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罪(2 / 2)
人已然離世了。」
安太妃還是不信她,滿口謊言,「你教給誰了?」
「信國公嫡女趙瀾,不久前離開人世了。」秦棠溪語色微變,心口還是止不住地抽疼。
安太妃垂眸,盯著她袖口微微發抖的手,感嘆道:「這麼多時日不見,你說謊的能力大不如以前。我不與你細說,等見過那名女子再說。」
「母親、她、她膽子頗小,您……」話未說完,就被安太妃淩厲的眼神震懾住了,秦棠溪手足無措。
「你莫要動步,想想你今日以後該如何做。」安太妃慣來不聽她的解釋,聽了也是鬼話連篇,她自認無法與先帝相比,因此,絕對不去聽她的解釋。
循著琴音去找,就在不遠處的院子外停住腳步,琴聲斷斷續續,似是記不住曲調,反復在練習,
應當是初次練習晨昏,亦或是剛接觸不久。
晨昏意在朝暮相伴的平靜,沒有奢華的生活環境,亦沒有勾心鬥角的權勢,留存於心間的唯有如同海水潮湧般的深情。
相愛容易,但相守艱難,感情來得容易,想要在一朝一夕中保存,卻是很難。
深處權勢之中,缺的就是初心。
推開院門後,就見廊簷下坐著一小姑娘。
走近後,小姑娘微微抬眸,星眸中蘊著苦惱憂愁,稚氣的麵容上還殘存幾分天真,與尋常風塵女子不同的是她身上有一股純良。
純良無害,就像是涉世不深的小白兔,巴巴地仰望外間的世界。
小姑娘從琴後起身,身前的雙手纖白如釉,女子溫柔似水,將那股細嫩又恰到好處顯出來。
純而媚惑,讓人挪不開眼睛。
安太妃步步走近後,小姑娘磕頭叩首:「明姝見過太妃娘娘。」
「你怎知我是太妃?」安太妃略微好奇。
明姝不敢抬頭,輕聲回答:「娘娘貴氣逼人,聽聞您回來了,因此、一看便知。」
「小嘴巴很甜,是不是經常糊弄得長公主不知身在何方?」安太妃依舊在打量她,看來看去,還是覺得年歲太小了些,奇怪道:「你來自花樓?」
明姝頷首。
安太妃不大敢確信,自己出身秦淮河畔的琴館,見過的風塵女子無不是風情萬種、舉止放盪,攀附權勢,而眼前的小姑娘恰好相反。
「你方才所奏是何人教你的?」
明姝斟酌道:「是一姑娘,可惜不久前死了。聽聞那是殿下喜歡的人,為此殿下還病了一場,險些喪命。」
幾句話將母女二人之間的矛盾解開,安太妃當即就對她刮目相看,手指在琴弦上輕輕撥動一番,叮咚的音色有如泉水。
明姝初見安太妃,免不得緊張,聽到琴音後就稍微安心,靜靜等著太妃問話。
信國公府的案子牽扯甚廣,安太妃必然會有所知曉的。
廊下寂靜之際,安太妃隨口就道:「你說的可是信國公府的那個孩子?」
明姝心口悸動,忍著悲痛點頭:「聽說是的。」
安太妃便不再言語,指尖離開琴弦,看向明姝的目光也多了些許溫和,「你喜歡長公主?」
小姑娘登時就愣了下來,星眸中漾著不確信。
「喜歡便是喜歡,不喜歡便是不喜歡,有甚可猶豫的。」
明姝小臉通紅,這句話怕是含了試探的意思,斟酌後選擇性回道:「殿下對趙姑娘一往情深。」
「死人爭不過活人,你若喜歡,我倒可幫助你。不是所有人都可以被帶進公主府。」安太妃語氣中多了些鬆弛,原本以為鐵樹開花了,未曾想鐵樹撞到了懸崖,直直地掉了下去。
鐵樹未曾開花就先凋零,她這個栽樹者也有責任的。
明姝遲疑不定,更不知該如何回答這個要命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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