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 第 95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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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孩子,你應該知道的,我還帶他去過一次山上……」

「……保佑他,他還隻是個孩子啊……」

「唔……」果東痛得整個人都蜷曲成一團,他眼前的一切都變得模糊,一同模糊的還有他的聽覺,那些話語驚嘆以及指指點點逐漸化作他根本聽不清的嗡嗡聲。

「我要……回去……」果東強忍著那種撕裂靈魂的疼痛試圖起身,他不喜歡這樣。

果東好不容易才從地上支撐起上半身,他的肩膀就被人按住。

果東抬頭看去,按住他的人是錢聚,「我真的很想謝謝你,一直想……所以你一定會理解,對不對?」

003

錢聚臉上有掙紮一閃而過,旋即他另外一隻手猛然用力向著果東遞去,果東反應過來時,劇痛已經傳來。

「啊!」果東痛地叫出聲,他額滿是冷汗,身體也愈發透明。

那種痛並不隻是他被刺傷的手臂上傳來的疼痛,更是他心底傳來的疼痛。他心底傳來的那種疼痛,甚至都讓他察覺不到手臂上的傷痛。

錢聚被他的叫聲嚇了一跳,但他很快反應過來,他連忙回頭沖著身後的人大吼,「快拿罐子過來!」

隨著他那一聲吼,錢家的老管家抱著個罐子沖上祭台,他從沒見過神,老臉正一會白一會紅,「老爺……」

「你還愣著做什麼,還不趕快拿過來接血。」錢聚大罵,同時他抓住果東被他刺傷的手臂,舉起它讓它對準罐口。

鮮紅的血液順著果東透明而慘白的手臂往下流淌,在落入罐底的瞬間又化作金色。

「這就是神血……」錢聚抓住果東的手臂都興奮地顫抖。

「你做什麼,放開我……」果東痛得厲害,他靈魂深處什麼東西在被撕裂,他疼痛著恐懼著顫抖著,那感覺實在太過強烈,像是要把他吞噬。

果東扯東手臂,錢聚沒料到他會如此,竟讓果東往旁邊扯去,這也讓果東傷口處流淌出的血順著灌口流向一旁。

麵對這,原本還激動著的錢聚愣了下,旋即眼中有憤怒浮現,「為什麼?為什麼你當初明明願意救我卻不願意救他?他也是這鎮上的人,他才不到五歲……」

說話間,錢聚強拽著果東的手臂回到罐子前。

老管家看著這一幕,手顫抖得厲害,出口的話也帶著顫音,「當家的,夠了吧,小半壇了……」

「你懂什麼?」錢聚脹紅一張臉惡狠狠地回頭看去,「祭月說了,他的血普通人喝了能長命百歲,有病之人喝了能夠治百病,隻要有了他的血允兒他就不會死了,他才不到五歲,他還沒見識過這世界的美好,而且……」

錢聚眼神顫動,眼中有貪婪浮現,他已肺疾多年,沒有多少時日可活。

「可您當初不說隻為少爺——」

「閉嘴!」

錢聚正說著,身旁就多出一道蒼老的人影。錢聚看去,在他旁邊蹲下的人是鎮上德高望重的鎮長。

已頭發花白的他,脹紅一張臉,他顫抖地撿起錢聚放在一旁的刀,扯開果東另外一隻手的衣服,不作遲疑地朝著果東手臂上劃去。

隨著他的動作,鮮紅的血液在果東的叫喊中立刻湧出。

他毫不遲疑,立刻趴在地上用嘴去吮那血,幾乎是血進入他口中的瞬間,他原本蒼老不聽使喚的身體立刻變得充滿活力,那種活力不隻是他自己的感觸,也體現在他身體上。

他那頭發白的頭發,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青黑。他原本顫顫巍巍的身體,也變得有力穩健。

察覺到那種好處,他眼中有精光浮現,他吸吮得愈發用力。

錢聚早在他上前時心中就已溢出不爽,隻是他強忍著,畢竟這是他們早就商量好的,大家各有所求,但現在看著那老不死的身上的變化,錢聚心中卻不可抑製地湧出嫉妒。

雖說大家早就商量好,但他會不會吸得太多?

他家可是兩個人要喝……

不等錢聚從那種嫉妒中出來,他的身體就被人猛地撞了下。

原本就站在台上的其他幾個老人已沖上來,他們伸手去搶奪鎮長手中的匕首,然後不停地朝著果東身上紮去。

看見那鮮紅的血液,一群人連忙俯下身去。

見到這一幕,見到鎮長那越發青黑的頭發以及他臉上手背上逐漸緊實的皮膚,台下的人騷動。

緊接著有人沖上台上,那人一邊推開已經吸了很久血的鎮長,一邊從其他老人手中把刀奪過來,「我老爹腿腳不好不能下地已經多年……」

他嘴上說著,卻是又在剛剛鎮長吸血的那條口子旁劃出一條深深的口子,然後低下頭去。

「你不說你老爹腿腳不好,你吸什麼?」錢聚心中的嫉妒在此刻爆發,一個兩個的憑什麼和他搶?這次的祭典這控製果東的符咒可都是他準備的。

上台的年輕人根本不理錢聚,他隻是用力地吸吮著。

錢聚火了,一個兩個的,他都還沒放夠血!

錢聚跪在地上朝著身旁那群吸血鬼推去,要把他們趕走,「都給我滾開,他是我抓住的,跟你們有什麼關係,都給我滾——」

「錢聚你不要太過分,當初說好了大家都有份。」旁邊被推開的另一個德高望重的老人回手對著錢聚就是一把。

他原本年紀比錢聚大了少說二十歲,走路都要人攙扶,但他這一把下去卻硬生生把錢聚推得倒在台上。

麵對這,麵對自己仿佛恢復到二十來歲時的力量,那老人以及周圍被錢聚打擾的人都紅了眼。

他們本就是已經半隻腳踏進土裡的人,現在有機會,誰不想多活幾年?

錢聚被推倒,他錯愕片刻才反應過來,他連忙撲上去和那幾人打在一起,果東是他抓住的!

他本是所有人裡最年輕的,但現在他卻變得根本不是那些人的對手,不過片刻他就又被推開。

再次被推開,錢聚急得血液湧進大腦,他整個腦子都在嗡嗡作響,「你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快幫忙——」

錢聚回頭就沖著自己的管家大吼。

他回頭時,原本蹲在他身旁幫忙捧著罐子的老管家已經退開。他看看自己麵前小半罐的血,又看看地上那些恢復年輕的人,喉結滑動。

「你做什麼——」錢聚話還未來得及罵完,那老管家就已捧著罐子仰頭大口大口喝了起來。

錢聚腦子嗡的一聲巨響,連忙起身去搶,那時他和他兒子的!

他才沖到老管家的身旁,整個人就被從樓梯處湧上台的人推得往旁邊退去,踉蹌幾步退開。

混亂中,錢聚再朝著老管家看去時,老管家手裡的罐子已經被沖上台的人搶走。

錢聚慌了神,他連忙去看果東。

果東的周圍已經是裡三層外三層紅了眼的人,那些人不斷的把中間的人拉開,然後自己奮力地擠到果東的身旁。

他們都試圖去吮果東身上的血,他們都不甘人後,他們未必老態龍鍾,但誰不想長命百歲有神庇佑?

更重要的是,憑什麼錢聚他們可以喝,而他們卻隻能看著?

憑什麼?

「你們做什麼,你們給我讓開——」錢聚嘶吼著沖上前,但他根本無法靠近。

混亂之中不知道是誰先動的手,錢聚反應過來時,他已經和周圍的人打了起來。

他身上是不停打來的拳頭,那些拳頭打得他疼痛無比,但這又有什麼關係,隻要他能拿到果東的血肉——

對啊,不隻是血有用,肉也可以。

錢聚抓住一旁被喝了個乾淨然後摔碎的罐子碎片,他彎月要從眾人的腳間擠進人群中。

他抓住果東的手臂,他把那罐子碎片朝著果東的手上割去,果東一直被吸血,體內已經沒有多少血,但他還有肉——

「啊——」果東痛得尖叫,他一直尖叫,尖叫得聲音都沙啞,尖叫得身體都顫抖。

他太痛他一直在掙紮,他試圖離開,他試圖消失,但無論做什麼他都始終無法做到。

那符咒不光是限製了他的離開,也把他身上的神力封印,讓他在這符咒中變成了個普通人,還是個身體靈魂都痛得快要瘋掉的普通人。

「你不是我們的神嗎,你不是因為我們而生的嗎,你幫我們不是理所應當的嗎……」錢聚一邊說著一邊用力。

眼見著果東手臂上的肉被他生生割下一塊,錢聚眼睛剛亮起來,要去撿那塊肉,肉就被人搶走。

發現還有這辦法,剛剛還隻是跪在地上吸血的其他人,反應過來紛紛去搶那把刀,搶不到刀的人就去搶錢聚手裡的瓷片。

錢聚手中的瓷片再一次被搶走,沒了刀子,割不了肉,錢聚猩紅得都冒血的眼混亂中瞥見果東傷口處不斷往外滲血的肉,他一狠心,低下頭去,用牙齒去咬。

「不要這樣,救命……放開,不要這樣……」果東痛得厲害。

他掙紮著想逃但逃不掉,他痛他害怕,他嚇壞了,他求饒,他跟他們說不要這樣,但沒人來救他,也沒人聽他說話……

「陳然……蘭昊逸……告近……」

「陳然……」

「陳然……」

果東哭花了眼,他不該下山的,他不該下山的,陳然說了要一直呆在山上,「嗚嗚……好痛……陳然……」

「給我滾開!」陳然怒吼著沖上台。

他手中的長刀毫不遲疑地朝著那群瘋子砍去,他的刀不斷地砍進血肉當中,他不斷的去抓周圍的人,要把他們扔下台。

他刀子下去,血肉濺起,血肉分離,但旁邊又有更多的人沖上台。

他好不容易來到台上,他剛準備抬腳把周圍的人全部踹開,他月要間就是一涼。

「你一個外地人憑什麼要分他的肉……」搶紅了眼的錢聚頭發散開,身上都是血,整個人如同瘋子,他手裡拿著刀,刀子直直沒入陳然的月要。

陳然漆黑得沒有眼白的眼朝他看去,他手中長刀揮下,他體內陰氣席卷而出,他要殺了這群瘋子!

他手中長刀揮動腳下是一片血海和屍體,但台上的人卻根本不曾注意到他,那些人趴在台上,瘋了似的不停啃咬在果東身上。

陳然殺紅了眼,他手中的刀不停抬起又揮下,他體內的陰氣不斷的向著四周席卷,殺意滔天。

隨著他體內陰氣的湧出,整個世界也逐漸被陰氣籠罩,那不是他的陰氣,而是果東的陰氣。

那充滿恐懼、害怕、無措以及絕望熟悉的氣息鋪天蓋地而來,不過片刻就把整個世界都籠罩的一片灰黑。

告近從山上趕到時,看見的就是那樣的場景,陳然殺紅了眼,而他製造的滿是血泊和殘骸的地獄前,無數瘋了著了魔的人不停地沖向台上,台上正不斷傳來淒厲慘叫……

告近打開手中折疊刀,紅了眼,他立刻沖向那群瘋子。

他才靠近,一旁就有人拿著斧頭砍了過來,那是他們鎮上人的寶貝,和他們這些外人無關,誰也別想搶。

告近躲開那人的攻擊,毫不猶豫地還擊,解決掉那人,告近還沒來得及靠近祭台,身旁就又多出好幾個紅著眼的人來。

那些人早已搶瘋,他們自己就打得厲害。

004

陳然以最快速度殺光所有攔路的人,他瘋了似地踹開趴在果東身邊啃噬割肉的那些人,「果東——」

果東兩眼無神地望著上,把嘴唇翕動,「……你……殺……殺了……殺了你們……殺了你們……」

滔天的殺意和陰氣從果東月匈口湧出,隨著那陰氣的出現,原本籠罩著整個鎮子的陰氣開始迅速向他聚攏。

蘭昊逸氣喘籲籲趕到時,看見那鋪天蓋地驚人的陰氣,眼中都是不可思議,進這麼多次副本他從未見過這種規格的陰氣。

周圍被陳然踹開的人看見,似乎也回神,臉上都是驚訝,「那是什麼?」

陳然顧不上其它,他立刻彎下月要去要去扶果東。

他伸出去的手都在顫抖,看著果東渾身浴血的模樣以及他身上遍體的刀痕傷痕,陳然一顆心揪痛。

陳然咬緊牙關,因為太過用力,他口中都有血腥味溢出。但更濃鬱的血腥味卻在麵前,在果東身上,果東整個人都身處血泊之中。

幾乎就在陳然手指觸碰到果東的瞬間,一陣火焰瞬間騰起,那火焰漆黑,以要焚燒盡這世間所有一切的架勢越燒越旺,不過片刻就把果東整個人都包圍。

「果東?!」陳然試圖靠近,但那火焰實在太過凶猛,幾乎是在陳然靠近的瞬間就朝著他身上燒來,陳然不得不後退。

他身上有陰氣抵擋,但還在台上其他那些還活著的人卻沒那麼幸運,他們的身體幾乎是立刻就燃了起來,那火焰燒掉他們的皮肉燒掉他們的骨骸,在他們驚恐萬分的慘叫中化成灰燼。

「啊……」

麵對那慘叫,眾人總算回神,看見地上的血海和屍塊,以及逐漸在火焰中起身渾身滴著血的果東,眾人開始慌了,不少人開始逃跑。

一簇簇火焰在宛若夜幕下的鎮子上亮起,不斷有慘叫傳來,那些喝過果東血吃過果東肉的人,從喉間胃裡著火,不過片刻就化作一堆灰燼。

一同燃燒的還有整個鎮子,但凡火光所及之處,所有一切均化作灰燼。

「果東……」

陳然跨前一步,他試圖抓住果東,但果東周圍的火焰在他靠近的瞬間立刻向他撲來,他不得不後退。

果東低著頭,渾身滴血地站在化作灰燼的祭台中一動不動,他眼神空洞,隻是不停得說著那一句,他要殺了所有人!

他明明那麼痛了,他明明都求饒了,他明明都說不要了,他那麼痛,他那麼害怕,那些人卻還要割他的肉喝他的血……

那他就殺了他們,殺了他們所有人!

「果東……」陳然不再畏懼,他頂著那火焰向前跨去,他一把抓住果東。

陳然手指觸碰到果東身體的瞬間,他整隻手瞬間劇烈燃燒。手之後是手臂,然後是整個身體,火焰在他身上劇烈燃燒。

他以陰氣抵擋,但他的陰氣在果東的陰氣麵前就如同泡沫,不過片刻就被焚燒殆盡。

他整個人不過瞬間就被燒得看得見皮下的血肉,劇痛隨之傳來,陳然卻顧不上那些,他用力地抓住果東的手腕,「果東,醒醒,果東……」

陳然的意識在那劇烈的疼痛中逐漸模糊,他的身體開始不受控製地痙攣,那火已經燒斷他一條腿,他隻能抓住果東以維持站姿,但這些都已經不再重要。

「果東,你看看我……」

「是我……」

「果東。」

他不想看著果東就這樣沉浸下去,永永遠遠的沉浸在這種無盡的痛苦之中,就像一個個副本裡的厲鬼,不停的重復的經歷痛苦,然後永遠循環下去。

這些都已經過去,是過去的事。

那怕曾經再痛苦,那都已經過去。

「果東……」

陳然不停叫喊不停說話,但無論他叫多少次說什麼,果東都始終無動於衷。

就在陳然以為自己就要徹底化作灰燼時,他身上有淡淡的白光湧現。

那瞬間,他早已被烤乾的眼眶中竟有水汽湧出,那水汽都模糊他的視線,那白光是果東之前給予他的神力。

他不知道果東之前到底對他做了什麼樣的祝福祈禱,但此刻的他無比感謝之前的那個果東,因為這至少讓他有機會和果東把話說完。

這副本他大概是出不去了,但他並不後悔,雖然理智上他知道他也許不應該這麼沖動不應該這麼蠢,他應該等果東徹底鬼化,說不定到時候果東能夠想起他能夠帶他離開這副本,但這些都已經不再重要……

「果東,該起床了,結束了,一切都結束了……我來救你了……」陳然道。

陳然本不抱希望,但在火焰之中的果東卻緩緩抬起頭,那雙漆黑的沒有光的眸,竟然有了反應竟然看向他。

陳然那瞬間有個荒唐的想法,還好他已經被火焰燒乾,否則他大概得哭出來,果東要是知道了,肯定得笑他一輩子。

「果東,我來救你了……」陳然努力忽視身上傳來的疼痛,盡量讓自己的語氣溫柔。

他知道他那張嘴討人厭,果東大概也討厭,他很多時候明明隻是想和果東說些好聽的話,例如跟他說他喜歡他,但話出口卻總是變成罵人又或者凶人……

「果東……」陳然想說喜歡,可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陳……然……」果東無光的眸中有了光,但隨著那光的浮現,同時浮現的也還有恐懼絕望。

果東皺著眉,他不想再經歷那些,他放空大腦讓自己陷入無盡的深淵,因為那樣他就不會再痛再害怕,但他又掙紮著醒來,因為陳然在他麵前,他在那不斷重復的過程中恍惚。

「都過去了……」陳然道。

果東眼中有殘忍一閃而過,過去了?怎麼會過去呢,他還沒把他們所有人殺光,他要把他們所有人都殺光,直到把他們殺光為止!

「我不是……你的果東……」果東就像分成了無數個人,他不斷在那些自己裡麵掙紮,他不想去想,但疼痛卻不斷刺激著他。

陳然愣了下,旋即笑了起來,他已經沒有可以笑的嘴角,但他還是笑出聲,「我又不是你,那麼笨,我不會認錯人的……」

「真的?」果東微微歪著頭。

陳然身形晃了下,就算有果東之前賦予他的神力,他的時間也已經到極限,但這已經足夠,「果東,你聽好了,我已經找到你,我已經來救你了……所以別怕……你找個地方躲起來,知道了嗎,躲起來……我去殺了他們,然後我會去找你。」

果東幽黑的眸依舊空洞,他茫然地看了陳然好一會,才反應過來陳然的話。

他本能地向著陳然身後的方向走去,他聽話,陳然來救他了,他要找個地方躲起來,等陳然把那些人殺光了,就來找他。

果東走過陳然身邊,他往前走去。

他走出很遠,他還想看看陳然,他回頭看去,陳然已經不見。

果東茫然,好片刻後他才反應過來,陳然肯定是去殺那些人了,所以他聽話的繼續往前走去,他要找地方躲起來。

他不停的往前走,他一直記得,他要找地方躲起來。

他走啊走,但他一直找不到地方可以躲起來,所以他隻能繼續一直走。

被陰氣籠罩灰燼漂浮的世界之中,紅影遠遠看著那已經不知道往前走了多久的小小黑影。

紅影身旁,巨大的黑色的犬影微微伏地身形喉間是低聲哀嚎。

身著鎧甲的男人邁開腳,紅影和人皮鬼跟上。

他們看著那道人影,隨著那人影緩緩移動,春夏秋冬,然後又是輪回。

直到許久之後那人影停下,他們才跟著停下。

「我叫鎮祁,你叫什麼?」遠遠的,他們看見另外一個跟在那人影身後許久的鬼上前。

被詢問,逐漸從混沌中清醒過來的小小的人影微微歪著頭。

「你叫什麼?」身著鎧甲的厲鬼再問。

「果東,我叫果東……」人影道。

他記得他應該叫這個名字的,他是個神,他被製造他的人背叛了,他們要吃他的肉喝他的血,所以他變成了鬼……但他為什麼會叫果東呢?他不是神嗎?

想不明白,那小小的人影不再去想,剛剛清醒過來的他疑惑而好奇地轉動腦袋看向周圍。

看見周圍那被陰氣籠罩被黑色火焰焚燒殆盡灰燼漂浮的荒蕪世界,他皺了皺眉。

總之,他要去找一個能賺很多錢的地方,他一個月要賺五萬!

五萬,五萬是多少,是很多嗎?

對,他要賺很多很多的錢,一個屋子都裝不下那麼多!

但他賺那麼多錢要做什麼?

他疑惑的轉動腦袋,直到看到一旁滿是屍骸的地獄中,插在車上正被焚燒的一排糖人。

對,他要買很多這種娃娃,他的娃娃摔壞了,說好了要再買的。

說好了?

誰說的?

人影歪著頭,想了很久都不曾想起來。

想不起來,他就不再去想。

紅影幽幽開口,「我總算明白為什麼鎮上會有人能活下去,他本應該把那些混蛋全殺光……」

鎮祁沒說話,隻是靜靜看著那邊。

人皮鬼嗚咽一聲。

「回去吧。」紅影道。

作者有話要說:果東(鞋子副本墳地):嗅嗅,這個人身上是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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