的嘴,眾人均是一哆嗦,渾身發毛。
「我們還是走吧……」屠丹聲音都開始顫抖,她現在隻想快點離開這鬼地方。
眾人驚慌失措快速逃走,那東西竟也沒有追,就讓他們跑掉。
跑出一段距離後,有人忍不住問:「那到底是什麼東西?」
「除了是鬼,還能是什麼……」屠丹道。
「那是家靈。你們可以理解為座敷童子,但並不是那麼美好的東西,它是由家庭成員散發的負麵情緒以及各種負麵執念凝聚而成的東西,以人為食。」李卓風解釋。
越是扭曲的家庭越是能孕育出強大的家靈,但一般家靈最多也就是個模糊影子,像這樣能凝聚出實體的李卓風還是第一次遇見。
李卓風本能看向陳然,陳然正若有所思,事情比預料的還要麻煩糟糕。
李卓風回頭看去,這一看之下卻愣住,果東還站在院子裡。
「那家夥!」李卓風咬牙,招惹到那東西他們都得死。
陳然也回頭看去。
院子裡,果東抱著自己懷中的兔子緊緊盯著婦人背上的小家靈,他耳朵微微泛紅,眼睛亮閃閃。
肉嘟嘟的手臂和臉頰,大大的黝黑到沒有眼白的眼睛,香甜的絕望氣息,好可愛,就像個娃娃,不知道他願不願意跟他回家讓他養起來……
凶贏,果東心情格外好。
他回頭,一轉頭就對上陳然那張臉,陳然靠他很近,近得果東都嗅到他身上甜甜的味道,「怎麼了?」
陳然沒想到果東會這時候回頭,更加沒想到果東居然會笑得一臉開心。看著果東臉上那開心的笑容,陳然眼神怪異。
片刻後,陳然笑開。
果東愈發茫然,王八蛋老板失心瘋了?
想起這茬,果東立刻掏出自己的小本本,不簽合同的老板不是好老板。
果東話到嘴邊,卻被一聲刺耳尖叫打斷。
尖叫的人是屠丹,跟過來的她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一臉驚恐地望著頭頂上方的一具屍體,「他、他……」
眾人本就處在恐懼當中,被她這麼一嚇瞬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同時也紛紛看向那具屍體。
這一看之下,好幾個人都忍不住跟著叫了起來,倒吸冷氣聲一片。
因為屠丹看著的那具屍體,還不是屍體。
「他還活著?」李卓風最先反應過來,看著那沒了眼皮卻還在微微顫動著的眼球,李卓風聲音都沙啞得變了調。
在所有人裡算得上是見多識廣的李卓風尚且如此,其他人就更莫說,那種心髒被人緊緊拽住喘不過氣來極度恐懼的感覺,逼得眾人都發瘋。
「把他放下來,問問看怎麼回事。」陳然注意力也被吸引。
李卓風看了陳然一眼,沒動。
所有的人都是被直接串在斷裂的樹枝上掛起來的,那人也不例外,他被樹枝從側腹的位置捅穿,那種程度的貫穿傷,就算皮還在他也死定了。
他還活著,都不知道應該說是幸運還是倒黴。
他之前大概失去意識,現在清醒過來,見到陳然他們腎上激素飆升,在那種情況下沒了嘴皮和臉的嘴竟然發出聲音,「啊啊……」
他聲音很小,也很模糊,讓人根本聽不清他在說什麼,生生給這恐怖至極的場景更添了幾分詭異,令人背脊發寒,讓人想要轉身逃跑。
眾人不敢再看他,更怕對上他的眼。
那雙被血染紅的眼,隻消看上一眼,那這輩子都不可能再忘掉。
他們想走,他們想回去,他們想離開著,他們一刻都待不下去了。
「我們走吧……」不知道誰低喃的一句,聲音裡都是哭腔。
所有人都打心底裡贊同,可在場的人卻沒有一個敢動彈,周圍看不見邊界的樹林仿佛隱藏著無數的眼睛,那是無處不在的恐懼。
要是擅自脫離大部隊,他們說不定也會遭遇昨天晚上這些人遭遇的,一想到那可能,眾人的腳就像灌了鉛。
見李卓風不敢上前,陳然「嘖」了一聲,他借助兩顆相鄰的樹的樹乾,一個助跑,以令人驚嘆的敏捷動作迅速爬到相鄰的另一棵樹上,與那人輕視。
見到陳然上來,那人顫抖得越法厲害,喉間的聲音也越發響亮,「嗚……救……」
陳然沒有上前,「發生了什麼事?」
這種情況根本沒法救,這村裡既沒醫院也沒有止血手速設備,甚至連消毒的藥都沒有。
打救護車電話就更是妄談,他們連離開這村子都做不到。
「……嗚……」那人聞言眼中先是有疑惑一閃而過,旋即瞳孔猛地瑟縮,他喉間發出驚恐萬分的聲音,似乎是陳然的詢問喚起了他心中不好的記憶。
他帶著其他人進入樹林後,就一直認準一個方向往前走,一開始他們還隻覺得這樹林密不透風讓人討厭,但走了近兩小時後,眾人就開始慌了。
這林子好像永遠也走不到頭。
他們想要往回走,可是往回走的路卻消失不見。
他們試圖大聲呼叫,他們試圖爬樹,但無論他們怎麼努力都始終無法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