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別的異數(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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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當老師的操心不迭,那邊的齊鳶卻將縣試拋在了腦後,錢福這幾日天天打聽婉君姑娘的消息,這天終於從一個小龜奴嘴裡套出了話,說婉君姑娘三月份上旬便去京城。這幾日已經在收拾隨身的物品了,隻是東西較多,怎麼也得五六日後才能開始動身。

那小龜奴本來是去齊家鋪子買熏香的,見問話的是錢福,又一打聽,果然小紈絝齊鳶想見自家姑娘,不由鄙夷起來,嗤笑道:「我家姑娘何時見過小公子這樣的人物?小公子還是找別人吧。」

婉君姑娘雖是揚州第一名妓,但並不是紅倌之流,而是經人□□過的揚州瘦馬,才藝雙絕。平日來往也都是名士大儒,從來不見商賈紈絝。

錢福不過問個話,被人貶損一通也是來氣,對齊鳶道:「少爺見她乾什麼?要是想見姑娘,蘇州名妓南京名妓都多的是,就是本地養瘦馬的人也多了去了,除了她旁人誰不能見?也就他們家毛病這麼多。」

齊鳶一聽這話也不由犯苦,他雖然不會將齊府拖進忠遠伯府的是非裡,但也無法做到對原來的家庭不聞不問,婉君這裡是唯一妥當的辦法,畢竟揚州瘦馬並非尋常娼妓,她們的人脈和消息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現在對方不願見他,齊鳶想來想去,隻得去找嚴憐雁幫忙。

嚴姑娘最近卻忙於在花船上陪人吃酒賺錢,直到第二天上才抽空見了齊鳶一麵。

齊鳶見她神色跟以往截然不同,仔細一問,才知道是張如緒的案子結了——曾奎因毆打張如緒,致張如緒雙腿折傷,因此杖一百,流三千裡。其餘同夥罪減一等。但因曾奎等人被人打斷了腿,因此可戴罪責限醫治,限滿之後發落。

曾家哪能看著自家孩子被流放,最後無法,用銀子贖了罪。洪知縣將幾家賠來的錢財盡數賠給了張家。

張如緒這幾日雖然腿傷痛苦,但得了銀子後就立刻催著父親去嚴家下聘。

張母又聽人說張如緒的腿肯定是不行了,洪知縣可是按照張如緒日後終身無用給那些人定的罪,以後別說科考,就是在家乾活都不成,猶猶豫豫,怕兒子娶不上老婆,因此雖心裡嫌棄嚴姑娘不清白,但也沒阻攔。

嚴家雖想讓嚴姑娘繼續賺錢,但又怕兩個兒子將來說親的時候家裡的名聲不好聽,因此假意應承下來,兩方一商議都不願張羅,於是一切從簡,連婚期都匆匆定了。

嚴姑娘沒想到柳暗花明,耽擱數年的婚事竟然就這樣定了。這幾日便一心地攢些銀子,為自己備點嫁妝。

齊鳶上船後,嚴姑娘忙讓船娘沏了頂好的香茶招待。這茶葉十分貴重,是用薄藤紙裹著龍腦,置放在茶葉上,另取麝香殼安在罐底,用蓋子封死,等香氣滲透的。

齊鳶看這姑娘統共就這麼點好東西,如此珍而重之地拿出來接待自己,顯然是知恩之人,便也不囉嗦,徑直道:「嚴姑娘,齊某有一事相求。」

嚴憐雁正抬手為他斟茶,聽這話不由放下茶壺,恭敬拜倒:「小公子幾次雪中送炭,乃是憐雁大恩之人。小公子有事隻管吩咐便好。」

齊鳶點頭,示意讓她支開一旁的侍女。等船艙中隻剩下倆人後,齊鳶才拱手道:「嚴姑娘,齊某這兩日想見一見婉君姑娘。隻是聽說婉君姑娘十分厭惡商人子弟,因此懇請嚴姑娘能幫忙美言幾句,設法為齊某引見一番,齊某感激不盡。」

他說話並沒有給人回絕的餘地,既然已經來求人了,自然是一心隻想成的,何必給人拒絕的機會來顯得自己多體貼?齊鳶話說的死,眼神也十分堅定。

嚴姑娘不敢受禮,連忙避了還禮,隻是聽到這要求後愣了愣。

「這個自然可以。」她遲疑道,「可能要費兩日功夫,我也不知道婉君姐姐在哪兒,需要打聽一下她的行蹤。」

「哦?」齊鳶驚訝了一下,「婉君姑娘還四海為家嗎?」

嚴姑娘又愣了一下,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齊公子說笑了,婉君姐姐平日隻在館舍裡。隻是最近她一直在陪謝大人。對了,齊公子不是認識謝大人嗎?」

謝蘭庭?這廝還沒走呢?

齊鳶心裡犯嘀咕,正要再說什麼,就聽外麵一陣吵吵嚷嚷:「放榜了!縣試放榜了!」

有人質疑:「怎麼可能?這才兩天就發榜了?」

「縣衙已經貼出來了!」其他人邊跑邊喊,「快去看啊,再去就晚了!」

船工和船娘也紛紛站出去看,齊鳶也朝外探頭瞧了瞧。

岸上行人匆匆,不少人都往縣衙跑去,湖邊停著的花船裡也竄出幾個人,有的甚至衣衫不整,邊走邊整理,路過齊鳶這邊時還沖他嘿嘿一笑,一臉大家都是同道中人的猥瑣。

齊鳶心裡十分驚訝,按照這次的儒童人數看,洪知縣至少要看三千份答卷吧。兩日?怎麼能看得完?

他自己覺得疑惑,一想即便是真的,自己現在過去也擠不到前麵,因此仍回船艙跟嚴姑娘說正事。一是叮囑對方避開謝蘭庭,讓自己與婉君姑娘單獨見麵。二來囑咐她不可將此事告訴任何人,包括張如緒。

嚴姑娘一一應了,這邊正聊著,就聽外麵又有人粗著嗓子大喊。

「少爺中了!少爺快出來!」

常永是天天去蹲榜的,今天縣衙張榜時他第一眼就瞅見了,隻不過齊鳶的位置讓他以為自己在做夢,揉了揉眼,又抓著旁人問,才知道那個位置就是第一的意思。

少爺竟然中了案首?!揚州第一小紈絝竟然中了縣試案首?!

常永又驚又喜,急急忙忙跑來報信,路上遇到孫大奎,後者死活不信,常永隻得拉著孫大奎又跑回去看了一遍。誰知到了地方才知道孫大奎不識字,氣得他一路罵著孫大奎趕緊來找齊鳶。

湖邊的船隻大同小異,常永等不及錢福指認嚴姑娘的船,乾脆讓孫大奎站在岸邊大喊:「少爺!少爺你中了!少爺你中案首了!快出來啊!」

孫大奎嗓音粗獷,這一嗓子下去,各船隻上又呼呼啦啦地鑽出來許多人。

有不少人不等鑽出來就著急大聲問:「果真中了?」

孫大奎聽見有人問,也胡亂答:「中了!少爺中案首了!」外麵「嗡」的一下熱鬧起來。

齊鳶從船艙出去,抬頭見孫大奎在岸上亂喊,簡直哭笑不得,趕緊讓船靠岸,跳上去跟常永確認:「確實是案首?」

常永道:「確實!真真的!圓圈中間最大的那個,第一個!」

他們幾個都興奮地手舞足蹈,齊鳶卻隻是淺淺地笑了下,打算去告訴褚若貞。

「第二是誰?」齊鳶邊走邊問,「是何進?」

常永啊了一聲:「小的沒注意。小的隻看少爺的名字了。」

孫大奎卻道:「不是他。」

常永訝然:「你又不認字,你怎麼知道的?」

「何進是倆字,」孫大奎粗生粗氣道,「第二個人是仨字。」

齊鳶突然停住,好奇道:「三個字?」

洪知縣對治下的生童心裡是最清楚的,何進是原定的案首,被自己碾壓乃是因為自己是還魂的異數,怎麼還有別的異數?

常永莫不是看錯了吧,難道自己不是案首?

他心裡疑惑,轉身跳上馬車,對孫大奎道:「走,去縣衙看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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