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軍隊怎麼來了(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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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你來找我是有什麼事嗎?」法布爾直接問道。

陳樂道笑了笑,他喜歡這位新總監的直接。

「法布爾先生,我來找您確實是有一件十分重要的事要告訴你。」笑容過後,陳樂道嚴肅認真起來。

見著陳樂道表情的轉變,法布爾不明所以,疑惑地看著他,等待著他的下文。

「法布爾先生,你現在的處境很危險,」陳樂道說。

「什麼?」法布爾不是很理解他這句沒頭沒尾的話。

甚至這句話在他看來有些像他們國家那些自詡占卜家的騙子在忽悠人之前會說的話,難道陳是東方的神秘巫師?

法布爾有些惡俗地想著。

「法布爾先生,我並沒有開玩笑,具體的事情,請讓我這位朋友來給你講述吧。」

陳樂道似乎看出法布爾的心思,強調了一句後,推出阿昆。

法布爾的目光轉向了他,

第一次麵對警務總監這麼大的官,阿昆忍不住咽了口唾沫,雖然跟著金爺也見過不少大場麵,但這種氛圍是他以前沒有接觸過的。

阿昆將九叔找到他,然後他去投奔陳樂道告訴陳樂道這些消息的事全都說了一遍。

有陳樂道的事前囑咐,阿昆說的話沒有摻一點水分。

法布爾看上去不像個蠢貨,最好還是實事求是。

「你是說朱潤九要你來殺我?」法布爾沒有了剛才的隨意,臉色嚴肅起來。

他對朱潤九很熟悉,這人現在是停職狀態,他的檔案還在警務處的,他之前看到過。而且在費奧裡交給他的那份文件中,也有朱潤九的名字。

朱潤九是謀殺杜邦的凶手之一。

阿昆點了點頭,額頭鑽出細密的汗珠。

麵對法布爾微眯的目光,他突然發現這個外國佬的眼神竟然是那麼的犀利。一點都不想老板那麼溫和。

咄咄逼人的外國佬。

「法布爾先生,我想這事你可能需要提高警惕,雖然我不知道朱潤九為什麼會找人想要殺你,但我們中國有句古語叫做: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陳樂道出聲道,他目光真摯中帶著關心,儼然是一個十分合格的下屬。

法布爾看了看他,輕輕點了點頭。

他突然響起大半個月前費奧裡來見他時說過的話:

「是吉爾,肯定是他知道我調查出了他是殺害杜邦的幕後凶手,他想讓我調查不下去」

法布爾眉毛緊繃著,臉上皺紋越發明顯。

若真像費奧裡說的那樣,現在他拿到了吉爾殺害杜邦的證據,吉爾或許真的會聯合他殺害杜邦的凶手來殺他!

想到這,法布爾心中升起一股怒氣。

這些人實在是太囂張了,竟然連警務總監都敢對付,而且還是極其極端惡劣的手段,想要謀殺他!

這一次,他前所未有的領會到了國內讓他來整頓警務處的深意。

現在的警務處,確實需要整頓,而且得狠狠的從頭到腳,從裡到外的整頓。

陳樂道不知道法布爾想到了什麼,以致於他臉色變得如此難看,但他知道這是好事。

「陳,謝謝你,非常感謝你的提醒。」法布爾鄭重說道。

陳樂道趕緊露出客氣的笑容,這事似乎比他想象的還容易,法布爾好像根本沒懷疑這事。

「法布爾先生,這是我應該做的,我是警務處的顧問,應該對警務處負責,您作為警務處的總監,我理應關注您的人身安全。」陳樂道正氣凜然,挺直了月匈膛。

顧問這貨,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他想怎麼解釋怎麼解釋。

「不,這是作為我私人對你的感謝,若果沒有你的提醒,或許在明天,或許在後天,說不定哪一天我就會和杜邦先生一樣遭遇不幸。」法布爾認真說道。

陳樂道臉上適時露出悲傷的神色:「我為杜邦先生的遭遇感到不幸。我和杜邦先生雖然有過愉快,但他不應該遭受這種厄難。」

他語氣真誠的就像上帝伸出四根手指在發誓一般。

「陳,你是個好人!」法布爾如是說道。

來到這裡後,陳樂道是他認識的第一個如此真誠的中國人。

離開時,法布爾親自將他送到了門口,目送陳樂道消失在夜幕中後才收回目光。

法布爾家的女傭周玲玉,也就是那位長得頗為漂亮的姑娘同樣站在法布爾身後,目送車子離開。

警務處又度過了兩天一切如常的生活,陳樂道這兩天在警務處的時間少了些,他偶爾會和宋傑一起去郊外訓練那些新招來的人。

這批人毫無疑問會和之前夜未央的人一樣成為他最重要的班底,隻有親自過手,他才能真正放心。

兩天時間改變不了太多東西,但陳樂道成功讓自己的名字深深地映入了新招來的六十幾人當中。

新來的人,有些人年齡比陳樂道還大一些,有的人性格比丁力還莽一些,有的人比王六還沒腦子一些。

在陳樂道誠摯地邀請下,有幾個人跳出來跟自己的老板切磋,結果無一例外,沒人能在陳樂道手上走過一招。

體質、力量、反應速度、靈性性,當這些全麵超過別人的時候,迎來的是毫無疑問的碾壓!

宋傑也手癢地跟陳樂道切磋了幾次,連續被揍地鼻青臉腫後,他再不提跟老板切磋的話題。

他再這麼乾,他就是狗!宋傑揉著自己淤青的手臂,在心中默默發誓。

警務處的人現在已經習慣了法布爾,這個毫無存在感的總監。他們之前所有的擔心都是多餘的,有人已經在猜想,或許法布爾總監隻是從法國來這裡鍍金的,或許他在這待上半年或者一年,就會回國升職加薪。

所有人都放鬆了,就連吉爾都覺得他實在是愚蠢至極,法布爾的存在根本沒有威脅到他。他除了沒有住在總監辦公室,沒有總監頭銜,其他總監有的他都有了。

箭在弦上,不知道還有沒有可能把箭給撤下來。

這日一早,所有人照常上班,陳樂道和薛良英都已經坐在辦公室,突然警務大樓外傳來了「嗒嗒嗒」的動靜。

是整齊的腳步聲。

難道隔壁的英國佬和美國佬進攻租界了?

這當然不可能

薛良英起身探頭朝窗外看去,眼神一緊。

「你看下麵,」他朝陳樂道說,

「什麼?」陳樂道邊起身,邊朝下看去。

「兵法曰:攻其不備,出其不意,沉寂將近一個月,看來他要出手了。」

陳樂道看都懶得看他,他已經沒有白眼可以送給薛良英了。

外麵街道上,突然出現了一隻軍隊,身上穿著法軍的軍裝,成兩路縱隊跟在三個人身後,其中一人正是穿著西裝的法布爾,另外兩人一人穿著西裝,一人穿著法軍的軍官裝,陳樂道都不認識。

所有人站在警務大樓門前,其中兩名士兵自發地上前趕走了兩個在門口站崗的巡捕,自己站了上去。

看著外麵街上站著的外國人,兩人有些懵,不知該如何是好,對視一眼,果斷縮回巡捕房去找馬總。

不用他倆去找,老馬聽到外麵的動靜已經帶人走了出來,身後跟著拿槍的巡捕。

哪個混蛋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帶人沖擊警務大樓!

難道是鱷魚幫那個「還有誰」?!

走出大門,見到站在最前麵的法布爾和範爾迪,老馬眼神一縮,趕緊讓後麵的巡捕把槍放下,趕緊滾回去。

「總領事先生,法布爾總監,」老馬上前,看了眼背槍的士兵,又看向兩人,「不知這是?」

範爾迪沖他微微一笑,「馬總探長,不用擔心,這些都是我們自己的士兵。這位是阿道夫少校,」

老馬看向範爾迪旁邊的軍官,趕緊敬了一禮。

「總領事先生,這是出了什麼事嗎?」老馬此刻有點擔憂,範爾迪帶著軍隊將警務處圍了起來,怎麼看都不像是什麼好事。

「你很快就會知道的,」範爾迪沒有解釋,而是跟法布爾和阿道夫一起帶著士兵進了警務處。每隔不遠,就會有一個士兵停下站在那裡。

老馬跟在三人後麵,回頭看了看這些士兵,他腦中閃過一個詞,接管!

這是要乾什麼?要打仗了?

老馬心裡冒出幾個大大的問號。

薛良英和陳樂道還在窗戶處站著往下看,瞧著薛良英一點不擔心的樣子,陳樂道突然有點佩服這家夥。

軍隊都來了,這家夥還一副氣定神閒的樣子,這是看兵法將自己代入孫子了嗎?!

入戲太深!

「都動用軍隊了,看來真是要徹徹底底地整頓了。」薛良英口中道。

陳樂道也沒想到法布爾會這麼大張旗鼓地連軍隊都動用了,法軍在租界有一個團的駐軍,這裡現在恐怕都來了一半。

陳樂道還不知道,這都是拜他所賜,若非法布爾知道有人想殺他的話,或許他也不會有帶著軍隊來這裡的想法。

範爾迪、法布爾和阿道夫帶著士兵一直到了副總監辦公室門外,正巧這時吉爾推開了門。

看著麵前的三人,以及他們身後的士兵,吉爾瞳孔一縮,心猛地一墜。頓時伸出不妙的感覺來。

不待他問,範爾迪已經率先說話:

「吉爾勒布雷,我以租界總領事的名義宣布,暫停你警務副總監的職務,現在你需要停職接受調查。」範爾迪看著吉爾說道。

法布爾已經將吉爾聯合朱潤九殺害杜邦,並且準備謀害他的事全都都告訴了範爾迪。對這個在異國他鄉殺害自己同胞的家夥,範爾迪心底對其十分厭惡,就跟厭惡被打碎的臭雞蛋一般。

吉爾臉色一變,白色的皮膚似乎都瞬間黯淡了下來,他的血液回流擠壓著心髒,名為恐慌的情緒沒來由的從他心底升起。

「等等,為什麼,為什麼停我的職,我犯了什麼錯!」吉爾慌聲質問,聲音中帶著濃濃的不敢置信。

這一刻的他,像極了一個月前領事館會議中的費奧裡,甚至更有不如。

「好了,不用說了,以後你會知道的。」範爾迪一招手,後麵的兩名士兵直接站到了吉爾身後,很顯然,吉爾現在沒有反對的權利。

「帶走吧!」範爾迪發話。

吉爾身為副總監,法布爾沒有拘捕他的權力,所以才會找到作為總領事的範爾迪。作為法租界的老大,範爾迪的權力才是最大的。

「法布爾,吉爾我帶走,剩下的事情就交給你了,阿道夫的士兵會繼續留在這裡,直到你不需要他們為止。」範爾迪轉身對法布爾道。

法布爾帶著整頓警務處的命令而來,這裡接下來將會是他的舞台。

在所有人詫異的目光中,吉爾直接被帶走離開警務大樓。

車上,吉爾現在都還有些懵,他不知道他乾了什麼,以至於要動用軍隊來帶走他。

「總領事先生,這到底是因為什麼?」吉爾不甘地質問。

他雖然和朱潤九計劃對法布爾動手,但這不還沒動手嗎!

「好了,吉爾,什麼都不用說了,你準備回國接受審判吧。你夥同朱潤九殺害杜邦先生,意圖謀害法布爾先生的事情,已經暴露了。」範爾迪不耐煩地說道。

他不想跟這家夥說話,這種在異國他鄉夥同外人殺害自己同胞的人,比給人戴綠帽的人還要讓人厭惡。

「什麼!杜邦不是我殺的!!我怎麼會殺杜邦,杜邦是我的朋友!」吉爾又驚愕又憤怒。

他殺害杜邦?這到底是那個沒毛的蠢蛋才能想的出來笑話!這是撒謊,這是在欺騙上帝!!

範爾迪瞟了他一眼,一言不發,他很想說你這樣的人怎麼會有朋友,但他實在不想與他說話。

警務大樓內,法布爾讓阿道夫手下的士兵在樓內各個地方站崗,與其說是站崗,這更像是在監視警務大樓內的人。

從陳樂道那裡知道竟然有人在謀劃殺他之後,法布爾就再不能從這棟本應該充滿安全感的大樓內感受到半點安全的氣息。

這根本就是一棟充滿黑暗的大樓,黑暗到連陽光照射進來都會被吞噬。

吉爾一出事,所有人都慌了。

去特麼的曹參,去特麼的蕭規曹隨,童話裡都是騙人的!

所有人都以為法布爾是頭小綿羊,現在才突然發現這原來是隻張著血盆大口,牙齒還是滴血的大灰狼!

還是平民百姓總結出來的話才有道理,不叫的狗才咬人,這特麼不就是形容這個老陰逼總監的嗎!

警務處上下都人心惶惶,連副總監都被擼了,他們能有個好?現在大樓內可到處都是士兵呢!

事情遠沒有結束,否則這些士兵也不會留在這裡不走了。他們都不知道吉爾為什麼要被帶走,但這一點都不妨礙他們為自己擔心。

這種情況直到法布爾召開了他來到警務處的第一個會議。

嗯~,也並沒有因此得到好轉。

「各位,吉爾先生因為涉嫌殺害杜邦先生的原因,已經被停職調查,接下來警務處的一切工作都由我負責。」

法布爾輕敲桌麵,將眾人注意力吸引過來。

「我上任一個月,這一個月內對警務處的情況已經有了不少的了解,接下來,警務處的主要工作是展開自查。以前的警務處是什麼樣我不感興趣,但以後的警務處,我希望她是一個真正能保護租界公民的警務處!」

法布爾的眼神不再像以前那麼溫柔,被他目光掃到的人,紛紛低下了頭,麵對法布爾銳利的目光,眾人曾經乾過的齷齪事全都浮上了他們的腦海。

這是到了清算的時候了嗎?

會議結束,所有人都心情沉重地離開,自查?怎麼自查?

一天前還大權在握的吉爾副總監就這麼倒下了,連法國人自己都被查,他們能躲過去嗎?

參加會議的,幾乎沒幾個是乾淨的,身上總有點不光彩的事背著。

每個人心中都擔憂,同時每個人也都心存僥幸,大家都乾了,應該法不責眾吧!

陳樂道依舊在自己辦公室坐著,沒有巴著法布爾,上趕著的不是好貨,相信時機一到,那天他種下的因,總會還他一個果。

薛良英朝陳樂道感嘆著法布爾的雷霆手段,吉爾勒布雷竟然一聲不響,毫無預兆的就被帶走了。

看來真如陳樂道之前所說,警務處將會麵臨前所未有的大清洗,或許他真的英雄有用武之地了。

薛良英有點期待,他現在正是乾事業的大好年紀,真要一直窩在這個翻譯的位置上,他肯定是不願意的。

除了吉爾,另外一個人也遭遇了突發事件。

九叔從家中出來,正準備去找阿昆催他抓緊時間乾活,結果出門就遇上了不知道從哪裡跑出來的法國士兵。逮住他,拿出一張照片對比了兩下,然後直接把他塞車裡帶走。

九叔準備反抗,但法國士兵跟他沒有丁點客氣,槍托直接跟他光禿禿的腦袋來了個親密接觸,讓他暈倒在地。

這特麼到底怎麼回事!

九叔徹底昏過去前,腦海裡閃過這樣的疑問。

再次醒來時,周圍黑黝黝的,四麵都是牆,一麵牆上有一個尺許見方的小鐵窗,另一道牆上有一道鐵門。

這環境好像有點熟悉。

揉了揉昏沉沉帶著疼痛的腦袋,九叔撐著冷冰冰的牆壁站了起來。

目光再次掃了一眼周圍,這不是監獄牢房嗎!

我怎麼會在這裡?

哪個混蛋敢跟他九叔開這樣的玩笑!

九叔怒了!

(我就想要兩張票票,怎麼就這麼難呢,{{{()}}}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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