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 第 95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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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

看著那樣的果東,陳然一時間都不知該說什麼。

一旁蘭昊逸和告近因為陳然擔憂地低呼回過頭來,見果東臉色難看,兩人眼中都不由流露出擔憂。

「你沒事吧?」告近不安,果東那樣子就像是隨時都會消失。

「沒事。」果東扌莫扌莫自己的額頭,「我休息一會就好了。」

說著他向著一旁飄去,要回自己的神龕,飄出一段距離,他又反應過來他的神石不在神龕,而是在陳然身上。

果東猶豫著要不要往陳然身邊飄,他隻有待在自己的神石身邊才能安心,他正猶豫,一旁就傳來一聲清脆的悶響。

果東回頭看去,他插在牆壁上的糖人倒栽著跌落在地上,腦袋和四肢都分離,支離破碎。

果東顧不上不舒服心疼壞了,連忙向著那邊飄去。

他撿起地上的旁人,試圖把它的腦袋和手粘回去,但他所做的努力都是徒勞,那糖人的腦袋和手腳本來就是用糖粘在上麵的,糖乾掉之後就粘不住了。

麵對這,果東臉上都是無措和心疼,他抬頭求助地看向陳然。

陳然蹲下,他看了眼那糖人就知道已經沒救,「壞了就算了,等以後有機會了我再給你買一個。」

果東心疼地扌莫扌莫那糖人的腦袋,沒再說話。

以後是什麼時候?

大概是因為果東狀態不好的原因,山裡一過半下午溫度就驟然下降,並不是之前那種因為果東不舒服時而莫名的冷,而是貨真價實的寒冬冷氣襲來的感覺。

徹底入夜後,整個山中更是寒氣逼人,陳然三人就算坐在神廟中火堆旁,身體也止不住地顫抖。

渾渾噩噩的度過一夜,翌日天亮後,天氣也不像以往般暖陽籠罩,就仿佛從夢境進入了真正的殘酷寒冬,霧氣遲遲不能散去,寒意亦是如此。

同樣懨懨的還有果東,慘白的臉色,無精打采的眼眸,越發透明的身體,果東前所未有的安靜。

麵對這樣的果東,陳然一顆心亦跟著沉默揪痛。

拒絕了果東下山去買包子的提議,三人弄了些水喝後,麵對麵沉默。

許久後,山中的霧氣和寒意總算散去時,陳然開了口,「我下山去看看。」

蘭昊逸和告近抬眸看了陳然一眼,並未阻止,他們也並未提今天已經是他們進副本第七天的事實,陳然不會不記得。

他們在副本中最長也隻能呆七天,超過七天就算他們能出去,能否活下來也是個問題。

這個副本和其它副本不同,他們至今都沒有任何關於那壁畫的線索,他們唯一的希望就是果東,但果東……

兩人回頭看了眼靠著牆壁昏昏欲睡的果東。

「我會盡快回來。」陳然道。

拿了長刀向著神廟外走去,臨到門口,陳然又回頭看向蘭昊逸和告近。

「行了。」蘭昊逸打斷陳然要說的話。

「我們會看好他的。」告近道。

陳然深吸一口氣,他看看似乎睡著的果東,轉身向著山下走去。

山上變化很明顯,不隻是那份寒意以及遲遲不能散去的霜氣霧氣,就連地上也都濕滑得很,這讓陳然下山花的時間都變得更多。

他從山上下來進到鎮上時,都已經快到中午。

祭典已經做完最後的準備,馬上就要開始,街道上的人們臉上都帶著興奮和期待的笑容,同時也忍不住抱怨這鬼天氣,什麼時候冷不好偏偏今天。

陳然一路聽著周圍的人或是興奮或是抱怨的話語,麵色越發冰冷。

四四方方如同戲台的祭台和昨天已經截然不同,不再隻是個空架子,已經修繕完整,祭台的旁邊也擺上了許許多多的貢品,貢品的周圍還插著許多香燭,氣氛隆重而盛大。

錢聚換上了他最為隆重的衣服,他領著一群頭發花白看著應該是鎮上最具名望的老人的人,正在祭台前說著什麼,神情嚴肅而認真。

在他們周圍,一群穿上厚重棉衣的小孩圍著幾人轉個不停,他們開心壞了。

陳然在祭台外遠處無人的角落站定,靜靜打量著麵前的一切。

他正打量,眼角餘光就在對麵的巷道中瞥見一襲白衣,那人影一閃而過很快消失在巷道盡頭,陳然眉頭卻立刻皺起,一顆心也隨之高高懸起。

陳然又看了眼祭台那邊,他拿著長刀穿過祭台向著對麵巷道而去。

如果他沒看錯,剛剛那個人應該是並不在鎮上的祭月。

巷道的盡頭是一條小道,小道一側是圍牆,另一側則是並排的住宅。因著住宅靠近街道,後麵的小道沒什麼人走,地上長滿青苔。

陳然很快在地上找到一排新的腳印,他又看了眼祭台那邊,追著那腳印向著巷道深處而去。

那腳印穿過小道,在鎮上做繞右繞,陳然追著腳印再次來到巷道外時,已是在山腳下。

陳然抬眸看了眼眼前的山,山很熟悉,是後來的神佑村墳地所在的那座山。

祭月正從山腳下往上走去,要上山。

他身旁還有一道人影,那人影因為林中樹乾的遮擋以至陳然看不真切具體是什麼人,但祭月他絕對不會認錯。

陳然回頭看了眼身後的鎮子,又扌莫了扌莫藏在身上的神石,謹慎地跟著祭月兩人向著山上而去。

要說祭月出現在這是巧合,要說祭月沒想做點什麼,陳然不信。

進了山,祭月一直未曾停,一路向著山頂而去。

陳然跟著他走至山月要,眼見著離鎮子越來越遠,他遲疑著停下腳步。

他懷疑祭月搗鬼不假,但重要的是果東,如果他離開鎮子太遠,一旦鎮上出事他就會來不及趕回去。

樹林中,陳然又看了眼還在往山上走的祭月,稍作遲疑,轉身往山下走去。

陳然才走出沒多遠,麵前就猛然多出一道人影來,原本應該在山上的祭月不知何時繞到了他的背後,擋住了他的去路。

麵對這一變故,陳然並不驚訝,他隻是淡然看去。

見陳然如此,祭月反倒是笑了起來,「又見麵了。」

「你不是走了嗎?」陳然勾起嘴角一臉嘲諷地詢問。

「我不知道你為什麼總是針對我,但我不得不說,你直覺確實挺敏銳。」祭月不再偽裝,臉上都是贊賞。

被祭月誇獎,陳然並不覺得開心,他反而覺得惡心。他從不是個會隱藏自己心中厭惡的人,所以他毫不客氣的把心中的不喜表露在臉上。

麵對陳然的厭惡,祭月笑笑,笑容中也沒了平時的溫文爾雅,而是被冒犯的惱火,「然而有時候你這種人反而更加好對付。」

陳然挑眉。

「你不覺得這一切太巧了嗎?我恰好路過又恰好讓你看見……」祭月臉上露出洋洋自得的表情。

「你又知道我是恰好看見,所以恰好跟上的?」陳然冷嘲熱諷。

祭月實力恐怕在他之上,陳然早就已經察覺到這點,這樣的一個人,怎麼可能會被他恰好看見又恰好跟蹤還未曾察覺?

他之所以跟上,隻是因為他已等得不耐煩。

他不想被動,所以他隻能主動出擊,哪怕是跟著對方往陷阱裡跳。

祭月麵上的得意逐漸冰冷,取而代之的是與他平時偽裝出來的溫文爾雅截然不符的憤怒扭曲,他咬著牙,危險地半眯著眼,「有沒有人跟你說過,你那張嘴很討人厭。」

陳然被逗笑,「有。」

祭月噎了下。

「我查了一下,你們不是我國之人,甚至附近其他幾國的人都未曾見過你們。」祭月轉移話題。

「所以?」

「我已和王上稟告過你們的事,隻要你願意,你可以帶著你的人加入我們。」祭月伸出手,「你應該知道,什麼才是對的選擇。」

陳然麵無表情地掀開手中長刀外的布袋,握住漆黑的骨柄,拔出泛著森森寒意的長刀,「癡人說夢。」

祭月陰笑,「你會同意的。」

幾乎是在祭月話音落下的瞬間,一道破空聲從陳然後方急促傳來。

陳然本能回頭以刀抵擋,同時他也看見襲擊他的東西。

那是個鬼,就是陳然剛剛看見和季月一路說笑著上山的那個「人」,但他身上充滿陰氣。

陳然避開對方的爪子,快速後退的同時看向祭月,祭月能控製鬼?他之前並未察覺到這人是鬼。

祭月笑笑,幾乎是同時,剛剛襲擊陳然的那人瞬間化作十來道一模一樣的人影,他們衣擺飄拂腳不著地,一張臉也青白潰爛得看不出原樣。

隨著他們地增多,空氣中的陰氣令人無法理解的成倍增長,不是一隻鬼分成了多個分/身,而是確實地增多。

祭月的能力絕不隻控製鬼那麼簡單。

陳然腦子轉動的同時身體也並未停下,他以極快速度迅速沖上前,手中長刀橫掃,向著離自己最近的那兩個鬼砍去。

陳然並未手下留情,他眼底殺意森冷,但他全力的一擊卻被擋住,他的刀竟然無法切開那些鬼的身體,他刀子橫砍在那鬼身上時,隻是如同棍子般把那鬼往旁邊震去,反傳的力道也震得陳然虎口發麻。

「嘖。」陳然驚詫,他手中的長刀可不是一般附靈物。

陳然快速退去的同時已被那些鬼圍住,麵對那不斷襲來的利爪,他迅速抬起手中長刀格擋。

那些鬼的攻擊打在刀上如同近距離射出的子彈,震得陳然拿著骨柄的兩隻手都發麻。

躲過襲擊,陳然屏住呼吸,兩隻手掌似乎要碎裂般疼痛。

不等陳然從那種疼痛中緩過勁來,四周那些鬼又已沖上來。

陳然再次格擋,但那些鬼的速度卻比之前提升不止一倍,陳然還未來得及反應,背上手臂上就多出兩道傷口。

麵對這,陳然臉上是不可抑製的驚訝。

「哈哈……」祭月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陳然無視身上的傷,轉動手中握著的長刀,他一個轉身向著祭月而去,那些鬼的實力確實讓他驚訝,但他並未忘記自己的目的。

陳然速度極快,祭月反應過來時,陳然手中的長刀已砍至他脖頸前,麵對那還未碰及皮膚就已傳達的森冷殺意,祭月瞳孔猛地瑟縮。

陳然刀子狠狠砍下,刀子觸碰到東西的瞬間,陳然眉頭就皺起。

祭月被砍得往後退去,狠狠撞在身後的樹上,但同時他脖子上也並未出現陳然預料中的傷口。

陳然看去,祭月脖子上是一片但但白光,那光陳然熟悉,是果東身上的神力。

陳然錯愕,砍得發疼的手同時捏緊刀柄,「你到底做了什麼?」

祭月在用的神力並不是果東的神力,但絕對是神力。

002

「如果說這世界上所有的惡凝聚而成的存在是陰氣,那麼所有的善意信仰凝聚而成的存在就是神力,陰氣可以吞噬世間一切,那神力就可以給予一切,健康的身體,漫長的壽命,甚至是荒唐的願望……」祭月越說越是興奮,那份興奮讓他瘋狂,也讓他一張臉都變得扭曲。

「例如……」祭月緩緩低頭,看向陳然。

陳然戒備。

下一刻,陳然手中緊握的長刀驀然消失。

「什——」陳然愣神,他低頭看去,他手中已空無一物。

幾乎是同時,被祭月控製的那些鬼立刻沖上來。

陰氣所化的尖銳利爪,不斷刺破陳然的皮膚刺進他的肉中,劇烈的疼痛侵襲而來,讓陳然大腦有瞬間的空白,「嗚……」

陳然的身體先他一步動作,側身躲過迎麵而來的襲擊,他就地一滾滾出那些厲鬼的攻擊範圍。

山下鎮上,歡呼聲、吶喊聲、鼓掌聲響成一片,那些聲音化作巨浪,一浪蓋一浪不斷湧向四麵八方,祭典正式開始。

聽著那聲音,陳然混沌的大腦瞬間清醒,他無視不斷往外溢血的身體以及身體上不斷傳來的疼痛,腦中迅速算計著利害關係。

戰況對他不利,但至少祭月在這,果東那邊有蘭昊逸和告近。

「你該不會到現在都還以為我會親自動手吧?弒神這種事,可是要招天譴的……」祭月似乎看出陳然心中所想,臉上盡是嘲諷,「至於那神石,嗬,那東西對於殺神或許有用,但我的目的可不是為了殺死他。」

祭月說話間,本該在陳然手中的骨刀出現在他手中,他手指觸碰到那骨刀的瞬間,他眼中就有撿到寶的興奮光芒溢出。

興奮之後,祭月眼中是淡淡的貪婪和殺意,不知是不是之前那布袋的緣故,他之前竟沒察覺到這刀也是個寶貝。

陳然微愣,他回頭看了眼身後越發熱鬧的鎮子,旋即猛然反應過來。

他轉身向著山下跑去,他一直以為對果東出手的人是祭月,所以才一直盯著祭月……

陳然速度極快,快到他都聽見自己心髒砰砰直跳的聲音,但他快,那些厲鬼的速度卻更快,他才沒跑出多遠就再次被包圍。

麵對那些不斷逼近的厲鬼,失去武器的陳然焦急地催動體內的陰氣。

那些陰氣自從他從之前的副本出來之後就再也無法催動,他每次催動時身上都會出現抑製那陰氣的咒文。他能猜到那是果東對他做了什麼,既然果東覺得有必要,那他也不去破壞,但現在不同……

再次躲開迎麵而來的厲鬼,陳然向著山下跑去,他才沒跑出兩步就被再一次撲來的另外一隻厲鬼撞得跌倒在地。

落地的瞬間,陳然迅速調節好身體,他直接就地一滾向著山下而去。

麵對陳然這不管不顧的架勢,祭月黑了臉,「別讓他跑了!」

隨著他話音的落下,之前那些厲鬼速度越發快,席卷而來的陰氣讓整個樹林都化作一片黑暗,陰冷的氣息也隨之湧來。

陳然一邊跑一邊集中注意力,他無視身上不斷傳來的疼痛和血液大量流失後的無力,他努力催動體內的陰氣。

那些陰氣湧動,然後又馬上在他身上的咒文抑製下停下,一次又一次,不斷重復的過程,撕扯得他身體每一寸肌肉都在疼痛。

「滾開!」陳然無視那疼痛繼續,哪怕是徹底變成鬼,他也不會讓果東再經歷一次之前的事!

他不做人了。

幾乎是他這念頭響起的瞬間,他身體猛然間一陣滾燙,白光乍起,封印破開,無數冰冷而瘋狂的陰氣不斷從他體內噴湧而出。

「不可能,你怎麼可能也……」祭月錯愕。

祭月話音落下時,原本應該在逃跑的陳然已經出現在他麵前。

被巨大陰氣籠罩的陳然臉上黑紋縈繞,同時盤旋在他身周的還有一層淡淡的白光,那是之前果東的神力。

不等祭月從震驚中回神,原本在他手中的骨刀已經回到陳然手中,陳然由下至上地握著刀柄,刀尖朝上,刀子整個貫穿祭月的月匈口。

「你……」祭月回神,他錯愕地看去,原本追逐著陳然的那些厲鬼早已被陳然砍作碎裂陰氣,山中隻剩他和陳然。

陳然手中長刀橫掃,祭月被貫穿的心口隨著傷口地拉大不斷有血液噴湧而出,陳然卻並未停下,他橫著拔出長刀,陳然再次揮下。

看著祭月人頭落地,陳然又在他腦袋上補了一刀,確定他就算擁有再多神力也無法再活過來,長發已及膝下的他才立刻以極快的速度向著鎮上沖去。

他速度極快,他化作一道閃電。

山上,聽著山下熱鬧的動靜。

蘭昊逸和告近都擔憂地看著果東,果東已經從昏睡中清醒,正乖巧地蹲坐在角落。

「你沒事吧,要不要喝一些水……」告近試圖打破沉默。

果東搖搖頭,他是神,不需要吃東西。

「不用擔心,陳然會解決一切——」蘭昊逸話還未說完,在他們麵前的果東身體就突然開始發光。

果東自己也察覺,他幾乎是本能的立刻就回手抱住身旁的柱子,做完這,果東茫然而害怕地看向蘭昊逸和告近。

他怎麼了?

「果東?」告近起身試圖去抓果東,但幾乎就在同時,正不安地看著兩人的果東猛然化作一道白光消失不見。

「……果東?」告近出聲。

無人回應,神廟中一片寂靜。

「他……」蘭昊逸驚訝,下一刻他立刻反應過來,「該死!」

幾乎是同時,告近也反應過來。

兩人幾乎是同時沖出門,向著山下跑去。

他們對神知道得太少,他們之前根本沒想過果東會被召喚過去的可能,他們都以為隻要果東跟他們待在一起,隻要神石沒被破壞,那就不會有問題。

「快聯係——」一邊快速的向著山下跑去,蘭昊逸一邊大吼,他本想說聯係陳然,話到嘴邊又咽回。

他懊惱無比,這鬼地方沒有信號,他們根本聯係不上陳然。

「我先下去!」一張臉都漲紅的告近顧不上蘭昊逸,他以最快的速度向著山下沖去,因為速度太快他月匈口砰砰直跳著像是要炸開,但他並未減速,而是跑得越發的快。

陳然讓他們看好果東,他們兩個人卻什麼都做不了,隻能看著果東被帶走。

如果果東因為這而出了事,以後他們怎麼麵對陳然麵對果東,又怎麼麵對他們自己?

蘭昊逸沒有阻止,他隻是鐵青著一張臉咬著牙跛著腳往山下沖。

一陣白光後,果東再睜開眼時,麵前的一切都已變化。

他麵前的不再是神廟和蘭昊逸、告近,而是寬闊的街道中心,以及鎮上那些人的熟悉麵龐。

麵對這變化,果東愣了下,下一刻他不安地轉動腦袋,他怎麼會在這裡?

他在一個台子上,這台子原本沒有,應該是鎮上的人們新修的。

錢聚和鎮上幾個德高望重的老人就站在台上,台下則放著一圈的東西,有飄著香味的食物有布匹,也有各種香火……

果東環顧四周一圈,他強忍著心中那不安的感覺向著台外飄去,他要回山上去,他答應過陳然的,今天要待在山上,如果陳然知道他離開了山上,肯定會生氣的。

果東才飄出沒多遠,就被一道無形的牆壁攔住。

感覺著那牆壁,果東越發慌了神,他一邊撫扌莫著那牆壁一邊往旁邊飄去,試圖繞過那牆壁。

那牆壁似乎是個圓圓的蓋子,繞著它轉了小半圈,果東也沒能找到離開的口子。

找不到離開的口子,果東閉上眼試圖直接離開,但他再睜開眼時他卻依舊在祭台中。

鎮上是片刻的死寂,旋即台下有人開始竊竊私語,他們指指點點,臉上都是震驚和興奮。

「你看見了嗎?真的假的……」

「那是什麼?」

「他是不是在飄……」

「他在發光?」

聽見那些聲音,果東心中不安的感覺越發強烈。

他害怕地轉動腦袋,朝著台下看著他的那些人看去,鎮上的人居然能看得見他了。

「他是不是看過來了?」

「真的,居然是真的,這世界上居然真的有神?!」

「怎麼是個小孩?」

「你們……」果東以前總幻想這些人能看見他之後的場景,但現在這些人真的能夠看見他,果東卻怕了。

他心中那不安的感覺越發強烈,就算當初山下要打仗,他也沒有過這種感覺。

「真的是你,真的是你——」錢聚興奮得聲音都顫抖,他跨前一步站到祭月教他畫的符咒之中,他太過興奮,以至於一張老臉通紅,眼中更是冒出紅光,他興奮地回頭看向台下的人,「我就說有,你們看,早就說過有神!」

「你們……」麵對靠近的錢聚果東本能後退,但他無處可退,他身後就是無形的牆壁。

「你不用害怕。」錢聚看出果東的不安,他笑著安撫,他試圖伸手來抓果東。

果東本能躲開,他不喜歡這裡,他要回山上去,陳然知道他沒有乖乖待在山上會生氣的,陳然可凶了……

幾乎是同時,果東心口狠狠刺痛,那種感覺和他之前感覺到的一模一樣,甚至比那更加強烈。

「唔……」果東捂著心口從空中跌落,一張本就慘白的臉越發沒了血色。

「你不用害怕……你不記得我了嗎?你以前救過我,那時候我才這麼點大……在山上,狼……」錢聚興奮地比劃著說著。

果東心口痛得越發厲害,他不知道錢聚在說什麼他也不想聽,他太吵,他好痛。

「我一直想跟你說聲謝謝,以前沒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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