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湘西趕屍(39)(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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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河中心繩子被魚咬斷的時候,林曦想去扯繩子,結果手背被魚尖牙擦了下。那牙比刀片更利,直接剜掉了條肉來,他手背嘩嘩流血,血腥氣更引來無數食人魚,瘋了似的撞擊啃咬船身。船上隻有林曦一人,他又要躲魚又得撐船,還得抱著鬼嬰竹簍,差點他以為自己要死在河上了。

但最危急的時刻,竹背簍裡的鬼嬰沖著林曦手背打了個噴嚏。就像被速凍了一樣,他手上的傷口凍結泛白,立刻不往外流血了,連血腥氣都被陰氣怨念籠罩。趁著這機會,林曦咬牙猛撐了幾下船,終於將搖搖晃晃的小船撐出了魚群的包圍。

「還沒有漏水,但再來往幾次就說不定了。」

苗芳菲擔憂道:「你們多小心。」

「嘿,看我胖子的吧。」

王澎湃豪氣揮了揮手,抱起牛皮一抖,把他和許晨的竹背簍提前包好,高興道:「老鬱真是個實在人,有這牛皮真方便不少。」

雖然林曦被嚇得說話不清,但對岸趙宏圖他們早預料到了,侯飛虎寫了幾張小紙條。雖然被水打濕了,但王澎湃他們也能看明白。

「王澎湃,你——」

看王澎湃和許晨上了船,苗芳菲叫住他,欲言又止。

「苗隊您放心吧,我到那邊看看。」

王澎湃拍月匈脯許諾到,拿起竹竿一撐船:「走嘍!」

嘩——

窄細小船沖破波浪,再次駛向對岸,載著希望與擔憂。河麵並不平靜,黑水倒映著鉛灰色的蒼穹,天色昏沉沉的,風中帶著冰冷水汽,就快要下雨了。

「王哥船撐得真穩。」

許晨坐在船邊看著背簍,隻覺得這小船竟想航行在波瀾不興的湖麵上一般平穩。王澎湃擼起袖子露出兩條白胖手臂,撐船如有節奏感般,一起一動間竟有中特殊的韻律感。

「嘿,司機就得什麼都會嘛。」

王澎湃興致勃勃:「漁歌我也會兩支,要不是這河上不能吵嚷,胖子我非給你獻兩首不可。」

許晨笑道:「多虧有胎肉須和牛皮,嬰兒也算安靜。」

離開岸邊,嬰兒果然自動出現在竹背簍中。雖然有胎肉須蓋子和牛皮包裹,但距離胎肉們遠了,嬰兒果然又開始鬧騰。隻不過這種鬧騰是可控的,許晨畢竟是個成年男人,胳膊長腿長,控住牛皮包裹綽綽有餘。主要還是王澎湃船撐得穩,不用擔心別的。

笑完之後,許晨又推了推眼鏡,眺望對岸,自言自語:「王哥,你真有把握嗎?」

「什麼把握?小許你放心,這船在我手裡肯定是不會沉的。」

王澎湃裝傻充愣,許晨心裡嘆了口氣,倒是最終沒有開口。

有些話隻能心裡說,不好真的說出口。沒距離對岸近一分,他的心就沉一分。不是不相信苗隊他們,但是真到了生死選擇的時候,沒有好聽話,誰都更重自己的命。

真的會有人把船再撐過來,接他們回去嗎?

「小許你想,咱們這邊有宏圖,有鬱和安。」

王澎湃道,聲音低的如同自言自語:「船是肯定會開回來的。」

不用有旁人,隻用有這個鬱和安。

就必定會有人回來接他們。

「再者說,還可以試試別的辦法。」

王澎湃道,卻是賣了個關子,在許晨看過來時他喝道:「小心,到河中了!」

往旁邊一看許晨就能看到水下密密麻麻的銀白魚群,這景象簡直令人頭皮發麻,他們就像航行在魚上!許晨都懷疑王澎

湃的竹竿還能不能撐到水底。當不絕於耳的啃噬聲在船周響起時,一向冷靜的許晨都不由得臉色發白,手攥緊了背簍。

忽然間一個大浪打來,猛地把船拍得歪了歪。許晨差點歪倒,身上全都是黑河水。顧不得想這河水有沒有毒,他死死抱住牛皮包裹。剛才那一瞬間牛皮包跳了跳,就像活物般,要掙脫他懷抱跳到河裡!

「嗚哇——嗚哇——」

許晨用全身力量抱住包裹,臉都貼到了牛皮上,這距離實在太近,在水浪聲與群魚啃噬聲中,他竟還聽到了細細的,微不可聞的哭聲。

許晨臉色驟變:「王哥,嬰兒在哭!」

喪魂澗上不許嚎哭,不許高聲語,否則龍王就會掀起滔天水浪,將祭品帶回河底!

「那就讓他哭。」

王澎湃嘿然一笑,雙手撐竿。他渾身也被浪打透了,那快被肥肉擠沒了的小眼睛裡迸射出如鯊魚般的凶光:「我還嫌這浪不夠大!」

正說話間又一個重浪打來,心急如焚的許晨連忙一手死抓住船邊,身體牢牢壓在牛皮包上。手被食人魚啃了好幾下,疼的他身體一抖,卻狠下心愣是沒鬆手。

「浪來了——」

王澎湃吆喝著,竹竿一劃,竟不知怎的順著浪頭,撐出了魚群的範圍。河上起了大浪,不僅要掀翻小船,同樣沖散了魚群。王澎湃駕駛著這一葉扁舟在風浪中前進,任憑船身猛烈搖晃,卻始終沒有翻船沉沒。不知過了多久,久的許晨的手都沒了知覺,隻聽王澎湃一聲:「到了!」

他才終於舒了口氣,先把牛皮包裹的竹背簍遞給上了岸的王澎湃,自己才鬆手站起。這一站差點栽進水裡,他一個姿勢太久,血液不通,身體早僵硬了。

「好家夥,小許你這手趕緊包紮下,血流的忒凶。」

許晨左手背上的肉幾乎都被食人魚啃沒了,血流不止,幾乎能看見白骨。

「沒事。」

許晨擦了擦水霧朦朧的眼鏡,看向侯飛虎趙宏圖他們的方向,神情忽然一肅。

「怎麼回事?」

他竟看到趙宏圖拿弓擋在侯飛虎身前,警惕戒備。他們對麵卻是拚命道歉的鬱和安,男人背完全彎了下去,就像一座山峰。

「對不住對不住,候兄弟趙老弟實在是對不住,是慧慧他任性了。」

「哼。」

趙宏圖冷哼一聲,卻沒放下弓,沖王澎湃他們使了個眼色。王澎湃和許晨站到了趙宏圖侯飛虎那邊,場麵頓時變成了4對2。

「鬱和慧想要他哥上船。」

他倆過去後侯飛虎低聲道,許晨這才看到他不正常耷拉的右臂,像是脫臼了般無法使力。但如果是尋常脫臼,侯飛虎早該自己接上了。閉了閉眼,再睜開,許晨倒吸一口冷氣,他看到一團狐狸狀的怨念灰氣盤踞在侯飛虎肩膀處,作撕咬關節狀。

怪不得是右臂脫臼,恐怕就算接上也會被狐狸咬掉。但許晨道沒從這怨念上感覺到太多惡意殺念,顯然,這情況還能控製。

許晨用眼角餘光望了眼丙九,見他正站在旁邊不遠,似是時刻會上來終止這場鬧劇,許晨稍安了下心。

「道歉?」

趙宏圖冷笑,弓箭仍指著鬱和安的鼻尖,毫不留情:「侯大哥的胳膊還沒接上來,你這道歉有什麼用。」

「慧慧!」

鬱和安臉色難看極了,他慌亂又不安,抓住鬱和慧的肩膀晃了晃:「快,快收回去,慧慧!」

「哥。」

鬱和慧的手放在鬱和安的手背上,那手心冰冷的感覺讓鬱和安打了個顫,他卻反手握住鬱和慧的手,低聲近乎懇求道:「慧慧,咱們一直都是本分人的,慧慧啊。」

「哥。」

鬱和慧的神情格外冷靜,他明明和鬱和安是親兄弟,長的去不像。鬱和安一張國字臉,濃眉大眼,雖然眉眼間有股瑟縮感,但仍舊端莊大氣。鬱和慧卻是小鼻子小臉,五官俊秀的多,眼尾略上挑,眼瞳深黑,初看平平無奇,細看卻隻覺得這眉眼有股奪人心魄的妖異感。

「反正船總會開回來。」

鬱和慧道:「我隻是和哥哥先過去而已。」

「還是說——」他似笑非笑,眸光冰冷:「你們不相信會有人撐船回來?」

「小狐狸崽子本性暴露了啊。」

王澎湃嘬著牙花子,嘖了聲:「胖哥勸你一句話,死人別老想著纏活人,他走他的陽關道,你過你的獨木橋。從死的時候起,你們哥倆就各不相乾了,明白嗎?」

「太偏執這是害了你哥,弟弟,你得想清楚。」

王澎湃這話一出,鬱和安的身體顫了顫,臉色更蒼白,維持著鞠躬道歉的姿勢,寬厚肩背顫抖。鬱和慧卻擋到他哥麵前,沖王澎湃咧開嘴,死死盯著他不知何時拿出的窄刀,喉中如野獸威懾低吼,眸子中一點碧光流轉,目露凶光。

「慧慧,王哥說的對。」

鬱和安不安道,他嘴笨口拙,說不出什麼話,隻是揉了揉鬱和慧的頭:「侯大哥要送鬼嬰過去,對吧,我怎麼可能跟你一起過去,嗯?」

「乖乖的,走吧,聽話啊。」

「嗬。」

鬱和慧冷笑一聲,卻是寸步不讓,形勢一時僵持。

「瞧你們這生離死別的勁,有那麼必要嗎,又不是遇不到了。」

王澎湃挑眉,拿出一捆黑金色的繩子,拋給侯飛虎:「飛虎啊,來搭把手,把這繩子栓到船後去。」

侯飛虎下意識左手接過繩子,拿到手裡一愣。不僅因為這繩子格外的輕,拿到手裡就像一團雲。還因為這黑繩到手後,他腦海裡響起聲熟悉的旅社提示音:

【王澎湃將***的登山繩租借給你】

【租借時間:半小時】

【租借費用:1積分】

【是否租借:是/否】

侯飛虎還是第一次知道旅社有租借的業務,畢竟像之前鬱和安將老牛皮借給他們的時候,旅社也隻是提示【您得到了老黃牛的牛皮】,【由於您沒有『老黃牛的報恩』的稱號,牛皮效果減半】之類的,可沒有什麼租借協議。

侯飛虎不傻,每多猶豫就同意下來。在付出1積分後,他成功租借,然後看到了繩索的部分屬性。

【名稱:***的登山繩】

【品質:未知】

【功能1:堅韌】

【功能2:捆綁】

【功能3:???】

【請一定要保管好租借的物品,並按時歸還原主,否則原主將有權利獲得您身上與租借物品等值的道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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