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 我知道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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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徐州菜風味清鮮,濃而不膩,我有位表姑祖母早年嫁去徐州,母親曾去住過兩年,對徐州美食念念不忘,後來專門請師父學過。()」

郭淑妤親手給薑離盛湯,又柔聲道:也不知您何時用的早膳,這湯您先嘗嘗,餘下的是徐州點心,也是母親親手做的,讓下人們收起來品茶時用,路上遠多有不便,您下回來府上,母親能為您做大桌徐州菜……()」

盛情難卻,薑離接過黃亮鮮醇的鴨湯,嘗過後贊道:「果然鮮美。」

郭淑妤便放心的笑了,但很快,又麵生愁色道:「聽說徐州水患死了不少人,真是可憐見的,朝廷每年都在治水,但還是年年洪澇。」

薑離回長安多日,長安城關於她的流言已來回傳了幾遍,如今人人皆知,她幼時先是被拐去了徐州白水縣,幾年後養父母病重,臨終時將她托付給了一位江湖醫家,由此開始學醫濟世。

而她之所以被舅舅簡伯承找到,乃是今夏徐州水患死了萬人,她北上救災時被幾個乞丐劫了財物,其中一塊碧玉長命鎖,正是當年簡老太爺親手雕刻,巧合的是,當地縣尉曾是簡伯承部下,還為簡伯承找過外甥女下落,縣尉替她追回財物時認出獨一無二的碧玉鎖,立刻朝簡伯承報信,這才有後來的認祖歸宗。

見郭淑妤傷懷,一旁年紀大些的伯府嬤嬤道:「早年間朝廷有一位大人極善治水的,若那位大人在,這些年的水患不知要少多少……」

嬤嬤說的正是沈棟,但時隔多年,郭淑妤彼時尚年幼,隻有所耳聞,並不清楚內情,薑離這時飲完了湯,再道謝後,傾身為郭淑妤請脈。

郭淑妤殷切地看著她,「薛姑娘,我可大好了嗎?」

薑離搖頭,「病去如抽絲,姑娘不可心急,從脈象來看比前三日前平穩,但仍不可大意,這幾日可還有噩夢?」

郭淑妤嘆道:「比此前少,但夢裡還是有人監視我,且、且我還夢見過盈秋。」

薑離溫聲問:「郭姑娘可是因鄭姑娘自責?」

郭淑妤垂下眼眸,「那日實在不該讓她先走的,否則也不會出事,我們同行的都為此自責,可也隻有我膽小,整日自己嚇自己……」

薑離安慰道:「姑娘與鄭姑娘的情誼定然非比尋常,你如此記掛她,她九泉之下也會安息的,今日的方子我要再加兩味藥……」

「小錦,茯神兩錢、遠誌一錢。」

小錦應是,很快寫好新方,薑離看過無誤後,請郭淑妤入屏風後施針。

郭淑妤半寬衣躺在榻上,輕聲問:「聽聞前幾日段家公子在登仙極樂樓出了事,姑娘還去過那裡?」

案發已有六日,薑離不知她為何問起,應道:「不錯,段氏以為我能起死回生,請我去救人,且出事那日,我二弟也在。」

郭淑妤忙問:「那如今可查出凶手了?」

「還不曾,姑娘認得段公子?」

郭淑妤道:「倒不算認識,是去歲那案子,我天天著人去金吾衛

() 打探(),後來得知是他將惡人捉拿歸案20[((),因此有兩分印象,當時受害者家屬都登門致謝,他也因此得了擢升,我心底也是感激的,卻沒想到時隔一年他也出了事。」

郭淑妤有此言,可見滿長安都將此案功勞歸到了段嚴身上,也難怪趙一銘氣不過,薑離便道:「當時辦案的不止他,也有其他都尉與武衛。」

郭淑妤應是,「我聽說了,當初這案子遇害的都是官家小姐,在長安城鬧得很大,大半個右金吾衛衙門都在追捕惡賊,聽說還折了一位差役,那段公子也是用了些手段才將那惡賊抓回來的……」

薑離倒不知此事,「什麼手段?」

郭淑妤道:「那惡賊混過江湖,有些功夫,據說是段公子設了什麼陷阱……我家下人從金吾衛武衛那打探來的,也未詳說。」

抓捕凶犯多要設伏,薑離也不意外,待施完針,又交代郭淑妤,「這幾日天寒,萬不可侵了寒氣,三日之後再來施針。」

微微一頓,她看向那食盒,「姑娘可知這隔熱的暗盒,是如何打造?」

郭淑妤自然不懂,隻去看身邊嬤嬤,便聽嬤嬤道:「奴婢記得是城南開明坊董氏兵器鋪子打的,他們有自己的作坊,除了鍛造兵器,還能燒製市麵上難見的銅鐵器物,前歲夫人得知宮中尚食局有專為陛下用的隔熱食盒,便尋了暗盒樣子找鋪子打,問了一圈,隻有董事兵器鋪能打,隻是打此物比買一把兵刃還貴,若非夫人喜歡做做菜餚,我們府上不會費這些金銀。」

薑離心中有數,點頭道:「我知道了,多謝。」

送走郭淑妤一行,薑離先吩咐如意,「待會兒你去母親那邊看看,看何時方便,我這兩日過去看看她。」

如意應是,她又喚吉祥,「備馬車,我們去城南走一趟。」

……

馬車駛入開明坊時,已是申時過半,路上邊走邊問,沒多時便到了董氏兵器鋪前。

薑離下的馬車,隻見鋪子門麵並不大,店內擺著大大小小五六副兵器架,刀槍劍戟、斧鉞鈎叉,一片森寒肅殺之氣。

「這位姑娘,您要買什麼?」

櫃台後年過不惑的掌櫃見薑離衣飾不凡,立刻熱絡相問,薑離道:「我想打一副隔熱的食盒,敢問貴店可打得出?」

掌櫃的麵露了然,熱情的迎出來道:「打得出打得出,就是這價格有些貴,不知姑娘要打多大的,預算幾何?」

薑離莞爾:「勞駕您給我講講您家的隔熱效性如何,我隻要最好的。」

掌櫃生的細眉長眼,滿麵精明,聞言立刻做請道:「您請入內堂說話,小人給您細說便是……」

薑離點頭跟上,一入內堂,眼前竟豁然開朗,隻見內堂比前店大有五倍不止,除了各式各樣的兵器外,還有頗多薑離未見過的銅鐵器具。

掌櫃走到其中一張長案邊上,指著一個尺高的銅缶道:「您請看,此物便與您要的類似,您要的隻怕要更精致些——」

眼前的銅缶四四方方,鐫刻獸紋,上有頂蓋

() (),掌櫃的先敲了敲銅缶?[((),「您聽,這聲音是否與別的銅器不一樣?」

敲擊之聲發悶,遠不如別的銅器清脆。

掌櫃笑道:「首先,這銅比其他青銅煉化的溫度更高,隻有我們的作坊能煉,其次,此物乃雙層銅器,這銅壁夾層是空的,封口之時還經過特殊處理,再加上夾層內壁被我們鍍了一層薄銀,便尤其能隔熱了,您聽我說的簡單,但要做到嚴絲合縫,整個長安城隻有我們一家,包括這頂蓋都是夾層中空……」

薑離聽得認真,「敢問封口之時如何處理?」

掌櫃高深一笑,「姑娘,這本是不傳之秘,但您一看便是貴客,我便也不瞞您了,這雙層合璧做好之前,是要留一處口子的,而後在封口內灌滿銀汞,封口時將銅缶倒置,令那銀汞淚淚而出,將要流淨之時,立刻澆鑄封死,如此做出來的銅缶比任何器物都要隔熱,如今這麼冷的天,我們晨間裝滿熱水,到了晚上還是溫的。」

掌櫃說的得意,薑離便道:「能隔熱,那也能做冰鑒吧?」

掌管的立刻道:「您說對了,您眼前此物,其實就是一方冰鑒,夏日裡在裡頭儲冰,再放於陰涼之地,可保冰三日不化,便無需大張旗鼓地修築冰窖了,長安貴人府中,家家皆有此物,你說的食盒,則比此物更為精巧,還得便於攜帶,打造的人雖不多,但也有那麼幾家在我們鋪子裡定過,您看您要多大的?」

薑離微微一笑,「比食盒更精巧之物,不知你們能否做出?」

掌櫃的眉梢一揚,「沒有我們做不出的!」

薑離點頭,抬手朝掌櫃身後一指,「做這個刀鞘一般大小的可行?」

掌櫃回身一看,見薑離指的竟是一把半尺短刀,那刀鞘比人手腕還細,他頓時愁眉苦臉起來,「姑娘,您這太為難小人,小人這裡,最小最小的也隻做過香盒大小的,這刀鞘可實在太細了些,那夾層極難做啊。」

薑離疑惑道:「香盒大小?」

掌管的抬手比劃,「大抵半尺長,兩寸寬,一寸半厚,因銅壁厚,裡頭的香膏裝不了多少,也不知是用來乾什麼的,但就那小玩意,我們做了半月才做出來,因此定價百兩,不算便宜,但您也知道,我們這一行越袖珍越是貴。」

掌管的本以為如此說,眼前眉目如畫的姑娘定要不快,可誰知話音剛落,眼前人竟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薑離問道:「敢問您,那香盒是何時做的?讓您做香盒的人又是誰?」

掌櫃的一愣,品出幾分不對勁來,「您這是要……」

薑離坦誠道:「您答問便是了,您此刻不答,晚些時候,大理寺也會來人問的,此物或許和一樁命案有關,如今我來問,還不影響你們做生意。」

掌櫃的臉色幾變,「您……您通身的矜貴雍容,一看便不似尋常人家出身,可半點不像衙門探子啊,您可別誆我……」

薑離莞然道:「萬一我是呢?」

薑離越是氣定神閒,掌櫃的越是害怕,他艱難地吞咽了一下,「姑娘,

() 不知您為何而來,但……但那定做香盒的客人,並沒有留下姓名與身份,他是兩月前來下定的,下定來一次,取來一次,都是二更天來,且麵戴黑巾,始終未取下,我們雖在長安,但也偶有江湖人士前來,不露容貌、不留姓名都是常事,銀錢給足便好。」

薑離笑意淡下去,「當真?」

掌櫃苦澀道:「自然不敢哄騙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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