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心(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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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則則回頭看著華容道:「華容,我好不容易爭出這一條生路,皇上也肯給我這條生路,我若是回頭那才是傻子呢。而且你不覺得咱們在醫塾忙活的事情很有意思麼?能幫到那麼多人。」

「可是娘娘若留在皇上身邊的話,就有能力幫到更多的人。」華容這算不算是,愚者千慮必有一得?

敬則則瞪著華容道:「不洗了。」

雖然鋪子今年怕是開不成了,但是敬則則並沒停下做玉肌膏的事情,她打算端午節的時候把這幾十罐玉肌膏賜給某些命婦們,算是給她們試用吧。

所以二月裡敬則則是宮裡宮外兩頭跑,蠟燭兩頭燒忙得恨不能□□有數。

反觀她三妹敬昕那才是叫人羨慕的人,她最終還是來了醫塾幫敬則則教女孩兒們識字寫字,敬則則那番關於「占有欲」的話還是比較誅心的,反正老房子著火的任有安最後終於沒反對了。

隻是每日裡敬昕過來,都是任有安親自護送,晚上也是他親自來接,美名其曰是保護敬昕,敬則則卻覺得這明明就是未成親之前逮著機會占便宜來著。

但不管如何,男女之間本就是成親之前兩情相悅的日子最是甜美,什麼煩惱都沒有,沒有公婆也沒有妯娌,怪叫人羨慕的,敬則則就從沒有過這樣的日子。

同樣都是嫁人,嫁給皇帝的缺點一下就出來了,而且還特別明顯。敬則則一邊翻賬本一邊覺得自己上輩子不知造了什麼孽這輩子才做了皇妃。

正煩躁呢,敬則則就聽得大門開的「吱呀」聲,看看天色,這當是每日任有安來接敬昕的時辰,她都懶得起身了,看見任有安和敬昕這對狗……就煩。

當頭上被一個黑影給罩住時敬則則才抬起頭來,見來人卻是皇帝。她微微驚訝,「你怎麼來了?」

沈沉笑了笑,「我也總得有個放風的時候吧?」

聽他這麼一說,看見他臉上的疲憊,敬則則忽然有種沈沉上輩子怕是也造了不少孽的領悟。

「我來接你去吃東西,酸辣遊魚兒怎麼樣?」沈沉笑道。

敬則則輕輕地把麵前的賬本推給皇帝,「會打算盤麼?」

沈沉揚揚眉,他不會打,但是會看,因為戶部那邊是要向他匯報賬目的,做皇帝的什麼都得懂一點兒。

就在沈沉笨拙地幫敬則則打算盤的時候,任有安便進了門,敬則則下意識地就皺了皺眉頭。

沈沉淡淡地道:「如今他是以養傷病的名義留在京城的,我看他傷病是大好了,過兩日就打發他離開。」任有安養傷所以是遊手好閒,每日裡來秀恩愛卻將他這個帝王襯托得蒼白了。

沈沉不是不想每日圍著敬則則打轉,但問題是他手邊的事情實在太多,而且意外層出不窮,天下太大,總有出不完的事兒,他若是不負責地成日圍著敬則則,對她並沒什麼好處,何況她獨自在宮外還安全些,若他每日來接她被人掌握了規律,她反而危險。

基於重重顧慮,沈沉自然是秀不得恩愛的,任有安這番做派那就是在戳他的肺管子。

敬則則低聲道:「不要,等他和三妹成親後三妹懷上孩子再打發他吧,到時候有他沒他對三妹都無所謂了。」

看來這對帝妃今日都沒三省吾身過,這完全是不當人的做派。

沈沉往後仰了仰身體,離開了敬則則一點,眯了眯眼睛道:「你是這麼想的?女人懷上孩子以後男人就沒作用了?」

敬則則卻往皇帝那邊傾身過去,鼻尖幾乎都快抵住他的鼻尖了,「做太後難道不比做皇後好?」

所以說孩子自然比男人重要,尤其是皇家,有了孩子沒了男人才是最好的。

沈沉就勢摟住敬則則的月要道:「那你想不想做太後,嗯?」要做太後好歹得先懷上,要懷上麼總得……

敬則則雙手抵住皇帝的月匈膛,白了他一眼。

沈沉則是點了點敬則則的鼻尖,「那就讓他們趕快成親,等你三妹懷上孩子,就打發了任有安。隻不過萬一任有安沒了,你不擔心你妹妹麼?」

「不用擔心,她背後不是還有我爹,還有我麼?」敬則則覺得敬昕可真是太會投胎了,命比自己好了不少,可惜腦子不好居然看上了任有安,武將刀頭舔血,做他們的女人不容易的,好比她娘親唐夫人一輩子就不容易。

「你若是朕的昭儀自然可靠,可萬一你將來……」沈沉的話沒說話,但意思已經表達清楚了。

敬則則笑了笑,「不怕,皇上會照看她的。」

「我為什麼會照看她?」沈沉詰問。

敬則則笑得越發甜蜜了,「因為皇上愛屋及烏啊,而且你不是出了名的對舊情人好麼?」

行吧,沈沉扌莫了扌莫自己的鼻子,肺管被敬則則的話都給頂痛了。

好在敬昕的聲音此刻在門外響起,敬則則叫了進。

敬昕是來告辭的,見著皇帝自然要行禮,卻被敬則則抬手製止了。「你回去吧,讓任有安也不用進來了。」

說實話,任有安到現在為止都不知道他已經得罪了他的妻姐。

敬昕出門後卻推了推任有安,「都說讓你別來接我的。」敬昕隱隱約約能察覺出敬則則的不開心,女人嘛都是了解彼此的小性子的。

「怎麼了?我在京城也待不了多久,這不是想盡可能陪陪你麼?」任有安道。

敬昕怎麼好說這樣她姐會不開心呢。若是易地而處,她心裡肯定也不好受的。皇帝哪怕再好,但顧忌太多,卻不如她嫁個普通男人來得好。敬則則的苦,敬昕很清楚的。

「反正你以後不許再踏進醫塾了,若是來接我,讓馬車停在巷口轉角處就行了。」敬昕道,「阿姐見咱們這樣不開心,她就是那樣的人,見不得人比她好。」

其實敬昕並沒能完全明白敬則則。敬則則之所以不喜歡任有安到醫塾來,是怕那些女孩兒們被這「暫時」的男女甜蜜之事給吸引了,心生羨慕而誤了她們一輩子。

實則這些甜蜜在整個人生裡是那樣的短暫,其後卻要為這份甜蜜付出一生的代價。敬則則是過來人,自然覺得還是學醫學一門手藝更重要。但對情竇初開的女孩兒而言,學醫卻太枯燥了。

「齊蘭姐,你在看什麼呢?」黃如輕輕推了推站在窗邊發愣的齊蘭,「你是不是在看三先生和任相公啊?」

出於對敬則則的尊重,敬昕這位先生便連姓都被人給取締了,而成了醫塾的三先生。

黃如就是敬則則心裡那種情竇初開的女孩兒,她帶著夢幻的語氣道:「敬先生和三先生可都是有福之人啊,能遇上這麼好的相公。她們出身高貴,人也長得美,難怪福氣能這麼好呢。」

齊蘭沒答話,算是默認吧。

「你說是敬先生那一對兒更叫人羨慕還是三先生更叫人幸福呢?」黃如又問道,「任相公對三先生可真是太好了,風雨無阻的每日都來接她,上回我在街上還看到他們了呢,任相公淋著雨在街邊給三先生買烤雞。真真是隻羨鴛鴦不羨仙呢。」

「倒是敬先生的相公,我每次見他都有些害怕,尤其是不敢看他的眼睛。」黃如道,「也不知道敬先生在家裡時是個什麼模樣,應該也是害怕的吧?」

齊蘭回頭看著黃如道:「我卻是最羨慕敬先生的。」

黃如不解地看向齊蘭,「為什麼呀?」

「三先生和任相公還沒成親呢,如今不過是定親,自然是千好萬好,可成親之後你且看看三先生還能否如此自在。然而你看敬先生,她在醫塾來來去去的,雖然她相公沒有每日裡接送,可她卻是成了親的婦人,還能如此自在,你覺得這世上能有幾人?」

這話可算是一語驚醒夢中人,黃如恍然道:「齊蘭姐,你的話也有些道理呢。」

議論完這些,黃如又道:「齊蘭姐你知道麼,我也是聽古嬤嬤偶爾提起的,原來敬先生要比三先生大上許多呢。」

「這不能吧,看不出來啊。」齊蘭道,「而且若是大上許多的話,那敬先生豈不是應當成親多年了,怎麼從沒聽她提到過孩子啊?」

黃如幽幽地道:「你說,敬先生會是外室嗎?」

齊蘭不說話了。她和黃如並肩站著,看著敬則則和沈沉並肩從屋子裡走了出來。

真真是一對璧人,盡管兩人可能都還不知道這個詞兒,然而看見敬則則她們時,卻打心底覺得般配,似乎換了誰都沒有眼前這兩人在一塊兒叫人賞心悅目。

敬則則掃了一眼齊蘭和黃如,朝沈沉抱怨道:「今後你別來了,我也會跟三妹說讓任有安不許再來的,這些女孩兒們家裡窮懂事兒就早,我不想她們為男女之事分心,以為天底下的男男女女都如三妹他們那般。」

沈沉掃了一眼敬則則,「怎麼不說如我們這般?」

敬則則「嗬、嗬」地笑了兩聲。

沈沉想去捏敬則則的臉頰,一晃眼卻看到了躲在不遠處的李菊,她臉上依舊帶著傷,頭垂得比任何人都低,所以也很引人注目。

待上了馬車,敬則則瞅了皇帝一眼,然後又瞅了一眼。

「看什麼?」沈沉不解。

敬則則偏了偏頭,「皇上為何一直盯著李嫂看?」

李菊雖然每日都是鼻青臉腫的,但似乎身段還行,瘦歸瘦,月匈卻很有料,敬則則聽古嬤嬤說李菊上街去買菜還會被巷口的小流氓吹口哨。敬則則方才曉得,原來李菊那樣的都能引起男人的興趣。

沈沉趕緊道:「首先,朕沒有一直盯著她看,朕隻是掃了一眼而已,你可別又往朕頭上扣帽子。」

敬則則嘟嘟嘴,什麼叫給他扣帽子?

「其次,朕看她隻是因為奇怪,她臉上一直帶著傷,以你的性子當不是會坐視不理的人,偏你卻視若未見,所以我才多看了一眼。」沈沉道。

敬則則沉默地點了點頭,嘆了口氣道:「人隻有願意自救的,才值得救助。」

沈沉揚揚眉,多少已經了解敬則則話裡的意思了。

約莫是提及了李菊讓敬則則後麵的心情陷入很沉重,半天都不見笑臉,一直到馬車停在遊魚潘的攤子不遠處,敬則則才從沉思裡回過了神。

許多日子不來,遊魚潘的攤子前顧客似乎少了許多,尤其是女客。敬則則甚少看到這兒一來就有空桌子的時候。

沈沉替她整理了一下風帽,遮住了大半張臉,這才扶著敬則則的月要走到了遊魚潘的攤子前。

敬則則第一眼就看到了遊魚潘的攤子後麵多了個人,穿著鮮紅的夾襖,一個人寬得可以做兩個遊魚潘大小的胖婦人。

旁邊有個吃遊魚兒的圓髻婦人也瞅著胖婦人問遊魚潘道:「遊魚兒,這誰啊?」

遊魚潘帶著諂笑道:「這是我新婦。」

胖婦人聽到「新婦」二字,也抬起頭朝那圓髻婦人笑了笑。

那圓髻婦人撇撇嘴,臉立即就沉下來了。

沈沉卻朝遊魚潘笑道:「新婦好富態,你好福氣啊。」

遊魚潘嘿嘿地笑起來,「可不是麼,我新婦一瞧就是個有福氣的,我娘說了胖點好,胖點兒軟乎還好生養。」他一邊笑一邊給沈沉上了一碗遊魚兒,也給敬則則上了一碗,「給你媳婦兒多吃點兒。」

沈沉湊到敬則則耳邊低聲道:「看來遊魚潘還瞧不上你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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