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第 41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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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間,車子已經駛進市區。

孫吳住的地方離組織的辦公樓並不遠,就在那條小吃街旁邊的一個小區裡。

小區環境還不錯,附近有學校有賣場,充滿生活氣息,很符合孫吳給人的感覺。

下了車,孫吳提著行李袋,果東拿著吊瓶,陳然拿著自己的刀,三人排成一排上樓。

孫吳住在四樓,進門,孫吳把包往地上一放就到沙發前坐下,完全沒有要招呼客人的意思。

陳然習以為常,徑直往其中一間屋走去。

果東一邊轉動腦袋四處張望,一邊跟上,見陳然進門之後直接往床上躺,果東舉著吊瓶一時間都有些無措。

陳然和孫吳很熟?

「那邊。」陳然指指一旁衣櫃,果東朝那邊看去,衣櫃外角落的位置擺放著一個落地掛衣架。

果東把吊瓶遞給陳然讓他自己拿著,小跑過去把掛衣架拿過來,再把吊瓶小心地掛了上去。

做完這些,果東看看閉目養神的陳然,又從門口看看躺在沙發上玩手機的孫吳,愈發無措。

他猶豫,他是不是應該回去。

他好像就不該呆在這,因為顯得多餘。

「你經常來這住?」果東試探著問道,陳然和孫吳好像很熟的樣子,熟到都可以隨時來住。

陳然睜眼,回應,「嗯。」

果東捏捏兔子的爪爪。

「你不用回去上班?」陳然問。

果東愣了愣,「哦。」

果東轉身向著門外走去,要回去上班。

「回來。」

「哦。」果東看看陳然,又回去。

「我家以前出了些事,那之後就跟他有了來往。」陳然突兀地來了一句。

果東愣了一下後才反應過來陳然,這是在跟他解釋他和孫吳道關係,「哦。」

果東笑了起來,眼睛都笑彎。

陳然看了眼果東,見果東並不驚訝,有所察覺,「我的是他跟你說了?」

果東點點頭,「嗯。」

陳然上下左右仔細地打量了果東一圈,見果東臉上並無害怕避諱,他心情驀的就好得不行,「他是我後來養父的弟弟。」

果東啞然,孫吳並沒跟他說過這個,之前的相處中兩人也從沒提過這事,「那……」

而且這麼算起來,孫吳不就是陳然的叔叔?

「不是。」陳然不等果東想透其中的關係就打斷他的思路,他冷笑一聲,「我和他沒有關係,我是我,他是他,甚至與其說是有關係,不如說他討厭我恨不得我去死。」

果東有點無法理解這其中的關係,孫吳如果是陳然養父的弟弟,那陳然害孫吳哥哥、嫂子以及侄子消失,孫吳不喜歡陳然,果東能理解。

可既然討厭,孫吳為什麼又要照顧陳然還把他帶回家來養傷?

「我可沒希望你去死,至少沒希望你隨便死掉,我還等著你找到我哥。」孫吳不知何時出現在門口,他手裡拿著瓶水,剛剛果東沒給他喝水,他一直惦記著。

「真不去醫院?」孫吳一口氣喝掉半瓶水後笑眯眯地問道,一點也不介意剛剛聽到的話。

「不去。」陳然閉目養神。

「為什麼不去?」果東注意力被轉移到醫院上,陳然這麼大個人了還怕去醫院?

「哪那麼多為什麼,不去就是不去。」陳然道。

「醫院人多,他怕住醫院他周圍的人會和我哥他們一樣突然消失不見。因為這個,他平時沒事就把自己關在那屋裡。」孫吳笑眯眯毫不客氣地揭陳然的底。

「無聊。」陳然不為所動。

果東同情壞了,「我還一直以為他們不跟你玩是因為他們都討厭你,所以不想帶你玩。」

陳然一噎,再睜開眼時殺人的心都有了。

「哈哈哈……」孫吳被果東逗樂,在門口笑得跟個神經病似的。

又聊了會,認了門,果東這才回去上班。

先是活人化鬼的事,又是雙副本的事,南部最近格外的熱鬧,那種熱鬧都從辦公樓傳染來倉庫,接下去幾天裡果東看見了好些以前沒見過的人。

第三天中午,果東吃完午飯回去門衛室時,遠遠的就在門口看見了兩道熟悉的人影。

白色襯衫搭配黑色西裝褲,帶著金邊細框眼鏡的告近,以及一身白色休閒服拄著拐杖的蘭昊逸。

「告近。」果東眼睛立刻亮了起來,特別是在看見蘭昊逸後,他加快步伐小跑過去。

告近聽見聲音,回頭沖著果東招招手,他身旁,蘭昊逸依舊是那欠揍的臭著臉的模樣。

告近打量著果東,看見果東懷裡的那兔子,他眼中有驚訝一閃而過,「……你平時也這麼抱著它的嗎?」

果東低頭看看自己的兔子,眼神疑惑。

告近嘴唇翕動,啞然。

打完招呼,果東視線不由從告近身上轉移到他身後的位置。

那邊,本該消失的告遠右手撫月匈正沖他低頭行禮,他眼中滿是苦澀和哀求。

他雖然不善言辭,但卻並不是個笨蛋,他不知道果東到底是怎麼回事,但之前那一瞬之間他從果東身上感覺到的上位者的氣息卻不會有假。

他並不想和果東為敵,他時間已經不多,他隻希望在他還能存在的這段時間裡能跟在告近身邊。

「怎麼了?」告近回頭看了眼。

果東搖搖頭,他笑眯眯地看著蘭昊逸,「你可算是來了,我都以為你想賴賬了。」

蘭昊逸看看果東懷裡抱著的兔子,再看看他那興奮得不行的樣子,嘴角抽了下,「你以為我是你嗎?財迷。」

蘭昊逸話音才落,門口鐵門就傳來開門聲,鐵架子在軌道裡磨動發出的聲音比木門發出的聲音更加讓人不舒服。

三人朝著那邊看去,看見來人,三人都略感驚訝。

「你們怎麼來了?」告近打量孫吳和陳然。

他們雖然才剛合作過一次,但孫吳和陳然兩人一個是南部副部長一個是正部長,他們之間的感情又並沒多深,實在沒有必要特意過來。

「有事。」陳然冷著臉。

「他一聽說你們來了就從家裡跑出來了,我也就跟著過來看個熱鬧。」孫吳用下把指指陳然。

他話才說完,手機就響了起來。他沖著幾人揮揮手,到一旁去接電話。

陳然無視孫吳,也無視蘭昊逸,他走向一臉高興的果東。走過告近身邊時,他腳下步伐停頓一瞬。

陳然朝著告近看去,眉頭微微皺起。

告近莫名其妙,「怎麼了?」

陳然似乎想到什麼,看了眼告近身後。

告近短時間內被兩個人看向身後,背脊當即一寒,他本能地回頭朝著身後看去,這要是在副本裡他估計都得直接拔刀了。

小隱隱於市,他們所在的這倉庫當真就像個倉庫,鐵門都是鐵鏽,鐵門裡麵的壩子好些地方都長著雜草,角落邊還有積水。

現在正是午飯時間,空空盪盪,太過安靜,反倒把這裡襯托得像個鬼屋。

告近把背後看了一圈,也沒看見任何異常。

沒看見東西,告近狐疑地回頭去看陳然,轉過頭他剛準備詢問,視線就瞥見陳然手裡的刀。

他身體驀地震住。

他一張因為休息了幾天總算恢復了些血色的臉,瞬間煞白,「他……你是不是……」

陳然的存在組織裡無人不知,他手裡的刀能夠感覺到鬼怪的事也無人不知。

陳然不語,他看向果東。

看著果東臉上那開心勁,他心裡就是一陣莫名的不爽。

陳然的不否認,無異於直接證實了告近的猜測,告近眼淚瞬間就下來。

「他……」他深吸氣,但瞬間破防。

「他沒……」他抬手捂臉,試圖掩飾,但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勞。

他抹了把臉,狼狽地轉身向著壩子一角無人的角落走去,他壓抑著,卻還是泣不成聲。

「告遠……」蘭昊逸也已經明白過來,他眼中都是驚訝。

鬼有很多種,有因為心中執念不甘怨恨而報復嗜殺的惡鬼,也有放心不下所以把想要守護的人當作附靈物進而默默守護的。

那種情況下,他是真的沒想到告遠能夠從副本中出來,他更加沒想到告遠會選擇成為告近的守護靈。

孫吳打完電話回來,他遠遠就聽見告近那壓抑者的哭聲,眼中都是疑惑,「這是怎麼了?怎麼我才走一會你們就把一個大男人都給弄哭了?」

果東看向陳然,他舉報,陳然是罪魁禍首!

孫吳立刻看向陳然,眼中都是怪異。

陳然脾氣不好招人討厭這些他都能理解,但把人弄哭,把一個大男人弄哭,還哭成那樣,這就有點……

陳然看看果東,又看看孫吳,捏著刀的手指關節哢嚓作響,額頭青筋也開始突突直跳,他想揍人。

「我隻聽我家的人提過,他們的父親賭博喝酒樣樣精通,他們幾乎是從小被打到大的,他哥比他大三歲,所以一直護著他……」蘭昊逸道。

孫吳啞然,不明白幾人為什麼突然就提起告遠,直到他看見陳然手裡的刀。

弄明白怎麼回事,再看看告近被對他們坐在地上的背影,孫吳一時間喉頭苦得厲害苦得發疼。

他忍不住又朝著陳然的刀看了一眼,不就是個哥,好像誰沒有似的……

孫吳用力揉了把臉,臉上又是那笑眯眯的表情,他拋下重彈,「我剛剛收到消息,組織裡的人查到當初那道士了。」

陳然身體一震,果東也是一怔。陳然臉上表情開始變得冰冷,果東則抱緊自己的兔子開始心虛。

「道士?」蘭昊逸身為組織的人,還是管理層,自然聽說過鞋子副本活人鬼化的事。

「嚴格來說我們並沒查清他到底是什麼人,隻是查到了和他相關的線索。」孫吳看向陳然。

果東偷偷鬆了口氣。

他耳邊傳來一陣笑聲,聲音是從地下倉庫傳來。

果東無視那搭訕,和陳然一樣一臉認真地看著孫吳,等待孫吳繼續說下去。

他什麼都不知道,他也沒心虛。

「事情有點麻煩。」

「說。」陳然不為所動。

「和屠宰場有關。」

陳然眉頭瞬間皺起,神情也變得凝重。

陳然問,「你確定?」

孫吳點點頭,「派出去打探的人回報說,據老一輩的人回憶,那道士當初就是從屠宰場的方向過來的。鬧鬼這種事在那個年代往往會傳得很廣,所以一個和這種事沾上邊的道士,自然也就容易被記住。」

陳然眉頭越皺越深,一時間幾人都陷入沉默。

「屠宰場?」果東還是第一次聽見這個詞,也還是第一次從陳然臉上看見這樣的表情。就算是麵對厲鬼,陳然也不曾這樣過。

「你才加入,所以很多事還不知道……」孫吳看向果東,他斟酌著要怎麼跟果東解釋。

想想,他道:「附靈物是什麼你應該已經知道了吧?」

果東認真點頭。

「附靈物是厲鬼作為依憑的存在。它們能製造出獨立的空間,能從外麵拉人進去,想要破壞它,就隻有從副本裡麵破壞掉附靈物。」

果東疑惑地看著孫吳,這些他已經知道。

「但是,並不是每一個附靈物都能被破壞掉。」孫吳突然轉彎。

果東怔了怔,「不能破壞掉?」

「這就要從附靈物的特性說起了,嚴格來說,世間萬物都能成為附靈物。大部分附靈物都是和厲鬼相關的物品,是死物,但也有特殊的,例如——」孫吳指指告近。

「告近是人,並不是死物,當然告遠也不是厲鬼,而是守護靈,雖然兩者本質上來說並無太大差別。」

「我們用的武器也屬於附靈物,曾經的附靈物,但厲鬼附靈在武器上的幾率不大,這也是我們武器稀缺的原因。」

「除了這些比較特殊的,還有一種更加特殊的附靈物,它們無法被破壞,通常也無法被轉移,例如——」孫吳神神秘秘,要吊果東胃口。

「鬼屋?」果東問。

孫吳噎住。

他臉上的神秘逐漸化作不高興,「你就不能笨一點?重來!」

果東有時候太聰明,聰明得都讓他沒有成就感。

「例如什麼?」果東抱著自己的兔子,黑白分明的眸子中滿滿的都是好奇和疑問。

孫吳一秒入戲,「例如以房子為附靈物的鬼屋,例如以一段公路為附靈物的鬼路,又或者以神話鬼話為附靈物的鬼怪精怪!」

果東有被震驚到,臉上都是驚訝。

陳然抬手扶額,一刀鞘懟在孫吳肚子上,「不要教他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孫吳這是準備帶果東去街上耍寶?

肚子被打,孫吳痛地捂著肚子蹲下,愣是半天沒說出話來。

蘭昊逸也是一臉的嫌棄。

蘭昊逸代為解釋,「附靈物從外界破壞是沒有用的,哪怕破壞也能自己復原以及開啟。而附靈物裡又很少有大型攻擊武器,這也就導致有時候我們即使清楚的知道附靈物是什麼,它就擺在麵前,也根本沒辦法徹底破壞,例如大型建築、公路、山之類。」

「進入副本之後,用刀槍鋤頭鏟子之類的在最多七天內破壞掉一棟建築,還是在周圍就有厲鬼的情況下,根本不現實。」

「無法破壞,那就隻能退而求其次進行封印,但封印也並不是絕對的完美的,特別是對這種大型物品,想要徹底封印掉幾乎不可能。」

「他說的屠宰場,就是山裡的一棟鬼屋,就是這樣的存在。它無法被徹底封印,也沒辦法被徹底破壞,它每隔一段時間就會開啟一次,又因為每次拉進去的人數都格外的多,最高甚至能達到百人,所以被稱之為屠宰場。」

頓了頓,蘭昊逸又補充了一句,「我和告近這次過來,除了兌現我之前給你的承諾,也是因為這屠宰場。屠宰場最近可能就會開啟。」

「承諾?」陳然看向蘭昊逸。

果東一說到這個就激動,他立刻從自己的兜裡掏出自己的小紅本本給陳然看,「之前在副本裡說好了的,幫忙要給錢。」

蘭昊逸還簽字了。

看見那本子上的內容,再想想果東這兩天一提到蘭昊逸就開心的事,陳然臉色變得奇怪。

「不然你以為果東在高興什麼?」肚子不疼了的孫吳笑眯眯地看著陳然。

陳然作勢就要抬刀,孫吳見狀嚇得立刻往旁邊蹦去,躲遠遠。

「傳消息回來的人說,那道士曾經在那邊呆了很長一段時間,好像還在那邊修了個道觀。」孫吳趕緊轉移陳然注意力。

「……道觀?」果東臉色變得奇怪。

假裝道士到處招搖撞騙就算了,居然還給自己修道觀?

「咳……」門後的聲音尷尬地輕咳一聲。

果東選擇無視。

「而且現在懷疑,這事可能和那位有關。」孫吳神情突然嚴肅。

「那位?」蘭昊逸不解。

孫吳凝重地看了眾人一眼,指指腳下,「鬼王。」

既然鬼都有了,鬼王這種原本隻在傳說中存在的東西,眾人也不得不開始相信其存在。

聞言,幾人間原本還輕鬆詼諧的氣氛頓時變得緊繃,陳然眉頭深皺,蘭昊逸臉上都是驚詫,果東臉上則是滿滿的不可思議。

他仿佛看見一口漆黑的大鍋從天而降,狠狠地砸在他的頭上,他都被砸懵了驚呆了。

他沒有,他不知道,別胡說!

「而且我們現在懷疑,屠宰場可能也和他有關,他可能是想要利用屠宰場建立鬼門。這麼多年累積下來,屠宰場那邊的陰氣已經濃鬱到可怕……」孫吳語氣愈發凝重。

「那地方在成為附靈物之前就一直有鬧鬼的說法,歷史可以說是相當悠久,最早都能追溯到五六百年前。」

「我記得最早的時候,山腳下附近有個碼頭,幾百年前沒有車的情況下,船可以說是相當重要的交通工具,因此那附近魚龍混雜,據傳當時就有不少被綁架拐賣死在船上的小孩和花船上得病的女人被埋在那座山裡。」

「後來大戰,那邊也埋了不少打死的士兵和餓死的難民。大戰結束之後,那邊就成了有名的鬼山。」

「在山裡見鬼的人越來越多,沒人敢上去,那邊就成了亂葬崗。」

「近百來年發展起來,住在附近的人就又開始向那山裡開發,在山裡開墾田地安置村子甚至還辦起了學校。」

「那些人大概是想用學校鎮壓那些陰氣,但並沒成功,學校辦了沒兩年結果那學校就怪事頻出,鬧騰兩年見了血後,就更加一發不可收拾。」

「再後來,我們的人發現的時候,那地方已經變成貨真價實的『鬼』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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