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9 世界微塵,寧愛與憎(1 / 2)
忱幸忘記自己是怎麼離開的了,隻是到了後邊,在屋子裡的工藤優作等人聽到了聲音,好奇地走出來,看到了像是抱在一起的兩人。
而實際上,他的手自始至終都沒有敢抬起,去撐起宮野誌保的肩,或是替她拭去眼淚。在欺騙和隱瞞之後,如果再去安慰,無疑是更大的卑劣。
他沒有推開宮野誌保,隻是她哭累了,發泄夠了,什麼話都沒有說,靜靜地走了回去,自始至終都沒有回頭。
忱幸知道,這是他欠她的,而性命也該用鮮血去償還。
但他還有事情沒有做完,在工藤優作等人或不解或深思的眼神中,他打起精神,沿街而去。
路上,將「烏丸蓮耶」這個名字,發到了貝爾摩德的郵箱。
十幾秒鍾,像是從上次分別就一直在等待著自己,並且足夠深思熟慮之後,她的回復到來,是一個地址,現在就見麵的地址。
那是一家不太起眼的酒吧,無論是門還是進去後的內部裝潢,都看得出年代久遠,暗沉的光是零星的彩燈,那一串老古董隻有幾個燈泡還亮著,還有幾張破爛的桌椅,都讓人嘆息。
除了那個坐在吧台的背影外,店裡一個客人都沒有,就連酒保都沒有。
忱幸走了過去。
吧台上有酒,而看貝爾摩德臉上的紅暈,顯然已經喝了有一會兒了。
「知道為什麼給你取的代號是乾邑嗎?」她將自己的酒杯推到忱幸麵前,然後隨手拿過手邊的紅酒,抵著杯口開始倒,「因為我是苦艾酒,我們兩個組合調在一起,就是『大地震』。」
大地震的做法無比簡單,3份苦艾酒和3份乾邑混合就好。
酒杯很滿,溢了出來。
貝爾摩德手撐下巴,纖長的眉眼盯著他看,像是極為滿意,又有著別樣的曖昧。
忱幸低著頭,沒有去碰那杯酒。
「哭過了?」貝爾摩德一眼看穿他,不光如此,還看到了他外套上未乾的濕漬。
但她沒有點破這件事,眼中不悅也隻是一閃而過。
「現在可以說了吧?」忱幸開口,沙啞的聲音猶如渴水的旅人。
「這是有些長的故事。」貝爾摩德悠悠說了句,然後就在身邊之人要說話的時候,準確猜中他的想法,「我會盡量說得短一些。」
她綻出笑容,顏上是妖艷的媚。
忱幸的話都被她說完了,今晚難得笑了下,然後認真傾聽。
貝爾摩德見他放鬆了不少,才將那塵封在過去的往事娓娓道來。
「一切的源頭,是人的貪心,妄圖長生。」
在她的講述中,擁有富可敵國財富的烏丸蓮耶不甘心日後就這樣死去,在垂暮之年便開始探索長生之路,撒了不知多少金錢,才在將死之時窺到了一絲永生的門徑。
然後,他就老死了。
忱幸懵了懵。
看著他的表情,貝爾摩德淡淡道:「他雖然死了,但他的後代卻依舊在進行著長生的事業,而按照他的臨終遺言,子嗣往後每一代都將冠以「烏丸蓮耶」的名諱,以此成全他的『長生』。據說,他雖然稱得上是壽終正寢,卻也死不瞑目。」
「據說?」
「對,你說的。」貝爾摩德語出驚人。
忱幸神色微變。
「就是你想的那樣,在天文數字的金錢揮霍中,到了你這一代,終於研發出了那種殺人的毒藥。」貝爾摩德說到這裡,斂眸間,語氣頗為嘲諷,「但離奇的命運,卻也能讓它成為長生的火種。」
聽到這裡,忱幸看著她的眼神難免有了變化。
「沒錯,我就是吃了這種藥物,才會變成現在的樣子。而這一切,都是拜你所賜。」貝爾摩德放在桌上的雙手緊緊抓在一起,聲音也冷下來。
「我?」忱幸莫名想到了唯一拚湊完全的畫麵中,對方朝自己開槍。
「是啊,作為你最寵愛,也最不放心的人,當然要替你試藥。」即便是時過境遷,在回憶起這件事的時候,貝爾摩德依舊恨得牙癢癢,不經意間流露出的殺氣,讓忱幸感知真切。
忱幸默然片刻,「所以我到底多少歲?我們以前又是什麼關係?」
「年齡跟我以前的身份差不多大。至於我們的關係,該做不該做的都做了。」貝爾摩德平淡地看他一眼,「我知道你全部的秘密,整個組織對我來說都是透明的。」
「……」忱幸。
「然後我也服下藥物了嗎?」他問道:「可為什麼我一點都不記得?」
「就像現在的atx4869,就像以前的烏丸蓮耶和當時的你,人是會變的,藥物也是一代一代更新,而且這不是長生之路,隻是創造偶然的毒藥。」貝爾摩德說道:「幸運的是,你沒死,隻是有副作用。」
這可真是拿著性命在賭,忱幸說道:「所以我失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