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零點（1 / 2）
房間裡的氣氛突然間變的很沉悶。
諾諾呆呆地看著優。因為她不知道要用什麼表情、要怎麼對優說話才好。
另一方麵，諾爾斯則是瞇著眼思考著事情。在思考優的話的同時，也思考要不要繼續問下去。
如果繼續問她的記憶的話，那事情可不是這樣就結束了。因為她並非說是「死亡」，而是說「被殺」了。這就表示出現了犯罪行為。
諾爾斯轉動一下眼球，斜眼看著妹妹。
她平常的活潑好像完全消失了，整個人凍結在那裡。殺人這種事情本來在她的生活中是完全不會出現的，現在聽到後反而無法麵對現實。
諾爾斯覺得，至少不該讓諾諾繼續聽下去了。這個現實對她來說，還是太沉重了。
諾爾斯本來想說些話，叫諾諾離開房間，正要開口的時候，諾諾卻先出聲。
「為什麼?」
諾諾的聲音顫抖著。
「為什麼優要被殺死呢?」
「對不起，讓妳覺得很不好受。這個話題實在是太無聊了。」
「我不是在問這種事情。」
優覺得很為難，表情不斷變化著，諾諾繼續說道。
「為什麼優會被殺死呢?妳這麼溫柔體貼，為什麼!」
一邊說著，諾諾大大的雙眼邊流下眼淚。看到諾諾這樣，優趕忙安慰她。
「啊啊，對不起。諾諾，請妳不要哭嘛。」
看到諾諾泣不成聲，優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坐立不安地移動著。
諾爾斯嘆了一口氣。現在已經沒辦法叫諾諾出去了，隻好讓她繼續聽優怎麼講了。
諾諾大大地吸了一口氣，平靜一下心情，然後諾爾斯開口說道。
「那個……妳還記得的景象，可不可以描述的更具體一點?」
聽到這句話後，其它兩人的視線集中在諾爾斯身上。
「……前提是，如果妳不會覺得說出來很痛苦的話。」
諾爾斯追加了一句。
優滿臉困惑地看著諾諾。諾諾現在情緒很不穩定，繼續講下去是否恰當，讓優感到有點下安。
「諾諾。」
諾爾斯把視線轉到妹妹身上。
「妳覺得呢?」
諾諾把視線移到地板上，然後簡短地說道。
「我要聽。」
諾爾斯沒有繼續追問諾諾。她隻是點點頭，對優說道。
「那就請妳說吧!」
優慢慢地點點頭。
「我記得的，真的隻有一個景象而已。那裡的景象看起來好像是在某棟大樓的屋頂上。」
「大樓的屋頂?」
諾爾斯反問道。
「是的。然後，那裡有個男人。周圍很暗，看不清楚他的長相。
可是那個人身材滿高大的。然後，他的手上，握著一把手槍，槍口瞄準著我。」
「呃!」
諾諾臉色變的很難看。
優停了下來，擔心地看著諾諾。可是諾諾下定決心，正眼看著優。
優朝著諾爾斯望過去，詢問他的意思，諾爾斯隻是點點頭，看到諾爾斯點頭，優繼續說下去。
「手槍冒出一陣煙，那是因為他開槍了吧!……就是這樣，我隻記得這樣而已。」
說完，優看著諾爾斯，就像是在問他「該怎麼辦?」一樣。
「那個……然後那個……優，就被那個……」
諾諾吞吞吐吐地不敢直說。
「是的，我就被殺了。因為，我就這樣變成幽靈了。」
優知道諾諾的意思，輕鬆地回答著。
「為什麼，妳可以這麼冷靜呢?」
諾諾說的時候快哭出來了。優有點抱歉地說道。
「因為我隻記得這個景象而已，而且回想了好幾次以後，現在已經習慣了。」
說完，為了讓諾諾安心，優輕鬆地對她笑了一笑。
「關於對方，妳隻知道這麼多嗎?」
剛才一直靜靜地聽優說話的諾爾斯突然說一句話。
「是啊!我也曾經試著回想，下過，因為周圍實在是太暗了，那個男人也是站在好像是出入口的地方，從他身後照射出來的亮光對我而言是逆光，所以幾乎看不清楚那個人的臉。」
「妳穿的服裝呢?跟現在的服裝一樣嗎?」
「因為我看著前方，所以不太清楚，應該是一樣的吧!」
諾爾斯再次觀察優的服裝。由上往下看，優有點不好意思地移動著身體。
「至少這並不是冬天的服裝，差不多是春天時候的服裝吧!」
「等一下，老哥。」
現在大概是比較冷靜了，諾諾用責備的口口勿對哥哥說道。
「你這樣太過份了。竟然在問被殺害時的情景，不管怎麼說，人家也會覺得不好受吧！」
聽到諾諾這麼說，諾爾斯才警覺到。因為優剛才說話時語氣平平淡淡的，所以就沒有注意到。
「啊，真的沒關係啦!反正已經過去了。」
優趕忙添加一句，可是房間內的氣氛又變的有點沉重。
「……也對。真是抱歉。」
諾爾斯竟然率直地道歉。有人死亡的這件事果然還是很沉重的。
優表情變的有點困惑。
「我有些事需要思考一下。」
說著，諾爾斯大大地嘆一口氣，轉換一下氣氛，然後接著說道。
「今天就先到此為止吧!」
諾諾默默地點點頭，優也沒說什麼。
諾爾斯離開房間，過沒多久，優也從牆壁穿了過來。
「諾諾呢?」
「她好像要休息了。」
「是嗎?」
兩人的對話就這麼中斷了，房間一片沉寂。
諾爾斯感覺很煩躁，覺得非常坐立不安，就從書包中拿出課本來，準備開始做功課。可是就是很在意站在身後的優，精神無法集中。
諾爾斯就這麼盯著課本經過了巧分鍾，作業完全沒有進展。
「那個……」
優小心翼翼地叫了一聲。早就預測到優會開口說話，但是諾爾斯竟然慌張到連整張椅子都轉過來麵對優。
優的表情非常消沉，雙手放在身子前麵，頭低低的，雙眼看著地板。
「那個……剛才實在是非常抱歉。」
優用快哭出來的聲音道歉著。
「什麼事情?」
諾爾斯不可思議地反問道。因為他不知道優剛才做了什麼必須要道歉的事情。
「因為我說溜嘴，對你們講些奇怪的事情。」
諾爾斯嘆了一口氣。原來優是在對這件事感到抱歉啊!
「妳不用在意這件事。說出那些無聊的推理的人——是我，而且想要聽詳細情形的人也是我們。所以，剛才我也說過了，該道歉的應該是我們。」
「可是，那種事情不該講出來的。」
「沒關係。」
「可是……」
突然，諾爾斯生氣了，一肚子火的握著拳頭敲書桌一下，然後大聲地吼說：
「我說沒關係妳沒聽到嗎!」
優嚇得身子都縮起來了，諾爾斯看到她這樣子，立刻後悔自己叫的那麼大聲。
「……抱歉。」
「對、對不起。」
兩人同時說了一句話。
優不可思議地看著諾爾斯。
「為什麼諾爾斯你要道歉呢?」
「啊——」
諾爾斯不由得將視線轉開，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來。
他現在很困惑。因為不將感情，尤其是生氣或悲傷的負麵感情直接表現出來，那才是他的作風。
對赤城或是河原崎學長他們生氣，其中有一半是自己有意識到的演技。河原崎就甭提了，赤城也是知道他的作風才會和他鬥嘴。
可是，現在他竟然在優的麵前表現出焦慮的感情。這件事對他而言，實在是個恥辱。
說實在的，諾爾斯應該沒有對她而感到焦慮的理由。雖然優說話時帶著些許的自虐傾向，但這並不是件該生氣的事情。平常的諾爾斯應該會冷靜地指出這件事才對。
其實，諾爾斯自己也知道會變成這樣的原因，因為他和諾諾一樣，受到了很大的沖擊。
至今為止一直逃避不去想那個現實。但是，在優坦白的告知下，「諾爾斯知道了優是死者的靈魂」這種幽靈的本質。
諾爾斯將視線移回優身上。優正擔心地看著諾爾斯。
「不要太在意了。我們兩個都一樣。」
「是啊。」
聽到諾爾斯這麼說，優鬆了一口氣，臉上出現笑容。她的表情和往常一樣，是那麼地柔和、那麼地溫柔。
（為什麼她可以表現出這麼溫和的表情呢?）
諾爾斯呆呆地看著優的臉。
不知道過去的事，腦裡的記憶就隻有自己被殺害時的情景。現在的情況又混濁不明，可說是絕望的狀況。可是優竟然微笑著，這點諾爾斯實在不明白。
「請問，我的臉上有沾到什麼東西嗎?」
看到諾爾斯一語地不發一直看著自己，優覺得很害羞，有點不好意思地問道。可是，諾爾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思考著，他好像沒有聽到。
「請問——」
優朝著諾爾斯靠了過去。諾爾斯的雙眼沒有焦點，眼睛中，優的影像越來越大。
突然諾爾斯回過神來，終於發現優的臉靠自己非常近，近到可以感覺到對方的呼吸。
「哇!」
諾爾斯嚇了一大跳，身子不自覺地往後仰，在失去平衡的狀況下，連人帶椅往後倒了下去。
「對不起，你，你沒事吧?」
優趕忙蹲下來想把諾爾斯扶起來，可是理所當然地，她的手直接從諾爾斯的身子穿了過去。
「啊。」
優把伸出去的手又縮了回來。
看她這個樣子，諾爾斯自行坐了起來。優在一旁默默地看著，對上諾爾斯的眼睛時，苦笑了一下。
「啊哈哈，現在才想起來，我是個幽靈。」
看到優的表情，諾爾斯發現到。她的笑容不隻是在快樂的時候才會出現，壓抑感情的時候她也會出現笑容。
「餵——」
諾爾斯低聲說道。
「妳想不想知道自己的事?」
「妳想不想找到殺了自己的犯人。」這句話諾爾斯沒有問出口，因為他覺得這樣問太露骨了。
「我自己的事嗎?」
「妳的過去，活著時的記憶，或是兄弟姊妹的事情。」
「這個嘛……」
優猶豫了一下子，然後回答道。
「如果可以的話，我想知道。這麼一來，說不定我就可以成佛了。」
「是嗎?」
諾爾斯點點頭，他下了一個決心。
「我來幫妳找。」
優滿臉意外地看著諾爾斯。諾爾斯正眼瞧著她。
「可以嗎?」
「我沒辦法保證會做到什麼程度，因為線索實在是太少了。」
「我好高興。」
優臉上綻放出笑容，現在的笑容和剛才的笑容有很大的差別。
「我剛才不是說妳不要太期待。」
「就算是這樣我也很高興。」
優滿臉笑容，看著有點困擾的諾爾斯。
看到優的笑容後，諾爾斯才發現，原來笑容也有很多種。
2
隔天，下課後，諾爾斯回家前先去市立圖書館。
峰岸市的市立圖書館位於市中心，設立在市公所的旁邊。由於峰岸高中也是在市中心，從學校走過來隻要五分鍾左右，因此有很多高中生都會來圖書館看書。
近郊都市的人口不斷地增加，都市也隨之發展，這個圖書館就是為了配合都市發展而新建立的，所以和附近的圖書館比起來，規模比較大。
當時的市長在選舉公約中不斷標榜著『文化都市峰岸市』，所以這個設施在設立時比其它地方更加注重。
圖書館是由著名的建築師設計的，外型是有點復雜的幾何形狀，休息用的中庭裡麵，還放著一些奇妙的物體，圖書館裡當然也有可以上網的計算機空間。
可是對諾爾斯來說，花錢在那些沒用的地方，倒不如多多充實圖書館裡麵的藏書來的有用。書籍的數量說起來的確是很多，可是感覺上每種類別的藏書都很膚淺。
諾爾斯從正麵那個大而無當的自動門走進大廳。
他來過好幾次了，所以非常清楚館內的配置。諾爾斯毫不猶疑地爬上階梯，來到目的地——報紙的閱覽空間。
在這裡，除了當天主要的全國性報紙或是區域報紙以外，還可以閱覽將過去報紙縮小印刷起來的縮印版報紙。
諾爾斯大致上看了一下櫃子，然後依照日期，開始瀏覽全國報紙第二版以及區域報紙的第一版。
他主要是在調查社會版，為求慎重起見，他連尋人欄也看過一遍。
昨天聽優說過那些話以後，諾爾斯現在就是在調查是否有殺人事件或是類似的事件可能和優有關的。
調查了之前兩個多月的報紙之後，並沒有發現類似和優有關的事件。如果優身上的衣服是在她被殺害時所穿的話，那應該是在春季以後的事情。
諾爾斯不放棄，繼續往前找。差不多找到去年的部分時，館裡響起了一陣音樂聲。
看一下牆壁上的時鍾，現在是六點，已經到了閉館的時間。
（沒有線索嗎?）
諾爾斯嘆了一口氣，然後把報紙放回原來的書櫃裡，踏上了歸途。
在回家的路上，諾爾斯邊騎著自行車邊思考著最根本的疑點。
（優為什麼會出現呢?）
根據諾爾斯的推論，她是個沒有實體、會對人類腦部直接產生作用的信息體。
那麼，那個信息是什麼呢?
聽到優說自己的回憶時，諾爾斯想到了一個假設。
也就是說，「優」是不是被殺害時那一瞬間的意識，然後，喪失了肉體以後，隻剩下那個意識信息而已。
（總而言之就是幽靈。）
諾爾斯苦笑著。他的假設隻是換個講法而已，其實跟街頭巷尾傳說的幽靈根本就是一樣的。唯一不同的地方是，優並沒有幽靈那種怨恨或是憎恨的本領。
雖然隻剩下被殺害時的記憶，但是不知道是誰殺了自己，所以沒辦法恨人。
（那她的存在到底有何意義?）
當然，諾爾斯知道世界上所有的東西並不一定都有意義。可是優她根本沒有依照物理法則，就這樣出現在自己和諾諾的眼前，很難想象這是沒意義的。
（歸根究柢，她是想要以某種形式來傳達自己被殺害的事情吧!）
從普通的觀點來思考的話，這是最可以讓人接受的理由。
這樣的話，那為什麼諾爾斯會『被選中呢』。這裡麵應該有什麼意誌存在吧!
（應該不是神的意誌，而是宇宙的意誌吧!）
這麼想的話，就跟河原崎學長一樣了。諾爾斯在內心苦笑著。
（總之，隻能調查看看了。）
在調查的過程中，應該會知道某些事情吧!諾爾斯下了這個結論。
「你回來啦!」
打開大門後，優跟昨天一樣出來迎接。
「今天比較晚回來喔!學校裡發生什麼事了嗎?」
優說話的語氣有點像是母親。
諾爾斯很討厭被別人千涉，有點不太高興，但昨天發生了那些事，他隻簡短地回了一句「我回來了」。
回到二樓開始換衣服，優貼心地避開。
「接下來，要怎麼做呢?」
諾爾斯坐在椅子上自言自語。總之，就是想要得到一些線索。
他好像想到什麼事情，於是把計算機打開，連接到因特網上以後，移動到搜尋引擎，稍微思考一下後就輸入幾個單字進行搜尋。
「你在做什麼?」
優突然從諾爾斯的月匈口探出頭來。諾爾斯嚇了一跳，差點叫出聲來，不過他還是忍住了，隻是低聲抱怨一下。
「妳啊。」
「啊!對不起。」
道歉後，優把臉移動到諾爾斯的肩膀附近。和諾爾斯的距離比昨天還要近。看來她覺得兩人之間已經變得比較親密了。
優的臉就在眼睛旁邊。諾爾斯雖然知道並下會有觸感，因為優隻是單純的幻象，不過還是會讓他無法平靜。
優仍然用詢問的眼光看著諾爾斯。諾爾斯還沒回答她剛才問的問題。
「我在網絡上搜尋。」
諾爾斯隻回答表麵上的事實。他突然想到優能夠理解他剛才說的東西嗎?可是優輕鬆地問道。
「在哪個網站上呢?」
諾爾斯默默下語。可以的話他實在不想回答。可是優從他的沉默不語聯想到其它的事情。然後——
「那個，我先離開一下好了?」
貼心地對諾爾斯說道。諾爾斯立刻理解優話裡的意義。
「不是妳想的那樣。」
說完，點選了其中一個搜尋結果。
『峰岸警察署網站』首頁上出現了這幾個字。
「警察嗎?」
優不可思議地看著畫麵。諾爾斯默默地點選著網頁。經過四次選擇後，終於到了目的地的網頁。
這是身分不明的死者搜尋網頁。網頁上詳細地列出在這個地區中被發現的那些身分不明的屍體，其發現日、場所、特征、衣著、攜帶的東西等等。
「啊。」
諾爾斯有點為難地看著優。
「那個，可能會發現也說不定。」
話裡省略了很多字眼，不過仍然把諾爾斯的意思傳達出來了。
「嗯，也對。」
優也曖昧地回答一聲，然後轉頭看著屏幕。
在沉默的氣氛下，諾爾斯不斷用鼠標在網頁上點選。
差不多過了五分鍾，將所有網頁上的內容看完後，諾爾斯小心地嘆了一口氣，沒有讓優發現。因為在網頁上沒有看到像是她的遺體。
「沒有……嗎?」
諾爾斯低聲說道。整個人鬆了一口氣。
「是啊!」
優也回了一句。接著兩人又陷入一陣沉默。
諾爾斯回頭看著優，稍微思考一下，然後才開口說道。
「妳站在那裡一下。」
諾爾斯指著房間的正中央。優乖乖地站在那裡，然後諾爾斯轉過來麵對她，瞇著眼睛仔細地開始觀察。
在諾爾斯銳利的視線下，優有點緊張，也說不出話來。可是諾爾斯並沒有發覺到優很緊張，不斷地在優身上巡回著。
首先是臉，接著是服裝，由上往下都仔細地慢慢確認。最後，視線來到雙腳附近。
這時候，諾爾斯瞇起雙眼。因為優腳上好像穿著涼鞋，而涼鞋很明顯地比她的腳還大。為什麼會說好像呢，因為隻有這個部分看起來很模糊，就像是相機沒有對焦所照出來的照片一樣。
諾爾斯凝視了一下子，之後他終於放棄，移走視線。然後要優轉過去。主要是確認她那長及月要的秀發。
然後又要她轉過來，這次要她伸出雙手，仔細地觀察優修長的手指，以及戴在左手的那個可愛的手表。
就這樣經過五分鍾左右。
「老哥，優來了嗎?」
出現敲門聲的同時門也一起打開。諾諾探出臉來，然後看到他們兩人麵對麵站著。
「哇，怎麼啦?你們兩人竟然這樣麵對麵地站著。」
諾諾不懷好意地笑著說道。
聽到這個聲音，諾爾斯嘆了一口氣，然後把視線從優身上移走。
「諾諾，妳敲門以後，至少等人家回應後再開門啊!」
可是諾諾不管他，就這樣走進房間，無視於哥哥的存在，開始和優講話。
「優，怎麼了，難道哥哥對妳做了什麼奇怪的事情嗎?」
「沒有啊，他沒做什麼奇怪的事情。」
「我要怎樣才能對她做出奇怪的事情啊?」
諾爾斯雖然吐著槽，不過諾諾的聲音聽起來並沒有被昨天的事情所影響，這也讓他安心了不少。
「是嗎?因為你們兩個人就這樣麵對麵的互相看著啊!」
「我隻是想要觀察她一下而已。」
「觀察?」
諾諾很不可思議地反問道。
「從她的打扮中，或許可以發現一些有關她身分的線索。」
「呃……」諾諾有點詫異。
「老哥，你在調查優生前的事情嗎?」
諾爾斯默默地點點頭。
「喔……是這樣的嘛!嗯!」
諾諾發出了欽佩的聲音。因為老哥很討厭乾涉別人，也討厭別人乾涉自己，所以他會這麼做是很稀奇的一件事。
「那你知道什麼了嗎?」
「這個嘛……」
諾爾斯稍稍停頓一下後說道。
「年齡是16歲，應該是高中一年級吧!然後她至少有一個體型比她大的姊妹，沒有行動電話。然後當天是和某人相約見麵，約定的時間大概是晚上七點到七點半。」
「優，妳回想起來了嗎?」
諾諾驚訝地看著優，可是優也是一臉茫然。
「請問，你剛才是在說我嗎?」
然後她才一臉不可思議地這麼問著諾爾斯。
「我隻能說這個可能性很高而已。」
「老哥，你不會又在隨口胡說了吧!」
「我什麼時候隨口胡說過了。」
諾爾斯覺得很意外，反問諾諾，諾諾嘟著嘴說道。
「你每次對我講事情都講的不清不楚。」
「跟不上我講的內容，那是妳的不對。」
「好了、好了。」
優早就習慣他們兄妹鬥嘴，抓準時機插話進來。
「那你為什麼知道我那麼多事情呢?」
優問了一個問題，將話題拉了回來，諾爾斯於是開始說明。
「首先，我假定妳是住在這附近。因為，突然出現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這難以想像，所以我覺得這個假設是可以成立的。」
「好啦，趕快說下去啦!」
諾諾抱怨了一聲。
「急什麼，確認前提條件是必要的做法。然後是關於年齡，這點可以從她的頭發來推測。」
「頭發嗎?」
優覺得很不可思議，把自己的頭發拿到眼前。她那一頭烏黑亮麗的直發差不多快到月要際，並沒有特別不同的地方。
「這附近的中學，校規有規定女生的頭發頂多隻能留到月要部以上。可是她頭發的長度很明顯地超過了這個規定，頭發生長的速度如果以一個月工公分來計算，若是從國中畢業後開始留頭發，那經過一年的長度差不多就是這樣。不過，因為不知道她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留頭發的，所以至少是高中生以上。」
「那……接下來，有一個體型比她大的姊妹，這是如何得知的呢?」
「妳看一下她手腕附近的手表。」
優伸出左手，把手表有文字的那一麵翻出來。她的皮膚幾乎沒有日曬的痕跡，白白嫩嫩的。
「嗯，優，妳沒有參加運動社團。」
「如果是籃球或是排球的室內競技運動，是不會曬到太陽的。」
諾諾想學諾爾斯推理，不過她的思考模式立刻被諾爾斯看穿，因此提出的看法立刻被舍棄。
「嗚……」
「的確，從她的體型來看，不像是有參加運動社團，不過更重要的是這個。」
諾爾斯手指的地方，是優手腕上的手表。表帶是皮革，樣子則是小巧可愛，很適合女生攜帶。
「這個嗎?」
諾諾看著表麵。時針和分針所顯示出來的時間是7點20分，秒針沒有在動。
「這……就是優被……那個——」
被殺的時候，這句話諾諾說不出口。聽到這裡，諾爾斯代替她接著說下去。
「那個時間應該是她最後看手表的時間。因為不知道對方是提前來，還是晚到，所以我才說他們約定的時間是在7點到7點半之間。」
「就算沒有和別人相約見麵，也會看時間吧!」
「然後就是這裡。」
諾爾斯要優把手轉過來，讓諾諾看到手表的表帶。這支手表大概用了很久了吧!皮革製的表帶上出現了很多細細的皺紋或是裂痕。
諾諾下明白為什麼要看這個，臉上出現詫異的表情，諾爾斯解釋道。
「妳看表帶上外側的一個洞比其它洞大對吧!那就表示，這個洞是原本就在使用的。可是現在使用的那個洞並沒有這種痕跡，所以我才會說這個手表並不是她的。」
「啊!原來如此。」
諾諾立刻表現出可以理解的臉色，但是她又立刻蹙著眉頭說道。
「可是你為什麼知道那是她姊妹。」
「她現在穿著私人服裝，就代表那是假日，不然就是已經回家過一次然後再出來的。這麼一來，要借手表的話，就會向家裡的某人借。手表的設計很明顯地並不是男生用的東西，而且也不太可能是母親的東西。這麼一來，就隻有姊姊或妹妹了。而特地借用別人的手表出門，就代表她找不到自己的手表，而且外出的時候必須要確認時間，所以我說她可能和別人有約，這麼說起來就沒有錯。」
「接下來嘛……」
「還有，她特地借用別人的手表，那是因為她沒有行動電話。如果有行動電話的話，那就不用戴手表了。」
「原來如此……」
聽完解釋，優很佩服地看著自己的手表。
「諾爾斯，你好厲害喔!隻要稍微思考一下，就能知道這麼多事情。」
優抬起臉來，率直地表現出尊敬的神情，諾爾斯卻蹙著眉頭，素著一張臉。他在隱藏自己的感情時，就會出現這種表情。現在大概是在害羞吧!
「我隻能說這種可能性很高而已。比方說手表，那可能隻是別人剛好給妳而已。現在因為是完全沒有線索，所以我才做了這些假設罷了。」
「對啊，優，妳不用太佩服他，反正他平常都是這樣。」
「什麼叫做平常都是這樣。」
諾爾斯瞪了諾諾一眼，可是諾諾不管他。
「可是還是很厲害啊!真的。」
優仍然非常佩服。
「可是，就隻有這些線索跟什麼都不知道一樣。沒有行動電話，然後有姊妹的高中生到處都是嘛!」
「的確。」
諾爾斯竟然給予肯定的回答。他稍稍猶豫一下後，再次詢問優。
「可以的話，我想問一些妳那個記憶的景象。」
諾諾表情一變。
「等一下，老哥——」
「好啊!」
優立刻答應，就像是要阻止諾諾反對一樣。她的表情並沒有什麼變化。
諾諾本來想抱怨的，隻好不甘願地閉上嘴巴。
看到優的那種表情，諾爾斯鬆了一口氣，然後才繼續問道。
「妳曾經說過，妳看不到對方的臉。那其它地方呢?」
「其它地方，是指?」
「服裝等等。」
「看不太清楚，不過大概是西裝吧……啊!還有——」
「什麼?」
「手槍，他是用左手拿著手槍。」
「也就是說那個人是左撇子。」
這些事情或許可以當作線索，諾爾斯牢記下來。然後稍稍思考一下再繼續問道。
「可以看得到月亮嗎?」
優抬頭往上看，思考了一下以後，點點頭。
「是的，我有看到月亮。」
「月亮的形狀和位置呢?」
「呃……是上弦月，非常細。位置嘛……我有碰到前麵建築物的影子，大概就是從那裡斜上去的位置吧!」
「原來如此。」
諾爾斯從書架上拿出一本天文年鑒，然後開始查月亮的變化。
「最接近的時候，大概是二十日前吧!」
「你是在利用月亮的圓缺，來計算日期的嗎?」
「是的。還有，也可以知道時間以及看到月亮的方位。月亮比較早出現，所以時間是剛入夜不久，差不多是八點到九點左右吧!而妳可以從正麵看到月亮，那麼妳的位置是稍稍偏北的西邊。」
「喔喔。」
優這次很率直地發出欽佩的聲音。
「還有看到什麼東西嗎?」
「什麼、什麼東西?」
優歪著頭問道，諾爾斯解釋著。
「比方說，其它大樓的招牌或是霓虹燈等的。」
「嗯，月亮那邊的建築物上麵，有個『本』字的霓虹燈。」
「就隻有這樣嗎?」
「是的。我所看到的燈光，就隻有出入口的電燈，以及剛才說的『本』宇的霓虹燈，然後就是月亮而已。除此之外我幾乎都沒有看到。」
「嗯。」
聽到優的回答後，諾爾斯陷入思考。看哥哥這副模樣，諾諾問道。
「哥，你有想到什麼了嗎?」
「隻看到那個招牌的話，沒辦法知道什麼。市內不知道有多少家書店。」
「那……就隻能到這個地步了嗎?」
「暫時先這樣。明天，我再去調查看看。」
樓下傳來了母親的聲音。講話的時候，不知不覺已經到了晚飯的時間了，兄妹兩就暫時離開優，下樓吃飯。
晚上，剛才一直在陪諾諾聊天的優，在諾諾睡著後，來到諾爾斯的房間。諾爾斯還沒睡覺，坐在書桌前麵。
「你還沒睡啊?」
聽到優的聲音，諾爾斯回過頭來。他真的是在等優。
「妳可以出門嗎?」
諾爾斯突然問了一個問題。
「咦?可以啊。」
「那明天妳陪我一下。」
「你的意思是？」
優不明白諾爾斯的意思反問道。諾爾斯提出說明。
「我想去找看看那個景象的地點，如果妳不會覺得很難過的話，那就一起來吧!」
「咦?你不是說過……」
「正確的場所的確無法知道，但是可以類推到某個程度。妳看到的方向是西邊，而且幾乎沒有看見霓虹燈，這就可能是在市區外圍的地方。而用霓虹燈讓巨大的招牌發光，這種書店應該是郊外型的大型書店。根據這些條件來搜尋的話，尋找的地方應該不會很多。」
說完，諾爾斯指著桌麵上的地圖。優湊過去看，地圖上有幾個地方用熒光筆圈了出來。
「我暫時先圈選了這幾個地方。接下來就隻能一個一個去找了。」
「……麻煩你了。」
優對諾爾斯鞠個躬。諾爾斯不好意思地素著一張臉。
「因為我跟妳約定好了，就盡我所能試試看了。」
「是。」
優高興地點點頭。
3
隔天是星期六，雖然是升學名校，但是公立的峰岸高中也是休息的。
平常諾爾斯起床的時候就要費一番功夫，今天他睡到快到中午才醒來，母親在假日的時候都忙著做家事，諾爾斯一個人吃著母親做好的午餐。諾諾一早就出去參加學校的義工活動。
諾爾斯迅速地吃完飯，換好衣服後就把自行車牽了出來。
「妳可以坐嗎?」
諾爾斯問了優一聲。
「可以的。實際上，剛開始來諾爾斯你家的時候，我就是坐在你的自行車後麵來的，可是諾爾斯你完全沒有發現。」
「……」
諾爾斯默默地跨上自行車。
「坐的時候自然一點。」
「我知道啦!」
優高興地回答著，然後就坐在後座上。不過坐上去後車子並沒有往下沉，而且諾爾斯背後也完全沒有感覺。
「我可以抱著你嗎?」
反正諾爾斯也沒有任何感覺，所以應該不會拒絕，不過優仍然禮貌性的問了一聲。
「我是沒關係啦。」
諾爾斯小聲地回答著。優立刻張開雙手抱住諾爾斯的月要。諾爾斯往下看，看到一雙細細的手腕環繞在自己的腹部上。當然，並沒有任何觸感。
「那……我們就出發吧!」
諾爾斯踩著自行車的踏板。這台三角框框，專門上學用的自行車就這樣輕快地往前跑了出去。
「那……現在要去哪裡呢?」
優問了一句，諾爾斯確認過周圍沒有入之後才開口回答。因為對那些看不到優的人而言，諾爾斯說話的時候看起來是他在自言自語。如果在住家附近被人看到他這個樣子的話，一定會傳出不好的流言。
「總之，在我圈選的那些地方中，先從比較近的地方開始確認。如果有看到書店的話，就以那裡為起點，來調查周圍，這樣的話應該就可以找到那棟大廈。」
「嗯。」
背後傳來了優佩服的聲音。
公交車從他們兩人騎乘的自行車旁邊經過。公交車的廢氣和春天溫暖的春風同時吹在臉上。
「坐公交車或是其它交通工具不好嗎?」
「因為不知道司機是否可以看到妳。不過不管是否看得到，事情都會變的很麻煩吧！」
聽到諾爾斯這麼回答，優的聲音變的有點沉悶。
「嗯，對不起，要是沒有我的話……」
「要是沒有妳的話那根本就不用出來了吧!」
「這樣講是沒錯啦，可是……」
「要上街了，暫時先不要講話。」
「啊!好的。」
諾爾斯打斷優的話，自己也閉上嘴巴。
之後，諾爾斯就這樣默默地踩著自行車。
現在的氣候雖然早晚還是很冷，但是今天非常晴朗，天空中沒有半朵雲，所以氣溫還滿高的，讓諾爾斯流了一些汗。
走到上坡的地方，諾爾斯站了起來，用力踩著踏板。經過兩分鍾和地心引力之間的拔河後，終於爬上了坡頂。
諾爾斯吐了一口氣，剛才專心騎著自行車，忘了優的事情。現在低頭一看，本來圍繞在月要間的手腕竟然不見了。
「餵。」
諾爾斯停下自行車，四周看了一下。可是沒有看到優的身影。
「到底怎麼了?」
諾爾斯在周圍找了十分鍾左右，不過仍然沒有找到優。
「唉呀呀。」
諾爾斯嘆了一口氣，沒有辦法，他隻好自己一人前往要去的地點。
之後，諾爾斯先回家一趟，優滿臉歉意，在門口迎接他。
「對不起。」
在諾爾斯抱怨前，優先鞠躬道歉。
「不知道怎麼一回事，突然就迷路了。」
「迷路?」
「是的，不知從何時開始就看不到諾爾斯的身影，也不知道你去哪裡了，後來好不容易才回到這裡。」
優說話時的語氣拚命想表現出自己也很努力。
「算了，沒關係。」
諾爾斯改變話題。現在就算繼續質問也無濟於事。
「然後啊——我剛才去的那問書店，雖然有招牌，但是招牌上麵連店名都寫上去了，所以應該不是這問。而且招牌看起來也不像是最近才改的。」
「嗯，記憶中招牌隻有一個『本』字，那應該不是這問。」
「接下來去別間店看看吧!這次可不要走丟了。」
「好的，你放心。」
優充滿自信地回答著，不知道她這種自信是從哪來的。
然而，這次優又在半途不見了。
「——真是的。」
諾爾斯生氣地念了一句。要回頭尋找也很麻煩，所以就跟剛才一樣，自己一人去現場觀看，他打開地圖。
突然諾爾斯心裡出現一個疑問。
（幽靈會迷路這也太奇怪了吧!）
雖將她稱做幽靈，不過在諾爾斯的假設中，她的本質是一種信息體。為什麼她會走丟了呢?現在她是不是又回到諾爾斯家裡了呢?
諾爾斯看著地圖，確認一下現在的地點。然後找到剛才優不見的地方，在地圖上做個記號。
「嗯。」
稍稍思考一下以後，諾爾斯把自行車轉了回去，從剛才那條路走了回去。
回到自己家裡後，優又在玄關不斷道歉，他再次把優帶出來，這次是朝著東邊走。
「請問，你現在要做什麼呢?」
坐在後座的優，有點害怕地詢問著。
「我想確認一件事。」
「喔。」
優還是搞不懂諾爾斯要做什麼。然後，諾爾斯突然對她說道。
「妳說些話吧!」
「什麼?」
聽到這個不明所以的要求，優不自覺地反問道。
「請問，要說什麼呢?」
「什麼都可以。」
聽到這個模棱兩可的回答，優更加困惑。
「你叫我隨便說些什麼，突然要我講話，我也不知道要講什麼。而且我現在沒有什麼記憶，所以也沒辦法說關於我自己的事情。如果我像諾諾那樣很會講話的話，或許可以講很多有趣的事情，不過我不太會講話，也不擅長聊天——」
「就是這樣。」
「嗚……」
優東扯西扯，不斷地講著話，諾爾斯邊聽著優的聲音，邊朝著東邊一直往前走。
接著，優的聲音突然不見了。
諾爾斯剎車之後往身後一看。
優已經不見蹤影。
諾爾斯並不驚慌，隻是觀察一下周圍。然後從電線杆上麵的廣告地址來確認現在的位置，接著取出地圖用筆做個記號。
「嗯?」
看了一下地圖，諾爾斯覺得有點意外。
當天晚上。
諾爾斯和優兩個人一起看著地圖。
「呃，這是怎麼一回事呢?」
「也就是說，妳可以存在的空間是在一定的範圍內。具體來說——」
諾爾斯邊說著邊把地圖上有劃上記號的地方，也就是移動中優不見的地方用線連結起來。
「這隻是大致上的圖形，妳無法存在於這條線以外的區域。妳可能會以為是自己迷路，不過就現象來說迷路的說法也沒錯。」
「喔——是這樣子的啊。」
優仍然無法完全理解。
「為什麼會這樣呢?」
「這點我真的就不知道了。」
諾爾斯搖搖頭，爽快地承認。
「妳的存在信息如果是因為某種心電感應所造成的話，那麼其影響範圍可能就到此為止，不過也可能有其它的理由。」
不過，諾爾斯再次看了一下地圖。
「確認過的地點很少，所以不容易知道實際情形，不過這條線是呈現圓形。也就是說中心是在這裡。剛開始我以為中心是那間破屋。因為那是妳一開始出現的地方，不過實際上並非如此。」
諾爾斯指著地圖上的一點。差不多是在鬧區西邊的住宅區附近。
「這一帶才是中心。」
「那麼……」
聽諾爾斯這麼說，優了解諾爾斯想表達的意思了。
「這裡很可能就是妳記憶中景象的發生地點。」
「原來如此。」
「所以呢，我想說明天去這裡看看。」
「我陪你去。」
優立刻說道。
「那就明天十點左右出發。還要調查很多東西，所以早點出發會比較好。」
「好的。」
接著，諾爾斯好像突然想到什麼事情，接著說道。
「話先講在前頭，這件事不要對諾諾說。因為那裡是犯罪現場，不知道會不會發生什麼事，所以還是不要帶個礙手礙腳的人去比較好。因為隻要說知道地方的話，她一定會吵著要跟過來的。」
優高興地笑了一下。
「你也很為妹妹著想嘛。」
雖然嘴上說她是礙手礙腳的，不過實際上應該是不想帶她去奇怪的地方吧!這幾天優從諾爾斯的言行中理解到這一點。
諾爾斯不管這句話，繼續說道。
「如果我們一起出去的話諾諾會覺得怪怪的，所以就在後麵的公園入口會合好了。先說清楚，妳千萬不要飛過去，如果有人看到的話那就麻煩了。」
「我知道了。」
優點點頭，然後用有點惡作劇的表情說道。
「這樣子好像是在約會呢!」
諾爾斯仍然不理會這句話。
4
隔天，星期天早上九點過後，諾爾斯還坐在床上揉著雙眼，大大地打個哈欠後，才下床準備。
他在廚房吃個簡單的早餐，因為今天的舉動和平常不太一樣，諾爾斯編個理由避免母親懷疑。
之後，他先回自己房間，把幾個東西放到背包中。然後在諾諾發現以前，拉出自行車走出家門。
不用一分鍾就到了會合的公園。
優早就來到這裡。她站在公園的出入口，一副在等人的模樣。她現在的樣子，就跟昨天自己說的一樣，就像是要去約會的女孩。
諾爾斯覺得很不好意思，可是又不能打道回府，隻好朝著優走過去。優立刻發現他，笑著迎接他的到來。
「早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