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擔憂府試(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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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園因在法善寺的後麵,地處半山月要,所以日常所用的柴米油鹽,及士子們的燈油課紙都需請人從山下運送。

褚若貞自己開館,精力有限,因此每月逢五便給學生們放一日假,他則趁這天的功夫跟孫輅一起下山采買。

齊鳶在山上一連待了好幾日。直到三月十五乃園放假,這天又恰是清明節,府上便提前一天派了常永來接他,他這才帶了包袱下山回家。

齊府上下已經在為清明忙碌了。

其實清明祭祖的習俗,南北方有些不一樣。北方人注重祭祀,寒食幾日要禁火,清明掃墓也要痛哭,因此祭祀時郊外哭聲連連,慘不忍聞。

而揚州這邊清明卻是踏青遊玩的節日,人人盛裝出行,乘船坐輦,掃墓之餘還要在郊外呼朋喚友地飲酒。畫舫更是常常不夠用,連平日拉糞的船都會清洗一番,用來載客。

齊府的下人們已經得了假,大家乾火活後便紛紛聚在一起,討論明天遊玩的地方。

齊鳶雖然早就在書上看到過南北風俗差但今日親眼見到,仍是忍不住慨嘆了一番。再看眾人喜氣盈腮,雖是奴仆之身,但都是父母健在,一家人團團圓圓的,心中隻覺得無比羨慕。

齊老夫人送新衣服過來時,齊鳶正想著如何去拜訪一下洪知縣。

忠遠伯已經支離破碎,李暄卻不一定非要死在這裡。齊鳶這幾天已經打聽清楚了,現在囚犯都可用罰銀納贖。死囚犯若非窮凶極惡的,也可以納銀改為流放。

李暄在路上並未傷害過百姓性命,做逃兵也是為了給忠遠伯伸冤,並非貪生怕死,因此隻要能花些銀子,說服洪知縣,李暄和啞漢的性命應當保得住。至於是流放還是其他的,他就不敢指望了。

齊鳶心裡琢磨一番,又磨墨給洪知縣寫了個「治下門生」帖,這邊剛寫了開頭,就聽銀霜說老夫人來了。

齊鳶吃了一驚。齊鳶連忙將筆放下,匆匆迎了出去。

齊老夫人已經乘小轎進了院子。幾日不見,老太太竟眼見著蒼老了許多,人也瘦了下去,愈發顯出了臉上的皺紋。

許嬤嬤親自將新做出的兩身衣裳捧給齊鳶。齊鳶看這兩件的布料顏色,正是自己之前選的魚肚白和落日紅。魚肚白是日頭將出未出,青意泠泠;落日紅則是日頭要落未落,紅艷昭昭。

兩件衣服,儼然代表著他要承擔的兩個身份和角色。齊鳶忙鄭重接了,讓銀霜好生收起來。

他則跟許嬤嬤一左一右,扶著老夫人下了轎,將老夫人迎入屋內。屏退下人,鄭重行了大禮。

齊老夫人自從知道他不是小紈絝後,便免去了他每日的請安。齊鳶隻在有事需要回稟時才會去老夫人那。而老夫人自己則再也沒踏進過這處院子,想來是怕睹物思人。今天這番,恐怕是有要緊的事情。

齊老夫人打量了齊鳶一會兒。

她發現齊鳶的長相變了一些,眉目間雖然還是原來的樣子,但臉頰瘦了些,眼睛長而挑了些,雙目湛然沉靜,麵上的嬌憨情態全無,一看就知是個聰慧清俊的公子。

她之前不願見到齊鳶便是因為這個——她害怕自己記憶中的乖孫孫的模樣日漸模糊,被這個陌生人替代。

可這似乎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齊鳶在縣試初露鋒芒後,又智鬥匪寇,被知縣貼榜宣揚,如今已經成了江都縣的名人。現在誰不知道製香的齊府出了個案首?

以前的鳶兒被人稱做「齊方祖他兒」,現在的齊方祖是「齊案首他爹」,前後差別不可謂不大。

可這才剛剛縣試而已。日後府試院試鄉試……誰知道這孩子該有多大的造化?

齊老夫人心中暗暗嘆息,再一想齊鳶生死關頭竟還那樣善察人心,精於算計,膽大妄為,幸而他心性寬厚善良,否則那天何進和柳大寶哪還有性命?

這人有這番心月匈和本事。自己之前總怕他為了一己私利置齊府安危於不顧,倒是一時偏見,看走了眼。

齊府在他手中,或許真能擺脫困境?

齊老夫人不敢抱太大的期望,不過如今府試在即,齊鳶恐怕一定會受到錢知府的刁難。有些事情,倒也該讓他知道了。

齊老夫人吃了一口嘆,見齊鳶垂首安安靜靜的樣子,語氣也柔和下來。

「我聽人說,北方的官宦之家,掃墓時要行焚黃之禮。普通人家也要燒些冥紙銀錠,這是我讓人給你準備的。明日你隨老爺掃過墓後,可以自行找處路口,再祭家祖。」老夫人說完,沖許嬤嬤微微點頭。

許嬤嬤遞了一個布包過來,裡麵果然是北方清明要用的幾樣東西。

齊鳶對此始料未及,接著包袱呆怔了一會兒,急忙下跪行禮:「晚輩謝老夫人垂憐……」

齊老夫人已經站起來,伸手將他扶住:「不必分得這麼清楚,我們仍以祖孫相稱便是。你這幾日在山上可還適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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