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 第 78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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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

擁著懷中的人,感覺著懷中人逐漸放鬆下來的身體以及平緩的呼吸,陳然沉重的心情卻並未好轉。

他有無數問題想問,可大概是問題太多,多到連他自己都不知該從何問起。

幾乎一夜無眠,天亮時分,陳然才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他再醒來時是被驚醒的,因為他懷中的人不見蹤影,隻剩餘溫。

睜開眼,夢到從床上坐起來,看著依舊待在櫃子旁麵壁的紙人,聽著門外果東的說話聲,陳然高懸起的心才重新回到肚子裡。

重新躺回床上,陳然揉捏鼻梁,雖然一夜未睡,但他並不是困,隻是有些疲憊。

以前每次進副本,他為了保持警惕本就睡得少,也已經習慣這種狀態,現在他卻是本身沒什麼睡意,大概和他現在的身體狀況有關。

又躺了會後,陳然出門。

門外,李卓風正在詢問果東狀況。

昨夜果東狀況明顯不對,李卓風幾人都看出來了。

現在在院子當中的果東看似精神已經恢復,臉色卻依舊難看。

「你真的沒事?」李卓風懷疑。

果東搖搖頭,「沒事。」

說話間,見陳然從屋裡出來,果東眼珠子立刻滴溜溜轉了起來,琢磨著是該逃跑還是繼續假裝什麼都不知道。

早上醒來發現自己就躺在陳然懷中時,果東真地嚇了一跳,心髒都快跳出來。

驚訝的同時,果東也忍不住疑惑,陳然不是討厭他嗎?

陳然之前明明那麼討厭他,還要砍他。

一想著陳然要砍他的事,果東心裡就酸溜溜的。

「正好,我剛準備進去叫你,村長家那邊叫吃早飯了。」李卓風看向陳然。

陳然環顧院子一圈,李卓風幾人都已收拾妥當,正站在一旁等著,就隻剩他。

陳然看了渾身的毛都豎起來卻假裝什麼都不知道的果東一眼後,到一旁去洗漱。

沒被砍,果東偷偷地轉動腦袋看著忙碌的陳然,他心口那種心髒狂跳的感覺,自他早上醒來時發現自己在陳然懷中後,一直持續到現在都未曾停下。

果東扌莫扌莫自己額頭,他覺得他可能病得更重了。

陳然動作很快,片刻時間就收拾妥當。

冰涼的晨曦中,一群人向著村長家而去。

梅雨時節多陰天,之前幾天就一直霧蒙蒙,昨天的太陽也就出了一早上,今天倒好,直接下起毛毛雨。

細雨綿綿,遠處山巒都化作朦朧墨團,讓這山澗中的小村落多出幾分水墨畫的質感,更清晰的卻是那份寒意。

梅雨時節一下雨,溫度一下就能回到寒冬時節。

外麵的世界早已是夏季,所以他們進來時就隻穿著單薄的夏裝,進來之後雖然借到衣服,但遠不足以抵抗這份突然而來的寒意。

走在去村長家的路上,李卓風三人忍不住地搓了搓手臂上冷出來的雞皮疙瘩。

果東見狀,也趕緊學著搓了搓。

陳然看見,哭笑不得。

「今天已經是第五天。」告近道,說起這事,他語氣分外沉重。

最長七天的時限不僅是針對他們身體的時限,也是針對副本劇情的時限。

他們進入副本的時間點通常就在距離厲鬼成型的七天之內,一旦他們沒能在厲鬼成形之前找到附靈物並進行破壞,那他們將進入厲鬼覺醒之後的時間點。

那時候的厲鬼就是這個世界的神,對這個世界擁有絕對的掌控權,他們再想要對付幾乎不可能。

或者更糟,他們始終沒能破壞附靈物,副本直接重置,他們直接消失在副本中。

一群人裡,除了新人林琳其他人都深深明白這點,聽告近這麼一提,眾人眉頭都紛紛皺起,氣氛也隨之變得沉重。

「今天必須找到附靈物。」蘭昊逸道。

李卓風苦笑,他到時也想今天就找到,可這上哪去找?

「……要不我們直接把這整座村子都燒了?」林琳遲疑著提議,她之前就已經想到這個辦法,隻是之前和果東幾人不熟,所以一直沒能找到機會開口。

聞言,果東幾人都看了過去。

被注視,林琳臉頰逐漸漲紅,「反正這村裡的人早就已經死了,不是嗎?他們已經死了,可我們還活著……」

告近推推眼鏡,「這不現實。」

「但……」林琳見眾人都不贊同,眉頭蹙起。

她雖然不喜歡眼鏡男和老高他們,但有時候她卻覺得眼鏡男和老高他們更適合進副本,至少他們知道隻有自己活下去才是真的,不會這麼優柔寡斷。

看見林琳臉上的不甘,猜出她心中所想,告近幾人對視一眼,眼中都是無奈。

林琳說的辦法他們不是想不到,隻是不到萬不得已他們不會這樣做而已。

哪怕知道這些村裡人早就已經死掉,也不代表他們可以毫無負擔地殺人,更何況還是屠村。

況且這些村裡人又不會躺在那等他們殺,想要悄無聲息把全村的人都殺光,又談何容易?

且一旦讓村裡的人發現他們準備屠村,恐怕先被「屠」掉的反而是他們。

放火燒村就更是如此,現在的房子大多都是水泥房,一把火根本燒不起來,一旦他們縱火不成被發現,後麵可能連進村都難,更別提找撥浪鼓。

「對了,你們看見眼鏡他們了嗎?」告近轉移話題。

「沒有。」蘭昊逸道,對眼鏡男兩人他並不在意。

「我也沒看見。」李卓風搖頭。

林琳跟著搖頭,說起眼鏡兩人,她臉色不太好,「別管他們了。」

告近不置可否,但到底沒再說什麼。

他們借住的兩家人家離村長家不遠,過去隻需幾分鍾,不過片刻一群人就來到村長家院子裡。

進了院子,幾人剛準備和村長家的人打招呼,不遠處就有兩人急匆匆地跑來。

跑來的人正是眼鏡男和老高,兩人一頭的汗水臉色慘白,腳上都是泥巴和紙錢混雜的厚重泥土,看著狼狽不堪。

「你們這是?」告近挑眉,兩人這模樣看著像是才從山上下來,可現在都已經是早上,天都已經亮了有段時間了。

「你們……」眼鏡男和老高白著一張臉,眼神驚恐地看著果東一群人,像是才經歷了什麼極為恐怖的事。

「怎麼?」蘭昊逸問,兩人的狀態看著像是出了什麼事?

「你們……昨夜就回來了?」眼鏡男問。

李卓風幾人莫名其妙,「是啊,怎麼?」

眼鏡男臉上的肌肉狠狠抽動了下,他推推自己臉上下滑的眼鏡,他眼鏡上還粘著泥巴,看著像是在泥巴地裡滾過。

「沒什麼。」老高臉色也不好。

果東幾人對視一眼,愈發莫名其妙。

一旁,村長家已經幫忙把早飯端過來,依舊是白粥小菜。

對這,果東一群人習以為常,厚著臉皮圍桌坐下。

眼鏡男和老高兩人環顧院子一圈,像是在躲什麼似的也趕緊坐下。

看著兩人那髒兮兮的模樣,林琳蹙眉。

告近也不住開口,「你們要不先去洗洗?」

眼鏡男和老高看了眼自己身上的泥,默默起身到村長家借水。

見兩人如此,李卓風一群人愈發疑惑。

「估計是昨夜墳地那邊發生了什麼。」告近猜測。

「那要問問嗎?」李卓風看去。

告近想想,搖頭,「應該不是和撥浪鼓有關的事。」

眼鏡男和老高兩人性格雖然糟糕但腦子還算清楚,他們如果真地找到了和撥浪鼓有關的線索,肯定早就已經叫嚷起來,要讓他們一起去破壞撥浪鼓。

李卓風又看了眼洗臉時,還不忘環顧四周戒備著什麼的眼鏡男和老高,收回注意力。

洗去身上泥巴,眼鏡男和老高兩人回到桌前。

大概是和眾人匯合,人多,心中有了底氣,兩人臉色緩和不少。

「你們這邊怎麼樣了?」眼鏡男問,他一邊拿著碗裝飯一邊問,「今天可都已經第五天了,再拖下去就麻煩了。」

「嗯。」李卓風同意。

「嗯?」眼鏡男盛飯的動作停下,他臉上浮現出怒氣,仿佛被點炸的炸彈,「都這個時候了你還嗯?你到底明不明白現在是個什麼狀況,今天要是再找不到,咱們搞不好都會死在這!」

莫名其妙被凶,李卓風整個人都有些懵。

眼鏡男見著李卓風這狀況外的模樣越發火大,他張嘴就想要再說點什麼,嘴巴張開,他整個人卻像被施了定身咒似地猛地停住。

他瞳孔猛的瑟縮,他用一種驚恐至極的神情看向李卓風背後的位置。

李卓風被他那眼神嚇到,立刻回頭看去,其他人亦是如此,但李卓風背後空空盪盪。

「為什麼不逃?」書呆子頂著那張爛掉的臉從李卓風背後探出頭來,他笑眯眯地看著眼鏡男,憤怒惡毒的眼神卻像是刀子,要在眼鏡男身上捅出窟窿。

隨著書呆子的出現,越來越多的身影出現在村長家院子裡,桌子後麵,堂屋裡,院子拐角處……

不過片刻,上百個死狀淒慘的人影便擠滿整個院子,他們無一例外全部憤怒、不甘、惡毒地看著眼鏡男和老高。

「你不是說了要逃嗎?為什麼你不跑,為什麼……」

「為什麼要騙我們?我們那麼信任你,為什麼要騙我們?」

「你早就知道過去就會出事對不對?你早就知道,你們是故意的,你們就是要讓我們去趟雷……」

「好痛啊,救救我……眼鏡,老高……救救我……」

「不是說好了大家一起努力一起出去的嗎?為什麼要丟下我們……」

……

不等眾人詢問怎麼回事,眼鏡男已經像是嚇壞了似的一連退後好幾步,手裡拿著的碗也落在桌上,碗裡盛到一半的粥灑了一桌。

眼鏡男喉結滑動,他隻覺整個人如置寒冬天的冰湖裡,他手腳冰涼,那種寒意正不斷地湧進他的身體要把他靈魂都吞沒。

他身體不受控製地顫抖起來,他看向果東幾人,果東幾人都隻是一臉疑惑,仿佛根本沒察覺到他們背上身後站了些什麼東西……

「你們……」眼鏡男有那麼瞬間都看見果東幾人五官都扭曲變形,眼底中是隱藏的惡意。

那瞬間他一顆心被揪緊,他驀地明白過來,麵前的陳然他們也是假的……

告近就坐在眼鏡男旁邊,見桌上的粥越流越多,趕緊伸手去搶救,以免碗裡剩下的粥繼續往外流流得到處都是。

他的動作看在眼鏡男和老高的眼中,卻成了告近正在撿桌上正不斷流淌著血的腦袋。

眼鏡男因為找到陳然一群人而放鬆下來的神經再次緊繃,這次徹底崩斷,「啊——」

002

不等告近這邊忙完,眼鏡男已經驚叫著跑開。

不隻是他,老高尖叫一聲之後,也跟著向著院子外跑去。

「他這是怎麼了?」在一旁吃飯的村長媳婦過來。

「可能是嚇到了。」告近搖搖頭。

村長媳婦愣了下,村裡最近確實發生了不少事,村裡現在都人心惶惶,不過她倒沒想到他們這些村裡人沒被嚇出問題來,反倒是果東他們這群外人先給嚇出問題了。

「他沒事吧?」村長媳婦看向就在自己手邊的果東。

果東臉色也很不好,他像是聞到了什麼惡心的味道,一張臉都皺成一團,像是快要吐出來。

嗅著身旁村長媳婦身上那逐漸濃鬱起來熟悉的味道,昨夜觸碰到鬼的那種惡心感席卷而來,讓果東惡心不已。

見果東如此,陳然詢問,「你沒事吧?」

果東搖搖頭。

李卓風也奇怪,果東剛剛都還好好的,「他可能是水土不服,這幾天又沒睡好。」

聽著李卓風著解釋,村長媳婦將信將疑,不過也確實信了幾分,她忍不住感慨,「你們這些年輕人身體也太差,還不如我們村裡這些老人身體好。」

李卓風漫不經心的順著她的話說下去,「我看村裡的人都挺長壽。」

他這話雖是隨口一說,但說的卻是事實。

這村子裡的人好像都格外長壽,就拿村長家一家來說。老村長都已經七十多,現在雖然得了老年癡呆,但身體看著還挺硬朗,再活個五六年不成問題。

一直招待他們的村長媳婦就更別提了,六十多歲的人了,最近幾天村裡出了這麼多事,她每天跑這跑那的就沒見喘過。

「那是。」李卓風這話大概是說到了村長媳婦的心坎裡,她眉眼都亮了起來,「你知道我們村叫什麼村嗎?我們村叫神佑村!據說我們村的人祖上有神仙保佑著,所以我們村的人身體那都是個頂個的好,平時一年到頭都生不上一次病。」

「別的不說,王逸妮你們知道吧?她出生的時候難產本來都活不了的,醫生都說死了,結果她卻活了下來。後來她又生了好幾次病,次次醫生都說活不了,可最終都活了下來。」

果東聞言,身體輕顫了下,他回頭看了眼身後說得眉飛色舞的女人,腹中又是一陣惡心感。

陳然眉頭緊鎖,他隨著果東的視線回頭看向村長媳婦,他不解果東為什麼會這麼大的反應。

隨著厲鬼成型的時間逼緊,村中逐漸有了濃鬱陰氣,村長媳婦身上也帶了些,但即使如此也根本不足以讓果東惡心成這樣。

況且果東本就是鬼,對陰氣應該並不討厭才對。

「我之前不是聽說你們這有個神把鎮上的人都殺了嗎?怎麼又還保佑著你們?」林琳問。

話出口她才察覺自己似乎說了不該說的話,臉上的笑容變得尷尬。

村長媳婦倒是並不介意,她揮揮手,「那麼久遠以前的事情誰知道?而且說是有神庇佑,我們村的人也就身體比其他人好點,也沒見著誰家發大財,這真要有神佑這神也太不中用了點……」

林琳臉上尷尬解除,跟著笑了起來,「身體好就已經比其他人好了。」

村長媳婦笑笑,沒再說話,回屋繼續吃飯。

隨著她地走開,果東臉上的神情緩和幾分。

果東坐在正對門的位置,一抬頭就能看見屋裡一大家子人吃飯吃得正香的場景,看著那溫馨的場麵,果東喉間又是一陣痙攣。

他微微垂眸,深邃的眼眸中是照不進任何光的洶湧暗潮,他麵上看似平靜淡漠,實則心底卻已經寒光四溢。

察覺到他心中的殺意,被他背在背上背包裡的兔子動了動,它用自己布做的墊子抵在果東的後背,輕輕扌莫扌莫果東。

察覺到兔子的動作和擔憂,果東深邃的眼眸逐漸清明,寒意褪去。

「沒事吧?」李卓風問,果東從剛剛開始狀況就不對。

果東抬眸,淺笑,「沒事。」

麵對這樣的果東,李卓風本能一陣悚然,身上汗毛都豎起,他總覺得果東雖然在笑眼裡卻沒有絲毫的笑意。

「快吃吧,等下還要忙。」果東提醒,同時他端了麵前的碗。

聽著果東的話,李卓風再看去時,果東已然是之前的模樣,仿佛剛剛的一切都隻不過是他的錯覺。

李卓風微微搖頭,當是自己看錯。

他雖然和果東認識不過幾天,但這幾天裡他們幾乎一直待在一起,他對果東也還算熟悉,果東不是那種會露出那種表情的人。

「快吃,等下我們——」李卓風一邊說著一邊抬頭,他視線在陳然身上掃過時,到了這嘴邊的話停頓。

陳然微低著頭,臉色陰冷得可怕,他瞳孔縮緊,眸子裡散發著危險的寒芒。他捏著長刀的手手背也青筋暴起,那模樣那表情叫人頭皮發麻恐懼由心而起。

「……陳然?」李卓風聽見自己的聲音,他聲音都沙啞。

陳然似乎被驚醒,他抬頭看了眼李卓風。

他眼中的寒芒還未收起,這讓李卓風心髒都是狠狠一跳,頭皮更是一陣發麻。

「你……」李卓風試圖說點什麼。

陳然沒有理會,他低頭看著自己麵前的碗,他把手放在桌下無人能看見的膝蓋之上,他的手正不可抑製地顫抖著,一同顫抖著的還有他的身體以及他的心。

他在害怕,他在恐懼。

害怕身旁的人,恐懼身旁的人那一瞬之間散發出的冰冷殺意。

那份恐懼並非他本意,恐懼的是他的身體,他身體裡屬於鬼的那一部分,它們全部都在叫囂著恐懼、害怕甚至逃跑。

陳然努力抑製著,不被那份恐懼吞噬,但即使如此,他的手他的身體還是不受控製地顫抖。

「陳然?」果東雙手捧著碗,疑惑地回頭。

桌上其他人也注意到。

陳然抬起頭來,「別磨磨蹭蹭,慢死了。」

被嫌棄,一碗粥都喝掉半碗的果東,不可思議地看著根本就還沒動的陳然,陳然居然還好意思說別人?

吃完飯,一群人再次分隊,要盡可能的搜索村裡。

隨著時間的臨近,空氣中的陰氣已經濃鬱到就連李卓風他們都能察覺到。

被那陰氣感染,幾人眉頭都深皺,心情不好。

果東跟著陳然向著王家而去。

路上,察覺陳然格外沉默,果東當即戒備起來,陳然該不會是要趁著兩人獨處的機會跟他算早上的帳?

果東戒備,陳然卻並未發難,兩人一路走到王家時陳然都隻是沉默。

麵對這樣的陳然,果東有些擔心,更多的則是疑惑,但不等他開口陳然就猛然抬起頭來,一雙黑眸犀利地看向王家大門。

王家。

幾個穿著道袍的人在院子當中又念又舞,他們手中拿著嶄新的桃木劍,麵前是朱砂畫的符。

隨著他們的動作,四周的人都緊張起來,四處張望,試圖看見那道小小的身影。

幾個道士神情也緊張無比,他們也不停四處張望,見那道小小的身影並未出現,幾人都鬆了口氣。

又是一陣唱跳後,幾個道士圍在院子中的屍體前,幾人對視一眼,手中的符咒同出,按在了那小小的屍體上。

按上去的哪一瞬間,幾個道士神經都緊繃至極點,見那屍體並未出現任何異常,幾個道士比周圍看熱鬧的人更先鬆了口氣。

他們就說,這世上哪來的鬼?

戲演完,又唱又跳累得一頭汗的幾人長長吐出一口氣,回頭看向一旁都已哭紅了眼的王家媳婦和她男人。

「兩位施主放心,我們已經……」

聽著幾個道士的話,知道王舒妮已經不在,周圍看熱鬧的村民都鬆了口氣,唯獨王家兩夫妻臉上淚水越發泛濫。

「兩位也放心,我和我師兄弟念在她是初犯,所犯之事又不算太過嚴厲,所以並未將她打得魂灰魄散,而是將她收進了我們的法寶之中,待我們回去之後……」

那道士話沒說完,原本站在一旁跟著落淚的王逸妮就猛地往旁邊一倒,直挺挺地暈了過去。

看見這幕,眾人愣了下後才反應過來。

王家兩夫妻趕緊去抱人,男的那個更是作勢就要往屋裡跑,要去拿藥。

不等眾人亂作一團,昏倒的王逸妮就動了起來,她咳嗽著緩緩睜開眼。

「妮子……」王家媳婦心疼地看著自己懷中的女兒,這幾日的折騰下來讓王逸妮整個人都瘦了一圈。

「媽媽?」王逸妮似乎回過神來,她驚訝地看著麵前抱著她的人。

看完她,她又去看旁邊其他人,看見她爸爸,王逸妮一下就哭了起來。

「媽媽……」她中氣十足,聲音洪亮。

聽著她的哭聲,王家兩夫妻身體都是一僵,下一刻兩人慌亂中對視一眼,再看向懷中的「王逸妮」時都變了臉。

「對不起,對不起……」王逸妮越哭越大聲,她一邊哭還一邊上氣不接下氣地說著話,「我不該騙你們的,我不該假裝妹妹,對不起……」

聽著「王逸妮」這話,原本在周圍看熱鬧的眾人臉上的表情都是一僵。

旋即眾人都有些慌了神,什麼叫作「不該假裝妹妹」?變成鬼的不是姐姐王舒妮嗎?

003

「這怎麼回事?」

「她不是王逸妮嗎?她說她假裝妹妹,那她是……」

「不可能吧,她是姐姐?」

「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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