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房子塌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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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慈不說話。

太後嘆息一聲,竟伸手扌莫了扌莫她的發,鐵慈忍住猛地上頭的惡心感,扯開一個微笑,把腦袋親昵地往她手掌上迎了迎。

這回太後很快地縮了手,在衣袖上擦了擦手,又輕聲道:「常兒有什麼不好?蕭家給你蔭庇不好嗎?還是你以為你這樣,真能繼承皇位?」

鐵慈望著她,太後眼眸彎彎,藏著警惕。

鐵慈忽然咧嘴哭道:「太後,我悔了啊!」

太後怔住。

「我悔了不該不聽話啊!我悔了我一個廢物還要占著茅坑不拉屎啊!」鐵慈哭得眼淚橫飛,半直起身,她比太後高,太後還半蹲在原地,仰頭怔怔看著她。

「我錯了我給您磕頭賠罪啊!」鐵慈猛地磕下頭來。

沖著太後的腦門。

「砰」一聲悶響。

腦袋相撞,似乎隱有骨裂之聲。

太後連一聲慘叫都沒來得及發出,猛地向後一倒,幾乎立刻,額頭便緩緩鼓出包來。

室內那股沉沉的氣息猛然流動,充斥著狂怒的氣息,大抵沒想過一直很乖的螻蟻竟會來這一招。鐵慈幾乎還沒反應過來,平地生狂風,砰一聲,那重達千斤的鐵香爐猛地滴溜溜一轉,砸向鐵慈月匈口。

鐵慈就地一滾,從香爐矮足下險之又險地避過,再一個翻身已經到了門口,一拳砸向緊閉的門扉。

哢嚓一聲裂響,那厚達半尺的包鐵木門竟然給她一拳砸出一個洞,天光刷地透入。

狂風忽止,裡頭的人似乎在猶豫什麼,鐵慈趁這一瞬間,一把撈起自己的披風,踹開門沖出。

她站起身的時候還歪歪扭扭,跨出門那一刻卻已經挺直背脊,披風刷地展開,如黑雲悠悠在身後一卷,當人群湧來的時候,看見的依舊是麵容平靜身姿挺拔的皇太女。

李貴沖在最前方,看見鐵慈的時候一頓,他對小佛堂裡每次玩什麼把戲自然心裡有數,有點猶豫地看了眼鐵慈身後。

鐵慈對他笑,抬腿猛地後踢,身後的門被撞開。

李貴下意識往前走一步,擋住身後人們視線。

鐵慈眼角餘光看見一道黑影原本俯伏在地,似在查看太後狀況,卻在門開的那一瞬間,抱起太後,一閃沒入黑暗中。

果然她猜中了,這人就見不得光的。

李貴看見那道黑影,臉色一變。鐵慈已經道:「孤在太後這裡,發現可疑人士……」

李貴立即道:「殿下說笑了。太後向來愛清淨,都是孤身禮佛,佛堂內外看守嚴密,絕無嫌疑人士出沒。」

「孤很擔心太後安危,或者還是應該喚白澤衛前來搜查……」

「殿下多慮了。白澤衛承擔整個皇宮戍衛,職責重大,輕易都喚了來,萬一別處讓人乘虛而入……」李貴飛快地低了頭,「隻是殿下擔憂也不無道理。殿下放心,稍後奴婢們定會小心查看。天色已晚,還請殿下早些休息。」

鐵慈要的就是他不追究太後的事讓路,立即點點頭,道:「罷了,也許我眼花了。」

李貴躬身讓路,鐵慈走過他身邊,身後大開的門扉,再次緩緩關閉。

鐵慈忽然一轉身,作勢從懷中掏出一個東西,大笑道:「太後,孝敬您個新鮮玩意,看我的萬花流光七彩沖天燈!」

「砰」。緩緩關閉的門仿佛忽然被裡頭的人踢了一腳,立即重重關上,震得簷頭微塵簌簌落。

鐵慈手中卻空無一物。

「啊呀忘了,其實我根本沒帶呢!」

屋子裡頭再次砰一聲,像誰砸了什麼東西。

鐵慈大笑著揚長而去。

一出容和殿,她臉上笑意便收了,匆匆走了一陣,一個轉折,行入冷宮群後的一片竹林。

她一直走到林中深處,確定無人,才低頭靠在一株老竹上,猛咳起來。

背上火辣辣的痛,咳嗽讓這疼痛雪上加霜,鐵慈卻用力地咳,沉悶的咳聲在瑟瑟林中回盪。好一會兒,直到吐出一口淤血,鐵慈才長舒一口氣。

師傅說了,誡鞭太重,必須盡快把淤血清出,不然盤桓在內腑,遲早傷及根本。

她有點艱難地手扌莫後背查看。黑衣已經碎了,饒是穿了幾層厚衣,也染滿了鮮血,好在顏色深看不出來。再被披風一罩,了無痕跡。

林中有簌簌聲響起,有扭曲的黑影慢慢覆蓋上地麵。

鐵慈看著腳下的黑影,沒有抬頭,輕聲道:「老家夥身邊應該就是那種傳說中的人物。」

那個影子低低嗯了一聲,道:「三狂?五帝?」

「江湖人也可稱帝?」鐵慈笑一聲,「不過是倀鬼而已。」

影子道:「很厲害。」

「我今天試探了一下,確認他怕光。另外,他可能還怕水。我去小佛堂那麼多次,從未看見過有水。」

「高人的弱點可不會留在傳說裡。」

「但他的命遲早留在我手裡。」鐵慈擦去嘴角的血跡,「三的n倍數,我記著呢。對了,順便再查一下有沒有哪位高人曾經被狗咬過。」

「……這和狗有什麼關係?」

「狗也不想和他有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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