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二章 福娃娃(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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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下水聲潺潺。

丹霜已經先洗完上去了,她本要在溪邊守著鐵慈,鐵慈覺得這樣不好,讓她趁著大家都在吃飯,戒備鬆懈的時候,簡單探查一下這裡的地形和布置。

丹霜也便去了。

鐵慈也不敢太痛快洗,穿了一件薄薄的到小腿的袍子洗浴。

本地人的服飾,不知道是為了涼快還是什麼,沒有褻褲,袍子寬大,一層層疊上去,利用布料的交錯來遮住要害。行走間精壯的大腿若隱若現。

鐵慈自然不能這樣穿,裡頭穿了褲子。

溪邊忽然傳來腳步聲。

鐵慈沒回頭,以為丹霜回來了,正準備用西戎話問怎麼樣,忽然看見水麵上鋪開一條倒影。

長長的,寬大的袍子,猙獰的麵具,月要間什麼東西在微微晃動。

鐵慈沒有動,有刺青的那隻手依舊在撩水,另一隻手卻已經悄悄伸入水下月要間。

那條人影站在水邊一動不動,似乎在凝視著她的背影。

鐵慈被看得汗毛都炸了起來。

她假扮那什麼豹主將軍,也就是身高仿佛,但身形皮膚什麼的,近距離仔細看是瞞不過人的,尤其在這水中衣裳單薄的情況下。

被發現了嗎?

嘩啦一聲響,水邊那人下了水。

水聲流動,那人趟水到了她身後。

鐵慈依舊似乎毫無知覺地洗著澡。

而在身後那人眼裡,溪水一泊,月光剪影,那人肩平頸長,月要線流暢,後頸微微仰起的弧度,讓人想起驕傲的天鵝。

他心中一動。

按在月要刀上的手緩緩鬆開,手指慢慢撫上那修長後頸。

鐵慈渾身汗毛瞬間炸開。

猛地向前一步,嘩啦一下水花濺起,她的手向後穿過水幕,已經抓住了對方的手,彎身移肩,狠狠一摜。

嘩啦一下,那人偌大的身軀竟然被她摜得飛起,半空中衣袍翻飛,越過她頭頂。

剎那間涼風撲麵,寒光一閃,那人反應極快,竟然身在半空出刀。

鐵慈下意識一偏頭,寒光自她下頜角掠過,一絲涼意撲麵,麵具被挑開一角。

她一側身,腦袋一轉,麵具又落回原位。

砰一聲落水炸響,激起水波如牆,那人生生被她砸進了水裡。

鐵慈的手指隨之到了,扼向他咽喉。

這是下意識和飛羽學的,飛羽就很喜歡扼人脖子,下手又狠又利落。

卻在此時崩地一聲,一物打旋飛起,半空中水珠迸濺,砸向她的額角。

鐵慈一抬頭,看見那彎刀上青色的飛鷹淩空展翅。

這熟悉的刀鞘讓她一怔,手頓時慢了一步,偏頭躲過那刀鞘,伸手便去撈要看個清楚。

卻不妨那被砸入水中的人月要一挺,直挺挺從水中蹦了出來,伸手抱住她的肩,嘩啦一下把她撲入水底。

鐵慈已經撈到那刀鞘,順勢就去敲他的頭。

他卻不放鬆,抱著鐵慈在水底翻滾。

爭鬥間水花翻滾,小溪裡和開了鍋似的。

寬大的袍子經不起這樣的折騰,也不知道是誰的袍子散開了,灰色的,黃色的薄麻袍子一件件的浮上水麵,伴隨著激烈的戰況而搖盪。

那家夥抱住鐵慈,就去掀她的麵具。

鐵慈的麵具當初怕被風沙弄掉,特意固定過的,掀也隻能露個下巴。

鐵慈一肘子搗掉那家夥不安分的手,也去掀他的麵具。

這回這家夥倒偏了頭。

水流本身就有浮力,打鬥中麵具本身就不穩,有一瞬間鐵慈壓過他,正要搗他的肋骨,忽然看見他麵具掉了。

鐵慈一喜,惡狠狠掰過他的臉,結果一張大白臉轉了過來,喜眉笑眼,儼然流行於大乾的福娃娃相。

鐵慈氣結。

這一招飛羽早就玩膩了!

她狠狠一拳搗在那家夥肋下。

那家夥被她搗得渾身縮起,卻還不忘記凶悍地腿一彈擊向她後心。

鐵慈倒有些納罕,她對自己一拳的力量心裡有數,哪怕留了力,正常人也該痛得渾身發軟的,這家夥還能反擊,抗擊打能力真強。

她向前一躥,躲過那一彈,卻忘記手裡還揪著對方衣裳,這一彈,嗤啦一聲,手裡多了一塊布片。

身後人怒哼一聲,伸腿橫掃,半丈高的水花裡,鐵慈看見精壯的大腿一閃。

那家夥好像外袍也都散在水裡了……

再想一下這裡的民族服裝。

不得了。

再打下去就真的是肉搏戰了。

鐵慈立馬就想落荒而逃,身後那人又撲過來。

鐵慈不用回頭也能想象出那人現在是什麼模樣。

心裡存了疑惑,她又不願意下死手,隻好手一甩推開那大腿,往岸上躥。

飛羽趕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一幕。

鐵慈衣衫不整,身後一個男子更加衣衫不整,兩人正在戲水(?)

妖妃:「……」

我就一刻不在,就有妖精趁虛而入!

劈手掰斷身邊一棵碗口粗的樹,抬手標槍般擲出。

風聲呼嘯,那人不得不躲,樹木在水麵上犁出深深一道溝壑,最後砸在樹叢裡。

就,很凶悍。

水聲響動,那人上了岸,飛羽一看,更辣眼睛了。

上半身隻剩下了布片,露出也很漂亮的一排腹肌,好像比自己還多兩塊?

下半身袍子散了,那人邊走邊隨便將袍子掖在月要上,露出兩條大長腿。

一轉頭看見鐵慈正在認真上下打量那家夥,飛羽的眉毛一豎。

「怎麼地,很好看?」

鐵慈下意識點點頭,又搖搖頭。

她正在比較著這身材,好像瘦了點……忽然嗅見空氣中的酸味和殺氣,才反應過來,拉住了飛羽的袖子,低聲道:「別鬧。」

飛羽陰冷的目光轉向那人。

那人站在岸邊,抖了抖渾身的水,沒有看鐵慈等人,道:「豹主回來了?」

鐵慈盯住他,含糊嗯了一聲。

那人便一指西南方向,道:「和我一起回帳吧。」

鐵慈心中疑惑更甚。

這是沒認出來?自己真的和那個豹主很像?

沒可能啊。

可如果發現了,又怎麼會這麼風平浪靜。

「怎麼,出去這些日子,自己帳篷都不認識了?」那人笑道,「去吧,吃點東西,回去和我說一下那邊的事。看看咱們下一步怎麼辦。咱們隔壁帳篷,方便。」

他說完轉身就走,彎刀在屁股上晃盪。

鐵慈盯著那彎刀。

那彎刀和丹野的很像,但是有隱約不同,而且更舊,損壞了很多處。

她不確定西戎王族是不是彎刀式樣花樣都差不多。

狄一葦的軍事情報中,一直沒有提起丹野,她掛心著他的下落。

她看看那個方向,接近那人,並不是個好主意,但不如此,她就打聽不到丹野的消息。

她也便跟著那人走。

飛羽也跟了過去。

忽然有人從樹上跳下,攔住了飛羽,道:「哎哎,那是將領們住的地方,回你們自己地方去!」

鐵慈回頭,給飛羽做了個手勢。

飛羽隻好停住。

葉十八的話不能不聽。葉十八的事不能壞。

蓋因為情敵虎伺在側,萬不可便宜小妖精。

那人在前麵散漫地走,沒有穿鞋,留下一路濕淋淋的腳印。

鐵慈繞過那些小水窪,盯著那人的背影。

沒看見刺青,個子和丹野差不多高,卻比丹野瘦了很多。

小狼主既野又甜又颯,走起路來步子大得恨不得扯到那啥。

這人走路卻悠悠晃晃,又頹又散,彎刀在屁股上丁零當啷亂晃,屁股倒是很翹。

發現自己重點轉移的鐵慈咳嗽一聲。

前麵的人就停了下來,似乎在等她一樣。

等鐵慈繼續往前走了,他也往前走,始終沒回頭。

在一處高坡上,孤零零立著兩個破舊的牛皮帳篷。鐵慈看著其中一個稍微小一點的,紮在地上的泥土還潮濕著,似乎是剛剛紮下的帳篷。

那人已經鑽進了旁邊那個大一些的帳篷,那麼這個自然是豹主的。

鐵慈鑽進帳篷,裡麵不算講究,但是諸物齊全,她剛才經過士兵聚集地,根本就沒看見帳篷,來往的士兵穿著都很破爛,顯然物資緊張。

那麼這個帳篷在此地,顯然就是豪華配置了。

這個豹主地位那麼高嗎?

一開始進綠洲的時候,看那些士兵的舉動,倒也沒見多尊敬。

她剛剛坐下來,就有人來送食物,木頭托盤上一個卷狀的東西,裡麵卷著的東西好像是肉,一個梆硬的饃饃,一碗說不清顏色的湯。

鐵慈不介意食物的粗劣,卻很怕看起來不夠清爽的東西,這托盤上的食物讓她有點接受無能,然而捧著托盤的小兵卻直勾勾地盯著食物,不住地咽著口水。

鐵慈看著他的神情,隨手拿了那個肉卷,練武的人,不攝入肉食是不行的,其餘便叫小兵端回去。

那小兵歡天喜地地跑了。

鐵慈咬了一口那卷,入口隻覺得那肉軟綿綿的腥氣濃烈,那口感讓她渾身汗毛都要炸了起來,眼看就要嘔。

吃慣了飛羽的食物,抵抗力都降低了。

忽然帳簾一掀,隔壁鄰居走了進來。

鐵慈在那一瞬間猛地將要吐出來的東西給咽下去了。

幸虧戴著麵具,發青的臉色給擋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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