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較量,懲治(1 / 2)

加入書籤

第97章 【】較量,懲治

貴妃的眼底閃過一絲快意,她走在前麵,並未讓水玲瓏看到。

水玲瓏跟在貴妃身後,腦子裡不停做著計量,她原先以為貴妃要燒死她,結果貴妃不惜暴露密道也將她救了出去,如此一來,自己反而承了她一份人情,當然,前提是那場大火並非人為。

所以,水玲瓏的第二反應是——貴妃以損毀寢宮以及暴露密道為代價,博得她的信任並俘獲她的感恩。

怎麼?貴妃打算借她拉攏鎮北王府麼?

但很快,水玲瓏的心裡又有了第三種猜測,如果是那樣,貴妃這招就太毒了!

未央宮。

冰冰躺在柔軟的大床上,月娥和宮女已經給她換上了乾爽的衣衫,隻是虛弱的緣故,她仍昏迷不醒。

「張院判,太子妃的情況如何?」問話的皇後,她沒想到冰冰陪三公主逛禦花園居然差點兒逛出了人命,幸虧三公主聰明,在冰冰停止心跳的那一刻實施了搶救,太醫趕到時冰冰暫時脫離了生命危險。

張院判拱手福了福,道:「回娘娘的話,三公主搶救及時,太子妃沒有大礙,而且……」

「而且什麼?」皇後不怒而威道。

張院判撲通跪在地上,皇後的眉心一跳,誰料,張院判喜色道:「恭喜娘娘,太子妃有了一個月的身孕!」

「啊?真的嗎?你沒診錯吧?」三公主一直在旁邊兒哭,此時聽了張院判的話,喜得當即止住了哭泣,並淚眼汪汪地瞪向張院判,「你再診診!」

張院判按照三公主的吩咐再診斷了一次,雖然他對自己的醫術十分自信,三公主這話他便有點兒不愛聽,但主子就是主子,奴才就是奴才,他沒有不遵從的道理:「回三公主的話,的確是喜脈,隻是今天落水動了胎氣,必須悉心照料才是。」

皇後眼底的憂色總算散了一些,她和煦一笑:「有勞院判了。」

張院判福了福身子,恭敬道:「微臣這就去給太子妃熬藥,晚些時候並藥方一起送來。」

皇後笑著點頭,章公公送了張院判去太醫署抓藥。

人一走,皇後的笑容斂了斂,看向三公主說道:「知道錯了嗎?」

三公主心有不甘地咬了咬唇,低頭不敢看皇後看似溫和實則犀利的眼神:「我哪裡做錯了?」

皇後抬起左臂,用右手理了理左臂寬袖上的鳳凰圖騰,再看向三公主,緩緩地道:「把你罵泰姬公主的話當著我的麵再罵一遍。」

三公主的心咯噔一下,頭垂得更低了。別看父皇總板著一張臉,其實特別好哄,反倒是這個慈眉善目的母後,總像剝洋蔥似的把她的糗事全給扒出來,還每次罰得她苦不堪言。

七歲的時候,她打碎了父皇的硯台,她撒謊說是李常弄的,父皇信了,母後好像也信了,事後獎勵她檢舉李常有功,給她送了一隻西洋人進宮的波斯貓,天知道她最怕毛茸茸的東西……

十歲的時候,她打扮成小太監混在大哥的隨行宮人裡溜出了皇宮,被大哥擰回來時她騙父皇說是溜出宮給父皇買生辰禮物,父皇便沒責罰她,母後也沒罰她,隻說她的孝心日月可鑒,惠慈庵正缺這麼一位至孝之人替父皇和大周祈福,於是父皇很開心地把她送到雞不下蛋、鳥不拉屎的庵堂住了一個月……

這一次……

三公主小聲道:「是她先打我的,我氣不過就說了幾句重話而已。」

皇後就笑了:「原來『南蠻子』,『砍腦袋』不過是『而已』,雲瑤你真讓我刮目相看。」

三公主的心裡一陣打鼓:「我……她出言不遜在先的……」

皇後點了點頭,笑意不變:「既然她做錯了,你沒辦法在她那兒找回場子,你父皇和我又是長輩,不好出麵欺壓一個小輩,這樣,讓郭焱去找她理論,替你討個公道。」

三公主猛地跪在了地上:「不要啊,母後!郭焱是漠北的仇人,泰姬公主會趁機刁難她的!」

皇後柔聲道:「你想多了,郭焱是董氏的仇人,卻是泰氏的朋友,沒有郭焱一力推翻董氏政權,泰氏又怎麼能順利地接管漠北皇權呢?」

三公主勃然變色:「那就更不行了!萬一那個什麼雞看上郭焱了怎麼辦?」

女人往往都是如此,自己愛著的男人便覺得天下所有女人都有可能愛上,是以特不喜歡自己男人和別的女人獨處。

皇後擺了擺手:「好了,這事兒就這麼說定了,你跪安吧。」

三公主委屈,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淚再次冒了出來,她還欲求情,墨女官已經「扶」著她走了出去。

皇後按了按太陽穴:「太子呢?他不是呆在內殿檢查七皇子的功課嗎?他跑去了哪裡?」要不是月娥來找人,她還不知道太子何時從未央宮消失了。

章公公福著身子,心中暗嘆一聲,道:「貴邑宮走水,太子……救火去了。」

「荒唐。」皇後靠在了椅背上,不知想到了什麼,眸光一涼,「貴邑宮裡還有誰?」

章公公知道瞞不住了,索性直言道:「鎮北王府的世子妃。」

皇後的笑倏然僵硬在了唇角!

密道很窄,一說話回音繚繞,震得人心口發慌,鄧公公舉著火把在前方引路,貴妃和她依次跟在後頭。

這條通道七彎八繞,但應該不算長,隻是漆黑的環境使人不安,便會覺著時間過得緩慢,水玲瓏扌莫著自己的脈搏順便估算一下行走的時辰,到目前為止差不多一刻鍾,牆麵打磨得並不光滑,地麵也灰塵眾多,看來貴妃並不經常使用這個通道。水玲瓏扌莫了扌莫牆壁上的土和石頭,初步估計這個地道至少有三、五十年之久,也就是說它不是這一任貴妃開鑿的。

似是感受到了水玲瓏的疑惑,貴妃輕聲道:「貴邑宮原先叫朝陽宮,是莊敏皇後曾經的住所,莊敏皇後仙逝後,朝陽宮空置多年,直到我成為貴妃,萬歲爺才更改朝陽宮為貴邑宮,大肆休整了一番許我入住,我無意中撞到書房的開關,適才發現了這個密道。」

朝陽宮曾被畫地為牢,圈禁了權傾朝野的貴妃冷芸。

冷芸叱吒後宮多年,毒害香凝皇後在先,謀害女帝桑玥在後,最終在望月台墜樓身亡,桑玥登基後,為其平反,說冷芸是受了國師蒼鶴的控製才做了一些傻事,但念其為先皇雲傲誕下兩名皇嗣,臨死前又協助禦林軍抓獲了蒼鶴,功大於過,桑玥便追封其為莊敏皇後,與雲傲、冷香凝合葬皇陵。

這些是史書上記載的經歷,水玲瓏也不知該信幾分,因為她做皇後時親眼看見荀楓逼著史官改了不少歷史。

如果這條通道是冷芸建立的,那麼就說得過去了。

又走了半刻鍾,鄧公公忽而抬手扌莫了一個什麼東西,水玲瓏尚未看清便聽到一聲石頭摩擦地麵的聲響,緊接著,刺目的光朝她直直打來,她本能地眯了眯眼,再回神時,耳畔響起了小橋流水之音。

「總算是出來了。」貴妃踏出密道,露出了一個會心的笑。

水玲瓏也走出密道,石門自動關上,從外麵看它就是一座假山,難怪無人察覺了。

「娘娘!您慢點兒!」

貴妃的眸光一凜,誰?誰在遠處說話?

小安子扶著大步流星的德妃,額角嚇出了層層冷汗,生怕半路不小心碰到不該碰到的人!

「我怎麼能慢?我隻嫌這雙腿走不快!」德妃皺著眉頭說道。

貴妃悄然鬆了口氣,原來是德妃啊,瞧她火急火燎、十分專注的樣子,應該沒發現他們幾個從密道裡出來,她揚起一個恣意的笑,朝德妃啟聲道:「德妃妹妹這麼著急是要去哪兒啊?皇後娘娘的寢宮可不是這個方向!」

德妃和小安子聞言就是一怔,朝貴妃看了過去,當他們看到水玲瓏完好無損地站在貴妃身邊時齊齊瞪大了眸子!

德妃心裡的石頭落了地,她三步並作兩步行至水玲瓏跟前,微風輕吹,一股淡雅的鈴蘭香撲鼻而入,德妃眼神一亮,忍住欣喜,盡量語氣如常道:「聽說貴邑宮走水了,你們平安就好。」

「哦,翻牆逃出來了而已。」貴妃撫了撫頭上的金釵,笑意裡含了一絲傲慢,「德妃妹妹還沒說你這是要去哪兒呢?」迅速轉移話題!

德妃的笑容一收,聲線冷了幾分:「我去哪兒貴妃好像沒權利過問吧!」

貴妃似笑非笑:「今早德妃妹妹給皇後娘娘告了假,我以為妹妹得了什麼大不了的病,瞧你剛剛健步如飛、生龍活虎的模樣,不知情的指不定說你故意裝病,不願見咱們新婚的世子妃呢!」

小安子暗嘆,看吧,碰上一個不該碰上的人,果真就是有風險的!

德妃牽了牽唇角,幽幽冉冉道:「早上喝了太醫的藥已經好了許多,恰好十一皇子想吃蟠桃,我就去前邊的桃園給他摘些,摘完便打算去給皇後娘娘請安的。倒是貴妃姐姐翻牆逃離了火海,還一走那麼遠,也不知會宮人一聲,弄得宮裡人仰馬翻,不知情的指不定說你蓄意禍亂宮廷,給皇後娘娘添堵呢!」

貴妃的笑容不盡自然了:「貴邑宮無故走水,我有失察之責,正打算親自給皇後娘娘請罪的!」

德妃見縫插針道:「既然是請罪,貴妃姐姐速速去吧!」

爾後看向水玲瓏說道,「之前沒能給世子妃送上見麵禮,我於心難安,這樣,世子妃隨我去趟蟠桃園,摘了桃子再與我一同回承德宮,親自挑一份見麵禮,算作我的一番心意。」

德妃是皇後的心腹,比貴妃還不容得罪,就不知從前德妃還是香妃的時候和水沉香互掐那麼多年,現在心裡是否還嫉恨於水沉香。水玲瓏屈膝行了一禮:「臣婦但憑娘娘安排。」

貴妃又不是水玲瓏的誰,自然做不得水玲瓏的主,況且眼下她也沒必要再纏著水玲瓏了,因為……

貴妃笑了笑:「行,我先走了,再會。」

德妃帶著水玲瓏去往了蟠桃園,一進入裡邊,德妃就拉住了水玲瓏的手,冷若冰霜的臉上浮現出了焦急的紅暈:「玉佩在哪裡?」

水玲瓏警惕心大起:「什麼玉佩?」

德妃瞧她一臉警惕的模樣,不由地微微發愣:「半月形玉佩,一共有兩個,合在一起是滿月!剛剛小安子看到你掉出來的!」一路上她仔細仔細地想了一遍,也許水玲瓏隻是偶然拾得了玉佩,並不能說明什麼,但那種隻有那人才懂調製的特殊鈴蘭香又是怎麼一回事?

水玲瓏看了看德妃,有看了看小安子,猛然憶起第二塊玉佩就是三公主在關雎殿的北正間拾到的,而當時德妃和小安子的確進過那個房間,難道……這玉佩是他們倆的?

如此的話,和鎮北王暗中勾結的漠北妃嬪就是——德妃?!

很多曾經不在意的東西此時再一遍浮現腦海時,感覺便大不相同了。

十一皇子軟軟糯糯地喊著「那噶齊額格齊」,她當時以為那隻是小孩子咿咿呀呀的發音,毫無意義的,而今細細想來,「那噶齊額格齊」似乎正是漠北話的一種稱謂,但具體意思她不記得了,畢竟她也是很多年前聽荀楓偶然談過一次而已。

不論如何,她如今是鎮北王府的人,暫時……和德妃是同一陣營的!況且她娘也是漠北人!

水玲瓏從荷包裡取出玉佩,遞到德妃的手上,並指向畫意給她的那塊說道:「這是我們尚書府的一名丫鬟給我的,我幫過她的忙,她便送了我這塊玉佩,還告訴我她的家鄉不在京城,可惜她還沒來得及告訴我她的家鄉在哪兒便去世了。」講這話時,她一直留意著德妃的表情,果然,德妃聽到「家鄉」二字時,眼神裡閃過一絲極強的慌亂,她便越發篤定了自己的猜測,德妃就是與鎮北王有來往的漠北皇室成員。

小安子的心口砰然一震,死了……妹妹死了……

德妃看了呆若木雞的小安子一眼,悲從心來,惋惜地道:「她怎麼死的?」

水玲瓏按照官方說法答道:「我不知道,她們說是病死的。」她是真的不知道。

小安子垂眸忍住淚意。

德妃握了握拳,眼神微閃道:「實不相瞞,小安子和他妹妹原是泉州人士,自幼失散多年,小安子一直在打聽妹妹的下落,你口中的那名丫鬟應當就是小安子的妹妹,你拾到的另一塊玉佩正是小安子的。」

小安子忙行了一禮:「多謝世子妃替奴才尋回了玉佩,也多謝世子妃在奴才妹妹的有生之年對她有過照佛。」

水玲瓏明白了,上次她離宮後十一皇子被貓抓傷,德妃親自請命捉貓,想來捉貓是假,尋玉佩是真。

德妃就上前一步抓住了水玲瓏的手:「你用的香料是誰給你的?」

水玲瓏眨了眨眼,凝思一瞬仍選擇如實相告:「我自己做的。」

德妃的眼神暮然一亮,聲線顫抖了起來:「誰教你的方子?可是你娘?」

水玲瓏的瞳仁一縮,有種古怪的熟悉感:「是啊。」

德妃的眼眶就紅了……

該不會上一課她沒弄清楚的疑惑這一刻便有人給她解答吧?!若她記得沒錯,德妃和鎮北王談話時曾坦言她是漠北皇族之人,而她娘身世顯赫,或許德妃……認識她娘?但德妃好謹慎,一直不肯承認自己的真實身份,隻怕她問也問不出個所以然,她得想個什麼法子和德妃捅破這層紙。

就在水玲瓏冥思苦想之際,德妃握住水玲瓏的手忽然因大力的緣故而開始顫抖,水玲瓏吃痛,黛眉微微一蹙,聽得她竭力靜氣道:「你娘她……」

想詢問容貌的話尚未出口,小安子便福低身子打斷了她的言辭:「娘娘!時辰不早了,咱們快些去蟠桃園吧!十一皇子該等急了!」他咬重了「十一皇子」這幾個字!

德妃的手慕地一鬆,眼底所有情緒霎那間褪去,仿佛剛才那個平易近人的女子從未存在過,她又變成了高高在上的德妃:「這香料的氣味兒倒是好聞,本宮一時好奇得緊,世子妃莫怪,且隨本宮一同前往蟠桃園吧。」

水玲瓏瞪了瞪小安子,她可以肯定剛剛若非他打岔,德妃早就講出一些興許對她有用的信息了。明顯的,德妃認得這種味道,上回在關雎殿,丫鬟打翻藥碗弄得滿室藥味兒,德妃才沒能聞出她身上的鈴蘭香。

好吧,來日方長,有了目標總比無頭蒼蠅亂撞的強,總有一天,她會從德妃口中知道她娘的真實身份,也許,她和水玲溪一樣,有個疼她的外公,有個護她的舅舅……

陪德妃摘了蟠桃,又去承德宮領了一盒子珠寶,水玲瓏才告別了德妃準備去看水玲月,然後一路走來,她聽到了令她無比震驚的消息!

冰冰失足落水,三公主派人去找雲禮,雲禮卻撇下冰冰直接奔往了貴邑宮救她!

一時間,關於雲禮和她的緋聞傳得沸沸揚揚。

有人說,太子妃之位本該屬於她,是冰冰想了齷齪手段奪了她的太子妃之位。

也有人說,她要不是對雲禮有情愫,當初便不會救雲禮,雲禮和她才是真正相愛的一對,隻是身不由己各自嫁娶罷了。

在這些爆炸性的緋聞轟炸下,三公主與泰姬公主的小打小鬧便顯得索然無味了。

↑返回頂部↑

書頁/目錄

本章報錯

女生相关阅读: 祂遇 頂流會撒嬌,紀老師魂會飄 全民修仙:我卻是深淵召喚師 重回過去,我做曹賊那些年 拜師嶽不群,娶了嶽靈珊走向巔峰 碎碧山河 義氣風發 恰逢其適 係統綁定後我一路逆襲 穿越到古代:醫法雙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