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第 40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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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

不等孫吳再說點什麼,蘭昊逸已經一臉活見鬼地咒罵起來,「他瘋了嗎?」

幾人立刻朝著窗口看去,不等眾人看清楚窗外的情況,一道人影伴隨著濃鬱的陰氣便猛地沖進窗戶。

他們在三樓,三樓雖然不算太高,但一般人也根本不可能直接跳上來,陳然卻無視這一切,因為他都已經不能再算作是人。

幾乎是陳然沖進屋子的一瞬之間,果東就發現這一點。

已經快垂到腳踝的長發,越發冰冷深邃的眉眼,臉頰上一片片脫落然後被黑色的霧氣焚燒的皮膚,陳然正在鬼化。

和之前不同,這次他不光是沒了心跳,體內充滿刀裡的陰氣,這次他甚至由內而發的散發出無盡的殺意和絕望、憤怒。

不是刀裡的,而是屬於陳然自己內心深處的絕望情緒,比之前那鞋子副本裡那女人更加濃鬱的絕望、憤怒!

他不斷地釋放著這些,然後不斷催促著四周的陰氣湧向他,他要連同這世界連同那把刀裡東西一並吞噬!

他吞噬的欲/望太過強烈,這無主的世界甚至都為之屈服。

「陳然……」孫吳嚇了一跳。

「你沒事……」告近詢問的話還沒說完,就察覺不妙,因為陳然已經對他舉起刀。

告近幾乎是立刻就被往旁邊推去,一直跟著他的告遠推開了他。

告近躲掉,告遠一隻胳膊卻直接被砍斷,然後瞬間化作陰氣全部湧向陳然。

「哥!」告近看見那樣的告遠,頓時急了,他伸手就想要去抓告遠,一旁的蘭昊逸卻拉住他。

告遠已經是鬼,告近不能也死掉。

陳然並不在意這些,他勾起嘴角笑了起來,眼中都是殘忍和瘋狂,他舉起手中的刀,看向孫吳。

「你快醒醒,陳然!」孫吳狼狽的往旁邊躲去。

孫吳身上有傷,速度受限,陳然的速度又根本不是他能跟上的,他躲無可躲,好在關鍵時候旁邊的李卓風見狀趕緊拉了他一把,讓他勉強躲開。

孫吳躲開,他身後的牆壁卻沒那麼幸運。

那水泥切成的牆壁仿佛變成了泡沫,陳然那一揮刀之下整麵牆都裂開。

看見那裂縫,孫吳額頭上的汗都下來,陳然是真的想殺了他。

沒砍到孫吳,陳然本能地看向一旁搗亂的李卓風,正因為孫吳躲過一劫而鬆了口氣的李卓風被他注視,臉上的肌肉立刻開始抽動。

「陳——」李卓風話未說完,陳然手中的刀已至他麵前。

眼見著刀已到麵前李卓風就要身首分離,一旁蘭昊逸連忙一腳踹了過去,把李卓風整個人踹得飛向一旁牆壁。

李卓風撞在牆上,手臂上本來就有傷的他當即悶哼一聲,眼前一片空白,但也多虧如此,他算是撿回一條命來。

李卓風躲過一劫,蘭昊逸卻沒那麼好運,自己的獵殺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打斷,這讓陳然徹底怒了。

他猩紅著的雙眼立刻狠狠瞪向蘭昊逸,蘭昊逸心口狠狠一跳,一顆心立刻懸到嗓子眼。

蘭昊逸幾乎是立刻就轉身向著樓梯口跑去,果東就站在他背後,蘭昊逸一跑果東立刻暴露在陳然視線中。

蘭昊逸反應過來自己背後有個人時已經來不及,陳然手中的刀已經高高舉起向那人揮去。

「果東——」混亂之中,孫吳試圖去抓果東,但他離的距離太遠根本來不及。

眼見著刀就要在自己麵前落下,果東嚇得整個炸了毛,修人皮是要錢的——

果東一顆心砰砰直跳,那瞬間他大腦中一片混亂,但刀落在他脖子十來厘米的地方卻突兀停下。

陳然看看果東,已經絲毫看不出人類氣息的那雙眼中有疑惑一閃而過,下一刻,他收了刀,往旁邊走了兩步,再舉刀,動作利索的朝著蘭昊逸砍去。

一顆心高高懸起還以為自己要害死果東了的蘭昊逸把這一幕盡收眼底,他那一瞬之間罵娘的心都有了,「……他什麼毛病?!」

孫吳和李卓風、告遠也是一噎,陳然到底是真瘋還是在裝瘋?

果東就不砍,他們就追著砍?

人乾事?

沒被砍,果東長長吐出一口氣來,他也顧不上陳然到底在想什麼,趕緊轉動腦袋想辦法,必須讓陳然停下來。

就在他忙碌這片刻,陳然已經追著孫吳四人一路砍到樓梯裡。

樓道裡地方狹隘,刀揮不開,雖然這並不影響陳然發瘋,但也勉強為四人騰出片刻的逃命時間。

果東找到順手的東西也趕緊追著往下跑,跑進樓道看見正往下追的陳然,果東舉起手中沒拔出來的刀,立刻朝著陳然後腦勺一刀揮了過去。

他把刀當棍子使,要把陳然敲暈。

他這一棍用了些力氣,正發瘋的陳然被敲得腦袋都歪向一旁,互相攙扶著往下跑的幾人見狀眼中都有希望浮現。

被打,陳然卻並未暈倒,而是獰笑著緩緩回頭看向身後的果東,他冰冷充滿殘忍的眼中殺意爆發,像是要把果東撕成碎渣!

「果東——」李卓風試圖上前救人。

陳然惡狠狠地盯著果東看了片刻,竟然轉頭瞪向了他們,那架勢儼然是要把果東的賬算在李卓風他們頭上。

「……」孫吳罵娘。

果東看看陳然,又看看自己的刀,抬手對著陳然的腦袋又是一刀。

再次被打,腦袋都被打歪的陳然徹底火了,他回手就是一刀打在果東手裡的刀上,把他的刀打飛。

果東嚇了一跳,本能抬手擋住臉。

等了片刻沒等到刀子,果東再睜眼看去時,他的刀正被陳然踩在腳下一下一下跺著。

陳然每一腳都用盡力氣,像是恨不得把刀踩斷,跺完刀,陳然還特別凶地瞪了他一眼。

果東被惹到,他沖上去一把抓住陳然拿著刀的手,要搶走陳然手裡的刀。

陳然的失控是因為那把刀,它的存在把陳然變得不正常,也助長了陳然心中的邪念,這才讓一切變成這樣。

手觸碰到那刀的瞬間,無數凝聚著這整個世界惡意的陰氣瞬間湧向果東的身體,讓他體溫喪失心跳停跳,也讓他不含惡意的靈魂不再純粹。

果東幾乎隻是一個念頭就奪走這世界的控製權,他催動空氣中的陰氣讓它們全部湧向自己,他瘋狂汲取著,同時也趁機把陳然體內的邪惡陰氣搶了過來。

陳然察覺,他身體一頓之後立刻掙紮起來,但那些陰氣卻根本不聽他的話,在接收到果東的催促後它們全部叛變。

果東緊咬著牙關,用力的去掰陳然的手指頭。

陳然伸手就要拽住果東把果東弄開,在下方的孫吳幾人見狀,連忙沖了過來抓住陳然另一隻手,一群人頓時在樓道裡扭成一團。

對孫吳一群人陳然一點都不客氣,他的手被拽住,他回手就把眾人往牆上砸。

狠狠撞在牆上,一群人頓時被撞得犯蒙,不過幾人不敢掉鏈子,紛紛咬緊牙關死死地拽住陳然的手。

「果東,快點……」孫吳咬牙切齒,吃奶的勁都用上。

果東又要抱住陳然的手又要去掰他的手指頭,非常不方便用力,所以他索性躲進陳然懷裡,背對陳然的月匈口,把陳然的手拉到自己月匈前掰。

陳然也不知道哪裡來的那麼大的力氣,果東用盡了全身的力氣,都隻能掰開他一個大拇指。

眼見著陳然就又要把手指收回去,果東急了,被他夾在腋下的兔子也急了,它趁著旁邊的人沒看見,張嘴對著陳然的大拇指就是一口。

「嗯……」陳然吃痛,手上的力道有瞬間的鬆懈。

幾乎是同時,不斷湧向他們這邊的陰氣瞬間潰散,緊接著整個世界也隨之消失。

眾人隻覺眼前一黑,再反應過來時他們已經落在地上,一群人摔成一團。

「唔……」站在樓梯最下方的孫吳被當成墊底,李卓風扯著陳然全砸他身上,孫吳兩眼一翻差點暈了過去。

果東最後一個倒下,臨倒下之前,他隻來得及把掛在陳然手指上的兔子抱回懷裡,然後捂住已經到了嘴邊的打嗝聲。

陰氣太多,他都吃撐了。

「你們沒事吧?」一旁有人詢問,隨之而來的是一片混亂。

燈光亮起,世界亮堂。

空氣不流通的地下倉庫內,三扇大鐵門旁,緩過勁來的眾人一陣猛烈地咳嗽,特別是孫吳,他癱在地上半天都沒動彈。

「他……」李卓風看向徹底昏迷過去的陳然,一時間都不知道應該害怕還是應該擔心。

旁邊守在這邊的人也已經發現陳然的不對,已經出去叫醫生,幾分鍾後一個擔架被抬了進來,陳然被快速搬上擔架抬出門。

孫吳掙紮著從地上站起來跟著往外跑,跑了幾步他又倒了回來,讓組織的人先把陳然那刀封印了。

交代完這些,看見技術部門的人過來,孫吳這才向著車道外跑去,要去看陳然那邊的情況。

果東和李卓風對視一眼,兩人跟著跑出車道時,陳然和孫吳都已經不見。

找不到人,兩人又往地下室裡走。

地下室的人越來越多,有忙著封印陳然那刀的,也有忙著處理那狗鏈的。

狗鏈已經徹底壞掉,就掉落在幾人身旁。至於陳然那刀,它正散發著濃鬱的陰氣,竟像是要暴走要開啟。

果東兩人在旁邊看了會,見幫不上忙,索性先各自回了家。

這幾天地折騰下來,他們早就已經累得不行。

002

回到家,進了門,果東第一時間就把刀裡的紅影和小家靈叫了出來要教訓兩人。

人才叫出來,不等他開口,一大一小兩隻就趕緊逃跑。

紅影跑得快,幾乎是一個眨眼的功夫就不見蹤影,小家靈卻慢了許多,紅影都消失不見了他才剛反應過來。

看著小家靈跑掉,果東又看向兔子,兔子一動不動,裝死。

果東盯著它。

過了會,兔子偷偷抬起頭來看了眼,見果東還在瞪著他,它要趕緊躺平。

果東好氣又好笑。

把兔子放到桌上,果東一屁股在凳子上坐下,他看向前方。

前方,缺少一條胳膊整個身形都變得不穩的告遠,錯愕地看著麵前的人,「你……」

果東沒給他詢問的機會,手指輕動,告遠身上從副本裡附著的陰氣已然消散。

告遠本不會成鬼,是因為那副本所以才留下,如果不能清除掉他身上的那些陰氣,他將會一直留下,或許哪天陰氣會自然消散,又或者他被徹底吞噬變得不再像他。

果東沒有交談的意思,手指輕動間告遠已消失不見。

做完這些,果東閉上眼,折騰幾天他早就累了。

他呼吸很快綿長平緩,身體也隨之放鬆,不過片刻,他就靠著椅背睡了過去。

見他睡去,一屋子剛剛還因為他的回來而興奮不已的存在,紛紛安靜下來。

被放在桌上的兔子偷偷地轉動腦袋,確認果東睡著,它鬆了口氣,它剛準備從桌子上爬起來,身體就猛然頓住。

它僵硬地回頭看去。

他身後,明明應該已經睡著的果東眼睛正微微睜開,露出眼簾下漆黑的眼眸。

不同於之前,此時的他那雙眼眼眸漆黑,黑得猶如深不見底的深淵,黑得光是直視就令人心生恐懼渾身戰栗。

察覺到這,原本就安靜的屋內瞬時間越發安靜,就仿佛連風都靜止。

所有人低下頭去不敢直視那雙眼,恐懼縈繞,絕望滋生。

長而微卷的睫毛輕撩,那雙眼眸冷冷環顧屋內一圈,再度閉上。

很快,果東呼吸再度綿長平緩。

屋內無人說話,短暫的寂靜之後一切恢復正常,若不是空氣中還殘留著恐懼的氣息,仿佛一切不過錯覺。

陳然的情況大概不太好,接下去好幾天的時間果東都沒看到他,不隻是他,就連孫吳果東都沒看見。

再次見到孫吳時,已經是將近一個星期之後。

清晨,果東抱著自己的兔子如往常一般上班,剛到大鐵門前,就看見孫吳吊兒郎當地靠在門上玩手機。

他腳邊放著個黑色的長長的盒子,果東幾乎是一眼就認出那應該是陳然的刀。

「來了。」孫吳發現果東,他收起手機,晃了晃手裡的車鑰匙,「我要去看看陳然,你要一起去嗎?」

果東兩隻眼睛立刻亮了起來,他點頭如搗蒜,「他怎麼樣?」

孫吳拿了盒子,一邊向著一旁的車走去,一邊說道:「算是還活著。」

果東沒明白孫吳的意思。

「剛回來那會他連心跳都沒了,醫生說他就跟死了似的,經過搶救現在心跳是回來了,但人卻一直沒醒。」

果東啞然,陳然確實曾經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心跳,人沒有心跳就會死掉。

打開車門,兩人上了車。

孫吳很寶貝他這新車,他小心翼翼的把車啟動,然後以蝸牛的速度慢慢的從車位裡挪出來,慢慢地轉彎,再慢慢的向著街道上而去。

進了車道,他的速度才總算快了些,也總算有了心情說話。

「蘭昊逸那邊我們已經聯係過了,他們也順利出來了。」孫吳道。

果東點點頭,他的注意力都在陳然的那把刀上,因為刀裡的陰氣被他汲取掉了一部分,再加上被封印,所以它現在格外的老實。

孫吳注意到果東的視線,「很好奇?」

果東搖搖頭,搖著搖著又點點頭,陳然和這刀之間明顯有些什麼。

「陳然他媽原本也是我們組織裡的人,是個不折不扣的大美人,具體模樣你想想陳然就知道了,陳然就是繼承了她的長相。」

果東疑惑,孫吳突然跟他說這個做什麼?

「後來有一天,她突然就不見了,她消失的地方就隻剩下這把刀。」

對這突轉直下的劇情,果東不由愣了愣,「突然不見了?」

「就是突然不見了,我們都懷疑她是被拉進了這把刀的副本裡,但這種事要找到證據幾乎不可能,而且一旦進去沒再出來代表什麼也顯而易見。」孫吳聳聳肩。

果東啞然,確實如此。

「當時組織很重視這件事,所以立刻把刀帶走進行了封印和一係列處理,但派進去的人全都沒再出來過。就這麼試了大概十次左右吧,組織裡也不敢再往裡麵派人,所以就隻能先進行封印,當時的等級是b級。」

「然後大概兩年後,他爸也不見了,他家客廳裡也隻剩下這把刀。」

「怎麼會?」果東緊了緊懷裡的兔子,刀不是被封印了?

「自從陳然他媽出事之後,刀就被組織封印鎖進了倉庫,但他爸出事時,刀卻突兀的出現在了他家。」

「這事在當時鬧得相當大影響相當惡劣,原因有很多,例如刀是怎麼離開倉庫的,例如陳然他爸不是組織的人卻被牽扯進這事被牽扯進副本。組織裡一直有事不及家人的規定,畢竟誰沒個親人?如果這是有人故意而為,那就是犯了眾怒。」

「組織裡立刻著重進行了調查,但查來查去卻什麼都沒查出來,那刀就好像自己長了腿自己從倉庫裡跑了出去,然後出現在了陳然家。」

「沒弄明白怎麼回事,人也找不到,所以組織隻能把刀回收再次封印,這次封印的規格比之前嚴厲許多,等級也從b級升到a級。」

「至於陳然,則被組織裡和他父母關係挺好的朋友收養。」

頓了頓,孫吳又道:「大概三年後,陳然十一歲十二歲的時候,那把刀再次出現在了他現在的家裡。」

車子駛進市區邊緣的一處別墅區,很快在一棟獨棟別墅前停下,停好車,孫吳沒有馬上下車,而是就坐在車裡打量著麵前的別墅。

果東也朝著麵前的別墅看去。

這別墅應該修建了有些年了,看著有點四五十年前風格的感覺,西式的四層小樓,門前是一片草地花園,裡麵還有個人造噴泉。

小別墅的後麵是一座山,果東對這山有點印象,屬於這市區的一個風景點,春秋季節很多人都喜歡來這邊爬山。

「他家的人再次全部不見,隻剩下這把刀。」孫吳打量著果東,見果東並沒有被自己的話嚇住,他勾起嘴角,用下巴指了指麵前的別墅,「這就是他家,他們就是在這屋裡消失的。」

果東再次打量麵前的別墅。

「那之後組織裡就有傳言,說是陳然害死了他爸他媽和他養父母,他養父母還有個兒子,當時好像才七歲。」孫吳沒急著下車。

「害死他們的不是這把刀嗎?」果東不能理解。

「但是這把刀出現在這裡卻是因為陳然,而且幾次陳然都在附近,卻唯獨他無事發生活了下來。」孫吳打開車門。

果東跟著下車,他覺得不對,可又說不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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