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9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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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飲光往她邁去的腳步一頓,他抬手一甩,掌心的火焰飛向柳珩之手中的陣石,柳珩之被撲麵的火氣沖得倒飛出去,沈丹熹下意識回身想要救他,然而對方的注意力卻不在她身上。

柳珩之緊盯著被火焰包裹的陣石,看到內裡崩裂的天火陣被修復完成,他倒飛不見之前,大聲喊道:「不是迷幻陣,他就是我請來的天火!」

沈丹熹聞言停下腳步,重新回頭看向不遠處的人,既是柳珩之請來的天火,那便不算是敵人,她低下一點目光,試圖往他兜帽下打量,問道:「那你是我的阿琢嗎?」

她記得阿琢也是火屬性鳥。

趕走無關人等之後,漆飲光提起一點衣擺,衣擺下妖光流動,化出纖長的尾羽,雪白的尾羽在從他的衣下延伸出來,鋪開在地麵上,末端試探性地垂到了沈丹熹腳邊。

赤金色的眼狀花紋在樹蔭投下的斑駁陽光下反射著瑩瑩光暈。

沈丹熹看到了其中一支尾羽上纏繞的金色靈印,靈印的走勢是她絕不會忘記的形狀。

漆飲光道:「現在還懷疑我麼?」

沈丹熹彎月要勾起那一支纏繞了靈印的尾羽,問道:「你不是藍色的鳥嗎?」

「這才是我的本色。」漆飲光說道,緊緊盯著沈丹熹的眼睛,他涅槃重生,雀火重新回來,自然也擁有了五色神光,但他想用自己的真身見她。

沈丹熹確認了他尾羽上的靈印,笑道:「也很好看。」

她向他張開手,含笑的眼角滲出點點晶瑩淚意,語氣中帶著幾分遮掩不住的委屈,「我以為這輩子再也見不到你了。」

漆飲光揚起地上的尾羽,圈住她的月要將她送入懷裡,緊緊抱住,「對不起,讓你久等了。」

兜帽下露出他熟悉的麵容,五官還是記憶中的模樣,隻是眉眼的顏色淡去了,沈丹熹扌莫了扌莫他眉毛上殘留的黑灰,笑道:「我總覺得我曾經為你描摹過麵容,或許並不是錯覺?」

漆飲光頷首,「嗯,你為

() 我畫過畫像,填塗上色。」

沈丹熹捏住袖擺擦去他臉上黑灰,莫名懂了他將黑灰塗在眉上的意圖,說道:「塗得真難看,以後我為你染眉吧。」

折金穀周圍的山勢改變,連環陣的威力大打折扣,破陣也簡單了許多,沈丹熹帶來的修士也不是吃素的,隻這麼片刻的工夫,頭頂忽然傳來轟隆隆的震動,是法陣崩毀的聲響。

柳珩之從遠處的樹叢裡扶著月要爬起來,不好意思地喊道:「越將軍,你們相認完了嗎?」

沈丹熹從漆飲光懷裡退開,一把抓起斜插在地的長丨槍,很快收斂了情緒,冷聲道:「發送煙信,大軍開拔,過折金穀。」

破解了法陣隻是第一步,要在敵人的圍擊中穿越折金穀還有一場硬仗要打,沈丹熹確實沒有閒暇和漆飲光好好敘舊。

她伸手抓住他的手腕,「你既是柳珩之請來的天火,便也算是我軍的靈將了,隨我走。」

漆飲光毫不猶豫地點頭,「好。」

不同於柳珩之這個丹修,漆飲光乃是妖神之體,即便他因柳珩之所請入世,妖力受到削弱,但對付敵軍陣營裡的修士也完全足夠了。

破陣之後,靈將先行,漆飲光出手誅殺了對方坐鎮的天師,徹底搗毀了折金穀內的連環法陣,大軍穿過折金穀,晝夜不休地北上與主力匯合,從後方圍剿敵軍。

十年時間過去,沈丹熹從桃源寨中簪花的少女,成長為了一位驍勇善戰的女將軍。

身為柳珩之請來的「火」,漆飲光免不了要和他相處,何況他時時都跟隨在沈丹熹身邊,沈丹熹身邊最親近的一名靈將,一名副將。

柳珩之便是她身邊的這個靈將,他和契心石裡的那個柳珩之性子毫無不同,花蝴蝶一樣圍著沈丹熹打轉,對她有著毫不掩飾的欣賞之意。

副將便是當初在桃源寨時送過她花的少年,名為景宣,他亦脫去了年少時的莽撞和天真,變得深沉而內斂,那雙烏黑的眼眸唯有看向沈丹熹時,眼底深處才會綻放出隱忍的火星。

原來從沒有熄滅過。

當漆飲光出現在沈丹熹身邊的第一刻,景宣就對他表現出了遮掩不住的敵意。

一場大勝,軍營裡擺了慶功宴,漆飲光這個新來的靈將和其他人還不是很熟,兵將和修士本來便不甚親厚,他也不是柳珩之那樣左右逢源的,是以,在這樣熱鬧的宴席上,身邊反倒十分清靜。

沈丹熹身為主將,身邊圍滿了人,一時顧不上他,漆飲光拎了一小壇子酒,獨自做到角落的大樹下,一邊隨意地飲著酒,一邊盯著在篝火邊笑鬧的人。

神女殿下來凡間的這一世,也過得十分艱辛,雀翎簪破碎那一夜,她失去了父親和大舅,沒過多久,母親也傷心欲絕而亡,在她最難過的時候,他依然都能在她身邊陪伴她。

他在地底孵化的十年,都是別人陪在她身邊。

凡間的酒不如昆侖的靈酒醉人,漆飲光喝了半壇子,才有了一點醉意,逐漸模糊的視野中,他看見沈丹熹終於應付完所有

人(),朝他走過來。

劈啪作響的篝火為她周身鍍上一重毛絨絨的光暈。

原來你躲在這裡喝酒。沈丹熹說道?()_[((),朝他伸出手,漆飲光抬手握住,被她大力地拉著起身,「別喝酒了,去做點別的事。」

等被她拉入營帳,推倒在獸皮鋪墊的床榻上時,漆飲光的酒霎時醒了,後知後覺地問,「做點什麼?」

「你真的不知道我要做點什麼?」沈丹熹撲哧一聲笑道,指尖按在他怦怦跳動的心口,「那你緊張什麼?」

冬日寒涼,漆飲光下意識看了一眼門口,透過前方的鏤空屏風,營帳的幕簾使用塞了綿的帆布所製,中間綁了一截橫木,厚重的垂在地上,將所有聲響都擋在了外麵。

那簾子忽然被人從外掀開一道縫,漆飲光渾身的肌肉都隨之繃緊,想要坐起身來,又被沈丹熹一把推回床上。

營帳外傳來請示的聲音,「將軍,您要的熱水。」

沈丹熹道:「抬進來。」

於是外麵人掀開幕簾,隨著灌入營帳的寒風送入了兩桶熱水,景宣克製著自己沒往屏風後打望,吩咐人將沐浴的熱水放下後,便反身出門,將幕簾重新放下,連邊角都壓得死死的,密不透風。

沈丹熹輕輕撥開漆飲光額上的碎發,扌莫了扌莫他的眼睛,在麵對外人時,他似乎做了偽裝,外形和普通人相似,黑發黑眸,少了初見他一身雪白時的那種非人之感。

「還醉著嗎?要我扶你去沐浴?」

漆飲光搖頭,喉嚨發緊,聲線緊繃著,「我自己可以。」

「好。」沈丹熹從榻上起身,轉身走去右側的屏風後,營帳裡麵的布置簡單,左側擺著她公務的桌案和小榻,中間屏風後是臥具,有側的一麵屏風則是日常洗漱之所。

如今兩桶熱水擺在一起,裊裊的熱氣從屏風那一麵飄出來,窸窣的聲響過後,沈丹熹一件一件將脫下的衣物搭在屏風上,閒聊道:「我本想一桶就夠了,但想了想你的體型,我們怕是擠不下。」

漆飲光被她說得耳朵發熱,抬手飛出一片翎羽懸於營帳上方,布下一個結界。

沈丹熹仰頭看見,笑了笑道:「放心吧,不會有人進來的。」

聽到她入水的聲音,漆飲光才起身走過去,沈丹熹已經坐入水中了,縈繞的熱氣稍微遮掩了一些她的身體,但並不能完全遮擋,晃盪的水波下能隱約看到她的曲線,左肩上有一道淡紅色的傷疤,一直延伸至水下。

沈丹熹見他目光停留處,抬手扌莫了扌莫肩上的傷,「是不是很難看?」

漆飲光抿了抿唇,搖頭,「不,這傷我以前沒見過。」沈丹熹在桃源寨的時候,有父母和大舅的保護,其實不怎麼受傷,身上也少有疤痕。

「你沒見過的傷還多了,你等會兒會看見的。」沈丹熹趴在浴桶上看他,「快洗吧,水很快就會涼了。」

漆飲光背對著脫衣服的時候,一直能感覺到她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他敏銳的五感甚至能感覺到她的目光落點,從上往下,長久地停留在他尾骨的位置。

轉世成人的神女殿下,多了幾分俗世裡的欲丨念,漆飲光從未感受過她這樣直白的目光,單單隻是被這樣看著,他的身體便已有了相應的回應。

沈丹熹還在後方催促,拍得水聲嘩嘩,說道:「別磨蹭了,洗乾淨點。」

漆飲光沐浴期間,紊亂的心跳就沒有正常過,沈丹熹先沐浴完出去,躺在榻上手握一卷絹帛認真地翻看著。

等漆飲光帶著一身水汽走來榻前,她才放下絹帛,抬起頭來。他隻穿了一件白色裡衣,銀發披散在肩頭,隻發尾暈染開幾分赤金色,如他的尾羽一般,渾身雪白得仿佛瓷器雕成。

但這雪中又透出些紅,如同盛開在雪地裡的桃花。

漆飲光俯身掬起她披散的長發,用妖力烘乾,低眸時才看到她手邊的絹布上所畫的,乃是一幅幅極為詳細生動的秘戲圖。

烘發的動作一頓。

箭在弦上之際,沈丹熹也有了點不自在,乾咳一聲道:「臨時學一學。」在軍營裡麵,這種東西多不勝數,這些都是以前沒收來的。

沈丹熹將絹帛扔到地上,起身一把將他按下,「不過,紙上得來終覺淺。」她說著,翻身坐到他身上,坐下時才感覺到異狀,驚愕地睜大了眼睛,不解道,「我還什麼都沒做呢,你怎麼……」

漆飲光抬手,用袖擺將自己的臉捂得嚴嚴實實,悶聲道:「抱歉。」

他的頭發絲都要燒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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