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宗篇18 皇帝意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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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邊的事情,方才勉強給出個建議,西邊又來事了,堂內,劉曜看著理藩院副使蕭景,注意到他那一臉為難的表情,不由籲了口氣,手往前一伸,示意道:「說吧,又有什麼麻煩事?」

蕭景,字景元,就說說他的出身吧,歸義侯(劉文濟登基之後追封,不在世襲之列)蕭思溫之幼子,為蕭氏南遷後,蕭思溫納漢女所生。

也就是說,蕭景乃當今國舅,天子劉文濟的親娘舅,而比起蕭恭、蕭惠那些傑出的蕭氏人才,蕭景才是根紅苗正的雲州蕭氏族長。(蕭氏南遷之後,輾轉中原、河東多地,最終復北遷以山陽雲州作為族地。)

同時,蕭景的官做得也不小,理藩院副使,可是正三品的職位,同時,當下正使的職位空缺著,也就是,偌大的理藩院,除了許昌王劉曜這個直管宰相之外,蕭景是話語權最重的人,實際管理一切院事。

或許是由於蕭氏一貫的低調作風,作為當朝國舅的蕭景,即便位高權重了,依舊謙虛謹慎,絲毫不事張揚,對許昌王劉曜這個直管領導更不敢有絲毫怠慢。

這其中,除了家風約束之外,還有蕭太後的緣故。劉文濟登基,可謂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而蕭氏在朝中政治地位抬頭也是水到渠成。

但偌大的蕭氏,也難免出現宵小,一些打著外戚身份為非作歹、恃權亂法的情況也不可避免地在蕭氏族內出現了。然後,還不待劉文濟有所舉措,蕭太後就主動幫他解決了麻煩,所有犯事的蕭氏族人,革除族籍,流放南洋,永不許回大陸。

別說族地雲州了,就是很多人想回草原,都不被允許,這樣的人,蕭太後一口氣處置了幾十個人,其中不乏族內的精英子弟。硬生生,通過近乎嚴酷的手段,將劉文濟登基帶給蕭氏一族的躁動給徹底平息了。

對親兄弟,蕭太後也是叮囑+敲打,讓蕭景戰戰兢兢的,根本不敢炸刺。對於這個姐姐,他從小都是敬畏有加,也很清楚,「底線」在什麼地方。

此時,麵對劉曜的問詢,蕭景保持著平日的謙卑,拱著手,陪著笑,應道:「回大王,事不大,然的確有些麻煩,還是於闐國之事,那流亡的於闐王尉遲玨又來求告了」

一提此人,一提其事,劉曜那張俊雅的麵龐上頓露苦惱,這的確是一樁麻煩事,朝廷上為之已經爭論多次,但始終沒有拿出一個明確的態度來,說什麼的都有,當然並不是關心於闐國的存亡。

而作為直麵這些藩屬的朝廷機構,理藩院在此事上,也需要有自己的態度,這是職責所在,應有之義。隻不過,就目前而言,這份態度還有些遲疑,原因在於,還沒有扌莫清皇帝是什麼想法,對於此方麵事務掌握一定決策權的理藩院來說,皇帝的態度是至關重要的。

過去的這段時間裡,成功抵京後,於闐君臣便在洛陽城內活動開來,除了求見皇帝外,還頻繁拜訪朝廷有關部門及諸重臣之外,理藩院是跑得最勤的,但顯然這樣的奔波基本無效,就因為聖意不定。

在理藩院這邊碰的軟釘子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但於闐君臣依舊鍥而不舍,甚至死纏爛打,畢竟,除此之外,他們也實在沒有其他辦法、其他路子可做選擇了。

而見蕭景那表情,便可知他被纏得有多頭疼。劉曜問道:「尉遲玨人在何處?」

「如常,接待於賓客處!」蕭景答道。

聞言,劉曜沉吟了好一會兒,擰著的眉頭逐漸釋放開,看著蕭景,吩咐道:「我今日就不接見了,你代我答個話,讓他稍安勿躁,朝廷正在討論於闐國之事,會給他一個交代的!」

聽劉曜這麼說,蕭景不由訝然,抬眼看向劉曜,道:「這般答復尉遲玨?」

劉曜也明白蕭景的訝然來自何處,他今日的回復,已經是這段時間以來朝廷官方對於闐國最為正麵且積極的答復了。

迎著蕭景意外的目光,劉曜輕嘆道:「總是拖著,也不是辦法,於闐國之事,西域三國之事,總是要解決的。事情既然已經出了,回避可不是最好的選擇!」

「大王所言有理!」聞言,蕭景想了想,點頭附和道。

「十三哥啊十三哥,你做事,為何不把事情做乾淨?還放人把狀告到中樞來了」一時煩憂,劉曜不禁暗暗嘀咕道。

深吸一口氣,又飲了口熱奶子酒,劉曜竭力地讓自己的腦子保持冷靜與清醒。但注意到蕭景時,思緒不由自主地偏了,眼前這個理藩院副使,比他上任要晚一些,但以「愚鈍」而揚名。

平日裡,對自己也是恭敬有加,態度始終謙卑,並沒有表現出什麼長處,哪怕此時此事,也沒有表露任何一絲主見。

然而,就這樣「平庸」的副手,料理事務,卻使理藩院平穩有序,這樣的情況,本身又豈是尋常?莫非,此人也在藏拙?

劉曜的腦海中閃過這樣的念頭,並且迅速浮現出皇帝劉文濟的身影,論謙卑藏拙,誰又能比得上當今天子呢?

帶著少許雜亂的思緒,劉曜在稍事準備後,前往崇政殿麵聖。隨身攜帶的,有兩份文件,一份是關於完顏女真及安東方向事務的建議,另外一份則是於闐國之事,同時附有安西三國及中、西亞近二十年局勢的詳細介紹

宮城,更名為「崇政」的大殿裡,皇帝劉文濟臥在一方躺椅內,椅子微微晃動著,沉靜的目光就注視著殿中高掛著的那張巨大的輿圖。

標記著大漢光芒所及之處的皇輿全圖上,中央帝國就像一顆方升的太陽,恆立當空,周邊的封國,就像圍繞的星辰,不管多麼熠熠生輝,都被帝國強烈的光芒所籠罩。

作為帝國的最高統治者,劉文濟內心既感自豪,又充滿壓力,畢竟想做太陽,你首先得有照耀世界的熱量與光度。殿中靜悄悄的,禦駕之側,也唯有許昌王劉曜陪伴著,隻不過他默不作聲,也不坐,隻是站在一旁,等待皇帝思量結束。

良久,目光一直在東西兩房左右徘徊的劉文濟停下了,目光落在遙遠的安西三國的位置,輕聲問道:「你覺得,於於闐國之事,當如何處置?」

聞問,劉曜先是回味、揣摩了一下皇帝的語氣,斟酌幾許,而後應道:「康居未經請示,無端興兵,攻滅藩屬,此風絕不可漲。否則,莫說改革宗藩關係製度,就是原有的格局都難保住!」

劉曜的話,引得劉文濟轉過頭,看著他,一臉仔細傾聽的模樣:「繼續說!」

見皇帝反應,劉曜斟酌了下,又道:「不論如何,康居王劉曄做法,都在破壞大漢成製,影響極其敗壞,必須予以懲戒,向內外藩屬表明朝廷維護宗法製度之決心。

再者,陛下欲行藩務改革,重新梳理宗藩條製,於闐之事,或許是個突破的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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