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補更(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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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剛剛不過是看謝蘭庭陰陽怪氣,覺得這人太小題大做,說了一嘴而已,本來也沒有拿他跟李暄比的意思。誰能想到竟就惹出這麼多話來。

自己是忠遠伯的兒子,看到李暄為父親伸冤當然隻有感激之情。但謝蘭庭是武官,應當也帶兵打過仗的,看到逃兵的心情當然跟自己不一樣。

齊鳶心裡嘆了口氣,見謝蘭庭似乎真動了氣,又生出一點莫名其妙的愧疚來。

倆人還站在大牢外,齊鳶見獄卒們隻在遠處探頭探腦,也不敢靠近。而倆人在這裡對著生氣也有些滑稽,想了想:「謝大人,借一步說話。」

說完轉身往外走,直到一路走出縣衙,齊鳶才停下腳步,認真地看向謝蘭庭:「那謝大人,晚……」突然一頓,想到自稱「晚輩」要惹這位不高興,輕咳一聲改口道,「齊某有一事不解,還望大人能給個明白。」

謝蘭庭聽他改了稱呼,微微有些驚訝,眉目間雖帶著薄怒,卻沒責備的意思,反倒顯得雙眸熠熠生輝,平添些許情致。

齊鳶心中暗道妖怪,看他一眼便轉開了,拱手道:「大人為什麼試探我?」

他篤定自己並沒有說過做過什麼事情,會讓人往崖川大軍上想,思來想去,還是覺得謝蘭庭是知道了什麼。這樣不如直接去問,說不定能多探聽些消息。

謝蘭庭的確沒料到齊鳶反而會理直氣壯地來問自己,他微微怔住,心裡也遲疑起來。

齊鳶愈發篤定,又觀察他的神情:「謝大人可是聽說了什麼傳言?」

謝蘭庭張了張嘴,他自己的猜測太驚世駭俗,如果能直接問齊鳶無疑是最好的。可齊鳶會說實話嗎?

有風徐徐吹過,謝蘭庭聞到一陣若有似無的花香味,忽然清醒過來——齊鳶跟自己的關係若敵若友,自己對他而言或許還沒有李暄可信,他怎麼可能跟自己交心?

更何況自己還跟忠遠伯算是半個政敵。

若讓他知道自己猜出了他的來歷,日後隻會對自己更加防備。

「下官試探的是李暄,因為崖川事大,忠遠伯如今有通敵嫌疑,與他有關的所有軍士自然要嚴加防範,以免他們使計往外傳遞消息。並非針對你。」謝蘭庭收回視線,淡淡道,「至於傳言,的確是有一些,下官聽說城中有傳言,說我跟齊公子有些曖昧。」

齊鳶沒想到他會提這個,愣了下,有些尷尬:「不過都是些浮浪無根之語,也不知道是什麼好事之人杜撰的。」

謝蘭庭點頭道:「下官會派人徹查一番,以免影響公子清譽。不過齊公子心性豁達,交友廣泛,知己遍地,應當不會受這種流言困擾。」

齊鳶聽這話覺得別扭,點頭不是,不點頭也不是,猶豫間就聽謝蘭庭又道:「下官不日便要回京,此行匆忙,先在此與公子拜別了。」

齊鳶吃了一驚:「謝大人要走了?」

謝蘭庭點點頭,走出兩步,又深深地看了齊鳶一眼,似乎有許多未盡之言。齊鳶疑惑地看著他,直到謝蘭庭的身影走遠,消失不見,他也沒明白那一眼的含義。

過了兩日,城中關於他與謝蘭庭的流言果然少了許多。

洪知縣又令人將齊鳶力擒匪徒之事潤色一番,寫成告示,張貼到申明亭上,給何進請牌坊時,也一道為齊鳶請了一座義士坊。

一時間齊家榮耀無比。齊鳶請人送了信給張如緒,再去乃園讀書的時候,就有幾個從前看不上他的師兄主動跟他說話,或指點他書法,或與他討論褚先生的留題。

齊鳶在京城時從未有過朋友,除去他性格孤僻,疑心太重外,也有一部分原因是他自幼聰慧異常,因此內心十分自傲,不願跟笨人結交。

這次魂穿到小紈絝身上,齊鳶結交的孫輅和劉文雋也是人中翹楚。他瞧不上張如緒的愚孝,也看不起那些笑話小紈絝的盲從之流,直到最近與謝蘭庭的幾次交鋒,令他意識到人外有人,他的心境才徹底沉下來。

心態一改,平時待人接物的態度便跟之前有了不同。又因要準備府試,所以齊鳶乾脆住在了乃園裡,平時聽褚先生講課釋疑,得了空閒便跟師兄們在乃園裡或飲茶清談,或比試製藝。

一來二去,竟也漸漸練出了幾分交際手腕,成為眾人中的核心人物。

齊鳶隻當因自己年幼,師兄們謙讓,行事也愈發謙虛有禮。

起初大家不過是隨性而聚,人員或多或少,時間或短或長,都無定數。後來參加的人越來越多,便有人提議大家組成文社。

齊鳶也聽說過幾家有名的大文社,大多是江西等擅長科舉的地方,士子們相聚成社,以文會友,十分隆重。揚州也有幾處小的,卻沒什麼名氣,有時江浙兩省文社集會,江蘇的士子中竟沒有揚州人。

眾人越商量越激動,又推舉社長。孫輅本就是乃園的齋長,立刻提議讓齊鳶來做。

齊鳶對此哭笑不得,連忙拒絕:「孫師兄,師弟我連府試都還沒考過呢。連個童生都不是。」

孫輅道:「你那文章,府試是必過的。」

師兄們也道:「小師弟可是江都縣的案首,做的文章也比我們的強很多,這次府試定能一舉奪魁!」

齊鳶無奈,隻得道:「那等府試以後再說吧。」

他自己的文章當然沒問題,但現在有問題的是知府。府試是知府一人做主。錢知府能放得過自己?

齊鳶在心裡暗暗琢磨,另一邊,齊方祖已經做好最壞的打算了。

自從洪知縣貼了嘉獎齊鳶的告示後,縣裡的士紳們宴請賓客時,偶爾也會請一下齊方祖。他們並不用齊方祖出銀子,也不需他贈香,隻是因他是齊鳶的父親。

齊方祖在人前從未有過這般體麵,幾個相熟的富商聽說齊方祖去某家赴宴,又去某家喝茶,無不羨慕。

但讓人驚訝的是,齊方祖一反往日的豪富作風,也學得低調內斂起來。

士紳們暗自驚訝,心道齊家果然是與往日不同了,齊鳶突然顯出聰慧,一舉驚人。齊老爺竟也摒棄了那套富貴招搖的做派,變得清雅起來。

他們對齊方祖刮目相看,卻不知道齊方祖並非是真的清雅脫俗了。

這位大老爺能被士紳們禮遇,內心當然極為舒坦,每次出門時都恨不得錦衣華服,再多掛幾條玉帶,打扮的金光閃閃,貴氣逼人一些。可是這些都隻能心裡想想。因為他比誰都清楚,下個月便是揚州府的府試了。錢知府與齊家不合,鳶兒參加府試,錢知府肯定要黜落他。

自己現在越風光,等下月府試後,豈不是越要被人笑話?

可是現在推拒不去,萬一以後再沒有人請自己了呢?

齊方祖左右為難,這才想出了一個折中的法子,打扮得樸素一點,不讓旁人注意自己。

這樣等府試後,自己先不出門,應當也不會有人留意。

齊鳶日日留在乃園做學問,齊方祖便在家數著指頭過日子,隻盼著兒子晚點下山,府試慢一些到來,讓這風光體麵的日子過得慢一點,再慢一點。

作者有話要說:太抱歉了,這兩天瑣事多了點,先補更。

看到有人猜謝的年紀,謝蘭庭之前說的是跟徐家大哥官職一樣,不是年紀一樣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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