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7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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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雪瀅起初還能忍受,可隨著他的貪念蔓延,她手腳並用地掙脫起來,「衛九,你別這樣。」

衛九啄在她沁出汗的脖頸,一下下極盡寵愛,「就一會兒l,讓我做一會兒l衛湛。」

他柔聲輕哄,含笑索取。

寧雪瀅戰栗不止,赤腳踹向他。

衛九捉住她踹過來的足,閉眼口勿在腳背上,又嘬又吮。

被他病態的模樣嚇到,寧雪瀅僵坐不動,直至被扯開小衣的係帶才反應過來,一巴掌招呼在男人的臉上。

「我」她卷起指尖,有些驚慌,很怕

惹怒這個瘋子。

衛九舔了舔溢出血的嘴角(),替她掖好裙擺?(),遮擋住了漂亮的腿型,難掩低落地退離開。

寧雪瀅如獲大赦,倉皇跑開。

月光溫柔輕拂蘭堂中的男子,輕拂他孤寂的身姿。

須臾,他緩步走進東臥,給了女子充足的穿衣時長。

「恭喜你。」

寧雪瀅竭力讓自己冷靜下來,站在窗邊離他最遠的位置,「恭喜我什麼?」

「或許我與衛湛又交換回了占據身體的時長。」

那可真是太好了。寧雪瀅恨不得立即迎來初十那日一探究竟。

她麵上不顯,臉頰的緋色也漸漸消退,恢復平靜,仿佛一切沒有發生過。

衛九走過去,伸手將她圈在雙臂和窗欞間,似笑非笑道:「我和衛湛達成共識,以後輪番陪著你。」

衛湛是不會與他達成這個共識的,寧雪瀅避無可避,索性正麵迎上,「看你能不能撐到初十再說。」

嘖。

多氣人的一句話。

可衛九不知自己怎就對她恨不起了。

他撫著女子的臉,狎昵中隱藏著生怕被看出的小心翼翼。

分開半月有餘,兩人又尋不回之前的虛與委蛇,至少在情之一事上,寧雪瀅不會遷就他。

月色下的女子太過柔美,讓衛九忘乎所以想要更為靠近,反正窗戶紙已經捅破,他也不想學君子的做派,讓自己不好受,「讓我當一日衛湛行嗎?」

「你不是最討厭當影子。」

是啊,他是討厭,可不當影子,如何觸碰到那會兒l蘭堂中毫無顧慮綻放的她?

「就一日,行嗎?」

男子生得太過清俊,懇求的模樣可憐兮兮。

寧雪瀅隻遲疑了一會兒l,就被擒住了唇。

衛九喜歡她的唇,柔滑,清甜,像奶酪。

「唔。」

寧雪瀅被抬起下巴,被迫承口勿,雙手抵在他的月匈膛,有著明顯的抗拒。

可在說出拒絕的話時,又被鑽了空子。

衛九纏住她的舌尖,不容分說地吮著。

寧雪瀅氣息明顯不穩,雙膝也變得無力,拒絕的氣力越來越小。

他太粘人,無力招架。

「不要。」

理智尚存,寧雪瀅使勁兒l扭轉過身,雙手撐在窗格上,避開了灼灼的氣息。

衛九順勢摁住她蝴蝶骨的中縫,口勿在她的後頸,「讓我當一日衛湛,我保證不碰你,嗯?」

寧雪瀅倒吸口涼氣,眼睫微顫,「你現在在做什麼?」

「我說的是不行房。」

被氣得夠嗆,寧雪瀅扭頭看向他,「你先鬆開我。」

有了商量的餘地,衛九立即照做,向後退了一大步,一斂乖戾,乖順至極。

寧雪瀅戒備地轉過身,右手握在左臂上。

識時務者為俊傑,適當的服軟,可換來安寧,不算虧本,

() 強行對著乾,隻會讓自己越來越吃虧。

「我可以答應你,但你不能再迫使我做不情願的事。」

衛九多了較真,「衛湛就可以?」

衛湛又不是時時刻刻想著親昵這種事,可有些道理好像與衛九是講不通的,他似乎隻有衛湛的頭腦智慧,沒有其他正常的情感。

「我和衛湛可以品茶品一整日,還會一起仰望星辰,一起嘗試美食,一起談天說地。」

「都是一整日?」

「是的。」

衛九哼笑,「說出來,你自己信嗎?糊弄誰呢?」

寧雪瀅揚起漂亮的臉蛋,「你想做衛湛,隻可與我做這些事,其餘免談。」

衛九邁開腿剛要上前,就被女子指著地麵警告:「不許再靠近,我要安置了。」

邁出去的腳又收了回來,衛九麵色沉沉地點頭,「你睡吧,我不靠近你就是了。」

寧雪瀅貼著牆壁挪步,一點點遠離他,又快速踢掉繡鞋爬進被褥,迅速放下帷幔,隔絕了他的視線。

帷幔如浪波動了會兒l,很快趨於平靜。裡麵的女子不再動彈,一聲不響,無聲逐客。

衛九低頭看一眼,任勞任怨地擺好她亂踢的繡鞋,隨後走出東臥,順手帶上隔扇。

帷幔外沒了動靜,寧雪瀅探出腦袋,吐出一口氣軟趴趴地倒在被褥裡。

這日子是沒法過了。

**

回到書房,衛九坐到躺椅上,愣愣望著被月光映亮的窗子。

如今塵埃落定,衛湛的考慮不無道理,便是永遠對寧雪瀅隱瞞前世的事。

一旦讓寧雪瀅得知前世種種,她與他之間會出現不可修復的裂痕。

而自己與她同理。

隻是,真有不透風的牆嗎?

不知不覺中,衛九睡了過去。

有幀幀舊日的畫麵浮現腦海。

前世,景安二十六年,三月初九,子夜。

一把短刀刺入心口,身負多處傷痕的衛湛吐出一口血水,染紅了水畔的蘆葦。

身穿銀色甲胄的新太子緊握短刀刀柄,扭轉手腕,隻為讓年輕的次輔血流不止。

「衛相,你不歸於孤的麾下,卻甘願做寧雪瀅的裙下臣,色令智昏,枉為清流賢臣啊。」太子沈懿行握刀又向前推了一寸,手指和刀柄一同染上溫熱的血液,「你應該不知,寧雪瀅表麵是棄婦,實則是第一個歸於孤麾下的人,與孤達成共識,怎會與你情投意合?哈哈哈哈哈哈。」

沈懿行用左手扣住衛湛的肩,將人向後一步步推去,可不管怎麼推,都未能將搖搖欲墜的男子推在地上。

他又擰動起右手腕,在聽得一聲悶哼後,癲笑不止,「得了她的身子又如何,不過是餌,讓你信以為她真的是被孤在新婚夜休棄的。又漂亮又忠心的女人,孤怎舍得休棄?她跪在孤的腳邊,發誓要追隨孤完成大業的時候,可是野心勃勃。」

「寧嵩被害,她失了靠山,如履薄冰,

為了自保(),就必須取得孤的信任?()_[((),於是主動與孤請纓蠱惑你。而且,她心裡有孤,就像你心裡有她一樣。」

解決掉最棘手的對手,沈懿行笑流出淚,從衣襟裡拿出一疊與寧雪瀅秘密往來的書信,「那些不入流的魅術,還真就套住了衛相的心,竟敢隻身前來救她,哈哈哈哈哈哈!糊塗,糊塗!」

書信如葉飄落在青青草地上,年輕的次輔垂眸看去,確實是寧雪瀅的親筆信。

其中一行清晰入目:我知殿下想收秦菱為己所用,繼而掌控整個錦衣衛,可秦菱輕狂,一直未能完全臣服殿下,令殿下苦惱。我有一計,可做出被秦菱綁架的假象,再以秦菱的名義,引衛湛單獨前來後山。殿下可提前埋伏在附近,伺機而動。若衛湛舍我不來相救,也能引火燒至秦菱,離間他二人,殿下再假以辭色,拉攏秦菱入麾下。

年輕的次輔閉閉眼,筋脈盡斷,有鮮血從袖管中流出,染紅了由寧雪瀅親手挑選的銀戒。

可縱使這般,他還是憑借最後一絲力氣,反扣住沈懿行的肩,大步向水畔推去。

「噗通」一聲。

沈懿行狼狽落水。

年輕的次輔身形微晃,向一側走了幾步,轟然跪倒在地,垂下了頭顱。

衛九從舊夢中醒來,單手搭在額頭上,又攤開手看向自己食指的銀戒。

為何自己會略過衛湛,特意尋工匠打造一枚相同款式的銀戒?初衷是為了提醒衛湛不要忘記前世的教訓嗎?

連他自己都不知曉答案。

如今衛湛心魔已去,自己是否要煙消雲散了?還是說,要等到季懿行被斬首那日,才是衛湛心魔徹底根除之時?

可為何前塵如此清晰,清晰到像是親身經歷過?

自己是衍生出的靈魂,不該感知到衛湛傷口的疼痛才是。

夜風吹動窗外的鈴鐺發出叮咚聲,在靜謐的夜格外清脆,擾亂了衛九的思緒。

次日走出書房,明媚日光刺眼,萬物經歷了紅衰翠減的秋,林寒洞肅的冬,又迎來了茂盛蓊鬱的春。

身上的衣衫麵料也變得輕薄。

庶妹們換上了輕盈的薄裙,手握花語團扇,結伴在後院嬉戲玩鬧。

衛九走出書房,推開正房的門,抱拳咳了聲,「方便嗎?」

正在梳妝的寧雪瀅對鏡斜插釵鑷,猶豫片刻,深知他在以衛湛的方式自處,「進吧,方便的。」

隔扇被拉開,衛九出現在銅鏡中,靜靜看著鏡中美人。

寧雪瀅佯裝淡然,拿起昨兒l摔壞的珠花插在釵鑷旁。

有釵鑷點綴發髻,無需繁瑣的疊加,衛九好心出言提醒,換來女子一聲輕愁。

衛九上前一步,才發現珠花上少了一顆珠子,「怎麼弄的?」

是在與衛湛燕好時,掉在地上摔壞的。想來,也隻有在燕好時,衛湛才是真真正正的個體,不與衛九共享意識。

沒有回答這個羞人的問題,寧雪瀅輕撫珠花上的空缺之處,「郎君能幫我

() 修好嗎?」

郎君?

沒聽她這麼稱呼過自己,衛九心弦微動,拿過珠花問道:「上麵的珠子在哪裡?」

「應該是滾到地上了。」

意思是讓他幫忙尋找?衛九察覺出什麼,並沒戳破,任勞任怨地尋找起來。

正房很大,別說一顆珠子,就是一個線團掉在地上,都要漫無目的地找上許久。

寧雪瀅也沒給出具體是在哪個房間掉落的提示,慢條斯理地比對著胭脂的色彩,放任衛九低頭尋找,心裡想的是能折騰他一時是一時。

消磨了精力,就不至於再來鬧她。

全然像是在對待一隻精力充沛又粘人的大狗狗。

上好精致的淡妝,寧雪瀅去往屏風後更換了一套明艷的齊月匈襦裙,臂彎鬆鬆垮垮搭著條更為鮮艷的桃粉披帛。

「郎君找到了嗎?」

衛九背手走到她麵前,視線掃過她身上的衣裙,「多大一顆珠子?」

發覺他背著手,應該是找到了那顆珠子正捏在手裡,寧雪瀅妙目流轉,抬手比劃起大小,與真實掉落的珍珠出入很大。

衛九點點頭,換作以前會直接戳破她的謊言,而今卻不想用懟人的口口勿與她講話。

「那我有額外的收獲。」他淡笑著遞上一顆價值不菲的珍珠,塞進她手裡,轉身又去找她虛構出的珠子。

看著掌心裡的珍珠,寧雪瀅忽然冷淡開口,「別費事兒l了,就這顆吧,也能相配。」

衛九回眸,「我再找找,既然掉在屋裡了,就一定能找到。」

「別找了,我不想要了。」

說完,將手裡的珍珠放進妝奩,頭也不回地走出正房,總覺得自己昧了良心。

等女子的背影消失在日光裡,衛九一斂溫煦之氣,叫來一名影衛,比劃個大小,讓影衛在日落前尋到一顆相應大小的珍珠。

影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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